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茅塞頓開
南笙無聊的看着棋盤上殺的你死我活的兩人,這下棋,也不忘嘴上打仗,真是厲害。
歐陽兆軒步步緊逼,逼得歐陽白容節節敗退,歐陽兆軒露出得意的笑容,就在大家以為歐陽兆軒要贏的時候,歐陽白容突然間一個回馬槍,打得歐陽兆軒一個措手不及,損失慘重,南笙輕笑,這一招以退為進,卻是用的巧妙,現在雙方不相上下。
這場對弈已有兩個時辰了,南笙望望太陽,計算着時辰,估計這會都中午了吧,但是看對弈的兩人,似乎已經忘記了時間,那額頭上都布滿了汗珠,兩人棋藝不相上下,都不想輸在對方的手中。
突然間南笙想起來,上一世教她棋藝的師傅說過一句話:棋局如戰場,戰場如棋局,身如棋局如同身在戰場,獲勝的一方靠的不是自己有多少棋子,而是自己的謀略,只要謀略用的好,區區小兵也能勝過百萬雄師。
南笙一瞬間茅塞頓開,望着棋盤上錯綜複雜的棋局,嘴角微微揚起。
望着僵持不下的兩人,這讓他們下一天也不一定能分出勝負,南笙可不想這一天就耗在這棋局上,她裝做很是無聊的伸了個懶腰,一副無聊的要死的表情。
歐陽白容心思敏銳,一眼就看出了南笙的不耐煩,帶着笑意望向歐陽兆軒。
“皇兄,我看今日是分不出勝負了,要不改天我們在對弈一盤。”
歐陽兆軒也看出了南笙的無聊,随即點點頭道:“今日是來陪兩位小姐出來游玩的,可不能讓她們就這樣看着我們下期,豈不是很無聊。”
這鹿死誰手還不一定呢,若是早早的就解開結果豈不是很無聊。
兩人達成共識,放下棋子。
看的正津津有味的賀新瑤望着焦灼的棋局就這樣不下了,心中煩悶的望向南笙,果然是粗野女子,這種文雅之事她都覺得無聊。
就這樣四人相約前行,南笙懶散的走在賀新瑤的旁邊,賀新瑤如願以償的站在歐陽白容身旁,一路說說笑笑,小女兒家姿态盡顯。
南笙腳步稍稍慢點,從身後打量着前面心懷鬼胎的三個人。
她雙眼如炬的盯上歐陽兆軒,見歐陽兆軒猛的回頭望向自己,那邪肆的嘴角沖着南笙微微一揚,南笙一愣,随即大方的沖他一笑。
“聽聞羅小姐功夫了得,就連我六弟都不是對手呢,不知道是真是假?”歐陽兆軒問道,笑的燦爛,剛才棋局沒有分出勝負,他總要在一方面打壓歐陽白容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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歐陽白容不動聲色,望着南笙輕笑道:“羅小姐的功力自然厲害,我自愧不如。”
南笙嘴角一楊,這歐陽兆軒明顯是要給歐陽白容難堪,但是他卻小瞧了歐陽白容,歐陽白容是什麽人,城府極深,怎麽會為了這點小事,在別人面前失了風度。
“那日也是六殿下讓着南笙,不然就自己這花拳繡腿怎麽敢拿出來在六殿下面前賣弄。”南笙薄唇輕啓,帶着淡淡的笑意道。
你們兩位兄弟間的較勁,何必要帶着我呢,看來今日這風景可是看不好了。
“羅小姐何必謙虛,畢竟這羅家功夫可是天下聞名,本宮也是親眼見過羅将軍的風采的。”歐陽兆軒道。
“我與父親怎麽能相比,我在羅家功夫都是墊底的。”南笙輕言道。
聽到這話賀新瑤微微吃驚,雖然聽過自己的哥哥說過羅家的功夫了得,但是像羅南笙這樣的都墊底,可想而知羅家的功力是如此的高深。
見兩位殿下的注意力都集中在羅南笙的身上,賀新瑤微微又些不悅,不過是個不懂禮數的粗野丫頭而已,若不是她的身份,想必六殿下也不會将她看在眼裏。
“這裏山水秀美,果真是好地方。”賀新瑤插嘴道,打斷了三人的談話。
南笙微微一笑,撇了一眼賀新瑤,望向遠處連綿的山巒,此起彼伏,河水卷卷,景色宜人,鳥語花香,果真是好地方。
“确實是好地方。”
“穿過這條河,前面又一片花圃,如仙境一般。”歐陽白容指着河流道。
“那這條河要怎麽過去?”賀新瑤微微皺眉道。
這條河沒有橋,只有一些石頭穿河而過。
“看來只能踩着這些石頭過去了。”歐陽兆軒道,微笑的看向南笙:“不知道羅小姐需不需要我幫你過河?”
