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媳

第42章 穩步發展

趁淩軍長還沒離開上海，謝南遞了拜帖、準備了禮品準備登門拜訪。

謝南一席銀灰色唐裝，顯得沉穩不少，一進門他便拱手道：“淩軍長，多有打擾。”

淩飛羽穿着一身軍長，嘴角含笑，擡手擺了擺示意随意，然而他坐在沙發上并沒有起身：“客氣了，不知謝先生今日來所謂何事，我想那位應該沒這麽快又被費四爺抓住吧。”

謝南笑笑，也不坐下，而是道：“淩軍長，您的父親在北京當司令，手下那麽多的兵，現在政府又沒錢，雖說不用打仗，可國力一旦弱下來，就會被人有機可趁，這養兵的錢恐怕還是挺緊張的吧？”

說是反問句，其實他心裏很清楚，而且淩飛羽心裏也很清楚，這淩府看上去典雅大方，實際上不過一副空架子，一個軍長佩戴的腰帶都磨邊了，顯然他也是窮到捉襟見肘了。

淩飛羽也不惱，只是微微坐直了身體：“謝先生這麽關心家事，不知道您是什麽意思？”

“明人不說暗話，其實整個上海灘的人都知道您缺錢，只是他們不放在臺面上說，而根據我的消息，您雖然是一大軍閥，倒也是為老百姓考慮的，很多心存不軌的宵小想花錢收買你給他們提供方便，您都拒絕了。”

“既然如此，你還說什麽，你應該知道我不可能幫你們對付四爺的。”

謝南笑笑：“我當然知道，畢竟四爺雖然針對我們，可他手裏的碼頭的确在為上海的發展做貢獻，所以您雖然會幫我救陸昇，卻不會正面和他作對。”

淩飛羽看着謝南，後者緩緩道：“恰巧我們也不想和四爺作對。”

“那你們想要什麽？”

“淩軍長，我和陸昇不過是商人，我們只想在上海灘站穩腳跟，上海灘雖然繁華，可美國的華爾街不知勝過這裏多少，你我都是華夏人，更應該知道怎麽做才是對自己國家最有利的。”

謝南将袖口中藏着的五張支票抽了出來，放在桌上：“淩軍長，上海的潛能遠不止你眼前所看到的，人人都想瓜分眼下這塊餅，卻不知更應該把這塊餅做大，每個人分到的才能更多。”

五張支票，一張一萬，也就是五萬，比當初他出面救陸昇的價格還要大，想不到這兩個年輕人竟然有這麽大的資産。

一時間，淩飛羽思緒萬千，他起身面對謝南：“天上不會掉餡兒餅，你們到底想要什麽？”

謝南勾起嘴角：“不過是保安全，只要您出面或者說只要尊父出面，上海灘沒人敢動我們，而這錢和我們的發展直接挂鈎，只要我們賺的多，司令的兵就能養的越壯。”

“你憑什麽覺得我會答應，你應該知道上海灘這麽多的商人，不管我保護誰，他的發展都能如日中天，當然他們也能給我錢。”

“可您得知道，他們帶給您的遠遠不及我們能給您的。”謝南說罷，定定的看着淩飛羽：“這麽長的時間，您既然沒有大張旗鼓的護誰，難道不是因為這麽原因嗎，‘品衣格’之前的表現你也看都了，要不是費四爺從中作梗，現在我們早賺的彭滿缽滿了，您也不至于為了籌集軍費而費盡心機。”

這一番話說到了淩飛羽的心坎裏，當然還有一點是謝南沒有說的，他之所以不護那些商人是因為他們都太難掌控，可陸昇和謝南不一樣，兩個小商人，如果真有才華能夠賺錢，而他又能掌控他們，豈不是多了兩個賺錢的機器，何樂而不為呢。

“再讓我想想吧。”

“當然。”謝南一拱手：“淩軍長好好考慮一下我的提議吧，我就先告辭了。”

只要兩人發展期起來，以後淩飛羽是否能控制住他們都是未知數，目前只要能立足上海灘就可以了。

兩人各有心思。

為了‘品衣格’的再次開張，陸昇做了更詳細的準備，這次的規模一定比上次都大，除了原本的店面之外，陸昇把兩邊的房子也買下來了，然後改了裏面的結構，打通兩堵非承重牆，直接把原本只有一間面積的‘品衣格’變成了三大間。

