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謝鯨一錘定音，“行，範老師你怎麽舒服怎麽來。我去讓人拿合同。”
謝鯨在圈子裏出了名的難搞，沒有和他商量的餘地，一般都是其他明星聽他的各種安排。
這個範魔童背後的資本看來不容小觑，在場的幕後人員表面上笑嘻嘻，其實都在各種給範魔童扣帽子。
“口氣不小呢，那姑娘。”有個女生窸窸窣窣地在講話。
“可不嘛，有點耍大牌的意思。”
“噓！”一個男人拿着文件袋走過，制止那些人妄加評論。
合同擺在範魔童面前，簽還是不簽，這是個問題。哪有節目組這麽好說話的，說出去誰敢信。
現在謝鯨答應的好好的，沒準節目一錄制，又是另一副嘴臉，那範魔童哪裏是他們這些豺狼虎豹的對手。
“康哥……”範魔童呼救。
價錢的事兒昨天康哥已經談妥了，剩下的考慮都是範魔童自己的事情。康哥替她做不了主。
“你想參加就參加，沒人強迫你。”康哥一副大度的樣子。
要是不簽，再找這麽一個耗時近一個月的綜藝估計是很難了。如果範魔童要荒廢這兩個月在家裏躺屍，大概再過不久房東就該上門趕人了。
“好！我參加。”範魔童工整地寫上自己的名字。
噗嗤——
謝鯨導演沒忍住想笑場，這如同小學生般筆挺的簽名是認真的嗎？
笑什麽笑？範魔童不明所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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康哥一看，尴尬地不知道說什麽好，“呵呵，那具體的拍攝時間導演到時候再通知我們吧。”
謝鯨刷刷簽上大名，說道，“嗯，加個微信吧，方便聯系。”
“我的？”範魔童不是很想給。
“不能給嗎？”謝鯨導演吃驚，是朋友圈有什麽不可告人的秘密？
不是不能給，就是不習慣給陌生人。範魔童前幾次上節目都沒跟工作人員有微信上的聯系，這次導演主動要求加她，她當然要多個心眼。
“我掃你吧。”範魔童點開微信。
“因為咱們這個節目錄制時間長，而且又是在戶外，萬一聯系不上你，其實很危險。”謝鯨導演心想這一季的旅行應該會很有意思，因為他發現範魔童好像不跟新聞裏報道的那樣妖豔虛榮，反而有個有趣自在的靈魂。
“哦，好像也有道理。”出門在外的，人身安全最重要。這樣一聽，範魔童倒是可以理解。
範魔童出了咖啡廳，才想起忘了問這一季都有誰參加。
“康哥，其他那五個人都誰啊？”
“謝導說你是第一個談的，其他的還沒定。”康哥如實回答。
要是能推薦成員就好了，這樣範魔童就安利秦昭陽和她一塊去，有個認識的朋友在，不會陷入過于尴尬的局面。
“還挺想秦昭陽參加的。”範魔童在車上說。
什麽情況？戲都拍完了，還總提起秦昭陽來。康哥以為倆人有貓膩，特意警告她說:“你可跟其他男藝人別這麽親密，忘了自己是誰的粉頭了？”
能不記得嗎？李非凡呗。但是《道可道》劇迷對範魔童的态度很是嚣張，都覺得她是小三，壞了他們的“柚李”CP。
＊
晚上回到家，範魔童收到了先前那位律師朋友的問候信息。
秦昭陽朋友「範小姐最近怎麽樣？取證還算順利嗎？」
範魔童「進行中…有進展跟你說」
進展的還不錯，但範魔童想再等等，顧柚說他把照片都删了，她信。還有那張拍立得照片顧柚拿走，她也能理解。
所以現在範魔童猶豫的點就在于要不要一筆勾銷算了，在她還沒想明白之前，範魔童不想先把證據提供給那位律師朋友。
“啊啊啊，煩死人了。”範魔童在床上打了個滾。
一個翻身，又沒心沒肺地坐起來刷微博。不刷不知道，原來今天晚上12點闫呈月那個新綜藝要開播了。
熱搜第一挂着《綠我你怕了嗎》，下面的評論擔不起這一位的流量，好多網友在底下吐槽敦皇娛樂瞎幾把給取的爛名字。
範魔童吃着吃着瓜，突然看到評論裏有人cue她。
——現在明星都忙成這樣了嗎？節目首播嘉賓一個都不宣傳的？？@範魔童_
範魔童忍不住想怼，重點是也沒個人通知她開播時間，她怎麽宣傳啊！
無知群衆。
範魔童搜了顧柚的微博，果然他本人也沒轉發。只有闫呈月和敦皇娛樂官博轉評贊了，怪不得熱評寥寥無幾。
不過很快另一條【顧柚《綠我》開播嘉賓】蹭地一下漲到了第二名。
粉絲們一開始不知道那個鬼節目是什麽玩意兒，要不是手抖點開預告片發現有顧柚，估計那帖子早沉了。
顧柚粉那邊的轉發量突突地往上漲，連帶範魔童這裏的點贊和私信還有提及人數也水漲船高。大概是她自己的粉絲也開始努力幫她坐起宣傳來了。
為了那些辛苦幫她宣傳新節目的粉絲，範魔童決定發一條宣傳博轉發一下。
