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 ☆、武狀元1
“師父。”歐陽倩從南笙身後跳出來叫到,見南笙毫無反應的神色,癟癟嘴。
“真沒意思,每次都吓不到你。”
“腳步聲太重,呼吸聲太大,全身都是破綻。”南笙淡淡道,将掉落在衣袖上的花瓣佛去。
“八哥,我倒是沒有發現,你竟然也喜歡我師父,我師父可是很搶手的,你得多多努力才是。”歐陽倩看着對面坐着的男子,調笑道。
歐陽羽還眼睛微微眯起,一副色眯眯的表情盯着南笙,道:“我也發現了。”
南笙無語,望着歐陽羽還,她的那副表情實在嘲笑自己嗎?
“我一直很奇怪,明妃娘娘進宮十年,那為何一直沒有子嗣呢?”南笙輕聲道,看着眼前的歐陽倩與歐陽羽還,宮中的嫔妃都有子嗣,似乎只有明妃沒有。
歐陽倩看了歐陽羽還一眼,表情有些詭異,輕聲道:“我聽我母妃說,父皇最近幾年身體狀況一直很差,根本就是力不從心。”說完,小臉一紅。
南笙一怔,當今陛下已是五十歲的高齡,沒有行房能力也實屬正常。
不過,突然間南笙猛的渾身一顫,錯愕的望着歐陽倩,道:“你确定?”
歐陽倩表情有些尴尬,不知為何南笙對于這件事情這麽糾結,道:“确定,父皇身體不好,很少去別的宮了,大部分都呆在自己的養心殿。”
南笙心中起伏難平,若是歐陽倩所言非虛,那麽那日在明妃的宮殿聽到的床底之聲又是怎麽一回事?突然間,南笙腦海中冒出一個可怕的想法,她張了張嘴沒發出聲音。
明妃竟然偷食!
那麽最近遭遇的刺殺便說的通了,那種事情被她撞見定然是會被殺人滅口的。
原來一直想置自己于死地的竟然是明妃。
如果說,之前玉佛寺是因為自己擋到了賀欣瑤的路,那麽這次這麽明目張膽的在宮裏刺殺自己就是害怕自己将她的龌龊事情敗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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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笙心中冷冷一笑,眼眸中露出寒光,這可是誅九族的大罪,這可真是天也助她,這将來将是她與歐陽白容對抗最大的武器。
歐陽羽還望着南笙由震驚轉換為陰狠的神色,微微一笑,似乎察覺了什麽,他似乎在南笙的眼底看到了瘋狂,一種能卷起狂風暴雨的瘋狂。這個丫頭,可真是越來越有意思了。
四月十五,大禹的武狀元開考了。全國各地的考生都聚集到了華都,其中不乏有許多門閥中的公子參加,羅劍逸也在其中。
南笙悠閑的躺在樹下,便聽見玉芝大喊大叫的聲音。
“小姐,小姐,結果出來了。”玉芝提着裙擺從院外跑進來,氣喘籲籲,但是卻絲毫不減她臉上的喜悅。
躺在院中曬太陽的南笙将臉上的書拿下來,望向她,回道:“我知道了。”
玉芝一愣,一臉茫然,看着神情冷淡的出奇的南笙,道:“我還沒告訴你呢,你怎麽就知道了?”
“看你的表情就知道啦。”南笙坐直身子,倒了杯茶,況且她一直都相信六哥的實力,在那一群參賽選手中沒有幾個人是他的對手。
“小姐真是聰明,老爺和夫人可開心了,真沒想到六公子平日看起來吊兒郎當的,沒想到武功這麽厲害,都能通過層層選拔進入四強。”玉芝一副崇拜的模樣道。
平時的羅劍逸不是逛花樓就是閑逛,與家裏的其他幾位公子比起來簡直就是天壤之別,也是羅家最不靠譜的一個,但是卻沒想到這次考武狀元能成功晉級四強。
“六哥好歹也是羅家的男兒,這十八般武藝自然不比他人差。”南笙嘴角揚起,似乎心情很好,她接着道:“今日四強的還有誰?”
