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守護秘密
“梅兒，我——”
“爹爹！你不要說了——”她忽然急急地打斷施玉，一雙靈動的雙眼裏閃過異樣的神色。“別說——梅兒，不想問了！”
啊？！不想問了？施玉愣住，被她嬌嫩小手封住的嘴唇上，傳來陣陣暖意。
她望着他，不再言語。
有多少事是她不知道的呢？從小到大，她為何從來不曾懷疑？不曾發問？
也許是因為太過信任，也是是因為太過幸福。他們之間的秘密，一直安靜地沉睡在角落裏。兩個人，都選擇默契地不提起。而今呢？太多的問題，已經昭然若揭地暴露在空氣裏。讓他們即使想逃避，也心有餘而力不足。
可是，此刻她跟他說，不想問了。這又代表了什麽——
原來，想這樣一直幸福下去的人，不只有他一個人而已啊。
“爹爹，我們回家吧。”她甜甜地笑着，一如小時候。
“嗯！回家。”他輕輕地握住她纖細的手，邁起的步子裏，不知不覺間參雜了些許樂不可支的成分。與剛才的沉重是截然相反的步調。
回家吧。回到只屬于他們兩個人的家，繼續過他們安逸而又幸福的生活。不問太多，亦不想太多。
可是，日子真的能依舊如前嗎？有些東西，随着這個不同尋常的夜晚，似乎已在悄悄改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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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叔叔——”黃郎君一進院，就被撒歡的梅兒來了個熱情的飛撲。
施玉倚在門邊淺笑着，看着老黃寵溺地揉着梅兒的頭。
“又長高了！我揉起來都有些不順手了。呵呵。看看，黃叔叔給你帶什麽好東西了！”老黃獻寶似的，将身後大大的包裹攤開，裏面鮮豔的女裙，小巧的首飾胭脂便散落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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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好漂亮！”梅兒完全沉迷其中。
施玉則悄悄地将老黃拽開到一邊。
“下次去集市，不要忘記多換一些棉花棉布。”
“嗯？怎麽了？被子不夠用了嗎？這大夏天，你要那麽多棉花幹嘛？”老黃嗓門高亮，不顧施玉一門制止的眼色。
梅兒果然聽到了，雙頰緋紅地跑開了。
“要你換你就換！哪來那麽些事？！”
老黃恍然驚覺，回頭望望不遠處背對着他們的小女子，忽然茅塞頓開。
“呵呵，真是大姑娘了。”老黃不好意思地笑笑，回過頭果然見到施玉一張沒有好色的臉。
是啊，已經是大姑娘了，他們卻才發現。而山下村子裏的年輕小夥子們，要比他們發現得早得多。
這不，又有一些讨人厭的家夥來了。籬笆外探頭探腦，紅着臉放下他們自己寫得蹩腳的情詩。末了，還不忘深情地望一會兒佳人的倩影。
施玉看着，抑制不住地心頭怒火翻湧。待人走後，三步兩步來到門外，拾起情詩撕得粉碎。
黃郎君瞧見了，神色開始變得若有所思。從什麽時候起，平淡如水的施玉竟然有了憤怒的情緒？
夜晚
夜風清爽爽地吹過，梅兒躺在院中的藤椅上，沉沉地睡着。
施玉俯下身，想喚醒她回屋去睡。卻被她酣甜的睡容打動，擡起的手有些不忍地放下。
不算濃郁的夜色，夾雜點點星光，灑在迷人女子的身上。催生出一派，異樣蠱惑的美。
他怔怔地望着她。恬淡的眉眼，豐盈的唇……
身體裏忽然鼓噪起一種從未有過的情愫，源自心底的澎湃，像呼嘯的海浪吞沒他波瀾不驚的心湖。
他被這種感覺弄得心志迷茫，幹澀的唇，像極了他不明所以渴望的心。
那豐盈水潤的唇，那豐盈水潤的唇。仿佛化作了夜晚的魔咒，兀自嬌豔兀自芬芳。引得他情不自禁地低下頭。那屬于少女的體香便随風滲入心脾。
要僅僅想往昔那樣親吻額頭，或者是親親臉頰嗎？
不夠，真的不夠。他渾身戰粟着，眼裏除了那粉嫩的唇，便再無其他。
會是怎樣的滋味？蜜一樣甘甜？花一般馨香？
再也無法控制自己了——
“爹爹？！”女子睜大水汪汪的眼，帶着些許睡醒時的迷茫。
他一驚，趕緊直起身體。
“爹爹？你怎麽了？是不是梅兒沒聽你話又在外面睡着了，讓你生氣了？”
“沒……沒有。”聲音帶着一絲古怪的幹澀與沙啞。
“那我們回屋吧。”她起身牽起他的手，他默默地跟在她身後。
一切似乎都沒變。
只是黑暗裏，那雙難以自信瞪大了的眼，卻透露出一絲不一樣的信息。
黃郎君僵直在院外。
動了情欲？！
那，成仙，從此便遙遙無期了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