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季美芳洗漱完,就去房間裏坐下了。房子老舊且久不住人,連像樣的家電都不全,徐緩為了不讓媽媽無聊,把家裏帶出來的iPad拿出來,放早已下載好的電視劇給季美芳看,緩解無聊。
拉着任老師,往自己房間裏去,急迫地問:“怎麽樣?”
任颉書調出眼前一個透明的對話框,在上面劃拉幾下,顯示出不同角度的照片,“角度不好而且昏暗,只能有這幾張清楚的。”
徐緩湊上去,仔仔細細地看。
任颉書在一旁皺眉毛,“就樣貌分析,他與你有39.4%的相似度。”
徐緩也驚訝,“真的嗎?難道是我家親戚?我從來沒聽我媽說過我家有個做警察的親戚呀。”
任颉書還分析出一些結論,但是他沒有同徐緩說。
好幾張不同角度的照片,卻沒有一張是正臉,徐緩看了半天,也沒有看出什麽名堂,只好放棄,“算了,我還是找機會親自去問問我媽吧。”
年一過,其實也就沒有什麽可幹的事情了。親戚多的人家,過年後的十幾天都安排的滿滿的,可是季美芳卻沒有幾戶可以這樣走動的人家,娘家人那邊,因為年少的無知的一些決定,幾乎斷了關系,久不走動了。
過年後沒多久,三個人就離開了渭南市。
季美芳離開時神情有些怔忪,眉宇間似乎總是放不開。徐緩也沒敢多問。
年味過去很快,好快就是東辰大學開學的日子。徐緩也該準備準備出國的事項。霍晨晚已經在永全餐飲上班,她的學分早已修滿,其實也該到她開始實習的日子了,學校對她抱有很大的期望,特地為她寫了介紹信。
國內的事情在徐緩出國前一并安排妥當,坐飛機那天,任颉書、季美芳、霍晨晚都去機場相送。
他的這個日程是保密的,尤其不讓趙青瀾知道,否則這丫頭一定要和他一起去的,這樣一來,徐緩一路都不得安生。
機場很大,擠滿了人。徐緩下車後,任颉書走在他身後,替他拉行李箱,一路送到檢票口。季美芳則一路緊緊跟上,不斷唠叨注意事情,霍晨晚和任颉書一樣一言不發,只跟着。
檢票口,徐緩忍不住回頭笑笑,“你們這樣隆重,搞得我很緊張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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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晨晚也笑起來,“本來就是很隆重的事情呀。”
徐緩站定,給後面排隊的人讓出方便的路口,目光注視霍晨晚,“學姐,公司的事情就先拜托你了,有什麽問題就視頻聯系我,別管時差。”
霍晨晚大大方方地答應,“行。”
徐緩放心下來,目光折回,看向面前的任老師。再此之前,他特意注意了一下媽媽的神情,有些心虛,不敢和任老師多說什麽,只是湊近,微不可查地捏了捏他的手背,順勢将行李箱從他的手裏接過來,說:“任老師,拜托你照顧我媽了,有什麽事情也即使聯系我。”
後面的一句他沒好意思說——沒什麽事情也要和我聯系。
任颉書點頭,将行李箱遞過去,然後上前一小步,展開雙臂,一把擁住徐緩。
沒有多少暧昧,只是一個類似于兄弟之間不舍的擁抱。
徐緩還反應不過來,都沒有回應,一雙眼睛瞪得烏溜,飛速左右看,似乎也沒有誰多朝這邊看。連季美芳和霍晨晚都一臉淡定。
徐緩正要放心回抱一下,任老師就松開他了。
徐緩這才發現,周圍有不少男士與男士的擁抱,來表達離別時的不舍,很稀松平常,沒什麽可值得多想的。反倒徐緩因為內心有鬼,便顯得十分虛。
徐緩錯過了和任老師擁抱的機會,現在再補上那就顯得很刻意了。他抿了抿嘴,低下頭,借着行李箱的遮擋,伸出腳在任老師的褲腿上蹭了一下,嘴裏含糊地說:“我走了。”
任颉書伸手摸了摸徐緩順滑的毛,“照顧好自己。”
徐緩:“……”
他這麽小心翼翼到底是為了什麽!你看看人家,想摸頭發就摸頭發,一點都不含糊!
航班提醒的聲音響起,徐緩臊着臉,提拎着箱子轉身,“我走啦!再見!”
