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是非2
“哼,□□還想立牌坊,也不看看我是誰,若不是我家罩着你們這晴尚坊,你這裏姑娘早就淪為□□玩物,在這裏跟我談什麽王法,老子就是王法!”
聽到男子這麽說,衆人便知道了他的身份,怪不得晴娘會陪着笑臉勸阻,要是別人早就被晴尚坊的守衛打出去了。原本想出頭的紛紛都閉上了嘴,這是人家自家開的店,他們有什麽資格管。南笙冷冷一笑,看着付子龍狂妄的表情。付召為人傳統封建,而這付子龍又是唯一的嫡子,自然百般縱然,所以養成了一個纨绔子弟。這個付子龍為人小肚雞腸,尖酸刻薄,雖然算不上惡貫滿盈,但是确是這華都公子哥裏面最為讓人不齒的一位。
墨玉臉色已經變的鐵青,肩膀不斷的顫抖着,聲音也變了調:“付公子,今日我就算是死也不會陪你的。”
“哈哈......”付子龍卻大笑起來,道:“死,今夜老子會讓你生不如死。”
墨玉的眼眸幾近絕望,眼淚試着被強行壓下,但是卻意料之內的流了下來。
南笙看出了墨玉眼眸中赴死的決心,她上前一步,擡起右腳便向着付子龍的臉上踹去,她可不想等四哥回來,聽到的卻是墨玉的死訊。
付子龍壓根就沒有想到誰會有這麽大的膽子會來管他的閑事,臉上傳來的疼痛讓他一怔,下一秒,他便哇的一聲捂住臉退後幾步,抓着墨玉的手也便送開來。
看見南笙突如其來的舉動,衆人都倒吸一口冷氣。墨玉有些癡愣的望着眼前的女孩,神情冷淡,但是眼眸卻如火一般。
“是誰?誰這麽大的膽子,敢打本公子。”付子龍氣急敗壞的咆哮道,手放下來,鼻子上的兩行鼻血非常醒目。
付子龍擦了一下血跡,整個臉都扭在一起,惡狠狠的望向眼前站着的南笙。
南笙一臉冷漠的望着付子龍,雙手環胸。
看到眼前的是個小丫頭,付子龍一愣,随即破口大罵道:“臭丫頭,想找死啊,竟然敢踹你付爺爺,我拔了你的皮。”
“欺負一個弱女子,你還真是有出息。”南笙對于付子龍的恐吓一點都不在意,嘴角揚起,冷笑道。
付子龍被南笙這麽一說,暴跳如雷,對着身旁的幾個随從道:“給我打死這個臭丫頭。”
墨玉聽到倒吸一口冷氣,望着眼前這個年紀不大的女孩,這女孩畢竟救了自己一命,她自然會為她擔心,一瞬間心被提到嗓子眼上。但是下一刻,墨玉驚訝的張大嘴,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切。
四個随從揮舞着拳頭沖向南笙,南笙嘴角一揚,神情輕松,一腳踹在一個人的胸口将他踢飛了出去,後面的兩人也被踹飛的那個人撞到。另一個随從健壯,強有力的手臂像南笙的腦袋打來,南笙俯身躲過,迅速抓住那個人的手,一個轉身,只聽一聲凄厲的慘叫聲,那個人的手臂被南笙生生卸下,脫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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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不等付子龍反應,南笙已極快的速度上前,給他腹部一拳,那一拳讓付子龍疼的直不起身來。
其他兩個剛從地上爬起來的随從一看,面面相續,不知道該不該出手。
南笙不給他們反應的機會,上前各自一腳,又将兩人踹飛了出去,撞在欄杆上,将欄杆生生折斷。
衆人紛紛驚嘆,竟沒想到一個小女子竟然這麽厲害,三兩下就将五個男人給打趴下了。
付子龍臉色鐵青,他被随從撫着站起來,咬牙切齒的盯着南笙,道:“臭丫頭,你知道本公子是何人!”
南笙不以為然的點點頭:“不就是禮部尚書家的那個不學無術,一天就知道花天酒地的蠢兒子嗎。”
“你知道我是誰,那你竟然還敢打我,等我回去,我定要将你挫骨揚灰。”付子龍怒不可遏道,眼睛死死的盯着眼前這個嚣張的女子。
南笙聳聳肩,居高臨下的看着他,笑道:“怎麽?難道你想回去哭着告訴你爹,你被一個女人打了,叫你爹派人來抓我嗎?”
