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一只好吃的貓：他被家裏趕出來了。】
周田田一直是個好奇心重的人, 小時候最喜歡纏着媽媽問“我到底是從哪來的”。
她問了好幾個月，後來媽媽百般無奈, 從寵物店買了一公一母兩只小倉鼠回來。
“等他們長大一點, 你就知道你是怎麽來的了。”媽媽伸出食指, 點在調皮的小女兒鼻尖。
于是小田田每天放學的第一件事就是看倉鼠們長大了沒, 一直等到秋天的某個周末, 她和媽媽逛超市回來，發現母倉鼠一動不動趴在籠子裏，還散發出奇怪的味道。
媽媽把公倉鼠捉進母倉鼠的籠子, 他們在一起蹭了一會兒，大半個月後，母倉鼠生了一窩小崽子, 小小的禿毛鼠, 眼睛都沒睜開，。
“看，你就是這樣來的。”媽媽說。
“哇”地一聲，小田田想到自己小時候這麽醜, 足足哭了兩個小時。
所以現在季呈只說季冬陽被家裏趕出來，卻不說原因, 簡直就是對她的淩遲。
好好的烤魚, 因為陳水意的到來和季呈只說了一半的話，變得食之無味起來。
她小幅度地擡頭，看看季冬陽，又看看陳水意。
同一套的細嚼慢咽, 同一套的面無表情。
雖然已經不合适了，但這一瞬間居然覺得他們挺配的。
周田田在心裏嘆了一口氣，一大塊魚肉出現在自己碗裏。
轉頭一看，季呈好像什麽事也沒發生似的，吃得正香。
她回頭，正想繼續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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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意……”對面的季冬陽放下筷子，“對不起。”
陳水意将嘴裏的食物咽下，淡淡地答了聲“嗯”。
烤魚店裏熙熙攘攘，這一桌四人卻像周圍有結界，自成一個空間。
季冬陽似乎有些驚訝于陳水意的淡然，他張了張嘴，還想說什麽，身邊曾經在自己懷裏嬌嗔癡笑過的女孩已經拿起了包。
“我吃好了。”她站起身，沖三人點了點頭，“謝謝。”
“再見。”
這聲再見說得很輕，仿佛一陣風就能吹散，轉瞬即逝，
陳水意轉身離開，季冬陽卻低着頭一言不發。
他不太适應這樣的陳水意。
以往在自己面前，她是愛到盲目的，是癡到瘋癫的，唯獨不會是現在這樣淡然處之的。
曾經他也不免有些鄙夷對陳水意的性格和家境，畢竟她活得像爬山虎，依附于自己才能生存。可就是當初的鄙夷，在今天狠狠打響了他自己的臉。
“後悔了？”季呈的話飄進耳朵。
季冬陽擡眼望向自己的堂弟，笑了。
“我什麽時候後悔過？”
季呈也笑，“那就好。”
周田田看這對兄弟你來我往打啞謎，也沒有多問，埋頭挑刺吃魚。
飯後季冬陽先走了，她和季呈散步消食，終于可以繼續之前沒說完的話題。
周田田又好奇又不好意思直問，只好拐彎抹角将話題往季冬陽身上引。
“他為什麽住在你家啊？”
“他爸媽把他趕出來了。”
“啊，這麽慘。”她略一停頓，裝作很吃驚的樣子，“為什麽啊？”
季呈笑出聲來。
“你演技也太差了。”他捏了捏小姑娘的手，将前因後果娓娓道來，“他之前去見你堂姐，又在那邊玩了一段時間，回來之後，我伯伯伯母不知從哪得知了陳水意的事和他在夜店裏鬧出的破事，氣得把他趕出來了，卡也停了。”
“然後他沒地去，來了你家？”
“是啊。”
誰叫小時候自己挨打的時候，季冬陽幫他擋了一下呢。
季呈無奈嘆了口氣。
孽緣啊，孽緣。
周田田不知道該說什麽，手機正好響了起來。
是阿姨打來的視頻電話，她有些奇怪，畢竟阿姨從不和自己聯系。
但她怕有什麽急事，還是很快接了起來。
“喂，姐姐！”屏幕上出現一個小孩。
周瑞愁眉苦臉，幾欲哭出來。
周田田心裏一驚，“怎麽了？”
“我們要開家長會了。”
“……嗯？然後呢？”
“我這次考試，只考了86分嗚嗚嗚，媽媽要是知道了，肯定會打死我的。”周瑞一說到86分就哭了出來。
周田田雖然猜到了一些，但還是掙紮地問：“那怎麽辦？”
“你明天幫我來開家長會吧！”
周田田提前半小時到了周瑞學校門口。
他讀的是一個貴族小學，因為家長會的緣故，校門口擠滿了豪車，季呈的車妥妥地淹沒其中。
兩人登記後，在保安的引導下将車停到停車場。
從電梯上到二樓，周瑞的班級就在這層，來往的小朋友們都穿着英式校服，學校的建築風格也是英式的，遠遠還能看到高聳的鐘樓伫立在校園中心。
周田田感覺自己像初次進大觀園的劉姥姥，到處都覺得新奇。
“現在小孩也太幸福了。”她透過玻璃窗，一眼就瞧見了教室裏的巨大的LED屏幕和數控系統。
季呈順着她的目光望去，展顏笑笑。
“那個教學系統。”
“嗯？”
“系統裏有一個簡單的AI程序，現在變成了我的車。”
周田田花了起碼10秒才理清這句話的邏輯。
“嗯……那個是你寫的嗎？”
“不算吧，只是當時和幾個學長一起參加了這個項目。”
“這麽厲害！你什麽時候參加的啊？”他現在可才大二……
“大一下學期。”
兩人在教學樓裏都不敢大聲說話，可越是小聲，周田田越是震驚。
以前覺得季呈厲害，也沒想到這麽厲害啊！
自己大一的時候還遨游在網游中，每天愁的事情除開裝備就是時裝，人家卻已經參與這種級別的項目裏了。
突然覺得，感覺離他更遠了。
她連神色都不自覺黯淡下來。
季呈見她不說話了，笑着攬過她的肩膀，“怎麽了？”
“感覺我好菜啊。”她擡頭，表情真摯，眼神清澈。
季呈停下腳步。
周田田走了幾步，疑惑地回頭。
身後的少年迎着陽光笑了起來。
季呈皮膚很白，但不病态，在陽光下幾乎閃閃發光，他伸出一根手指，指甲圓潤，骨節分明。
指腹印在自己的額頭上。
“滋滋滋。”他蹩腳地配音。
周田田一臉迷惑，但還是任他做完了這個“儀式”。
季呈收回手，她才問出心中的疑問。
“這是幹嘛？”
“傳功給我的大弟子周田田。”
周田田始料未及，噗嗤笑出了聲。
看到他笑，季呈也放下心來。
真是個傻姑娘啊。
他揉了揉她的頭發，笑意還來不及收斂，一道稚嫩的聲音傳進耳裏。
“你們在幹嘛？”
周瑞撅着嘴，小眼睛擠成了三角形，他雙手叉腰，滿臉“你們是不是背着我偷偷吃了我最喜歡的抹茶蛋糕”的樣子。
作者有話要說： 星期田今日語錄：
複聯4首映真的把我看傷了，淩晨5點睡了一次，這幾天渾身都痛……果然是老了qaq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