南笙心中冷笑,一條河而已,自己有功夫這區區小事自然不在話下,況且自己會水,就算失足掉河裏也沒關系,不過看賀新瑤的表情似乎又些懼怕。
“我自是沒問題,只不過賀小姐怕是有些困難。”
賀新瑤一副我見猶憐的表情望着歐陽白容,輕聲道:“我不會水,怕是要麻煩六殿下了。”說完兩團紅暈盡顯臉頰。
南笙嘴角微微一楊,這可是賀新瑤與歐陽白容親密接觸的好機會,雖然不知道歐陽白容打得什麽主意,但是這件事情絕對讓賀新瑤滿意。
歐陽兆軒嘴角漏出一絲不知名的笑意,輕聲道:“看來是的麻煩六弟了。”
歐陽白容望了一眼南笙,說不出的表情,但是礙于自己的形象,只能牽着賀新瑤的手走在前面。
南笙望着兩人的背影,一個計策悠然而生,嘴角也漏出了邪惡的笑意。
今日之約,若不是礙于歐陽白容的身份她是萬萬不想來的,她不想與自己的仇人共度一天,便将帖子送給了賀新瑤,她自然也知道今日歐陽兆軒一定會來,所以今日畢定不會如歐陽白容所願。
反正自己也如約出現,至于攪局之人歐陽白容是萬萬不會猜在自己頭上的,自己也不想看歐陽白容與歐陽兆軒的勾心鬥角,更加不想看賀新瑤的嬌嗲做作,今日這場游玩就此結束吧。
南笙手握一枚石子,冷笑着看着前面的兩位,賀新瑤,今日就如你所願。
手指一彈,石子破空而出,狠狠的打在賀新瑤的腳踝上。
只聽賀新瑤啊的一聲,整個人的身體向着河面倒去,歐陽白容一驚,下意識的去抓她,卻被賀新瑤一把拉下了水。
撲通兩聲,兩人都掉進了水裏。
随從見六皇子落了水,各個慌忙的跑過去相救。
還沒等相救的人過去,只見歐陽白容猛的從河面冒了出來,而賀新瑤如一只八抓魚一般鎖在歐陽白容的身上,極為滑稽。
歐陽白容穩穩的落在地上,将賀新瑤放下來,輕聲道:“賀小姐沒事吧?”
歐陽兆軒從容的與南笙上前,眼神望着南笙嘴角的笑意更深了。
南笙看着渾身濕透的兩人,忍着笑意,上前道:“怎麽這麽不小心,沒事吧?”
