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無标題
付靜淑看着歐陽白容,她知道這件事情的嚴重性,開口央求道:“安王殿下,兄長也是喝醉了酒失去了心智才釀此大禍,他絕對不是有意的,況且安王您與兄長是好友,求求你開恩呢。”
大禹的律法,□□罪是要被處以極刑或者閹割入宮的,這付子龍是付家的嫡子,這兩個選項肯定都是不行的。付靜淑腦子飛快轉着,然後道:“哥哥并沒有得逞,那墨玉姑娘還是完璧之身,求王爺從輕發落。”付靜淑嘤嘤的哭着,那模樣甚是動人。
歐陽白容眉頭上挑,付靜淑說的不錯,付子龍并沒有得逞,這按照律例,□□未遂是該酌情處理。
南笙看着歐陽白容微動的表情,冷冷道:“若不是我們來的及時,恐怕這墨玉姑娘早就咬舌自盡了,這可不是□□這一條罪名了。”
付靜淑狠狠的盯上南笙,怒道:“羅南笙,你為何如此咄咄逼人,那墨玉是風塵中人,說不定是她勾引我哥哥呢?”猛地,付靜淑眼前一亮,急忙道:“對,肯定就是他勾引我哥哥的。”
南笙望着眼前這個胡攪蠻纏的女子,當真是能把白的說成黑的,她居高臨下的看着她,鄙夷道:“付小姐,你可真是有能耐,難道你不知道,這晴尚坊的姑娘都是自由之身嗎?她們并非風塵女子,都是憑自己的本事生活而已,就算是風塵女子,只要本人不願意,都構成了□□罪。”
付靜淑是大家閨秀,哪裏懂這□□的道理,她慌亂的擡起頭望向歐陽白容,發出求救的信號。
歐陽白容有些啞然,他竟然不知道羅南笙一個女子将大禹法律知道的這麽清楚明白,他望着羅南笙,不知道這個女子身上到底還有什麽他不清楚的,他瞬間覺得羅南笙身上有太多的秘密。
“王爺求求你,救救我哥哥。”付靜淑梨花帶雨,當真是讓人聞着傷心。
歐陽白容自知,這件事情若是自己出面,不管好壞,都會落人話柄,現在圍觀的人如此之多,若是他偏袒付子龍,那麽這些人會怎麽看他,他長期經營的公私分明的形象又該如何,再三躊躇之下,歐陽白容轉過身,向着門口道:“來人吶,将付子龍押到大理寺,由大理寺的人判定其罪名。”
下人一聽,便上前來拉付子龍,付靜淑癱坐在地,望了羅南笙一眼,那眼神包含恨意,然後朝着門口跑去,她現在要趕緊回家禀報父母。
南笙有些失笑,這付子龍作惡在先,自己到成了罪惡之源,不過她倒是很傾佩歐陽白容的手段,交給大理寺比自己處理要妥當許多,雖說是在安王府犯的案子,但是這要在華都,都該交給大理寺。
衆人議論紛紛,大多都是在看付子龍的笑話,對歐陽白容的做法倒是褒貶不一。
歐陽白容臉色有些難堪,今日本是他的喬遷之喜,被付子龍這麽一鬧,倒沒有了半分興趣,遣散了衆人,便癱坐在椅子上。
南笙站在廊下,望着跟着衆人要離開的付靜儀,喚道:“付小姐。”
付靜儀望着南笙一愣,表情有些莫測,上前微微施禮:“郡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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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笙看着周圍的人走完,這才開口道:“付小姐真是好計謀啊。”
