第21章 産檢
看完房子，袁徒又抱着她下樓。
這次她看着他的下巴發呆。
想他為什麽那時會喜歡胖子的她，直到今天，她還是覺得不夠真實。
“我當是誰呢？”一襲熟悉的紫色旗袍突然出現在他們面前。
剛剛滑下袁徒懷抱的戴聖心跳一顫，她松開袁徒的手臂，低聲地喊，“阿姨！”
“呵，來看樓？”
袁徒摟緊戴聖的腰，氣勢不輸人，“是的，帶她來看樓。”
“陳元你過來，看看你的前女友，人家不要你的精品房，跑這來住統建樓。”陳麗朝左邊的樓梯喊道，讓人來看熱鬧的語氣。
偏偏她喊的人是戴聖最不想面對，眼睜睜看着陳元走過來，他的身邊跟着見過一次面的施雪。
“我就知道，你跟他不止是同學那麽簡單。”陳元的眼眸在袁徒的身上轉了一圈，語氣陰森。
戴聖自覺對不起陳元，他的話讓她無處可逃，下意識地想掙脫袁徒的懷抱。
袁徒順着她松開了手，不過身軀依然護着她，“都是我的錯，跟她沒關系，陳元，別為難她，有什麽事沖我來。”
“你也配我為難？被中建石油剔除繼承資格的少爺？”陳元冷笑，但心裏更多的是不甘以及憤怒，那是男人的尊嚴被踩到腳底下的感覺，他一個陳家的少爺輸給一個被趕出家門的廢人，誰服氣。
戴聖下意識看向袁徒，袁徒堅硬的側臉毫無表情，他似乎不為所動。
“可是我依然得到了她。”
袁徒一句話讓陳元臉色變青。
“她是什麽東西？也值得陳元争取嗎？陳元，還不告訴她，你就要結婚了！”陳麗在一旁冷冷地說道。
戴聖的手猛地捏成拳頭。
“我跟陳要結婚了，希望你到時也能來參加婚禮。”一張喜帖從一雙白皙的手伸到她面前。
戴聖接過來，慘白着臉說，“恭喜！”
“謝謝，沒有你這出戲，我也不會跟陳結婚，感激你把他教得這麽體貼，我來收你播下的種子。”施雪句句都是挑釁跟得意。
車裏，戴聖看着窗外不出聲。
袁徒臉色也不是很好看，他不好看是因為感覺到戴聖對陳元還很在乎，中間缺失的這幾年是他的劣勢。
“你是不是把我當成戰利品？”戴聖突然轉頭問道。
“你多想了！”袁徒收起難看的表情，輕聲回答。
“我多想了？你剛剛那話，什麽得到了我？袁徒，要不是因為肚子裏的孩子，你有勝算嗎？”十年後，他的性格依然那麽讨人厭。
袁徒的鳳眼微眯，眼眸深如墨，“你就是我的全世界，有了你，我就啥都有了。”
“呸！”她直接回他一個字表示她的不屑。
袁徒撲呲一聲笑了，他眯着眼柔情地順着她的發絲，“現在的你比以前生動多了。”
戴聖撥開他的手，臉色難看，他又說中她的傷心事，十年前她對他百依百順，說東不西，他讓她呆洗手間不出來，她就不出來，最後被人鎖在洗手間裏一個晚上，他怎麽還有臉說！
醫院裏人山人海，尤其是婦産科，排隊的人從一樓排到二樓，袁徒去挂了號，扶着戴聖去沙發上坐着，他自己去排隊。
戴聖坐在沙發上有點昏昏欲睡，每每一睜開眼，就看到那條隊伍裏高大的身影，他似乎是這條隊伍裏最高的，出色的外表惹得一些妹子跟孕婦還有護士頻頻偷看他，坐她旁邊的兩個女孩還叽叽喳喳地說想要他的名字跟聯系方式，正為了怎麽去搭讪而煩惱。
“他是我老公！你們死心吧！”話就這麽毫無預警地說出口。
兩個女孩齊刷刷地看着她，随後臉蛋發紅，咬着下唇推推桑桑地離開座位。
一看她們走了，她把身子一歪，一個人霸占三個座位，舒服地嘆口氣。
“怎麽這麽久？”終于輪到她了，她被袁徒從迷糊的睡夢中挖起來，語氣立刻就不耐煩了。
“人多，還有幾個搞特權的。”袁徒将她橫抱在懷裏，周圍爆出尖叫聲，這麽高調地秀恩愛真的好麽。
