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3)
一道白色的身影朝自己前來,不是那個江雪蘭是誰。
“蔣小姐。”江雪蘭沖蔣思阮微微一笑,端的是美人如蓮。
“玉雪郡主。”俗話說伸手不打笑臉人,不管着玉雪郡主是何心思,她兵來将擋水來土掩就是。她可不認為這個玉雪郡主會無緣無故來尋她。
“世人都說蔣小姐是難得一見的才女,若為男子乃是大将之才不輸于其父,今日一見,蔣小姐不僅才藝出衆,容貌也是極出衆的。怪不得太後她老人家日日念叨着。”江雪蘭一番話語,似是誇獎。
蔣思阮也笑,只是這笑容中就少了些對清苒的撒嬌坦率,多了些客氣疏離:“郡主過獎了。”話也不多說,就當是接受了這贊譽。
江雪蘭也不尴尬,繼續搭讪:“剛剛在這入座的便是剛剛回京的皇甫家的大小姐吧。怎的不見她的身影了?”
“苒兒一時高興多飲了幾杯,如今有些醉了便去休息一下。”
“竟是如此。”江雪蘭微微一笑又問:“素日聽聞蔣小姐人緣極好,和京中三公子都頗為熟識,今日怎的不見三公子的身影?就連蔣大少都沒見身影?”
蔣思阮暗自腹诽,原來是打着三公子的主意,怪不得要來尋她了。只是不知道這江雪蘭看上了哪位,想拉着她做踏板。
“這個,我倒是真不知道了。我家那個混世魔王向來是想到什麽是什麽,今日一大清早的就沒了身影,至于那三公子,我雖與他們較為熟識,可畢竟是男女有別,郡主是問錯人了。”
江雪蘭這下倒是尴尬了,雖然沒明明白白的說着她不守禮法,但這其中的意思還是讓她羞紅了一張臉。好歹她氣質也算是好,只是笑道:“倒是我唐突了。”便尋了個由頭去了其他貴女那邊。
相比這個江雪蘭,蔣思阮對那個顏妍還是更為好奇一些。但她身為相府嫡女主動和一個庶女搭讪,無論是她還是于顏妍都不是一件好事。
那些公子哥們都懼于蔣思阮往日的威名,雖然有心搭讪,無奈沒那個膽子,蔣思阮便獨坐一旁細細品着點心。
那邊清苒被人帶到小院房間裏歇下,杏芽緊随其後,悄悄伏在外面記了房間便匆匆告知自家小姐。
皇甫清琳見到杏芽便知道事情已經成了一半,便叫了身後的人随着杏芽朝着那個小院子過去。
自己卻循着原來的路回了宴會。那邊顏若的人躊躇了一下,跟着杏芽朝小院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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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便是那間房子。表少爺可要小心些,大小姐雖然中了藥,可是三小姐正在一旁照顧着她。這是迷煙。”杏芽從袖中拿出一只煙管遞給那男子。
這男子便是皇甫清琳遠方表舅的小兒子。若不是她那表舅做了小小校尉,她未必認得這位表哥。不過也好,這位表哥極為好色不說,逛窯子賭博樣樣精通。如今給他找了大姐姐這個美人兒,他雖然心有懼意,但是美色當前一時膽大便應了。
只要他和這大小姐歡好一番,還怕這皇甫尚書府不認賬不成!好好的尚書府的大女婿,這大小姐可是絕頂的美人兒,他這次可是賺了!更何況還有一個小美人兒……
男子露出□□的笑容,搓了搓手,他早就對這兩個美人難耐了……杏芽眼看着那男子偷偷的吹了迷煙,聽到屋內重物倒地的聲音,才放心離去。她得趕緊通知自家小姐,好戲,就要開始了。
這邊杏芽急匆匆的敢去宴會通知皇甫清琳,那邊本早該昏迷的清苒清柔和紅雪卻正清醒的很。
紅雪狠狠地踹了幾腳倒在地上的男子,尤不解氣的惡狠狠道:“也不看看自己是什麽樣子,真是吃了狗膽了!”