付靜儀表情一變,道:“郡主這是什麽意思?”她雙眼閃躲,不敢直視羅南笙。
南笙笑道:“若是我記得不錯,付小姐是庶出吧,還有一個同胞弟弟。”
付靜儀臉色一青,諾諾道:“是。”
“付家總共就有兩個兒子,若是付子龍倒了,就只剩下你的胞弟付子卓可以繼承付家了。”
“我聽不懂你在說什麽。”付靜儀眼神閃躲道。
南笙笑笑,她從一開始就覺得奇怪,這付子龍雖說是纨绔,但是并沒有無腦到在安王府胡作非為的地步,這付靜儀第一時間找到了自己與四哥,想必也是從之前的演奏中瞧出了羅劍秀與墨玉的情誼,剛才由于事态緊急,她才沒有多想,現在想想,自己與羅劍秀竟然被這個丫頭利用了。
南笙看着付靜儀,想必付子龍的失禮之态也和她有關,既除去了付子龍,又将這個鍋甩給羅家背,當真是好手段,這任誰都不會懷疑到她的身上。
南笙也不想再追究與她,畢竟這付子龍也是自己以後對付的人,既然她創造了這樣的一個機會,那麽自己以後也沒有必要特意去抓付子龍的把柄了。
“我不管你的目的是什麽,但是我警告你,若是以後再打我身邊人的主意,你就不會像今日這麽幸運了,我會讓你百倍償還。”南笙冷笙道,眼神中像是包含了千萬根冷刺射向付靜儀。
付靜儀打了一個寒戰,低下頭去,作揖:“多謝郡主。”
說完,便快速離去。
處理完這些,南笙朝着西廂房走去。
其他人都等候在那裏,看見南笙,傅雪上前道:“南笙,怎麽樣了?”
“付子龍被帶去了大理寺。”南笙回答道。
“這付子龍還真是膽大,竟然做出如此茍且之事。若是剛才我在,定然打死他。”羅劍晨握着拳頭,怒道。這墨玉可是他四弟的心上人,他都敢有這個膽子染指。
“打死他,你不得也落個罪名。”羅劍宇道:“交給大理寺是最好的了,大理寺卿王大人為官清廉正直,在他手中少有冤假錯案,這付子龍定然讨不到好。”
“不過南笙也是厲害,她剛才一腳便把那個付子龍踹暈了,想想還真是解氣呢。”羅劍逸道。
南笙挑眉,望向羅劍逸,道:“六哥這是在誇我嗎?”
“你可別得瑟,偶爾誇一下你,也是我這個做哥哥的本分。”羅劍逸拍拍胸膛道。
南笙沒有理會他,望向緊閉的房門,道:“墨玉姐姐怎麽樣了?”
羅劍晨搖搖頭,道:“兩人一直在屋裏,還沒出來過。”
南笙明白那種感覺,被一個不喜歡的人觸碰,是無比的惡心。
“三哥,四哥為何不把墨玉姐姐娶回家呢?父親母親并不是那種只看重身份之人。”南笙好奇問道。
“并不是劍秀不想,而是墨玉姑娘不願。”羅劍晨嘆口氣道。
“嗯?墨玉姐姐不願,這是為何?”南笙好奇道,她明明就能感覺到墨玉對四哥的那份愛情,那種看雙方一眼都能從眼睛裏跑出來的情誼。
“劍秀已經向她提過幾次了,可是她就是不願,說是自己身份卑微,配不上劍秀,也怕別人笑話劍秀。”
南笙微微錯愕,這是世間女子都有的一個通病,總覺得自己配不上對方,想讓其變的更好。自己以前不也就是這樣嗎?認為歐陽白容是皇子,自己只是一個不懂禮數的臣女,便想着不管是什麽事情都願意為他去做,真是傻到了極點。
人活着就該及時行樂,若是估計別人的眼光,那麽這輩子都會過的不痛快。
南笙提起裙擺,猛地推開門,幾人紛紛大驚。
南笙進屋,見墨玉已經穿戴好了衣服坐在床上,羅劍秀坐在離她不遠的凳子上。
兩人看見南笙微微錯愕。
不等兩人開口,南笙道:“墨玉姐姐,你喜歡我四哥嗎?”