戴聖被衆人的注視下抱到婦産科醫生的辦公室裏。
那名挂着梁雨田的女醫生挂着挪俞的笑容。
戴聖有些不解，朝身後的袁徒看了一眼。
袁徒朝她溫柔一笑。
“你老公真有魄力，讓搞特權的病患乖乖把機會讓給你。”
“……”她說呢，被抱起來的那刻那麽多人尖叫，原來是在這之前做了這麽大動靜。
“我在這間醫院這麽多年，第一次碰到，所以感慨一下。”梁醫生含笑道。
做完一系列檢查，梁醫生對這對夫妻頗有好感，還互加了微信，“雖然才兩個月，也要注意飲食，尤其是一些刺激性強的食物，還有，性生活從現在開始都得停下來，讓你老公忍忍。”
“……”戴聖臉刷得一紅，她跟他能有什麽性生活，要不是荒謬的那個晚上，估計這輩子都不一定有交集。
袁徒倒是細心地記下梁醫生所說的，記得那麽認真，讓梁醫生忍不住多交代了些話。
從醫院出來，外頭的太陽高挂半空，戴聖懶洋洋站在醫院門口，袁徒緩緩把車倒過來，給她開了車門，扶着她坐進去。
“車子是借的吧？”戴聖看着挂在車廂裏的一張相片，相片裏是一對笑意盈盈的陌生情侶。
“嗯，”袁徒啓動車子，剛毅的側臉讓戴聖多看了兩眼，這個曾經出入都是豪車接送的大少爺，如今連輛像樣的車都沒有，歲月到底給他開了個什麽玩笑，而他又是如何适應這種生活的？
“在步行街把我放下。”她說。
“去做什麽？”他對她現在任何情況都非常緊張。
“見于惠，你晚上有時間就來接我，沒時間我就自己回去。”
“好。”八匹馬拉着也要來接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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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時我心頭就一直跳，沒想到…”于惠挽着戴聖的手，嘆着氣說道。
“反正嫁去陳家，日子估計好過不到哪裏去。”婆媳關系是至今最難處理的，她沒把握能跟陳麗達成共識。
“也是，聽你那麽說，他們對外地人的看法沒那麽容易改變。”于惠點點頭，“只是…你跟袁徒，應該還有些事情沒告訴我吧？”
“那些事情不重要。”她走進一家嬰兒店，在店裏左看右看，心情挺微妙。
“我看袁徒那個男人挺可怕的。”于惠心有餘驚。
戴聖不可置否。
出了嬰兒店，于惠突然喊住她，“戴聖，那不是袁徒的咖啡廳嗎？”
戴聖轉過頭一看，走調咖啡廳就在斜對面，“嗯，是的。”
“走，我們去你未來老公的咖啡廳坐坐。”于惠拉着戴聖的手朝走調走去。
戴聖被動地跟着走，咖啡廳的裝飾依然是黑白兩色，在這五顏六色各有千秋的步行街上，走調顯得格外引人注目。
“歡迎光臨！”
穿着白色上衣黑色褲子的男服務員給她們拉開門。
“請問兩位要喝點什麽？”
“給她一杯熱牛奶，給我一杯美式咖啡。”于惠不給戴聖開口的機會，快速地點道。
戴聖張了張嘴，瞪了于惠一眼，誰要喝熱牛奶啊，她的卡布奇諾。
“孕婦，你就戒戒口吧，不過這裏裝修得蠻漂亮的，而且有特色，看來你老公蠻有品味的，不知道他有沒有打算開分店。”于惠眼珠子在咖啡廳裏轉來轉去。
對于袁徒的工作事業問題，她不太想知道。
“您好，您的咖啡，您的牛奶！”男服務員端上桌。
這時門鈴響了，男服務員朝門口看去，尊敬地喊道，“老板娘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