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第34章
☆、第 34 章
? “媽剛才打電話來,說爸讓我們今晚回家吃飯。”染七站在顧向南身邊,看着他習字,比比劃劃,頓挫有力。
老宅的空氣,可比北京的新鮮。
“嗯。”
染七蹭到顧向南身邊,清了清嗓子:“咳咳……老公……”
他瞥了瞥她欲言又止的臉,“嗯?”
“嗯……你……那個……昨天第三個信封的內容……我也想看看。”她記得,他昨日對她的父親說,那裏有着他們的故事。
“哦?”他嘴角一個淺顯的微笑,“好奇?”
“嗯……”她不好意思的答。
他手上沒有停下書寫的動作:“我們的故事,你應該也清楚。”他逗着她。
“清楚,可是想看看。”染七想着,從你的角度看看,我們倆人的故事。
他最後提筆,一幅字帖完成。
“好~”他依着她,“你讓讓。”
染七不明所以,乖乖的讓開一些。
顧向南彎腰,将木桌的抽屜抽開,從裏面拿出了一本牛皮封面的本子。
“都在這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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染七覺得眼熟,這本本子,是那年她得知他病情那天,顧懷東從他北京公寓帶走的那一本。
“這是我的日記本。”染七接過,雙手拿着,覺得沉甸甸。
她說:“你給我爸看你的日記。”
“嗯,日記的複印件。”他換了一張宣紙,又提筆,說着:“沒什麽不能讓爸知道的。”
染七将顧向南身後的扶手木椅搬到了她自己身後,坐在下來,翹起一個腿,将日記本放在那個腿上,開始讀着。
她翻開第一頁,是二零零零年,一切的開端,顧向南來到這裏。
他側過身,她認真的樣子盡數落在他的眼底。他本來帶着這本日記就是想給她的父親看的,可是他覺得,依照她的性子,她一定也想看,他才決定把日記複印,将原本的這本留給她。
染七一頁一頁的翻着,所有的年份,日期,全部沒有用阿拉伯數字,而是實在的漢字。
二零零一年。
二零零二年
二零零三、四、五至九年。
二零一零年,她離開的那年,日記完。
染七看着二零一零年空白的日記,她擡頭,看着那英俊的背影,堅實可靠。
她抽出牛皮本上嵌着的鋼筆,在日記本後面寫下內容,最後,她将日記合上,“老公,看完了。”
她吸了吸鼻子,這天真冷啊。
“嗯。”
秀姨敲門,進屋,笑招招手說:“染七,來吃安安自己烤的番薯。”
“來了來了。”染七跑了過去,走出前回頭,“老公,你不吃嗎?”
“寫完這幅。”顧向南擡頭說。
染七點點頭,邊跑邊喊,“媽媽來吃安安烤的番薯喽~”
待染七離開之後,顧向南的目光落在了日記本上。
他剛才聽見了筆尖與紙張摩擦的聲音,擱下毛筆,他拿起日記本。
在二零一零年的那一頁,有些她的字,規規整整,不燥不戾。
二零一零年
我想他。
我和安安想他。
他繼續翻着,直至日記最後一頁,還有一句話。
有些事情無關風花雪月,如今已然寸草春晖。
落款:莫染七
你說的是,我是你的至親至愛嗎?
顧向南眼裏化不開的濃情。
莫染七,你真是刻進了我的血肉裏了。
晚上,顧向南和染七依舊大包小包了來到染父家中。
顧向南開口第一句:“伯父。”
“咳咳……”染父喝了杯酒,“該改口了……”
他微微一笑,“爸。”
染母:“來來來,吃我做的餃子,白菜的,純肉的,香菇的……”染母一個一個的夾進了顧向南的碗裏,都堆起來了。
染七瞥了一眼:“……”
果然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丈母娘看女婿越看越歡喜。
北京,Crush工作室。
澤野伸了伸懶腰從錄音室出來,他的首張專輯就要完成了,現在進入了收尾工作。
主打歌,顧向南寫的《想念》。
“廣島,我錄完了。”澤野下樓,來到了休息室,倒了杯果汁,喝了起來。
廣島躺在沙發上翻着雜志,“嗯,歌感覺怎麽樣。”
“nice!Crush寫的歌真的棒呆了。”澤野又開始手舞足蹈起來。
廣島白了他一眼,“你幹嘛那麽保密,都不讓我們試聽一下。”
“秘密嘛~那時你唱《A Day》也不給我聽,惠子唱的《lover》也不給我聽,James Well的《For You》,還有好多好多他寫的歌,都事先不讓別人聽的嘛~你知道的嘛~Crush要的就是那個轟動……”
“行行行,反正離發行也沒多久了,我到時候聽。”廣島最怕的就是澤野的絮絮叨叨,只要開始念起來,就停不下來。
澤野拿着果汁,奸笑走過來,“廣島,那天我可聽見張明跟你說了,他送了那個姐姐去了Crush的家裏,之後Crush随便交代了些事情,就人間蒸發了。”
廣島思索着,的确,好久沒見到他了。
澤野:“你打個電話問問喽~”小眼神好奇着。
廣島看了他一眼,覺得是要問問,拿出手機,撥通了號碼。
沒人接。
澤野:“再打再打,免提免提。”
“喂。”一個溫柔清脆熟悉的女聲。
澤野滿臉驚恐,“那個姐姐?”
