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白景色把童安止護在身後,看了看身後的人,左邊五個右邊五個,要是這幾個是專業打手,自己肯定是插翅難逃了,她壓低聲音朝童安止說道:“喂,你趕緊報警啊,情況不妙啊。”
被一個女人護在身後,童安止有些汗顏,她到現在還是一頭霧水,白景色好像并不認識這些人,是他對白景色有什麽誤會嗎?
“報警,你以為這是誰的地盤?”領頭的看了一眼童安止,朝兩邊的人做了個手勢:“往死裏打。”
話音落下,幾條人影齊刷刷的沖過來,白景色卷起袖子,脫了高跟鞋:“童安止你往後退點。”
“喂……”
話還沒說完,童安止就看到一抹黑色的身影在夜空裏落下一個美麗的剪影,白景色跳了起來,長發随着動作繞出一個好看的弧度,朝對方使出一個旋風踢硬生生落到那個至少175以上的男人腰上。
“呀——呵——”
童安止第一次看到,原來女孩子打架也能打的那麽好看,甚至,還有那麽些讓他崇拜的味道,白景色到底是什麽奇女子啊?
可惜寡不敵衆,幾個回合下來,白景色已經有些吃力,眼看對方的拳頭就要落到白景色背上,童安止跑上去将她護在身後,背上馬上傳來火辣辣的疼痛,舊傷還沒好又添新傷:
“童安止,你有神經病啊。”白景色擋住對方的一擊卻看到童安止笑笑:“被你保護我覺得好丢臉啊。”
“現在是丢臉的時候嗎?”
白景色一腳踢到前方的少年,背後落空,反應過來童安止又生生的替她擋了一腳,白景色被逼到牆角,童安止死死抱住他:
“白景色,要是我死了,你不能忘了我。”
都什麽時候了童安止還在說這些喪氣話,白景色本想推開他,卻被他死死抱住,他知道白景色打不過他們,對方找的是自己,不能把白景色也拖下水。
“住手——”
一個嚴厲的怒吼,幾個人紛紛停了動作,白景色睜開眼睛,看到一個男人逆着光,白景色眼睛很不好也看不清楚這個人是誰?只是……這個聲音有些熟悉,這個聲音是在哪裏聽過來着?
“讓你們等我來再動手,聾了啊。”男人一腳把剛才領頭的男人踢倒:“廢物,回去把你耳朵割了。”
白景色從童安止的懷裏掙脫出來,看了眼那抹有些模糊的身影,地方太黑,白景色只能隐約覺得這個聲音也許只有那個人才有。
“顧淩風?”
那個男人早就看到白景色了,就是因為這樣他才控制不住的踢了一腳廢物手下。
“是我……”
“啪——”
清冷的月光下,借着暖色的燈光,童安止站在角落裏看到白景色擡起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給那個叫做顧淩風的家夥一個大耳光。
修長的手指停在半空,白景色擡着手,看着那個比自己高兩個頭的男人。
來不及反應,顧淩風摸着臉,一陣火辣辣的疼痛傳遍全身,身邊的手下動了動有些想沖上去卻被顧淩風一聲令下禁止了。
“誰也不許動手。”
童安止一頭霧水,白景色和顧淩風是什麽關系,顧淩風竟然這麽聽話被打了一巴掌連還手都不敢。
片刻,就聽到顧淩風對手下的人說:
“她是顧耀天的女兒,剛剛打過她的回家找當家的寫遺書。”
周圍一陣騷動,童安止則是驚訝的張大了嘴,顧淩風是誰他不知道,但是提起顧耀,恐怕沒有人會不知道,說的通俗點顧耀是新晨黑社會大佬,這個人黑白兩道都涉及,房地産,股市,還有人說涉及軍火,不管是不是真的,這些傳說足以讓聽到的人聞風喪膽,童安止看了眼白景色,她依舊擡着手,什麽也沒說,好像她很讨厭這個顧淩風。過了很久,白景色放下手扶起靠在牆邊的童安止,惡狠狠的瞪了一眼顧淩風:
“顧淩風,你給我聽好,我和你們已經沒有什麽瓜葛,別對我的朋友出手,不然……”白景色停頓了片刻,一字一句的說:“你應該知道我的脾氣。”
說完,扶着童安止就要走。
“白景色,你就那麽不想見到我。”
白景色轉過身冷冷的說:“回去告訴顧耀天,我沒他這個爸爸,也沒有你這個弟弟。”
話音落下,幾道燈光落到小道上:
“舉起來手來,放下武器,不許動。”
一堆警察舉着槍,把白景色一幹人等圍的裏三層外三層,白景色吓了一跳,馬上站在原地不敢動,一個人影從警察群裏走出來。
木槿穿了黑色的風衣,看着站在人群裏奄奄一息的童安止。
“木,木槿先生?”