心裏空唠唠的,想轉身,可又害怕看到他們目送的眼神,那種眼神很黏着,會讓他很不好受。
還好很快就看不到了,徐緩一個人提着行李箱,過安檢,安置行李箱,然後上飛機。
飛機裏很安靜,起飛前時不時有空姐下來走動,溫柔地囑咐一些事項。徐緩坐的靠窗,能看到外面的風景,但是他恐高,風景不美,有些恐怖,他就把簾子拉上了。困意襲來,他打算用睡覺來度過漫長的路程。
突然,腦袋裏嗡地一聲,面前就出現了一個對話框。藍色透明的,能夠穿過它看到前座。徐緩吓地一下直起腰來,先是左右環顧,看看有沒有人注意到這裏。然而并沒有誰發現,這個好似只有他一個人能夠看見。
徐緩就放心了,背又緩緩靠上座椅。
屏幕上閃出幾行字:一下了飛機不要因為餓而暴飲暴食。美國的高熱量食品要少吃。在學校好好學習,争取一年內完成大學學業。多交朋友,擴充人脈。夜裏不要出去狂歡。家裏一切都好,別擔心。想你。
徐緩看着前幾段,就忍不住笑了,想任老師那種平時張口說不成一句完整長句的人,現在也會連說這麽一大堆,而且還是他在家老早就囑咐過的,這也不知道是第幾遍了。往後看,看到最後兩個字,他又笑不出來了。
想你。
其實徐緩前腳剛走,還沒下飛機呢。當然,比起下了飛機在美國生活安定後再想念,此刻的想念是萬分濃厚的,帶着對未知的恐懼将對過去的懷念襯托得尤然。
永全公司并沒有因為徐緩的離開而有任何變化,換句話說,徐緩的在與不在,其實都沒有多大的影響力。
霍晨晚坐進了徐緩曾經的辦公室裏的秘書位置,因為之前有很多次幫助徐緩打理公司,她對公司的很多事物都輕車熟路,再加上她的身份,沒有多少人敢冒犯她,關系好的小姐姐們都稱呼她為霍小妹,關系一般的同事也尊敬她為霍秘書。
霍晨晚人美性格好,很快就俘獲了公司裏男男女女的心,如果徐緩知道霍晨晚能夠這麽順利地坐在秘書位置上,他一定要感慨當女人可以開這麽多外挂了。
趙青海暫時還沒有回美國,那邊的分公司已經穩定,而且生意和口碑都很好,無需他再親自挂心,便把重心回放在國內。
這天,趙青海正在公司裏閑逛,迎面就撞上了從外面沖着走進來的季瑩瑩。
趙青海挂上風流公子的笑,“瑩瑩,來找你爸?”
季瑩瑩的爸爸是季建寧,是季美芳的哥哥,也是唯一與季美芳有聯系的娘家人。因為季美芳念及當初一氣之下離家出走,幸得哥哥的照顧才有今天,所以萬分感激,留季建寧以及嫂子在永全公司幹活,只不過不是高層,是個不起眼的小員工。
季瑩瑩也算是從小和趙青海兄妹以及徐緩一起玩到大。如今季瑩瑩已經畢業,是一家財經報社的記者,聽說前幾天剛升職成為副社長了。
季瑩瑩晃了晃腦袋,看清趙青海,在他面前站定,聲音很冷,“我就是來找你的!”
趙青海佯裝驚訝,“喲,找我呀,稀奇!走,外面咖啡館坐着聊。”
的确有重要的事情要聊,公司也不方便,季瑩瑩也就沒有矯情,随着趙青海去了附近一家咖啡館坐着。
落座後,趙青海很熟練地點咖啡。
季瑩瑩的目光一直鎖在趙青海的身上,從眼皮一直瞅到下颌,叫人不發現都難。
趙青海是風月場所走慣的,一點別扭之情都沒有,反而低頭一笑,“瑩瑩,你這樣看我,叫我把持不住啊。”
季瑩瑩深吸一口氣,開門見山,“我已經查清楚了,是徐永安去嘉華醫院套取姑父生病的消息,然後散播給我們和其它報社的。”
趙青海端起咖啡,喝了一口,然後輕飄飄地說:“你才查清楚?怎麽不來問我?早問我你早查清楚了。”
季瑩瑩聽這話察覺出了他的有恃無恐,越發憤懑,“我來問你你就會告訴我?”
趙青海一聳肩,“有什麽不能告訴你的?徐永全和徐永安是親兄弟倆,弟弟想要得知哥哥的病情去醫院查看,不是很正常嗎?有什麽不可告人的?”
季瑩瑩氣滞,本想給他一個威脅,沒想到其人反倒輕飄飄了,季瑩瑩幾次想走,可是又不甘心徐緩就這麽被別人欺壓。她忍了又忍開口,“我知道永全是姑父和你爸一起打拼的天下,要你們拱手相讓那也是不可能的。但是不能這樣乘人之危在人背後捅刀子吧。我們畢竟一起玩到大,這點情分都沒有嗎?”