清苒唇邊劃過一絲冷笑:“既然二妹妹有這麽好的興致要看戲,咱們就好好的讓她看看吧。不是說陳府的小姐和二妹妹最為交好嗎?紅雪,我們初來時那個故意踩你的小丫頭就是陳小姐的丫頭吧。我瞧着那丫頭也眉清目秀的,和這陳校尉的小兒子倒也挺般配,咱們不若就做一回不留名的月老。”
紅雪嘿嘿一笑,點點頭便出了門。不多時就扛了一個小丫頭進來。這幾年她也随小姐學了幾招,三腳貓的功夫對付這些小丫頭還是挺利落的。
“紅雪姐姐,你也不嫌累着,這丫頭,拖着進來就行!”清柔現在對她們可是恨得牙癢癢,說起話來也帶了幾分恨恨的味道。
“三小姐,雖然奴婢也認同你說的,但留了痕跡就不好了。”紅雪将人一把扔到床上,也不管她摔得疼不疼。
清苒扔給紅雪一樣東西便帶着清柔除了門在院子裏等着。
紅雪處理好事情,跟着皇甫清苒一同離開了小院。
陳誠昏昏沉沉的醒過來發現自己趴在地上,又看了看穿上曼妙的身子,身上一緊晃晃悠悠的朝着床邊走去……
“二小姐,不,不好了!”杏芽接到皇甫清琳的暗示大呼一聲朝皇甫清琳跑去:“大小姐,大小姐出事了!”
聲音之大,響徹整個宴會,就連旁邊的那些夫人們都聽見了。衆人一陣疑惑,是哪家的大小姐?
何氏随着衆位夫人循聲看去,心裏一突,随後血液沖頭,沒想到這皇甫清琳竟真的敢!敢在大庭廣衆之下讓自家嫡姐出醜!
難道她不知道,就算皇甫清苒是剛回來,代表的也是皇甫家的面子嗎?!
可如今挽回也來不及了,皇甫清琳一聽大小姐出事,就知道事情辦成了,當下一陣慌張:“大姐姐怎的了?杏芽及快帶我去看看。”
杏芽帶着皇甫清琳,皇甫清琳帶着浩浩蕩蕩的一群人朝着小院走去。蔣思阮心中一急,剛要随着衆人一起去,就看到一個身影,不禁驚愕的張大了眸子……
随後,唇邊彎起一抹笑容,朝着那人走去。?
☆、表哥威武
? “姐姐,咱們真就坐着喝茶?”清柔嘴角抽了抽,果然她不能小看自家姐姐的能力的。
前面亂成了一團,吵鬧和嘲諷聲此起彼伏,看着眼前依然淡定的仿佛入定般的姐姐,清柔覺着,她真是越來越佩服姐姐了。
她們此時正坐在一個小亭子裏,這亭子正在前往小院的路邊,好在竹林茂密剛好遮掩了這亭子,即使有人路過也瞧不見亭子裏的人,倒真是個看戲的好所在。
“碧草黃莺輕啼,桃花流水魚肥。此等好時光,邊喝茶邊欣賞自然是極好的,只是不知此等美景還能看多久吧,畢竟時光不惜繁花。”最後一句似乎意有所指,清柔微微一怔,看到清苒嘴角綻放的那朵笑容如清月疏雲,恍惚的讓人忍不住沉浸在那笑容中。
直到腦袋上被一只白皙的手清柔的撫摸,清柔這才回神,微微傾身環住清苒纖細若拂柳的腰身:“姐姐……柔兒會一直陪着姐姐。”
清苒輕笑:“傻丫頭,以後你還是要嫁人的,你陪着的自然是你的夫君。姐姐曾經錯了沒好好照顧你,如今老天又給了姐姐一次機會,這次姐姐一定幫柔兒找個能托付終生的,咱們三小姐漂亮又聰慧,以後夫君也定是極好的。”
清柔也不是小孩子了,雖然平日裏她大大咧咧的像假小子一般,可畢竟是女兒家,如今被清苒這麽一打趣立馬羞紅了臉,把頭埋在清苒懷裏任是清苒怎麽哄都不露臉了。
這邊姐妹倆其樂融融,那邊杏芽正帶着一幹人等停在一間房門外面,裏面還細細的聽到男子的低吼和女子的□□,那些經過事兒的夫人們一聽就知道裏面的人正在做什麽茍且事,有些唯恐天下不亂的公子哥甚至嘲諷道:“本以為是個仙子,沒想到是個□□,早知道我就不矜持了,那大小姐模樣也不比翠煙樓的香香差啊。”
衆位公子哥有的應和,有的難以相信,還有的純屬看戲,一時間各種淫詞浪語此起彼伏。
想到之前清苒淡然清華,一道尖酸的聲音直刺得人耳朵疼:“呵,我原本瞧着這尚書府的大小姐是個好的,沒想到光天化日就和人行如此茍且之事,那張臉原本就狐媚的很,如今也不知勾了哪家的公子哥,果然是個賤貨!”