※※※
原本平日裏安靜的警局,卻在今天變的熱鬧非凡,童安止和白景色在警局錄口供,木槿坐在會客室喝着茶,等着接送兩個人出來,他也不是傻子,從那天知道不對勁開始,就一直在暗中調查童安止的事情,這一調查,就把白景色的背景翻出來了。
原來,白景色的母親是顧耀天的正牌媳婦,因為受了小三的介入和白景色的母親離婚。
白景色很小的時候就和父親顧耀天學跆拳道,十五歲,母親發現父親出軌,之後離婚。而顧淩風,他是白景色同父異母的弟弟。諷刺的是,顧淩風竟然只比白景色小一個月,也就是說,顧耀天當年是腳踏兩條船。
理清這些混亂的家族關系,木槿又從其他的途經知道,這個同父異母的弟弟竟然因為白景色受了顧耀天的大多溺愛從小就對姐姐白景色恨之入骨,因此,看到和白景色關系很好的童安止,顧淩風誤會童安止和白景色的關系,暗地裏找人揍了童安止一頓。
事情就是這樣。至于童安止晚上接到的電話,是顧耀天打來了的,對方問想不想知道白景色的身份,他可以告訴他,保證不動手,誰知道被那些收下曲解了意思。他出去買包煙回來,就看到自己的姐姐白景色差點就被揍了。
白景色錄完口供,看到一群警察把顧淩風壓進看守所。
“槿,你來的是不是太晚了。”童安止摸摸火辣辣的背部,龇牙咧嘴。
“我好歹還是來了。”木槿附到童安止旁邊,眼裏略帶些得意的笑:“不來晚點,你怎麽英雄救美?”
木槿說完,看了眼旁邊毫發無傷,但是弄丢了高跟鞋的白景色,白景色低着頭:
“對不起,木槿先生,我不知道是顧淩風鬧的,不然我肯定先發制人。”
白景色在心裏畫着十字,這幾個月在木槿這裏的好印象全部都沒有了,她努力的想要隐藏自己的真實身份,姓氏也在父母離婚之後改了,誰知道歪打正着,還是讓木槿知道了,現在好了吧,馬上她就要被挂上大佬女兒的頭銜。
“你什麽背景我管不着,但是,不要影響你的工作和我的員工。”
童安止看了一眼低着頭的白景色,老實說,知道白景色身世的時候,木槿覺得自己才是最吃驚的那一個,黑道大佬的女兒,竟然在自己公司做個小助理,而且,還是看上去一臉單純和反應遲鈍的女人。
這算不算緣分?
出門的時候,白景色和顧耀天撞了個正着,顯然是知道自己的兒子闖禍了,顧耀天馬不停蹄的趕來正想着怎麽打打關系就看到光着腳從警局裏出來的白景色,她的身邊站了兩個男人,一個個字很高,模樣冷峻的的男人,還有一個,顯然是被他那個膿包兒子打傷的受害者。
顧耀天走過去,非常抱歉的鞠躬道歉:“不好意思,我兒子給你們添麻煩了。”
童安止龇牙咧嘴:“是你手下太沖動了。”老實說顧淩風不壞,不然也不會在第一次打了自己之後報120,主要是手下太猖狂。
“我會回去教育他的。”
憑顧耀天這樣的關系,要把兒子弄出來用得着他出手嗎?一個電話就可以搞定,他不過是聽說白景色也在現場,趕過來看看這個多年不見的女兒罷了。
白景色站在旁邊,也不叫他,就是有些尴尬的朝木槿身後退了退不想和他說話,她這輩子最讨厭的就是花心的男人,這個男人,就是顧耀天。
“景色,好久不見啊。”
白景色點點頭,不得不應聲,但還沒等顧耀天問什麽,白景色就馬上回答:“我媽她很好,我也很好,我們全家都很好,不用你擔心。”
說完,下了樓,白昊天看了眼白景色□□的雙腳:“景色,你等一等。”
說完,匆忙推開門走了進去,過了一會兒,白昊天領着一雙男式皮鞋走過來:“你弟弟的,你穿上,淩晨挺冷的。”
童安止站在旁邊,突然覺得這個中年大叔還有點可愛,反而有些同情起他來,誰知道白景色一點也不領情幾步鑽進木槿的車裏:
“我先走了,他的鞋子我嫌髒。”
童安止跟着進去,看到顧耀天站在警局門口,幾絲亂發被風揚起,她看着白景色越來越遠的車子,終于無奈的嘆了口氣。
景色啊,這麽多年,你從來不曾原諒爸爸。
可是你不知道這些年,我一直在後悔,為什麽要那麽輕易的同意你媽媽的離婚協議。也許你從來不懂我思女心切,我也從來不懂你,為什麽那麽恨我。
作者有話要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