玉芝歪頭想了想,道:“有賀家的公子,還有那個付子龍。”
南笙微微皺眉,倒是也不吃驚,雖說這付子龍被禁足在家,但是陛下格外開恩讓他參加武狀元選拔,只是南笙想不到的是,他那三腳貓的功夫竟然也能進四強,看來這其中必定有原因。
“還有一位呢?”南笙道。
玉芝搖搖頭:“另一位特別低調,到現在都不知道他姓名,他作戰都是帶着面具的。”
南笙微微蹙眉,這江湖之中武藝高強之人衆多,這武狀元選拔是面向全國,并無有其他規定,看來是江湖中人無疑。
“最後的決賽在什麽時候?”南笙道。
“十天以後,在大武場,小姐你去嗎?”玉芝問道,眼中滿是期待。
南笙望了她一眼,輕笑:“看來是你想去吧。”
玉芝俏臉一紅,道:“我們也要為六公子加油不是。”
南笙失笑,道:“好。”
最近的雙月總是見不到人影,也不知道他在忙什麽,南笙去他的院子找他,也不見他人,有些郁悶的走出來。
走出雙月的院子,剛巧碰上雙月回來,南笙嘴角一彎上前道:“你最近在忙什麽?都見不到你人?”
雙月輕輕一笑:“怎麽?找我有事?”
“明日是六哥考武狀元最後的比試,我想問問你去不去看。”
雙月眉頭微微一皺,道:“明日我有事,便不去了。”
南笙看着雙月閃爍的眼眸,道:“阿月,你是不是最近有事情瞞着我?”
雙月一愣,道:“沒有,只是将軍給了我一項任務而已。”
聽到這話,南笙便不在追問,父親給雙月的任務,一般都是秘密進行的,這種事情他們一向不插手。
“那可真可惜。”南笙聳聳肩。
雙月摸摸南笙的腦袋,輕笑道:“無妨,明日恐怕給劍逸加油的這有你了,你要小心一點。”
南笙背過手去,嘆口氣,道:“是啊,父親是監考官,五哥又不在,母親與大嫂還要照顧小湯圓呢。”
“那你早點休息吧,我明天還要早起呢。”南笙接着道。
雙月笑着點頭。
大武場争奪頭籌,陛下也會親臨。
大武場是用來比賽練兵的場地,成圓形,視線遼闊,南笙帶着玉芝随着小宮女安排坐下來,放眼看去,那正位上坐着的便是召尊,從左邊數過來便是太子與幾位王爺,右邊便是一衆嫔妃與歐陽倩。歐陽倩看到自己,拼命的朝着自己這邊揮手,南笙還能看見她那一排潔白的牙齒。
上一世的時候,南笙是與歐陽白容坐在一起的,而那時候這武狀元比拼之中,便發生了一件事,突然間闖入的刺客刺殺陛下,就在這時,付子龍出手救了陛下一命,陛下感念付子龍的外祖父護國公也曾有救駕之功,便指定付子龍為當屆武狀元,并封官加爵成為了巡防營統領。
在歐陽白容除去太子一黨之後,便帶着羅家軍逼宮,林放的禁軍把控各個宮門口,而那時陛下的士兵無法進入華都就是由付子龍統領的巡防營把控了各個城門,從而導致重病的陛下孤立無援,最後将皇位傳與歐陽白容。
其實從一開始,歐陽白容便布好了局,步步為營,由她親手扶上了那高位。
現在想來,那刺客也是安排好的,因為就付子龍那三腳貓的功夫,就連初賽都通不過,也不知道歐陽白容在這其中做了什麽鬼。
既然她知道接下來該發生的事情,那麽既然折去了林放禁軍那一助力,那麽今日便折去付子龍這邊的助力。
南笙下意識的朝着歐陽兆軒的位置看去,見他微微點頭,心中便已了然,收回眼神的時候,便看到歐陽羽還正一副讓人捉摸不透的表情看着她,看見南笙的目光投來,咧嘴一笑。
南笙面無表情的收回視線,她從見到歐陽羽還的那一刻就知道,這個人不簡單,他的心思太深,連她都猜不透。
“安樂郡主。”一個聲音從一旁響起,南笙望去,便見付靜淑與付靜儀站在一旁,說話的是付靜儀,她面帶笑意,看見南笙微微行禮,只不過卻被付靜淑不屑的白了一眼。
南笙站起身,微微點頭,只見付靜淑黑着一張臉,看見南笙很是不悅。
