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所謂的光鮮
掃墓後回到堂姑母家中,陶萌萌看到了江逸軒酒店聚餐時遇到的婦人。她隐約聽到婦人說:“三思跟了他那麽些年,今年才給名分”
三思?
陶萌萌繼續偷聽着,只聽堂姑母勸婦人道:
“現在的男人沒幾個好東西,有了錢就變壞。你看那些有錢的男人,幾個沒有花邊新聞的?就拿我們原來小區的二妮她爸爸,那不也是外頭養了幾個小的嗎?”
“也不能這麽說,不是所有男人都這樣的。你看你堂弟就不是。你弟媳也走了快十年了吧?他不是一個沒找麽?”
陶萌萌知道,婦人和堂姑母後來提到的人,是陶萌萌的父親。
她很少聽人議論父親的私事,特別是情感上的事,這下偷聽到了,她就更好奇起來。盡管知道偷聽有些不道德。
“哼!你只知其一,不知其二。你只看到我堂弟的生意做的大,沒看到他扛着多大的壓力,更重要的一點,你家三思和我那個堂弟媳,那不能比的。”
“哦,你這話是瞧不起我們家三思啰?人家好歹還是名牌大學畢業的,要不是那個什麽姓趙的一再追求我家三思,只怕她現在幸福着呢。”婦人哭了起來,之後全是婦人罵趙什麽的話。
堂姑母家一樓的客廳與餐廳僅一牆之隔,陶萌萌的父親下樓的時候,婦人與堂姑母的聊天聲嘎然而止。
跟着父親走進餐廳中坐下,看到滿桌香噴噴的飯菜,陶萌萌還是沒有食欲。
淩晨醒來後睡沙發,着涼了。加上給母親掃墓又吹了冷風,還在雪地上跪了,膝蓋涼涼的,有些疼。
堂姑母一個勁兒的給陶萌萌夾好吃的,還唠叨着:“這孩子總是長不好,瘦的跟火柴棍似的。”
“呀,她這是勻稱。你是沒見我家三思啊,她現在帶着個孩子,瘦的不成人樣兒了都”婦人講起三思,眼淚都溢出了。
聽堂姑母們聊天後,陶萌萌才知道,婦人的女兒尚三思嫁給了一個文城的大老板,那個人是離婚過的,今年才娶尚三思。
娶了尚三思後,從來沒來逸城拜訪過尚三思的家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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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趙誠意,一說是個大老板,還是大學生,一點都不懂禮節,真是氣死人。”婦人破口罵道。
陶父拿着筷子的手,忽然停在了半空,“你剛才說趙誠意?他是你女婿?”
婦人點頭,“是的,陶先生。”
“唉,叫我陶潛就好,什麽陶先生的,多見外啊。”陶父微笑着說。
“你可能對趙誠意有些誤會,他是很懂禮節的人。只是他不像我這麽閑,平時還有空東跑西跑的。他們集團的客戶主要是js省,zj省那邊的,他常常要外出開會”
陶父的解釋,婦人根本不聽,她只堅持她自己的觀點,而陶父也就不再多說一句。
待婦人離開後,堂姑母才問陶潛:“養女兒不容易啊。這個人原來和我們住一個小區的,那時候她下崗了自己做早餐賣,供女兒上大學,一個人拉扯着孩子好難啊,可現在,唉!”
“那姐姐怎麽不說,養女兒不容易,教育女兒更難呢!她女兒難道不知道趙誠意有家有口的嗎?是趙誠意騙她在一起的麽?這事兒也得檢讨下自己。”陶潛嚴肅的說道。
忽然陶父看到了還坐在客廳玩手機的陶萌萌,告訴她:“婦人的女兒,就是我們小區的那個小女孩的媽媽。我一直讓你叫她尚姐姐,她就是尚三思。”
其實就算父親不告訴陶萌萌,她也知道尚三思是誰了,只是沒想到年齡差距太大的婚姻,會是如此的結局。
“她怎麽了?我們一起吃飯的時候,她先生只是忙,但她過的還算光鮮啊。”陶萌萌違心的贊美。
“什麽叫光鮮?萌萌,你告訴堂姑媽,一個女人,過什麽樣的日子,才是光鮮?”堂姑母嚴厲的目光逼視着陶萌萌,質問她。
陶父也目光冷峻銳利,逼視而來。
陶萌萌淡定的迎上了父親和堂姑母的目光,不緊不慢的回答:“雖然媽媽去世的早,但在我心目中,我媽媽才是過的光鮮的女人。”
話語一出,父親和堂姑母都欣慰的笑了。
這些年只聽父親誇獎過一個女人,那便是自己的母親靜柔。父親倒很少說母親多漂亮,而是說她賢惠懂事,工作能力強,是很好的賢內助。
今天是母親的忌日,陶萌萌知道父親更懷念在天堂的母親。她不敢說太多了,怕會帶去太多回憶,讓父親心緒難寧。
堂姑母點頭,“是的,做女人就像你母親那樣。人家從小是有保姆照顧的,嫁來後還不是樣樣學習,把你爸爸,把陶家一家子都照顧的好好的。”
陶萌萌沒想到母親過的如此艱難,居然身份是發生了如此大的轉變的。
她只記得在母親過世以後,外公外婆們去過一次文城的家裏。不知是從losangelesinternationairport回國後去的,還是從京城趕過去的。
“弟弟,上次你不是說萌萌的舅舅要來看看的嗎,怎麽?”堂姑母問陶萌萌的爸爸。
陶潛将手中的紫砂杯放在茶幾上,說道:“他們早上去過靜柔的墓地了,我本來想請他們一起吃飯的,可是程雪峰請了。”
“程雪峰?那可是你高中同學啊,他可是混的好,京城xx單位的領導。”
“我早知道啊,萌萌的舅舅和他一起留學過,他們都在京城啊。額,不是聽說他好些年沒回來過了嗎?怎麽今天”陶潛問堂姐。
陶萌萌很少聽到父親們講外公和舅舅們的事,這下正好提到了,她忍不住插嘴問了句:“我舅舅是在京城做什麽?聽說他是京大的教授?”
陶潛搖頭,“你舅舅是做生意的:房産、科技、旅游業,涉及的範圍很廣,而且文城有幾家四星級酒店都屬于你舅舅的産業。”
“哦?看來舅舅比爸爸還有實力啊。”陶萌萌偷笑。
“嗯,肯定比爸爸有實力啊。所以你才說的光鮮,你媽媽一個嬌小姐嫁給我一個窮小子,可不就光鮮了嗎?”陶父自嘲的說道。
陶萌萌沒見過父親窮的時候是什麽樣,發揮着自己想象力拼命的補腦,然後問父親:“我可是明白上次外公說的話了,說爸爸你除了本分,還是本分。”
陶潛莞爾一笑,“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