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媳

第43章 小說出版

打定主意後，陸昇便帶着婁元到處打探消息，除了兩人在街上看到的店面外，還從各家店鋪打探到幾家距離比較遠的廠子。

畢竟對這行不熟悉，陸昇抱着謙虛的心态準備一一登門拜訪，開在周圍的店鋪規模不大，陸昇一走進這些店鋪就看見左右兩邊穿着西服的工作人員正熟練的敲着桌面上一個不大的機器，這應該就是打字機了吧。

向店鋪管事打聽了一番，才知道他們這裏主要是替人打字，順便做打字機銷售的生意，雖然現在打字機被發明出來了，可實際購買的人還是少數，多數是些企業會購買，還從未聽說過要買一臺打字機放在家裏用的。

如果要購買打字機，最好還能夠買一臺打印機，只有這樣，打好的字才能被打印在紙上，這兩臺機器都是這個時代的先驅者，這價錢可不便宜，陸昇倒是不心疼，只是他對這兩樣東西很好奇，為什麽這個設計者不将這兩臺機器設計成一臺機器呢？

明明沒有打印機的話，打印機根本不能将文字呈現在白紙上，也就是說這兩臺機器本就是缺一不可的不是嗎。

抱着這個疑慮，陸昇帶着小夥計前往了上海郊區的打字機生産廠，偌大的廠房發出隆隆的聲響，顯然裏面的工人正忙着制造機器，這裏并沒有看門的大爺，陸昇直接走進了廠房，迎接他的是打雜的小厮，他見陸昇穿着講究，恭敬的問道：“先生，您好，您是？”

“我想了解一下你們廠生産的打字機，可以請你們管事出來嗎？”

夥計連忙點頭：“您稍等。”

很快，一身西裝的管事就出來了，陸昇不無意外的挑了挑眉，竟是位年輕人，看他眉宇間的飛揚，顯然事業上的成功給了他巨大的信心。

“這位先生，請問是您對我們的打字機有興趣嗎？”

陸昇點點頭：“不錯，我是從杭州來的商人，先前做服裝生意，意外了解現在打字機很火，就想來了解一下，不知道先生可否帶我參觀一下貴廠的生産加工？”

年輕人連忙擺手：“先生，您可別叫我先生什麽的，我和您差不多大，我叫辛海，您直接叫我名字吧。”

陸昇點點頭：“辛海！”

年輕人這才笑笑，伸手擺了個‘請’的姿勢，将二人引進廠內。

入目的是巨大的流水線，雖然和後世的機械一體化相差甚遠，可在這個時代能有這樣規模的工廠，國內不下五家，可算是開了眼界了。

“陸先生，這邊是我們打字機的生産線，在您面前的是組裝流水線，而這邊是我們的打印機流水線，當然這些也都在做最後一步，組裝。”

言下之意，精密的步驟早就在內部完成，不太方便給外人看，的确，這個時代根本沒什麽版權意識，大家能做的只有把自己的技術死死捂住，只是這樣一來，想不斷在技術上做出突破就很困難了。

陸昇原本的想法也随之改變了。

經過一下午的拜訪、查看，他對目前的打字機的生産有了一定的了解，臨走前他買了一臺打字機和一臺打印機，比對起市場價，辛管事給了十分便宜的價格，就想着對方回杭州的時候能來這裏購一批貨就值了。

陸昇笑笑沒說什麽，欣然接受了對方給的優惠。

謝南花了三天時間把小說校對了兩遍，正準備把稿子拿去出版社就被陸昇的驚喜吓了一跳，他是真沒想到這位爺竟然把打字機給搬到家裏來了，對比起一臺電腦這不算什麽，可關鍵是時代不同，在這裏這臺打字機的價格遠遠超過現代電腦的價格，最重要的是陸昇的這份心意。

有了打字機，謝南寫小說的速度就能提升兩到三倍，這對他抓住靈感是十分有幫助的。

要不是礙着有旁人在，他說不定就摟住陸昇狠狠親一口了。

“謝謝。”