南笙也懶得搭理她,相互便各自坐下,只是不巧的是,兩人的座位确是近鄰。
一聲鑼響,裁判站到場上,喊道:“今日比試一共四場,角逐一二三名。”
“也不知道這次淘汰的會是誰?我可是聽說這裏面混入了一個一天只知道花天酒地的花花公子,也不知道是怎麽進入四強的,不會是靠關系吧。”付靜淑一副意有所指的表情說道。
“能進入四強,實力應該都不俗吧。”付靜儀輕聲道,表情略顯的柔弱,在自己阿姐面前她總是這副不敢喘大氣的模樣。
南笙知道她說的是誰,冷冷一笑,道:“我也覺得這次的四強很是奇怪,竟然還有一個打不過一個女兒家的人也混了進去,也不知道這裁判當日是不是睡着了。”
“你!”付靜淑被噎的啞口無言,那日的情形她也是聽說了,聽說羅南笙一腳便把自己的大哥踹暈了,之後又聽說,羅南笙雖為女兒身,但是武功造詣卻不輸男兒,就在這華都都沒有幾個人是她的對手。她想不通身為女兒家舉止儀态都應當端莊賢淑,但是羅南笙外號女公子卻獲得那麽多人的喜愛,不但被封為安樂郡主,而且還被三位皇子争搶,難道她當真會什麽狐媚之術,會誘惑人心?付靜淑惡狠狠的盯着南笙。
南笙無視掉付靜淑的目光,她現在可沒有這種心思和她勾心鬥角。
“第一場,賀俊對戰雙月。”
聽到雙月兩個字,南笙一怔。
“哼,真是卑鄙,原來有兩手準備。”付靜淑聽見,嘲笑道:“你們羅家竟然偷偷摸摸的又出了一個人,是當真害怕這武狀元被別人奪走嗎?”
南笙雖然也是滿心疑惑,但是雙月這麽做定然有他的用意。但是她還不容許別人對她身邊的人出言不遜,冷冷道:“沒有本事,十手準備也沒用。”
“哼,那咱們就走着瞧,看看到底花落誰家。”付靜淑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樣道。
南笙望了她一眼,淡淡一笑:“好啊。”語氣有些挑釁。
一身白衣與一身黑衣站在場上,南笙這才看清,那确實是雙月。
雙月一身黑衣勁裝,發髻高高豎起,顯得格外的英姿飒刷,驚若天人。
而他的對面站着一身白衣的賀俊,星目劍眉,雙眸炯炯有神。
雙月擡起眼眸朝着南笙的方向看去,南笙也定定的望着他,不知道他的心中到底是什麽打算,他根本就不喜歡這拘束的生活。
雙月收回目光,定定的望向賀俊,那目光清明冷淡,卻帶着一絲桀骜不馴。
賀俊拱手一禮,在一聲敲鑼聲後迅速出擊。
南笙之前是與賀俊比試過的,他的武功不弱,而且拳腳速度很快,南笙雖對雙月有信心,但是對上賀俊南笙但真是說不準,畢竟賀俊的全部實力她沒有見識過.
雙月全程用的都是羅家功夫,招式幹淨漂亮,從不拖泥帶水,南笙暗暗感嘆,以前自己的五哥說過雙月的功夫高超,但是自己卻從未真怔見識過,現在看來雙月已于自己的父親旗鼓相當。
賀俊也不弱,他是龍泉山莊嫡傳弟子,武功自然不在話下,只不過面對雙月的時候他竟然要使出全力,可是就算如此,雙月的招式卻一點都不落于下風,甚至還略勝一籌。
兩人在場上焦灼了有一個時辰,大家都在暗暗喝彩,沒想到這華都人才濟濟,竟然會有武藝如此高超的青年才俊,這武學造詣能與将軍比鄰,當真是讓人嘆為觀止。
召尊看的興致勃勃,笑的合不攏嘴,這大禹人才廣進,當真是大禹的福氣啊。
雙月與賀俊今日的亮相,當真是讓人瞠目結舌,嘆為觀止。
最後賀俊已半招敗下陣來,兩人打鬥了一場,竟然身上不沾一絲髒污之物,安靜利落。但是南笙知道,雙月并沒有出全力,不然拿下賀俊也不會用這麽長的時間,她看了看坐在監考席上的父親,微微一笑,想必這也是父親的意思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