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自從離別後
錦彥躲在金吾宮喝着悶酒,近日鬧心的事情還真多。先不說素漪仙君失蹤了幾天,到現在還無音訊。光在瑤池邊出的那場洋相,就夠讓他受得了。
一旁伺候的仙娥瞧見他杯中酒已盡,顫顫巍巍地又給他倒滿。這幾日殿下的心情不好,仙娥們都想離得遠遠的,依以往的經驗,保不準殿下一肚子悶氣就會撒到誰身上。偏偏因為在宸凰宮出的洋相,平日他常去那兒逛逛,這幾日連仙邸的們也不願出。這種膽戰心驚的日子,不知何時是個頭啊?
錦彥一手用折扇抵着眉間,一手端着那仙娥正在往裏倒酒的酒杯。他盯着玉壺口晶瑩的液體晃晃悠悠的注入杯中,挑眉斜眼看着那仙娥,冷冷道:“本君有這麽可怕?”
啊?那仙娥沒想到殿下會突然問這樣的問題,一時愣住,不知道該怎麽回答。
錦彥加重鼻音,又逼近那仙娥,“嗯?”
他這幾日反複思量,到底是誰在背後暗算他。當時他就覺得那幾陣風來的怪異,但畢竟事态緊急,先找到衣裳蔽體才是,他也沒時間去注意那麽多。可這種事情确實不好大張旗鼓的四處嚷嚷,要他自認倒黴吞了這口悶氣嗎?他自認平日風流了些,又仗着老爹是這天上地下最大的主兒,有些…有些随心所欲。可這上萬年來的行事風格,他已成習慣。或許平日是得罪了些人,可誰不是咬咬牙,忍下算了,哪裏有膽報複他?
那仙娥吓得手越發的抖,暗暗叫苦,早知道這幾日殿下是要找人出氣的,沒想到就那麽倒黴落到了自己頭上。記得三年前有個倒黴的仙娥被罰吃了二十個的白面饅頭。那可是二十個,白花花的饅頭啊!至今,那仙娥聞到白面的味道都還想吐。想到那仙娥當時吃白面饅頭的痛苦模樣,她這會子已經感到有些惡心。可腦袋裏還在不停的思索,要怎樣回答才能讓殿下滿意呢?
望着眼前因害怕而有些瑟縮,但眼睛卻咕嚕轉個不停的仙娥,錦彥的腦海中浮現出了一張臉。他用折扇輕輕敲了下自己的腦袋,他怎麽就忘了那就家夥呢?細細想來,也只有那家夥最有可能了。雖說那家夥長得确實很一般,已至他見了兩面也一時沒想起來,可那雙滴溜直轉不知在盤算着什麽的眼睛還是蠻……嗯?蠻賊的。初來仙界,竟敢在他頭上動土,膽子倒不小,卻也有趣。思及此處,錦彥不覺心情大好,這以後的就不愁沒樂子了。
他放下酒杯,起身撫了撫衣袖,手腕一轉,甩開折扇,仰天大笑幾聲,扇着扇子揚長而去。
還端着玉壺的仙娥,望着錦彥的背影消失,才渾身沒勁了般,跌坐到了地上,大口呼吸幾次,平複一下自己,才自言自語道:“這一劫算是躲過去了吧?”
顏若仙君不在,夏莫莫百無聊賴去海棠那兒耍耍,正回來朝柳苑走着,卻瞧見門前有個藍衣仙君正伸頭墊腳地朝裏面張望。夏莫莫“咦”了一聲,那不是長舌男錦彥嗎?他在那鬼鬼祟祟的做什麽?倒吸了口氣,夏莫莫恍然悟到,保不準那錦彥已經懷疑到自己頭上了,這會子是來找咱麻煩的。意識到這點,她趕緊用老辦法躲進了雲霧裏。
遠遠望着錦彥的身影,夏莫莫的腦袋不停轉悠着。咱躲得了一時躲不了一世,撞見了怎麽辦?那咱死不承認就是,反正他沒瞧見是咱。沒有人證物證,他能拿咱怎麽樣?
不過,能躲一時是一時,咱不能自己往槍口上撞啊!思及此處,夏莫莫小心翼翼朝後退着,到了足夠遠的距離連朝竹屋的方向奔去。
“啊?”海棠驚疑一聲,眉頭微皺,才低聲道:“那件事真是你幹的?”
夏莫莫咬着嘴唇,點了下頭,“所以,這幾日我只有先在你這兒呆着了。”
海棠無奈地嘆口氣,“我說,你還真是天不怕地不怕啊。你才淹了天後的後花園多久啊,就又暗算了二殿下。我說你……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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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莫莫就知道海棠會是這個反應,她也嘆氣道:“哎!我也怕啊。我要不怕,不就去明算了嘛,還暗算個勞什子?”
“顏若仙君可知此事?”
“他知道了。”夏莫莫小聲嘀咕道。
“他怎說?”
“仙君大人把我罵了一頓呗!”夏莫莫說完撇了撇嘴。
聽完夏莫莫的話,海棠倒是安了些心,“既然顏若仙君已經罵過你了,想必也沒事兒了。”
夏莫莫點點頭。
“至于二殿下那邊,“海棠眼珠一轉,繼續說道,”只要你死不承認,他也的确不能把你怎麽着。不過他明裏不能把你怎麽着,暗裏可就不好說了。”
啊?夏莫莫下意識摸摸自己的脖子,睜大眼望着海棠問道:“他不會私自用刑吧?”
海棠望着夏莫莫,心想吓吓她也好,半眯着眼幽幽說道:“那就說不準了!”
為了安全起見,夏莫莫便一直呆在竹屋,等過陣子顏若仙君回來了再回柳苑。
純純暖日淡色金光散滿了仙庭 ,這會子,夏莫莫正躺在雲座上,她嘴裏銜着一片竹葉,雙手交叉枕在腦後,翹着二郎腿不停晃悠着。海棠說的對,這天上的日子過得很快,她擡頭望着胖乎乎泛着金邊的白雲,望着,望着,有時一天就過去了。可再快,這種囚禁般的日子還是端端的有些冗長。
眼角無端有濕潤的液體滑落,夏莫莫伸手擦了擦。凡間的母親過得還好嗎?思及此處,夏莫莫猛地跳了起來,她要去看看凡間的母親。聽說天上一天地上一年,也不知是真是假,凡間的母親是否還在世?
作者有話要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