賀新瑤驚魂未定,眼神慌亂,而歐陽白容則搖搖頭,看着狼狽的自己。
今日真是諸事不順啊。
“都濕成這樣了,還是回去吧,要是着涼了就不好了。”南笙看似關心的說道,實則是她在這裏一刻都呆不下去了,看着兩人這副模樣,她的心中早已笑翻了天。
賀新瑤雙手環抱着自己,一臉的歉意,本來一場好好的游玩就被自己給毀了,還害得歐陽白容也落了水,這下歐陽白容可是對自己有成見了。不過讓賀新瑤開心的是,歐陽白容竟然不顧安危跳下水救自己,這是不是說明,歐陽白容很在意自己。賀新瑤還在想入非非,卻忘了是自己情急之下拉歐陽白容下水的。
歐陽白容望着南笙,一副我好委屈,但是我說不出口的表情。今日本是他獨自約南笙出來游玩,本是增進感情的好機會,倒是讓這兩個半路殺出的程咬金給毀了,歐陽白容現在都懷疑模仿自己筆記寫給賀新瑤帖子的就是歐陽兆軒。
看來今日只能作罷,以後也只能在找機會了。
“來人啊,送賀小姐回去。”歐陽白容吩咐道,那原本和煦的神情終于挂不住了,透露出微微的不悅。
賀新瑤見歐陽白容的面色一沉,便也不好多說什麽,今日這幅模樣确實丢人,還是早些告辭為好,雖然不情願但還是随着下人離開。
“那南笙也先告辭了。”南笙自始至終面不改色道。
“今日敗了羅小姐的興致,改日本宮在行賠罪。”歐陽白容道。
南笙微微一笑,沒有答話,向着歐陽兆軒與歐陽白容微微行禮,便帶着玉芝退了下去。
玉芝坐在南笙的對面,馬車一路颠簸,玉芝手指戳着下巴,一臉疑惑道:“賀小姐好端端的怎麽會落水呢?”
南笙嘴角一揚:“誰知道呢?”
玉芝思索了半天道:“我知道了,賀小姐一定是故意的,這樣六皇子就能英雄救美了。”
南笙望着玉芝,輕笑一聲,望向窗外移動的風景,道:“也許吧。”
“小姐,你可不能這麽消極,我覺得六殿下看你的眼神與看賀小姐的眼神不一樣。”突然間,玉芝大聲道。
南笙一愣,忍俊不禁的望着玉芝,這個丫頭的內心戲要不要這麽多。
“你說什麽呢?我可對那六殿下一點意思都沒有。”南笙立馬撇清關系。
玉芝一愣,“我以為小姐剛才無精打采的是因為六殿下與賀小姐的事。”
南笙無語望天,給了玉芝一個暴栗,一副不屑的表情道:“別亂猜。”自己哪裏有無精打采,明明是忍着笑好嗎?況且她現在可沒有這種談情說愛的心思,今日歐陽白容與歐陽兆軒的對弈倒是提醒自己了,這兩方對弈最重要的不是自己手上有多少棋子,而是策略,只有自己深知策略,那麽在弱小的兵力也能打過強大的軍團,她記得她的二哥可是這方面的高手,十五歲的時候便寫了一本兵法,今日回去就像父親讨來看看,說不定對自己日後大有幫助。
玉芝捂着腦袋望着又在出神的南笙,便不再說話,小姐确實變了很多呢,變得沉默少言,讓人都有些捉摸不透啊。
回到家,馬不停蹄的南笙就跑向羅劍鋒當時用書房跑去,翻箱倒櫃的在找二哥羅劍鋒留下的兵法。
雙月聽聞南笙已經回來,去尋她的時候,便見到滿地的書籍。
雙月疑惑:“你在找什麽?”
南笙沒有回頭,打開另一個書箱,開始尋找。
“再找我二哥留下的兵法。”
雙月沒見過羅劍鋒,他是在戰場上被羅将軍撿回來的,而羅劍鋒也是死于那場戰役,只是聽聞羅劍鋒從小資質過人,聰慧機靈,十二歲的時候便熟讀各種兵書,十五歲的時候自己寫了一本,聽說也是當時的曠世奇才。
“你找那個做什麽?”雙月疑惑道。
“現在和你說不明白,你能幫我找找嗎?”南笙道。
這兵法陣法是羅劍鋒留下的唯一遺物,南笙小時候見過一次,被母親放在一個小盒子裏,可是今日來尋怎麽不見了。
“那個是二哥的遺物,你應該去問問夫人。”雙月提醒道。
南笙站起身,母親這輩子最大的傷痛就是失去了二哥,所以全家人一致在她面前對二哥的事情閉口不言,她也不想為了這件小事再讓母親傷心。
“我爹呢?”南笙問道。
“将軍在書房。”雙月話音剛落,便見南笙風一般的跑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