“好了,各家小姐們還在,你們這些小子還不住嘴!”顏王妃早就聽不下去了,雖然那皇甫清苒也不是好的,但此時更重要的是穩住事态。
說話的是向來和刻薄的不是旁人,正是陳月藍的娘親陳李氏。
何氏在一旁氣的幾乎發抖,她恨恨的瞪了一眼正得意洋洋的皇甫清琳。人人都說尚書府的二小姐聰慧敏銳,可在她看來不過就是蠢豬罷了!如今這蠢豬還讓自家姐姐出醜,她以為自己就能獨善其身了,一筆可是寫不出兩個皇甫來的!
此時她恨不得拔了皇甫清琳的皮,可是皇甫清琳從來不當這個嫡母是回事兒,自然沒在意何氏想吃了她的心情,反而裝作什麽都不懂的樣子開口道:“階級是怎麽了,我還是進去看看罷。”說着也不等衆人反應過來竟一把推開了門。
撲面而來的糜爛的味道讓衆位夫人忍不住皺了皺眉,還是顏王妃先反應過來吩咐道:“先讓丫頭們帶着小姐們出去。這等事豈不是污了小姐們的眼睛。還有那些小子們,你們也出去,畢竟皇甫大小姐是尚書府的小姐。”
那些小姐這才反應過來,都羞紅了一張臉,掩面離去。那些公子哥怏怏的愁眉苦臉,還想看好戲呢,可王妃一開口他們也只能遵從。
皇甫清琳雖然心有不甘親自看着皇甫清苒出醜,但也只能忍着随着杏芽一起離開,還頻頻回頭對何氏道:“母親,姐姐,姐姐一定是有苦衷的……”
此話一出,自是坐定了清苒的罪名。衆位夫人心知肚明,不管這大小姐是有苦衷是自願還是造人算計,從今往後也是廢了,貞潔對一個女子來說,比生命更甚。
衆位小姐在丫頭的陪伴下等再院子外面,那些公子哥們百無聊賴的又和小姐們搭上了話,有些圍着皇甫清琳安慰她不要傷心,皇甫清苒做出那等下賤的事,和她又沒甚關系。
皇甫清琳欲言又止,擔憂的樣子确實做得十足剛想開口就看到遠遠的幾道人影慢慢走過來。
她眼睛一亮,便聽到一道女子的聲音響起:“咦,那不是蔣小姐和三公子嗎?那前面的人是誰?不會就是北川王世子吧?!”
慢慢的那幾人走進了,這些人才看清他們的面容,四男一女,女的自然就是蔣思阮了。
“你們圍在這裏作甚?清苒呢?”
衆人一怔,疑惑道,清苒,清苒是誰,在細細一想,哦,是了,清苒不就是那個皇甫大小姐嗎?