南笙一字一句不都是在嘲諷付子龍,付子龍氣的渾身發抖,指着南笙道:“你給我等着。”說完,便被随從扶着灰溜溜的離開。
南笙拍拍手,這暴打惡霸的感覺真是太爽了。
墨玉款款上前,作揖道:“墨玉感謝姑娘的救命之恩。”
南笙看着臉色恢複的墨玉道:“無妨,小事一樁。”
墨玉看着南笙,見她作風談吐大方,氣質出衆,輕聲道:“請問姑娘芳名,墨玉将來有機會一定會相報大恩。”
“我叫羅南笙。”南笙道,望着墨玉的臉色一變。
“羅南笙?那......”墨玉一愣,在這華都,姓羅的只有一家。
南笙一笑,昂起頭:“羅劍秀是我的四哥。”
墨玉一驚,望着眼前的少女,小小年紀能有如此功夫,而且還敢教訓禮部尚書兒子的人,不是羅家人能有誰。
墨玉笑逐顏開,剛想說什麽,便被一個聲音打斷。
“羅小姐,你可真是讓我大開眼界啊。”
南笙與墨玉向着聲音的源頭看去,便見歐陽羽還與賀俊款款而來。
“你們怎麽會來這裏?”南笙道,這才剛分別,現在卻有見面了。
歐陽羽還含着笑意道:“賀兄請我來聽曲,沒想到羅小姐也在這裏,而且還免費看了一出好戲。”
南笙眉毛一挑:“好戲?是啊,你們也只會看看戲罷了。”
聽見南笙話語中的嘲諷,賀俊連忙解釋道:“我們來的時候剛好看見你把腳踢在人家付公子的臉上,所以只能在一旁看着了。”
“對呀,已羅小姐的武功,那些小喽羅都不在話下。不過,那付公子好歹是禮部尚書的兒子,羅小姐就将他這麽打了,難道不怕自找麻煩嗎?我可是聽說這個付公子為人心胸狹窄,睚眦必報,不怕他以後報複你嗎?”歐陽羽還笑着道,眼睛彎成一個月牙,那表情倒是一點都不擔心。
南笙白了歐陽羽還一眼,她還将那個蠢貨放不到眼裏。
墨玉有些擔心,她的秀眉皺起,道:“這件事情都是因我而起,若是連累了羅小姐,那我真是坐立不安。”
賀俊捂嘴偷笑,一個連小王爺都敢打的人,怎麽會怕一個禮部尚書的兒子。
“墨玉姐姐,你放心吧,他付家還沒那個本事。”南笙輕松道。
“吆,這位就是墨玉姑娘啊。”歐陽羽還道,望着眼前淡雅的女子:“我可是聽賀兄說,晴尚坊有一位叫墨玉的琴師技藝高超,無人能及,那歌聲也是如天籁一般,不知道今日墨玉姑娘還有雅興彈奏一曲嗎?”