放眼看去，那面積是十分可觀的，并且在三個門口都安排了收銀和一名安保，當然這方面是采用了謝南的想法，本來謝南還想說這個時代能不能設計出卷簾門，如果有卷簾門的話，店鋪的可視度将大大提高。

可惜這裏還沒有卷簾門，雖然陸昇也很想要做那樣的東西，可做事不應該顧此失彼，如果一心想着謝南的話，這個也做，那個也做，反倒會過多的損失精力，進而連自己的本職工作都做不好。

做事一定要懂得取舍。

至于店鋪後面将改成員工住房，所有服裝店的工人都可以住在這裏，當然如果他們自己有家，每天要回去那是最好的了，這個住處主要是為了那些無家可歸的工人，比如說新招收來的乞丐工。

原本被燒毀的倉庫則被陸昇花錢改成了廠房加倉庫，也就是說以後‘品衣格’的衣服将在這裏生産制作，并且直接收進倉庫，按照銷量制作，投入市場，而這裏的工人也可以住在另外擴建的宿舍裏面，這個時代已經有上下床鋪的出現了，因此這裏每間房都被放進了四個上下鋪，也就是說一間房間能住八個人。

這在現代的大學很常見，所以就這個時代的條件來說并不困苦。

這裏的工人除了兩位裁縫師傅之外還有招收來的殘疾乞丐工，這些人有腿殘疾的、手臂殘疾的、眼睛傷殘的、耳朵傷殘的，陸昇都盡量想辦法讓他們有活幹，有飯吃。

等服裝店和廠房修建好，這些乞丐應該也恢複的差不多，就可以上工了。

當然除此之外，陸昇也是會招收普工的。

晚上，忙碌了一天的兩人都有點累，兩人的房間裏面修建了浴室，尤其是浴缸做的十分的大，兩個成年男子坐在裏面也不會覺得擁擠，這會兒兩人便坐在裏面泡澡。

陸昇抓着毛巾給謝南擦背，一邊擦一邊問道：“上次那個，柴興平，你們是怎麽認識的？”

謝南無奈的嘆口氣，他就知道憋了這麽久，陸昇肯定會問到他，越是這種時候越要把事情來龍去脈說的清清楚楚，否則按照他的性格肯定會鑽牛角尖。

“就是那次去四爺的宴會……”

陸昇一邊聽着一邊點頭：“哦，原來是這樣啊……那現在他還來騷擾你嗎？”說着停下擦背的手，微微低頭細細親吻着謝南光潔的後背。

背上一個柔軟的觸感讓謝南不自在的縮了縮肩膀，陸昇擡手抓住他的手臂：“如果他再來騷擾你，你就告訴他，你是我的人，好嗎？”

“好。”

一個月後。

服裝店裝修的差不多了，工人們正在整理貨架上的衣服，還有新上市的鞋子，仔細看的話就能發現鞋子的款式多了起來，看來這一個月裏面陸昇并沒有落下設計，而那位經介紹的老吳鞋匠也着實有兩把刷子，做出了他心裏想要的那種款式。

就這樣‘品衣格’在一個陽光爛漫的日子裏安靜的開張了，除了擺在門口的幾個花籃，沒有其他一絲開張的氛圍，着實低調的很。

開業當天就有很多顧客上門，裏面迎客的是當初招攬來的沒有殘疾的乞丐，經過一個月的修養、培訓，他們身上已經沒了一開始的畏縮，反倒因為白吃白喝一個月了，幹起活來很賣力。

“這位夫人，您的皮膚那麽白，這件藍色的旗袍很是襯您的膚色呢，您可以在這裏試穿一下，裏面還有鏡子喲。”

打扮優雅的女客人被人誇獎一番，心裏不由一喜，接過店員推薦的旗袍，走進了被稱為‘試衣間’的小格子，掀開簾子，果然裏面的牆上釘着一大面全身鏡，一旁擺着柔軟的座椅，還有幹淨的涼鞋。

走進如此整潔的試衣間，令人心情也變好了，優雅的女客人心裏不由對這家服裝店打了個好評。

諸如此類的情形還有很多，對于不買只看的客人，陸昇也早對店員說過，千萬不要因為客人不買就冷眼看待，要知道走進店裏的每一位客人都是潛在客戶，他們這一次不買不代表下一次不買，就算他們一直不買，有一個好的口碑将帶給他們更多的客人。

