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人魚
尹哲溫柔又小心翼翼的梳理着蘇木然帶着水汽的頭發，他徹底的把蘇木然當做自己的所有物，會給她仔細的打理頭發，定時的更換新鮮的海水，準備不同的食物。
他不知道人魚喜歡吃什麽，不重樣的安排着。就連蘇木然藍色的尾巴，也被他輕柔的一片片觸摸過。
怎麽說呢，這種新奇的從未有過的觸覺，讓他舒服的微眯起沒有光彩的眼睛。
什麽事都帶着麻木和讓對方任意而為的蘇木然在這個時候也不得不瑟瑟發抖起來，人魚的尾巴是她們最敏感和脆弱的地方。
尹哲這樣帶着情人間的撫摸夾雜着讓蘇木然覺得的森森寒意。不過兩日，她的眼睛再也沒有往日的神采和清澈，只有無盡的恐慌和絕望。
她不敢反抗他，她也沒有能力反抗他。可她心底還是抱着卑微的奢望和僥幸。
若是哪一天尹哲決定放她回去了呢，亦或者哪天她就真的逃了出去回到大海裏去了呢。
可笑的奢望，盡管知道可能性微乎其微，還是不願意放棄這卑微的幻想。
不管是哪個物種，不到最後一刻，總會懷抱希望，和僥幸，不過貪生怕死，和對這個世界還有留戀罷了。
尹哲也知道蘇木然這種消極的抵抗，對他的不滿，他說什麽話她都不會回應他，他對她做什麽，她都是一副逆來順受的樣子。
想要蟄伏起來期待什麽微弱希望的想法，他實在太清楚了，他不喜歡她這種反抗他的方式。
只有徹底的米分碎她的幻想，她才會死了這條心。
尹哲輕柔的撫摸着蘇木然的長發，他的腦海裏通過觸摸已經想象出她的樣子，聽說她的尾巴是藍色的，發色也是，那雙美麗的藍色眼睛濕漉漉哀求他的樣子，一定很美。
***
這邊找不到蘇木然已經三天了，不說蘇父蘇母派動所有尋找，擔心的不得了，他們更擔心的是蘇木然出了什麽意外，或者已經離開附近海域的範疇。
胡樂樂看着蘇父蘇母着急的樣子，暗暗垂下眼睑，他有個想法，木然應該是去了那個淺灘，不管是不是，他都要去那裏看看，而他打算先不告訴蘇父蘇母他的打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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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樂樂的游技比蘇木然還要好，沒有多久就來到了淺灘不遠處，他沒有往上浮出海面，他要先保證淺灘附近不會出現人類。
來回仔細又小心的游了幾圈，他發現這個淺灘非常安靜，沒有任何一個人，而另外一個方向上卻會有人類的痕跡。
遠遠的看着這處淺灘，他可以肯定蘇木然之前悄悄來的就是這個空曠的沒有人的淺灘，他至今還記得她當時嬌俏又柔軟的嗓音。
不管怎麽樣，他打算游近一點看看，或者，可以稍微的在岸邊查看一下。
他知道現在一定是不會發現然然的蹤跡了，但他的第六感還是告訴他然然不見一定和這片淺灘，和那個他只在水下扭曲的波紋中看到衣服一角的人類有關系。
如果真的牽扯到人類，他們毫無頭緒和辦法。
自古以來人類和人魚的戰争，人魚就一直處在弱勢，人魚不能離開太久的水，不能在陸地自由活動，大部分人魚從來不離開深海。
也為了平衡兩方太過巨大的差距，海神的保佑，只要來到海域裏并且想要迫害人魚的人類也都不會活着回到陸地上。
自此，海陸兩族各自為政，彼此不幹涉，時間一久，人魚也漸漸成為了一種傳說。
胡樂樂握緊了拳，對蘇木然的擔憂還是占了上風，他知道離開海域到淺灘上很危險，可是，找不到然然他更生不如死。
他比蘇木然塊頭更大，魚尾也大了一圈，胡樂樂找的礁石也不是之前他看過蘇木然待着附近，小心的坐在礁石上左右打量了下。