廣島疑問:“莫染七?”
染七看到桌面上的手機一直震動,來電顯示:啰嗦,她猶豫半天,還是替顧向南接了起來。
電話那頭認出了她的聲音,染七仔細聽了下,是廣島和那個小男孩的聲音。
“對啊……是我……”
“姐姐,Crush呢?”澤野問。
“他……”
染七還未來的及開口,電話就被身後的人搶了過去,顧向南悶聲道:“有事?”
“Crush,你去哪裏了!”澤野聽見他的聲音興奮道。
顧向南看了身邊的染七一眼:“度蜜月。”
電話這頭驚呆的廣島和澤野瞪着眼睛對視。
廣島和澤野異口同聲:“度蜜月?!”
“嗯。”
“你結婚了?”廣島繼續。
“嗯。”
廣島想繼續問:“什麽……”
“嘟——嘟——嘟——”
電話被挂斷了。
“廣島,我沒聽錯吧……Crush說他結婚了……”澤野喝了口果汁冷靜冷靜。
廣島也沒從震驚中緩過來。
“你們在說誰結婚了?”
“Crush啊。”澤野答完之後才發現,是誰在問他。
他和廣島回頭,惠子正失魂落魄的站在他們身後。她剛剛出完通告,就趕來這裏,她已經很久沒有見到顧向南了,想碰碰運氣看看他在不在。結果,卻聽到了這個消息……
“惠子……”廣島盯着她開口。
“我沒事。”她佯裝淡定,“我先走了。”
她退了兩步,向門外沖去,眼淚在奔跑中落下。
她知道他心裏從來沒有她,可是,知道他結婚了,真的一點都不屬于自己了,連幻想的空間都沒有給她留,她真的不甘心,可是又有什麽辦法,她是一點辦法都沒有。
她坐着電梯,沖到了樓外,她剛讓經紀人走了,現在大半夜,一輛車都沒有。
她蹲在路邊,身上穿的還是節目組的衣服,短裙在這寒風中讓她直哆嗦。
臉上的眼淚都感覺要凍起來了,她突然感覺到肩上落下了一件衣物,她淚眼婆娑的擡頭。
廣島長崎對她颔首。
“起來,我送你回家。”
“我不……”她也不知道她在賭什麽氣,但是她就是不想回家。
廣島嘆了口氣,嘴裏的熱氣呼出,在空氣中看的清晰,“那你想去哪裏?”
“酒吧。”
他輕呵一聲:“你不怕記者?”
惠子看着腳尖:“怕……”
他扶着她的肩膀,讓她站起來,無奈的說:“走吧,我帶你去別的地方……”
廣島在附近的24小時便利店買了很多很多啤酒,足夠惠子喝了。
他帶着她來到了鳥巢附近,也不顧寒冷的天氣,扯着她說:“喊吧,想說什麽就說。”
深更半夜,奧林匹克湖附近渺無人跡。
“嗚嗚嗚……咳咳咳 ……”林語大聲的哭了起來,還把自己哭的嗆到了。
廣島遞給她一罐啤酒,她邊哭邊喝了一口,哭的更加厲害了:“嗚嗚嗚~~這酒怎麽這麽難喝!!!”
惠子從小到大都沒有喝過酒,廣島聽着好笑,還是孩子氣。
“從來沒有人說過酒好喝。”他說着,也打開一罐啤酒喝了起來。
“為什麽南就是不喜歡我,咳咳咳……”
“我哪裏不好了……嗚嗚嗚……”
“廣島你說,我哪裏不好了……”
廣島從側面看着她,從什麽時候起,她再也不是跟在他身後,叫着他哥哥的那個小女孩了,她有了喜歡的人。
“你哪裏都好,只是你不是莫染七。”他實誠的說着。
“哇~~~~~”她哭的更厲害了,哽哽咽咽的說:“廣島,你……你就不能說話騙騙……騙騙我嘛。”
他轉過身,聲音嚴肅且認真:“那我問你。”
“嗯?”惠子邊哭邊答。
“我有哪裏不好嗎?”他看着她的眼睛問。
她哭的妝都花了,搖搖頭,“你很好啊……你這是什麽奇怪的問題,嗚嗚嗚嗚……”
他将啤酒放在地上,再度直起腰,雙手搭在惠子的肩上,“那你為什麽不喜歡我?”
風吹過,惠子止住了哭,呆愣的看着廣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