@範魔童_:噔噔——新綜藝《綠我你怕了嗎》今晚24點準時首播，魔童與你不見不散喔~
哈哈，她自己編撰的宣傳文案，雖然傻帽了點，但比某些大忙人不轉強多了。
——啊啊啊啊姐姐，第一！！
——一定看！！
——童童營業啦啦啦~
分秒間，範魔童下面的評論過了一千。
範魔童洋洋得意，自己還是有點人氣的嘛！
縱觀範魔童大部分微博下面的評論，幾乎都是1.1萬條，難得碰上上回追星成功那條熱度微博會上個幾十萬之外，幾乎都是雷打不動的數據。
一會兒，秦昭陽突然上線評論。
@秦秦昭昭陽:期待小富婆！節目看起來！
樓中樓立馬蓋了起來，說什麽的都有。
——撈一個
——哥，你太沉了
——小富婆什麽梗？？
——這倆關系不一般啊
——朋友之間調侃一下怎麽了？
@範魔童_回複:謝謝老哥（比心）
——童童，這是劇沒播先發糖的節奏？
——期待新劇《假模假樣愛上你》
——童童的小哥哥是李非凡，老哥哥是秦昭陽哈哈哈哈
範魔童看着看着評論，然後笑到肚子疼，這屆網友真有才。
越往下翻，評論走向越奇怪，忽然大家開始cue顧柚了。
？？不是她微博底下評論嗎？？
範魔童再一刷新，眼瞅評論和轉發人數超過了2萬。幹啥呢這是，上熱搜了？
——我擦，顧柚點贊了
——@顧柚本人哥你自己宣傳不好嗎？
——點贊算宣傳了？顧柚你變了！
——柚柚，趕緊回自家營業去
——他倆沒互關啊，怎麽點的贊
點贊消息的确多了位流量人物，顧柚。大家不在秦昭陽那條熱評底下留言了，都改吃瓜顧柚和範魔童沒互關卻能點贊的事。
又有刁民想害朕。
範魔童腦子裏瞬間飄過這句話。顧柚他丫的放過她能死嗎？
顧柚點完贊，立馬下線。他的搜索欄裏只有一個名字，範魔童。
拍戲的間隙，能刷十分鐘微博，顧柚只來得及幹這事。
李非凡:“顧柚老師今晚有節目播出嗎？”
同樣休息的男二號李非凡也刷到了顧柚坐鎮第一期嘉賓的新聞。
顧柚:“嗯。”
離《道可道》殺青還有一個禮拜的時間。顧柚目前最期待的就是這件事，李非凡這個人比範魔童還要來的麻煩，只要當天有他們兩個的對手戲，收了工，李非凡必須要約顧柚出去喝一杯。
一次兩次的顧柚都答應去了，後來次數一多，再加上每次李非凡總會講些暧昧不清的話弄得顧柚很煩躁，後來只要李非凡跟他私下講話，顧柚都是能不回就不回。
“聽說你下部戲延遲開拍了。”李非凡打開紫色的保溫杯喝了口裏面的熱茶。
顧柚不解，這男人怎麽天天對他的事兒這麽清楚，“你消息還挺靈通。”
《暖陽之日》延遲開機的事只有內部工作人員和幾位主創知道。消息還沒公布，李非凡倒是先知道了。
李非凡咳咳，他說:“我剛好這部戲結束了也有個假期，要不要組團一起出去玩？”
呵…又是一波套路。顧柚見怪不怪，自顧自撣去衣服上不小心沾到的灰塵。
“我沒空，多的是節目要上。”
其實按原先拍攝計劃，顧柚這邊《道可道》殺青之後，立馬進《暖陽之日》劇組完成開機啓動，然後再無縫對接電影《大太監》劇組。
現在突然抽出原本預留給《暖陽之日》的拍攝時間，郭慧珍那邊簡直暴跳如雷。
“開什麽玩笑！這都要殺青了，突然說延遲開機，這三個月的損失誰來賠，總不能到最後還把連名導演給得罪了吧。”
郭慧珍在會議室大發雷霆，差點把桌上的咖啡杯摔在地上解氣。
闫毅和吳天都在現場，沒辦法，這是吳天突如其來的決定。《暖陽之日》的編劇是他本人，突然跟片方說要改劇本，大家全部都亂了套。
“慧珍，你也不用急，顧柚的流量在那兒，延不延遲的虧損都不大，而且這三個月随便去接幾個廣告雜志，本兒就回來了。”闫毅當起了和事佬，吳天任性的品性不是一次兩次了，公司上下誰還不清楚不明白麽。
話是那麽說，但這種打的工作團隊措手不及的手段下次還是少點的好，經紀人這麽累死累活地把一切項目都規劃好，結果自家人不小心使個絆子，這怎麽能讓郭慧珍不生氣。
“好了，慧珍，我跟你賠個不是。”吳天親自過來道歉，算是給足郭慧珍面子。
公司裏其他人都還好，就是這個吳天，顧柚成也好敗也好，都賴他。
郭慧珍和康哥牢騷過好幾回，“闫總到底怕吳天什麽，不就是持了點股份嘛，有必要處處看他臉色嗎？”
康哥悶聲不解釋，只跟自己老婆做了個噓聲的動作。
康哥:“不然你也讓顧柚上那個綜藝得了，順便我倆還能過幾周二人世界。”
康哥，您這麽機靈真的合适嗎？範魔童不會暴揍您嗎？
郭慧珍覺得有道理，辛苦大半天還不讨好的事情她懶得做了，不如趁機給自己放個假輕松一下，好讓顧柚也快活快活算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