這般推心置腹,趙青海是感受得到的,他朝後坐了坐,把整個後背倚在綿軟的沙發墊背上,右腿和左腿交疊,翹起二郎腿,道:“你也知道,我對公司的事情從來不上心,這種場面上的你打我壓我更是沒興趣,你來找我,算是找錯人了。”
季瑩瑩自然知道趙青海是個什麽人,正因為她知道他本性無害,才願意坐在這裏和他說這麽多。
“我要說的就這麽多,剩餘的你自己考慮。”季瑩瑩撂下這句話,就拎着包包走了。
趙青海定坐在原位,不知道在想着什麽心事。
日子一複一日,每個人都各司其職,過着重複單調的日子。
徐緩在學習上的勁頭變足了,每天都泡在書海裏,幾乎兩耳不聞窗外事,晚睡早起,勢要在一年內完成大學學業,給任老師一個驚喜。
苦的是任颉書,變成了望夫石,每天守着腦子裏的屏幕等待,像個幼兒園等人來接的小孩。
徐緩定期會抽出時間,與任老師視頻通話。當然,不是用電腦也不是用iPad或手機,而是用他二人的專屬通訊工具。
大概晚上十點半的時候,徐緩把作業做完,按照流程在心裏撥通了那邊的通話。那邊無疑還是白天,大概中午午休的時間,任老師剛剛吃完午飯,正在辦公室休息一下準備下午的實驗課,系統通知他有主人的信息接入。
其實一般情況下,任颉書不會主動打擾他,所以很多次都是徐緩有空就主動去聯系,他會考慮到任老師的時差,一般在自己白天有空、任老師晚上有空的時候聯系,這次不知道有什麽緊急的事情,在這個時候兩個人聯系上了。
任颉書匆匆來到一個沒有人的實驗室,打開接受放出徐緩,就問:“發生什麽了?”
屏幕那頭,徐緩一張懶洋洋地大臉湊在屏幕上,顯然是躺在床上的狀态,二下巴都出來了,眯着眼瞅他,“突然想你啦。”
任颉書心一松,背靠在一張實驗桌旁,雙手肘後撐着實驗桌,雙腿交疊,嘴抿成一條直線,怪好笑地看他,“垃圾食品吃多了吧?”
徐緩知道這是在說他胖了,嗔怒:“……是啊,吃得我雞/巴都大了一圈!”
然後轉動視頻角度,對着自己的那啥照了照。然後苦兮兮地問:“是不是變大了?”
任颉書:“……”
出國這段時間,似乎變得越來越不要臉了。
徐緩住的那邊天氣比較暖和,他又一個人住,一般睡覺只穿一條三角內褲,因為他嫌棄平角褲勒得慌……
徐緩隔着屏幕伸手去摸他,“任老師啊,我們來神交吧。”
任颉書:“……”
光天化日,朗朗乾坤,又沒有徐緩的液體作為引子,任颉書壓根沒有欲/望,心如止水地看着他。
徐緩是旱太久了,那啥硬着久久不能平複,又不想就這麽草草解決,才萬分思念任老師,哪怕是看着撸也好。任老師越是心平氣和,徐緩就越想要扒掉他一本正經的白大褂。
“找個隐蔽的地方,幫我一下呗?”徐緩谄媚說。
任颉書對徐緩向來都是很縱容的,況且也的确好久沒有好好在一起了。這是實驗室是需要卡刷進來的,一般學生進不來,“這裏就行。”
徐緩一彈坐起,腿張開跪着,兩瓣屁股從三角褲裏溢出來,“任老師~”他幽幽地喊了一聲,眨巴了一下眼睛,調了一下屏幕的角度,從側面照過他的全身。
透明屏幕是懸浮在空中的,不需要人工扶持,可以任意三百六十度改變角度,前後兩千萬柔光照射,超高清晰度還原,自帶濾鏡和美顏。
任颉書按要求脫掉了白大褂,脫掉了毛衣,退下褲子。現在已經入春,天氣說冷不冷,說熱也談不上熱,不過對于任颉書這樣的恒溫體質,是沒有任何影響的。
【……一群河蟹從幹旱的沙灘上爬過……】
任颉書慢條斯理地擦幹淨自己的濁液,一本正經地穿上衣服套上白大褂,又換回一副無欲無求的樣子。
徐緩算是發現了,沒有自己的液體滋潤,任老師的興奮感就沒有那麽強烈,也沒有那麽持久。徐緩得意地想,自己還是很有用處的,至少可以給任老師帶來快樂。
他裸着身體歉意地躺在床上,幽幽地抱怨,“太累了,下次還是你幫我吧。”
任颉書已經穿好衣服,悠閑地靠着,“好。等你回來。”
徐緩心裏偷蜜,傻傻地嘿嘿笑起來。
任颉書整理好現場,“你那兒不早了,早點休息。”
徐緩依依不舍,但也确實視頻很久了,才不情願地說:“那好吧。晚安。”
“晚安。”
作者有話要說:
真的是六千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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