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薄海慢條斯理地把手上殘留的水珠擦掉,紙團丢進垃圾桶裏,才坐下來回程川的消息。
他的桌子在程川床鋪的斜對面,背對着程川坐下。薄海把鏡子往下拿了一層,稍微調整了一下位置,正好把程川全部收在眼皮底下。他看見程川探着腦袋看了一眼寝室的人都在做什麽,王飓在洗澡,李滄憑還沒回來,薄海坐在桌子前自習,這才側躺下來從頭到尾把被子蓋了個嚴實,手在摸索着什麽東西。
手機震了一下,是程川發來的。薄海把震動取消,調成靜音,回複過去。
「聽好 接下來的每一件事 都要按照我說的做」
「承受不來要跟我說 不要擅自做決定」
「明白嗎?」
程川很快就回複了:「我明白」
「把貞操鎖戴上 鑰匙放在旁邊」
薄海看見程川窸窸窣窣搗鼓了一陣,整個人都蜷縮在被子裏,弓着身子有點可憐的樣子。他聽見了貞操鎖金屬碰撞的細碎響聲,接着“啪嗒”一下,鎖死了。
「把最小的跳蛋塞進後穴裏 開最低檔」
薄海面無表情地發出指令,眼睛還看着攤開的書,偶爾從鏡子上瞥過一眼,像是不經意間的小動作一般。
他這邊跟沒事兒人一樣,程川卻沒那麽好過了。他沉浸在第一次和白蔹網調的激動裏,大腦像是被燒起來,思考都要慢半拍。程川下手沒輕沒重,根本沒有往自己後面塞東西的經驗,略有些着急地捅進去,疼得他身體猛地抖了一下。
他忍着痛按下遙控器的最低檔,那橡膠材質的小玩意兒陡然震動起來,把他吓了一跳,幾乎要從床上彈起來。這一震,程川才感覺到那跳蛋的特別之處,它的表面并非完全光滑的,不規律地設置了一些顆粒,細嫩的腸肉哪裏受過這種刺激,幾乎是痙攣着包裹着它,随着他震動的頻率顫抖着。程川又痛又興奮,性器已經硬起來了,不小的尺寸微微勃起,卻被貞操鎖的形狀牢牢困住,動彈不得,一陣酸脹感襲來。
程川滿頭都是汗,更加用力地弓起身子。他勉強拿出手機去看,白蔹已經給了他第二個命令。
「摸自己的乳頭 跳蛋升到第二檔」
跟着這條命令的還有一句警告:「不準碰前面」
程川大口大口喘着氣,一狠心按下了按鈕,升了一檔上去。震動的規模簡直天壤之別,剛剛還只是輕微的顫動,現在幾乎要把他後穴攪動起來。程川第一次經歷這種痛,性器根本沒辦法控制這種刺激,在疼痛的折磨下更加迫切地想要掙脫束縛,徹底勃起起來。他感覺自己下面在出水,小腹一把火點着了,必須死死咬住牙根才能不讓呻吟從嘴巴裏洩露出來。
程川沒有碰過自己的乳頭。他總是覺得男人的乳頭沒什麽好玩的,又小又癟,沒多大意思。可白蔹讓他碰,他就得碰,再不情願也得做下去。他硬着頭皮去捏自己的乳頭,手法單一,盡管在前後的雙重快感下的确有了一點感覺,但除此之外他根本不知道怎麽“摸”。
好在白蔹似乎知道他什麽也不懂,耐心教導道:「用手心覆蓋住 用力揉 揉到站立起來為止」
程川加重了手上的力道,火熱的掌心貼着凸起的顆粒,反複搓弄着。他面紅耳赤,像個蕩婦一樣縮在被子裏自己玩弄自己,陰莖被束縛住也覺得快樂,大滴大滴的汗珠滾落下來,沾濕了一小片枕巾。小穴似乎已經适應了跳蛋的節奏,濕潤又柔軟地接納了它,疼痛漸消,巨大的快感湧上來。
「乳頭立起來了嗎?」
程川哪好意思回這個,只好假裝沒看見。不過一分鐘,白蔹就又發了一個消息過來,語氣都嚴肅起來:「程川,回答我。」
他只好忍下羞恥,艱難地打字:「立起來了」他自覺惹白蔹生氣了,連忙又補救了一句:「紅紅的,有點癢。」
薄海從鏡子裏盯着他的後腦勺看,目光深沉複雜。第一次網調就敢不回消息,程川何止是服從性差,簡直就是沒有任何規矩可言。他倒要看看程川到底能胡來到什麽程度,幹脆給他發了第三個指令:「把跳蛋調到最高檔。」
程川依言做了,瞬間就被欲望擊垮了。那跳蛋最高檔動起來沒有規律可循,瘋狂地在肉穴裏作亂,顆粒刮擦過腸壁,程川忍不住哼了幾聲,性器也不可避免地徹底腫脹起來。貞操鎖又冰又硬,死死地卡住試圖挺立的陰莖,脆弱的肉棒被緊緊箍住,膨脹後被勒得很痛。他哆嗦着手給薄海發消息,好幾次字都打錯了:「我想射。」
「不行。」
薄海手下調過的人多了去了,很清楚現在對方是個什麽狀态,以及在不影響健康的情況下還可以堅持多久。盡管是第一次,但現在的時間太短了,根本沒到該讓他射出來的時候。