店員們紛紛點頭，有些腦子比較靈光的店員還說能不能給一些客戶泡點茶什麽的。

“這個倒沒那麽嚴格，不過如果客人有要求的話，盡量滿足。”

店員們紛紛點頭，總而言之就是‘顧客如上帝。’

“當然如果有蠻橫不講理的客人，你們盡量不要和他們發生争執，讓經理出面即可。”

“是。”

‘品衣格’的經理就是貴生，經過一個月的鍛煉，陸昇已經不需要跟在身邊了，貴生需要的是更大的發展，所以他把‘品衣格’經理的位置交給了他。

而他則是另外招收兩個小厮，婁元、立方，婁元跟着他，立方則跟着謝南。

一個月的時間足以讓謝南完成他的第一本小說，反複摸着厚厚的手稿，他現在的任務就是校對，這也花不了多少時間，卻着實耗費心力。

陸昇忙完服裝店的事情便回了家，只是左右不見謝南的聲音，他皺皺眉将外套脫下，正好見婷婷泡好茶端了上來，便問道：“婷婷，你看到二老爺了嗎？”

“老爺，二老爺今天一天都在樓上沒下來呢。”

“一整天都在上面？”

婷婷點點頭：“就連午飯都是張媽端上去的。”

“好，我知道了，你下去吧。”

“是。”

陸昇起身上樓，輕輕推開謝南的書房門，看見他正十分認真的在校對小說，“謝南！”

聞聲，謝南擡頭看了他一眼，繼續低頭校對：“下班了啊，今天怎麽樣，一切都順利吧。”

陸昇無奈的笑笑，走了進去：“一切都挺順利的，你呢，我聽小丫頭說你一整天都沒下去過？”

“沒辦法，我想盡快校對出來然後發表，你知道的，這本小說我寫了這麽久，我真的不想再浪費時間拖下去了，能早一點就早一點吧。”

陸昇抿唇，點了點頭：“那，我把飯菜給你端上來？”

謝南笑笑：“那謝謝了。”頭都沒擡繼續翻開下一頁校對。

陸昇輕輕關上房門，想了想才下樓吃飯。

他記得在江南的時候謝南就在打聽打字機的事情，上海這麽大應該更有市場才對，明天就去找找看吧。

淩飛羽離開上海出發去北京，他身上帶了整整三十萬元，這裏面有八萬是來自陸公館，其餘的都是他經營産業的利潤，可他經營的産業卻遠遠沒有那兩小子賺的多，這次他去北京，除了要把錢給父親之外，就是要和他商量一下這兩個小子提出的條件。

一下火車就能感覺到北京緊張的氣氛，這裏是華夏的政治中心，現在國家雖然沒有戰亂可局勢并不穩定，外國列強猶如餓狼一般時刻盯着華夏這塊肥肉，就想趁着國家虛弱的時候狠狠咬上一口。

現在各處軍閥一方面都努力養兵以存實力為抵抗外國列強做準備，另一方面都鼓勵自己地界上的商人努力做生意，只有國家富強起來才能不畏懼外敵不是。

政府在軍事研究上加大了投資力度，各處軍閥着實需要錢。

淩飛羽坐上專車直接回家，一回家直接去書房找父親，将一個厚厚的信封交給父親，淩司令嘆了口氣，接過信封：“孩子啊，辛苦你了。”

淩飛羽搖搖頭：“父親，為您為國家，兒子都不辛苦。”

淩司令點點頭：“你信裏說有兩個年輕小子很會做生意，這事情是真是假？”

“其實兒子也只是見他們舉辦了一個展秀就打開了市場，賺了很多，此後便受到費四爺的打壓，因此也不好過早下結論。”

淩司令皺皺眉：“這倒真是不好下結論，但是不管怎麽說他們既然當初能想出那麽個點子，說明還是有點想法的，你可以幫他們，但是別太過了，做好随時抽身的準備，別忘了上海灘除了你這個軍長之外還有一個真正的司令在。”

腦海劃過那個人，淩飛羽眉頭一皺：“是，父親，我會當心的。”

“嗯。”淩司令這才道：“難得回家一次，你看看你母親吧，她甚是想念你。”

“是，父親。”

作者有話要說：

食言的作者已經是胖子了！哭唧唧~

想給淩飛羽配cp，你們說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