他也是頭一次真正的坐在淺灘的石頭上，也在這時候發現，離開了海水的他連行動都非常困難。他只能坐一塊礁石上左右打量，然後再回到潛水移動到另一塊礁石上。
他把幾乎他能靠近的礁石和沙灘都仔仔細細的打量了一下，不得不氣惱的放棄。
這裏沒有人，也沒有任何線索，即便他懷疑蘇木然是在這裏不見的，也沒有任何用處。
他可以想象，如果然然真的是在人類的手裏會有怎樣的下場。
他不敢和蘇父蘇母提這件事和這個設想，因為他的心底也抱着僥幸，說不定然然并沒有離開海域。
心裏再擔憂和緊張，胡樂樂也知道他必須快點潛回深海去了，他的發色實在太顯眼了，只要有一個人類出現就會發現他。
只是他完全沒有想到，尹哲的人早就候在了這裏，看着胡樂樂轉身的時候，用了抓住蘇木然同樣的方法抓住了他。
當尹哲接到這個消息的時候，可有可無的笑了一下。他不過是守株待兔一下，沒想到真的還有自投羅網的人魚。
本來，他現在覺得只要有蘇木然一個就好了，他對其他人魚不感興趣，當聽到手下說這條人魚擁有金色的尾巴和發色的時候，他就了然的摸了摸桌角的貝殼。
他一猜就能知道被抓住的這條人魚，是蘇木然時不時會提起的最好的朋友，有着金燦燦如陽光般的外表，他記得蘇木然是這麽形容他的。
推開門就聽到裏面的人魚傳來的虛弱的喘息聲，他的待遇就沒有蘇木然這麽好了，只是随便的扔在地上被鎖了起來。
“胡樂樂？”尹哲的嗓音即便毫無感情，也能讓不了解的人産生這個是一個溫和的人的錯覺。
可惜，此時被鎖在地上幹澀的不行的胡樂樂不會産生這種錯覺，即便身體上嚴重缺水，他的腦子卻很清晰。
“你把然然怎麽樣了。”他不相信世界上會有人類叫的出他的名字，除了然然認識的那個神秘的人類。
在這一刻，他無比确信蘇木然一定是被這個人類抓了起來。
“你該擔心的是你自己，而不是我的木然。”好聽的嗓音笑了起來，尹哲溫柔的呢喃總是像是在讀最美的詩。
他果然讨厭人魚，只除了他的那條人魚。
不想再和根本沒有反抗能力的胡樂樂說話，似乎想到什麽的尹哲快步去了蘇木然所在的地方。
他要不要把這個好消息告訴木然呢。
那個她青梅竹馬無話不談的好朋友胡樂樂，來和她作伴了。他真的好奇當她聽到這個消息臉上的表情是什麽樣的，一定是驚訝又帶着恐慌，大大的眼睛裏一定全是絕望，他不能親眼所見，真是可惜。
蘇木然聽到開門的聲音，連頭也沒有擡，她的期待和奢望随着時間的過去一點點流失，她滿心滿眼的快只剩下濃濃的悲哀和絕望。
尹哲擡起蘇木然的臉頰，如往常一般的摸了摸她的頭發，卻沒有停下來，開始撫摸她的眉毛，眼睛，漸漸往下，來回摩擦她的嘴唇，直到蘇木然吃痛，才把手放在她的下巴上。
蘇木然皺了皺眉，想要扭開自己的頭，她不想這麽近的看到尹哲，更不想被他随意的掌控，可是對方的手緊緊的捏住她的下巴，強迫她近距離的面向他。
完全不在意蘇木然在他手掌下反抗的動作，尹哲帶着喜愛的親了親蘇木然的唇。
這是他第一次親吻她的嘴唇，冰涼柔軟的，帶給他新奇的別樣體驗，撫平了他一開始因她的抗拒産生的那麽一點不順心。
“你再這麽抗拒我，你好朋友的尾巴可能就不會這麽金光閃閃了哦。”說完話還是親了親蘇木然的唇，甚至還伸出舌頭來回舔着她嘴唇的輪廓。
聽到這話的蘇木然整個人僵硬的不能動一下，大大的眼睛驚恐的蓄滿了淚水。
這是什麽意思，是說樂樂也被抓了起來了麽。
樂樂金色的尾巴和發色是最美麗和耀眼的标志，不敢想下去，蘇木然根本控制不住自己的恐懼和眼淚。
滿意的感受着手指下對方顫栗的和越發冰冷的肌膚，尹哲把蘇木然滴落到他手指上的淚水放到嘴裏，接着舔掉了對方臉上每一處淚水的痕跡。
“你想我放了他麽。”那就要看你的表現了。
話音落下是尹哲親吻蘇木然的眼角，她不自覺的眨眼，把淚水滑進對方的嘴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