衆女想着平日裏這蔣家小姐誰都不親近也就罷了,沒想到交好一個還是個品性不好的,想着蔣小姐之前一定是被賤人蒙蔽了才如此,此時正是她們自己和蔣思阮打好關系的時候,于是争先恐後的叽叽喳喳說起來,一時間亂哄哄的,思阮幾人還是聽見了‘賤貨’,‘不要臉’,‘勾引’等字眼,一時間臉色都陰沉了起來。尤其是季彥,思阮和世子奕。
池玉在一旁到了起了心思,沒想到這皇甫大小姐初來就如此‘盛名’他一向喜歡看熱鬧慣了,雖然從只言片語中猜出個大概,但這事情的始末還不甚清楚。于是他朝着衆女一笑,本就邪魅俊朗的面容更多了一□□惑:“你們這樣也說不清楚,我看不如這樣,由二小姐解釋一下如何?”
站在一旁默不作聲的皇甫清琳烏黑的眸子蒙上一絲哀傷,看了一眼思阮等人道:“姐姐不勝酒量便來了這小院休息的事,蔣小姐也是知道的,半個時辰前我擔憂姐姐便讓我的貼身丫頭杏芽去看看,誰知,誰知竟發生了那等事,姐姐和陳校尉的小公子……世子,姐姐一定是有苦衷的,想必她和陳公子兩情相悅才,才做下這等事……”
皇甫清琳也是聰明的,從剛剛她看到世子奕等人,聽到蔣思阮問話就知道此時并不是插話的好時機,所以她才一直默不作聲。此時聽到池玉讓她解釋,她就知道自己的機會來了,這一次,她一定要讓皇甫清苒在世子面前永遠也擡不起頭來!
一個失貞的女子,不管原因是什麽,她都算完了,這輩子都完了!
聽着皇甫清琳表面在替清苒澄清,實則把所有的針芒都指向清苒的話,思阮恨不得撕爛她的嘴。
季彥一向沉穩,可聽到皇甫清琳如此果斷的話,不禁怒喝一聲:“夠了!事情還沒有弄清楚,你就把髒水往苒兒身上潑,如此毒婦,哪有半點姐妹之誼!”
皇甫清琳一怔,看向季彥委屈道:“表哥……”
季彥不耐煩的打斷她:“誰是你表哥,我只有苒兒和柔兒兩個表妹!”
這話相當不留情面,平日裏她也曾見過季彥喊他表哥,季彥也不曾反駁,只是态度一直冷淡,反正他原本就是冷淡的性子,衆位小姐還羨慕她有季彥這個三公子其中之一的表哥。
可如今,他竟當着衆人的面子一點情面都不給她留!皇甫清琳漲紅了一張臉,眸子裏淚水盈盈滿是不可置信,一雙手早就握成了拳頭,心中恨意非常,好你個季彥,好你個皇甫清苒,日後我定讓你們生不如死!!!
“呀嘞呀嘞,季兄何必如此生氣,惹美人傷心~”池玉搖着一把扇子,風流模樣讓衆人心生旖旎。好個翩翩美公子!
可季彥不吃他這套,一雙桃花眸閃着冷光,面容布滿寒霜。聽到苒兒出事,他怎能淡定的了,對池玉這幅事不關己,只顧看戲的心态怒火更甚:“池玉,我警告你,現在最好不要惹我。”
池玉知道這孩子是真生氣了,摸了摸鼻子,退到後面和蘭亭對望。和季彥認識不是一時半會了,這還是他們第一次見他發這麽大的火氣呢!?
☆、世子威武
? 看着衆人臉上的各色反應,相比季彥的擔憂,世子奕和蔣思阮反倒沒那麽擔心了。
他們比季彥更了解清苒,那丫頭可不是個輕易上當的主。而且很有可能,會讓別人吃虧上當。
世子奕雖然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但他知道,單憑清苒的武藝,在這她就不會出事。而思阮作為其中當事人之一,知道清苒早就看破了皇甫清琳的把戲,自然也不擔憂。
只是……敢對苒兒出手,她就等着吧!
皇甫清琳察覺到蔣思阮冷冷的帶着笑的目光,心中一顫,不,他們不會知道的,絕對不會!