墨玉微微欠了欠身子,道:“既然兩位都是羅小姐的朋友,那麽墨玉便請兩位聽曲。”然後轉身對着身後的晴娘道:“晴娘,你去弄點好酒好菜送來,算在我的賬上。”
晴娘點點頭,便下去準備。
“兩位公子,羅小姐,請上樓,我去換身衣服就來。”墨玉輕聲道。
三人被丫頭帶上了雅間。
晴尚坊是文人墨客長留之地,所以這裝潢也是格外的雅致。
牆上是丹青山水畫,擺設都是以一些翠竹與蘭花為主。
翠竹為君子,蘭花代表淡雅,倒是與墨玉的氣質相符。
歐陽羽還似乎對這裏的一切很是滿意,嘴角嵌着笑容,坐在軟塌上,道:“咱們今日可是沾了羅小姐的光,不然今日定時聽不了曲了。”
南笙白了他一眼,自知他就是如此輕浮的樣子,道:“羽公子走遍大江南北,什麽樣的曲沒有聽過,什麽樣的美人沒有見過。”
賀俊微微一笑,繼續沉默寡言。
歐陽羽還盯着南笙,邪魅一笑:“美人是見過很多,但都是千篇一律,像羅小姐這樣有個性的美人還是頭一回見。”
“像羽公子這樣的,我卻見過很多。”南笙道。
這時丫頭上來打斷了兩人的對話,放下酒菜,便退了下去。
“讓三位久等了。”
墨玉換了一身青色的長裙,三千青絲挽起,插着一只碧綠簪子,一縷情絲垂在胸口,盡顯柔美,她款款的施禮,嘴角揚起笑容。
南笙想,墨玉那清麗秀雅的氣質,在這華都無人能及,她就宛如一朵淡雅的蘭花,只可遠觀,而不可亵玩焉,怪不得自己的四哥都為其神魂颠倒,這果然是連女人看了都自慚形穢的女子。那賀欣瑤算什麽,若不是墨玉身份特殊,那華都四大美女怎麽會有賀新瑤與李嬌娥的份。
墨玉坐在三人對面,手扶在琴上,輕聲道:“那小女子便獻醜啦。”
歐陽羽還做了一個請的手勢,墨玉深吸一口氣,那白若青蔥的玉指開始在琴弦上波動,十分的自然流暢。
琴音緩緩響起,宛如撲面而來的清風,讓人心曠神怡,那種無以言表的韻味令人蕩氣回腸,悠悠揚揚的充斥着人的心脾。南笙緩緩的閉上眼睛,感覺前所未有的放松,就像是要在這曼妙的琴音中長眠。就在人靜心之中,突然一陣起伏,讓心也跟着激動起來,就像是珠落玉盤,敲打着心房,最後又如涓涓細流讓人舒暢無比,感覺前世今生都被這首曲子譜寫,變成動人的樂章。
南笙感覺自己就像睡了一覺,睜開眼睛,疲勞盡褪,整個人精神煥發。
一陣稀落的掌聲響起,南笙才回過神,似乎在一剎那,她忘卻了前世,只留下了今生。
“墨玉姑娘果然琴藝絕倫,在下實在是佩服。”歐陽羽還輕聲道,表情少有的認真。
“公子缪贊了。”墨玉款款道。
“我游離四海這麽多年,确實沒有聽到過比姑娘琴藝還高的人。”
“公子還想聽什麽曲子?”墨玉款款一笑,落落大方,繼續問道。
歐陽羽還沉思了一下,道:“不知道姑娘可否會彈奏詩人夢。”
墨玉緩緩點頭:“此曲是琴藝大師褚虛為愛人所創,表現了他失去愛人孤獨中的絕望,這首曲子難度極高,不是因為它的技法,而是彈奏者的心性。”
歐陽羽還點點頭:“墨玉姑娘果然厲害,一語中的,便抓住了此曲的精髓。”
“那墨玉便獻醜啦,若是彈的不好,還請羽公子見諒。”墨玉道。
一個音階剛起,樓下便傳來吵吵鬧鬧的聲音,打斷了墨玉的彈奏。
歐陽羽還微微皺眉,似有些不悅。墨玉見狀,喚來丫頭道:“小珠,你去看看,發生什麽事情了。”
南笙喝了一口桃花酒,想必又是哪位客人想強行帶姑娘離開了。
不一會,小珠跑了進來,神情緊張道:“姑娘,不好了,禮部尚書付大人帶着府兵把晴尚坊都圍起來了,說是要交出打了付公子的人。”
“什麽?!”墨玉驚的站起身。
南笙秀眉微皺,剛要起身沖出去,便被歐陽羽還拉住。
南笙有些疑惑的望向歐陽羽還,見他那如狐貍一般的眼睛彎彎的,笑道:“沾了羅小姐的便宜白聽了一首曲子,總該給個機會讓我答謝羅小姐的人情吧。”
南笙皺了皺眉,甩開歐陽羽還的手,卻沒有甩開,冷聲道:“這件事情和你沒有關系。”
歐陽羽還站起身,帶着似笑非笑的表情道:“我這個人呢,不喜歡欠別人人情,不然的話我會一直黏着羅小姐,答謝了這個人情才罷休的。”
聽到這話,南笙嘴角抽搐了一下,便笑道:“好呀,那就多謝羽公子了。”
反正他可是晉王殿下,陛下的兒子,誰敢把他怎麽樣,既然他想去便讓他去好了,正好自己清淨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