這一句出來,驚的羅劍秀微微張嘴,而墨玉先是一愣,随後臉頰染上兩朵紅暈,她低下頭,不說話。
“若是喜歡,為何又有那麽多的顧慮,難道在你眼中,你們的愛情比不上世俗的目光與身份地位嗎?若是不喜歡,你現在就清清楚楚的告知我四哥。”
墨玉一臉糾結,道:“羅小姐,你怕是誤會了。”
“沒有誤會。若是你喜歡我四哥,那也清楚的講出來,你們兩這樣算是什麽?墨玉姐姐,若是我四哥今後娶了別家的姑娘,你會不會難過?若是他這輩子為了你終身不娶,你會不會愧疚?若是失去了才意識到這個人對你有多重要,那會不會太遲了。”南笙一股腦道,根本沒有給眼前兩人開口的機會。
墨玉一愣,望着羅劍秀那如星辰的眸子,見他眼中溢出的滿滿的愛意。她從來沒有想過這個問題,如果羅劍秀與她人耳鬓厮磨,她定然痛不欲生,若是他為自己孤獨一輩子,那麽自己這輩子将也活在愧疚之中。
“我......”墨玉張張嘴,卻不知道該說什麽,南笙的話雖然難聽,卻字字見血。
“墨玉,小七說的對,世人的眼光對我來說根本不算什麽,若是你介意,我可以帶你去別的地方,遠離華都。”羅劍秀握住墨玉手,深情款款道。
“可是我......”墨玉開口,她今日受了如此屈辱,定成了別人茶餘飯後的閑話,墨玉眼睛有些微紅,下一秒珍珠大的淚滴便落了下來。羅劍秀輕撫她的臉頰,拭去她的淚珠,知道她在擔心什麽,輕聲道:“你放心,以後不會再有人敢欺負你,我會永遠在你身邊。”
墨玉點點頭,輕靠在羅劍秀懷中,她嗚咽的說不出話來。
南笙神色輕松,轉過身去,便見其他幾人不知道什麽時候走了進來,一臉欣慰的看着那兩人。
傅雪緊緊咬着嘴唇,表情異樣。
羅劍秀送墨玉回晴尚坊,其他幾人便向着将軍府走去。
“沒想到兩人這麽多年的心結,倒是被你的三言兩語給解開了。”羅劍晨拉着梁洛音的手,輕笑道。
“有什麽當局者迷,旁觀者清,有時候只是放不下心中的那一點自尊罷了。”南笙淡淡道。
一旁一直不語的傅雪突然間開口道:“阿笙,我一直想問你,你讓陛下準許你的婚事自己作主,可是有了喜歡的人了?”
南笙微微錯愕,腦海中閃過一張絕世的臉龐,掩飾一笑:“我只是不想以後自己的婚姻大事被人擺布罷了。”
傅雪斜眼瞧了一下前面的那個挺拔的身影,表情微微有些難過,她喃喃道:“真好。”她聽到爺爺說,皇後娘娘對她很是中意,怕再過兩月自己便會被賜婚給太子殿下,她沒有南笙的勇氣,能為自己的幸福争取,她從小失去父親和母親,她的一切都要聽從爺爺的安排。
南笙看着付雪沒落的樣子,以為她又在想着歐陽兆軒,便正色道:“雪兒你放心吧,我以前答應過你的,我一定會讓你嫁給歐陽兆軒的。”
此話一出,傅雪整個人怔在原地,腳步移不開來,她的臉色蒼白,不可置信的望着南笙。
南笙看見傅雪這般模樣,以為是驚訝于自己為何知道她喜歡歐陽兆軒,便笑道:“你不必驚訝,你喜歡歐陽兆軒的事情,我早就知道啦。”說完,拍拍傅雪的肩膀。
傅雪望了回頭正望着她的羅劍宇,見他眼眉淡淡,沒有一絲的情緒,她的胸口像是被猛烈撞擊一般,那雙大眼睛裏瞬間含滿了淚水,她大吼道:“阿笙你胡說什麽!我根本就不喜歡太子,我也不想嫁他!我喜歡的人是......”話到口中卻生生憋了回去,她看着羅劍宇冷清的表情,不知道該怎麽說出口,只能哭着跑走,像孩子一般。
南笙一愣,她不喜歡歐陽兆軒!
梁洛音表情焦急的抓住南笙,道:“你是不是傻,難道你看不出來,她喜歡的是你五哥嗎?”
此話一出,不止南笙,就連羅劍宇都驚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