季彥一直觀察這皇甫清琳,此時見她面色發白,就知道苒兒出事一定和她離不了關系,清冽的聲音愈發冰冷,幾乎帶着讓人徹骨的寒意一字一頓道:“別讓我知道,此事和你有關,不然,我絕饒不了你!”
皇甫清琳猛一哆嗦,小白蓮體質就是強,此時她還顫顫悠悠的否認:“不管我的事,為什麽姐姐出事,你們都要怪我……”目光轉到一直沒有說話,表情也沒什麽變化的世子奕身上凄凄哀哀道:“世子,我是清白的,表……季公子他真是欺人太甚了……”
一直站在皇甫清琳身後的公子哥們雖然心疼美人,但是看到季彥那張黑神臉,半個字也不敢開口,如今見美人柔弱,旁邊還站着世子,膽子又飄回來了,當即道:“是啊,世子,季公子真是強詞奪理,明明是那皇甫清苒那個賤人不守婦道,勾人他人,怎能怪到二小姐身上……”
他們一直關注着皇甫清琳,只想在美人面前把面子裏子都掙回來,自然沒看到當他說‘賤人’的時候,世子奕一閃而過的冰冷和肅殺。
蘭亭雖然從未見過皇甫清苒,但他一向崇拜季彥,知道皇甫清苒是季彥的表妹,想着也應該不會如此不堪,但從剛才到現在他就沒聽到一句說皇甫清苒的好話,不禁嘀咕了一句:“這些人怎的對一個女子都如此咄咄相逼,人家皇甫大小姐也沒得罪他們啊……”
池玉嗤笑一聲:“人不都是如此,站的越高,越想着踐踏他人。皇甫清苒是沒得罪他們,可是一旦有人落水,這些站着看戲的,又怎會拉人一把?只怕恨不得這戲越來越好看,落水的人掙紮的越起勁,他們才越高興吧。”
池玉的聲音不高不低,讓衆人聽了個正着,一時間,衆人面面相觑,啞口無言。
池玉的不羁風流是出了名的,就連太後都笑稱:“池太傅家的公子一開口啊,連哀家都只有沉默的份兒!”
所以,就算衆位小姐公子有種被人戳破心思的羞恥感,也只能默默受着,畢竟人家池玉和他們也是身份相當的,又是太後眼前的紅人兒,他們還能說什麽呢。
衆人正尴尬靜默着,就聽到院內一生女子的慘叫,接下來就是隐隐的哭聲和衆位夫人驚詫的聲音。
皇甫清琳一愣,嘴角勾起笑容又飛快的逝去,驚慌道:“是姐姐的聲音,姐姐是怎麽了?”那小模樣看起來真像是為清苒擔憂的。
蔣思阮嗤笑一聲,剛想開口就聽到身後柔柔的聲音傳來:“咦,大家怎的都在這?柔兒,我好像聽到二妹妹在叫我,發生什麽事了?”
接着一道嬌俏的聲音響起,語氣裏滿是疑惑道:“大姐姐,我也聽到了,是二姐姐的聲音。難道二姐姐的丫頭又潑了人一身酒,惹得人生氣了?”
衆人把目光投過去一看,臉色各異。
皇甫清琳一聽到那聲音,整個身體都僵硬起來了,垂着頭,眸子裏滿是不可置信和越發的嫉恨瘋狂,幾近瘋魔,她竟然沒事……竟然沒事……
粉唇顫抖着,幾乎咬碎一口銀牙。
旁的公子小姐們也是一怔,就在這愣神的功夫,清苒和清柔已經走到了思阮旁邊輕笑起來:“怎麽,這裏是有什麽有趣的事,大家竟齊聚于此?我就和柔兒出去走走的功夫,此間發生什麽趣事了?”
清苒一雙水眸閃爍着柔柔的笑意和好奇,似乎對這裏發生的事一無所知。皇甫清琳卻知道,這女子絕對是裝出來的!