簡單的兩個字，陸昇卻很受用的點點頭，他們兩個已經不用過多的語言去表達自己了，一個眼神一個舉動都能了解對方在想什麽，想要表達什麽。

不過打字機只能在寫第二本小說的時候有用了，至于第一本小說，謝南拿着自己的手稿拜訪了關系比較好的出版社，謝南在這家出版社定了大量的書籍，一來二往彼此就有了關系，謝南也曾說過自己打算出版小說的事情，對方雖然考慮了幾天，可最終還是同意了，只不過雙方說定，這出版的錢需要謝南自己掏錢。

謝南咬咬牙，答應了。

出版的事情算是敲定了，後面就是一堆的雜事了，封面設計、出版量等等，而在處理這堆雜事的過程中，書店迎來了一個好消息，那就是AME出版社答應謝南的那批書終于到了，原本擺着重複書籍的架子被謝南快速的整理幹勁，分門別類的将新到的英文書擺好。

說句狗腿的話，那一水的外文字，看在普通人的眼裏還真是夠上檔次的。

因為這些外文書，謝南的書店不知不覺中吸引了很多文藝小青年的到來，以及鮮少的金頭發藍眼睛的外國人，他們會一點中文，有時和謝南交流難免中英夾雜，幸好謝南多少會一點英語，日常交流算是進行的很順利。

以防銷售不良，《蕩江湖》一開始只印刷了一百本，擺在店裏最明顯的地方，封面配了一把刀和一把劍交鋒的圖片，書名三個大字用草體寫的是霸氣側漏，這本書一上架就吸引了小青年的目光。

幸而定價并不貴，一本書售價：2大洋，上架第一天有好些小青年翻開書看了兩眼，緊接着放了回去，謝南剛開始還有點激動，可後來這種情形見多了，心裏難免有點失落，拿起又放下不就代表內容吸引不了他們嗎？

只是沒想到，一天過去後，第二天那些翻過書的小青年紛紛回來，并且毫不猶豫的直接拿起書付了錢，莫不是為了買這本書回家想了一夜？

的确，謝南的這本小說雖然不能說頂級的精彩，畢竟手寫的小說，情節方面可能有點緊湊，但它的獨特性、跨時代性完全的将這個時代小夥子們的熱情點燃了，也有很多女學生紛紛掏錢買了這本書，緊張兮兮的塞進書包，一路小跑的走了，不知道的還以為是買了什麽有色讀物呢。

謝南笑笑，眼前一百本《蕩江湖》很快就沒了，不知道等待他的會是曾經在杭州上演過的筆伐還是對文學更為寬容的态度。

與此同時，‘品衣格’的生意越發火爆，有些識時務的商家已經給陸公館遞來了拜帖，不管他們抱着什麽心思，陸昇都客氣的與他們見面，其中一部分是想從陸昇手裏拿貨，現在誰都知道‘品衣格’除了成衣店之外，還有自家的服裝廠，如果能從他們廠裏拿貨，那不就和‘品衣格’賣的衣服是一樣的嗎，到時候肯定也能賺的彭滿缽滿。

也有一部分表示想開分店，這些人更看重‘品衣格’這個牌子帶起來的影響力，對這些人，陸昇是比較歡迎的，但具體怎麽開分店，開在哪裏，都和什麽人合作，他還要仔細想想，分店的事情馬虎不得。

當然也有一小撮人仗着自己家産豐厚，表示要直接買下‘品衣格’，對這些人，陸昇嗤笑一聲，理都沒理他們，直接送客了。

手裏有錢了，陸昇先前的點子有‘噗噗噗’的往外冒，現在謝南晚上都會在家裏寫東西，寫完一章節，校對完就會用打印機‘刷刷’的打印出來，比以前真是快了不知道多少。

這讓陸昇發覺技術能夠創造多麽巨大的財富，一個打字機和一個打印機就能讓一個年級輕輕的小夥子當上管事，衣服終歸是消費品，時間久了總是會有更潮流的東西冒出來，可技術不一樣，掌握了一項技術，等同于掌握了這項技術所帶來的財富，就算同樣的以後會有更多人做出更好的技術，可這玩意不是一朝一夕就能成的，要的是積累，如果他現在開始做，若幹年後，中國技術這塊可能真的會有他的一席之地。