程川咬着牙堅持了不過半分鐘就受不了了,他慌張地在枕頭底下摸索了一會,掏出鑰匙把貞操鎖打開了。被束縛的性器彈跳出來,他爽得忘乎所以,右手探下去撫慰着勃起的下身,加上後面的小洞裏還夾着高頻振動的跳蛋,沒幾下就射出來。程川喘着粗氣癱倒在床上,心裏有些後怕——他未經允許就打開了貞操鎖,還擅自射了,白蔹知道的話必定要重罰他。可他同時又帶着些僥幸心理,只要他不說,白蔹就不知道,程川可以演下去。
聽見鎖扣彈起的聲音時,薄海就反手把鏡子按了下去,不再看程川。他左手成拳托着下巴,平靜地思考了一會兒,等身後壓抑的喘息漸漸趨于平緩,才給程川發了消息。
「你射了?」
程川吓了一跳。他連忙把跳蛋停掉,心裏慌成一團亂麻。白蔹怎麽發現的?還是只是試探他?是該承認還是糊弄過去?白蔹會信嗎?程川抱着手機不知怎麽回才好,後背上全是冷汗,一動都不敢動。
「程川,這次撒謊的話就出局吧。」
程川仿佛被當頭棒喝,一盆冷水澆下來,什麽都不敢亂想了。等了好幾年才等到這個機會,剛認主就認了圈裏數一數二優秀的,如果因為他的一次欺騙就付諸東流,程川不知道自己還有沒有信心再在圈子裏待下去。他耷拉着眼皮,很是懊惱,對自己有些失望,如實回複道:「對不起,我自己打開鎖射了。」
程川生怕他下一句就要把他丢掉,連忙認錯:「請您責罰。」
「去跑十公裏吧。」白蔹絲毫沒有心軟,「一米都不要偷懶。」
程川有錯在先,根本沒膽子讨價還價。罰就意味着還要他,起碼他沒有被白蔹放棄。程川給自己打了氣,把跳蛋取出來,迅速換上運動裝出門。李滄憑正從外面倒垃圾回來,撞上程川急匆匆地出去,看着他的背影有點兒莫名其妙。他把門關上,邊走進來邊随口說:“這他媽都九點了,他出去運動?”
王飓對程川相關的話題一向敏感,立刻接了話頭,管他幹什麽反正先罵再說:“傻逼一個,出去吹吹風頭腦也清醒點。”
薄海戴上眼鏡,低頭繼續看書。
過了一個多小時,程川才回宿舍。現在正是夏天最熱的時候,盡管穿着短袖短褲,跑完十公裏也全部濕透了。程川是運動員,但路程畢竟不是小數目,從頭到腳都在冒汗,沖了個澡出來幾乎是虛脫般癱在床上。李滄憑還在玩游戲,看他回來只是冷冷地看了一眼,就又把目光放回電腦屏幕上。王飓已經上了床,瞥了明顯不對勁的程川一眼,低聲又罵了一句什麽。
程川趴在床上,感到一陣委屈。
他也是第一次被調教啊,不可能做得令人滿意的。自己已經在很努力地适應了,就犯了一點小錯而已,就要被罰跑十公裏。如果這麽介意他聽不聽話,為什麽只是網調?為什麽不當面調教,明明已經選中了他,為什麽連見面都不願意呢?
早訓晚訓都是有跑步項目的,加上剛剛的十公裏,程川顯然是在超負荷運動。他的小腿肌肉在微微顫抖着,腳又痛又酸,胳膊都擡不起來。程川沉默地趴着,一動也不動,過了好一會兒才摸出手機給白蔹彙報:「我跑完了。」
消息剛發出去,一個電話就打進來,是陌生號碼。程川一怔,接聽之後對面立刻說道:“同學你的外賣到了,下來拿一下。”
程川皺眉:“我沒點外賣。”
那人“啊?”了一聲,看了一眼外賣單,核實道:“程川是吧?”
“……是我。”程川煩躁地說,“我沒點。”
那人只好勸道:“可能是別人給你點的,确實是你的,你快下來吧。”
程川吼道:“說了我他媽......”他突然頓住了,腦袋裏浮現出一個荒唐的念頭。他把話咽下去,挂了電話拖着疲憊的身體跑下了樓。
那是學校附近最有名的一家甜點,程川打開一看,一份酸奶撈和一個冰淇淋球,被放置在冰塊裏,一點兒也沒化掉。他怔怔地發了會兒呆,許久才拿起勺子嘗了一口。
程川從來舍不得買這些華而不實的東西來吃。三年來他第一次嘗到所謂的網紅店,又酸又甜,冰淇淋涼得他整個食道都冷卻下來,燥熱一掃而空。他抱着盒子小口小口地吃下去,珍惜地把每一口都在嘴裏品味出滋味,眼底有點兒熱。程川吃完了沒能舍得把盒子丢掉,洗幹淨擦掉水珠收進了櫃子裏。他躺在床上,內心漸漸平靜下來,唇齒間還殘留着冰淇淋的味道,甜甜膩膩,有點兒奶香的餘韻。
白蔹的消息赫然出現在屏幕上,程川甚至可以想象出他說這話的語氣,哪怕他從未見過白蔹。
「晚安,程川。」
像酷夏晚風,在耳邊溫柔呢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