清柔也湊了個熱鬧,眸子一轉就看到打頭的世子奕,驚喜的拉住他的袖子:“子奕哥哥!你怎麽來了?”然後又好奇道:“子奕哥哥,這是怎麽了,大家的神色都好生奇怪,好像我和姐姐不應該出現在這裏似得?”
清柔年齡小,語氣中略帶着天真的疑惑,大家自然不會對一個十一二歲的女孩起疑,有些人一番思慮之後,看着皇甫清琳的眼神就發生了些變化。
此時皇甫清琳就算再恨,也知道此時當忍。不得不說,雖說柳盈盈胸大無腦,但她這個女兒倒是像了皇甫盛的睿智狠毒。當忍則忍,不然也不會一步步籌劃那麽久,引而不發,把她推入地獄,血骨無存。
過猶不及。清苒眸色暗了暗,不動聲色的避過皇甫清琳淚眼瑩瑩,姐妹情深的模樣。反而盈盈朝世子奕施了一禮:“見過世子。”
世子奕不知在想什麽,眼睛盯着她,黝黑的眸子帶着幾分讓人看不清道不明的神色,似乎還有着淡淡的笑意。
清苒一怔,才發覺她對這個男人在意過了頭。
世子奕看着方才靜若浮雲,美麗冷靜的女子有些慌亂的轉了頭,嘴角劃過一道淺笑。
蘭亭頗為好奇的看着一直淡定自若的姐妹兩人,将目光轉向清苒好奇的問道:“你就是皇甫清苒?”
清苒看向開口的有些嬰兒肥,精致可愛的少年,這便是蘭大人家的公子蘭亭吧。
她朝蘭亭颔首施禮:“正是。”
蘭亭似乎對她頗有興趣,不過卻被一旁黑袍冷峻的男子打住,男子冰霜般的眸子似乎冰雪融化般帶着柔柔的溫意:“苒兒,柔兒。”
清苒一愣,遂然驚喜,眸子裏散發着奕奕神采,這一刻的清苒是發自內心的笑容讓世子奕眼睛一痛。
“彥哥哥!”
随後她拉着清柔語氣裏帶着不加掩飾的欣喜:“柔兒,這是彥表哥,你還記得嗎?”
去北川時,清柔不過八歲,又因時常生病,一場大病讓她迷迷糊糊的不記得好多人,如今時日一長,清柔對兩位表哥的印象只留在幾歲的時光,如今的季彥已經十六歲,少年俊朗的面容,已經有了男人高大魁梧的身軀和記憶裏的人相去甚遠,所以勿怪清柔一時認不出來。
果然,清柔聽完清苒的解釋,先是呆了兩秒,才驚喜的反應過來:“你是彥哥哥!”
這邊正熱鬧着,那邊就聽到院子裏炸開了鍋似的呼聲。
聲音最高的不是旁人,正是陳月藍的母親,陳李氏。
即使清苒幾人在外面也聽到那尖利的罵罵咧咧的聲音:“你這個小賤蹄子!不好好陪在小姐身邊還做出如此龌蹉事兒來,真是個白眼狼,當初我就不該讓藍兒帶了你回來,賤婢一個,不如早死了也陪你那天生命賤的爹娘去!”
清苒忍不住皺了皺眉頭,便看到陳月藍慌慌張張的奔了院子裏去。清苒一出現的時候,她就知道事情不好了,只是一時不知道是誰倒了黴,沒想到竟是從剛剛就說肚子痛的春雨!
春雨和她一同長大,雖說是個婢子,但情分總是不一樣的。
這次為了幫琳兒,竟然把春雨砸了進去,她心頭一時不是滋味起來。琳兒心善,她一直當親妹妹,但春雨也是從小陪她到大的人,一向合她的心意。就算此時她知道春雨是被人算計了,卻無可奈何的滋味,實在讓她胸口生生悶了一口氣。
皇甫清琳此時也才反應過來,自己竟是又被清苒暗算了一把,心頭怒火憋在心裏,可偏偏此時世子奕等人又站在這,她又說不出什麽來,一張俏臉帶了幾分憤恨。
☆、混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