雖然陸昇想了這麽多，但他畢竟有自己的顧慮，因此晚上謝南一回來，他便把人拉到沙發上坐了下來。

謝南剛開始有點疑惑，後來聽了陸昇的想法，用一雙不可思議的眼神看着對方，他簡直就要懷疑陸昇是不是也是穿越過來的，只是沒對他坦白，百年後的華夏可不就是科技時代。

毫無疑問，謝南是支持的，哪怕是傾家蕩産也支持。

陸昇愣了愣：“你就不怕我把這些家業賠的幹淨嗎？”

謝南笑道：“如果真是那樣就好了，這名人故事不都是這樣嗎，跌宕起伏，一個低潮肯定意味着一個高潮的來臨，你把家給賠了，說不定就掙回一個城堡了。”

三言兩語，陸昇在謝南的支持下終于決定投資華夏機械技術方面的研究。

要進入一個新的、陌生的、複雜的領域并不是一件簡單的事情，這些日子陸昇約了辛海喝酒，酒桌上談了許多行業內的事情，對方知道他準備投資，當然剛開始這小年輕還不知道什麽叫做投資，還是陸昇同他解釋了一番才知道其中好處，當然也有弊處。

他和陸昇酒照喝，話照說，但這內容，點到即止，他雖然年輕但不代表江湖閱歷少，能做上這麽大廠子的管事，手上沒兩把真功夫還真不行。

因此這幾日陸昇每天回來的時候都酒氣熏天，回到房間，左右看了眼，只聽見浴室裏面‘嘩嘩’的水聲，想來是謝南在洗澡，辛海今日臨時有事先回去了，于是他也先回來了。

脫了身上的西裝，陸昇掀開被子往床上一趟，卻一不小心壓住了身下的一張紙，他皺皺眉，将紙掏出來，好好的床上怎麽會放着一張紙呢，難道是謝南的手稿？

只是當他随意瞄一眼，原本醉酒的腦袋頓時清醒，這張紙上面不是什麽密密麻麻的文字，而是地形複雜的上海灘，不，準确來說是整個上海，包括黃浦江、外灘、以及上海郊區，單憑這些他不會那麽緊張。

可這張地圖上還有精準的坐标，以及坐标上面幾個被點了有點的紅點，那幾個紅點都在郊區，距離也不遠，而陸昇記得，謝南曾經說，他的家就在上海，具體是哪裏他卻沒有說。

如此看來在，他在忙的這些日子，謝南也沒有閑着啊！

他一心只想着回家。

‘回家、回家、回家！！！’陸昇渾身顫抖，他竭力克制自己把地圖撕扯的沖動，他不斷的心反問自己‘難道我對他還不好嗎，為什麽他總想着回去，回去到底有什麽好？’

“陸昇！”謝南穿着拖鞋濕漉漉的從浴室裏走出，看了眼陸昇：“咦，你今天這麽早啊，正好，快點去洗澡吧。”

躺在被子上的陸昇揉了揉雙眼，低低的“嗯”了一聲，看上去酒喝太多，很沒精神的樣子。

等陸昇進了浴室，謝南才掀開被子躺了進去，這才看見被壓的平平的地圖，他眉頭一跳，下意識的往浴室方向看去，緊接着連忙将地圖折好，找了個地方藏好。

他怎麽就忘了把地圖藏好呢，也不知道陸昇看見了沒有？

浴室裏面醉酒的男人，睜着略帶血絲的眼眸，微微勾起了嘴角，他已經想好如何應對了。

謝南寫的小說沒有用什麽筆名，他直接用了自己的名字，或許有點俗，可卻奇異的帶着一絲洋氣，用真名作筆名，确實坦蕩蕩。

卻沒想到短短兩天，謝南的名字光榮上報了，原因就是那本另類武俠小說《蕩江湖》。

至于報紙上的言論，卻沒有當初杭州筆伐的犀利，就連質問聲都很少，反倒是在着重寫謝南的這本小說和當代文學的區別，以及其別樹一格的寫法。

一百本小說顯然滿足不了大衆的需求了，很快一萬本小說加印，并迅速出現在各大書店。

作者有話要說：

大半個月沒更新，真的對不起大家，後面我會努力的，也希望大家繼續支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