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條鹹魚暗戀吾

第9章 、上帝是個腐

還在床上迷蒙的餘閑聽到敲門聲邁着淩亂的步伐來打開門就看到季吾拎着幾個打包盒和雞蛋仔并排站在門口。

“你們怎麽過來了？......你們先進來，我去洗個臉。”最初看到季吾的驚吓慢慢過去後餘閑才想起自己現在的造型，接連幾天的死宅生活讓他顯得十分的邋遢。

“好，你去洗漱，然後過來吃東西。”雞蛋仔輕車熟路的擠進門，季吾也父随子願毫不客氣的提着打包盒走進餐廳。現在已經是深秋了，他看着餘閑還穿着夏天時的花褲衩沖進衛生間，遂又補充道：“你洗完臉在把衣服換了，現在天氣涼了。”

正在餐桌邊捯饬晚飯的季吾聽到餘閑從衛生間裏傳出來的悶聲悶氣的“好”。等兩個人都坐在餐桌邊開始進食的時候，餘閑還是有些不知所措，整個人顯得愣愣的。

“我前段時間被醫院派去Z省山區做慈善義診，回來打你電話，你一直關機，我怕你什麽事情，就帶着雞蛋仔過來看看。”

“......我辭職以後，手機就沒用過了，可能自動關機，我沒有充電。”餘閑吞下嘴裏的鍋包肉有些愧疚的看着季吾。

“你這天不會一直沒有出門吧？那你吃什麽？我看着你好像比之前瘦回了第一次見你時的樣子。”季吾被餘閑那充滿愧疚的小眼神看的心頭發軟，不由放輕了語調。

“第一次見我？”餘閑有些誤會，他以為季吾說的是那晚在老街的第一次見面，心下想就着氣氛将自己那日的形象徹底推翻。“其實，那晚我......”

“小魚，誰都有走錯路的時候。而且那件事情要是錯也是楊勒的錯，他不該在你生活出現困難的時候要求你做這種事情。”

“......”what？？？

“還有以後不要在去裝美術的學生了，那天那個發型和香水，不太适合你。你現在這樣就挺好的。知道麽？”

“......好.....”餘閑有些一言難盡，原本他以為他脫馬是必然的了，但是現在他居然只是個半果？慶幸還是....慶幸呢？

這頓雞同鴨講的思想道德教育結束這頓晚飯已經吃到了十點，雞蛋仔在就抵抗不了睡神的召喚，早早的在沙發上會面周公，任憑季吾怎麽推死活就是不睜眼。沒辦法，季吾只好将雞蛋仔留在餘閑這裏一個人開着車回家去，孤寡的季吾瞬間有一種人不如狗系列的錯覺。

翌日，餘閑是在雞蛋仔身體力行的壓制下告別了他為期快一個月的賴床行為，開始他熟悉的狗哥生活。季吾的再次出現給他慵懶的生活帶入了一絲生氣，已經好幾年沒在冬天上班的餘閑竟然産生了要去再找一份工作的想法。

餘閑十八歲從家鄉出來後日子一直徘徊在溫飽狀态，後來和父親一起合資開診所的方叔輾轉找到了他，将原本一直交給餘閑大伯的餘年每天的診所分成交給了餘閑。再加上後來餘閑憑着自己溫和的長相一直在銷售行業混的不錯，日子再也沒有以前那麽艱難，天生慵懶的餘閑基本對于工作金錢都是秉承着夠花就好的想法，從不為難自己在寒冷的冬天鑽出被窩出門奮鬥。

給自己收拾妥當的餘閑牽着雞蛋仔的出門加入了早起老人的晨練隊伍。餘閑租住的老小區由于環境老舊，地處待發展區域，周邊住戶要麽是尚在奮鬥的外地青年，要麽是住了半輩子的老人。清晨的公園裏稀稀拉拉的分布着一些打太極或者下象棋的老頭老太太，牽着雞蛋仔的餘閑變成了唯一的特殊。

雞蛋仔被季吾養的很好，只要到了外面從來不會像脫缰的野馬亂跑亂跳，都會亦步亦趨的跟着餘閑。帶着雞蛋仔在公園轉了幾圈的餘閑将包裹着狗屎的報紙扔進垃圾桶的時候接收到了季吾的電話。

“季先生，你這麽早就醒了？”

“我想着你今天肯定被雞蛋仔叫醒了，就給你打個電話。我一會去醫院上班，晚上你帶着雞蛋仔去喬哥那邊我們一起去吃個飯吧？”

“好，我下午在過去。”

“還有，‘季先生’現在已經消失了，你要不要考慮換個稱呼。”電話那頭傳來了季吾調笑的聲音。

“......”餘閑直到在季吾的調笑聲中挂斷了電話，也沒有喊出什麽來。覺得自己有些矯情，朋友之前的直呼姓名是在正常不過的事情了，自己卻這麽含羞帶臊，難怪莫沫說自己喜歡季吾很容易就被發現。

和雞蛋仔在老街自己常去的包子鋪結束今天的早飯後，有些苛看看時間，已經是正常上班的時間了，想着之前一直要求自己保持聯系的莫沫，決定詢問她晚上是否願意一起去吃飯。

“小魚兒，你終于想起我了。”電話還沒響兩聲，莫沫那咋咋呼呼的聲音的從裏面傳出來，“你都不知道，售樓部就剩幾個人了，連鬥地主都湊不齊全。”

“那你既然這麽閑，晚上要不要和喬哥我們一起去吃飯？”

“季哥去麽？”

“去的，他組織的。”

“什麽情況？你要不要下午先過來售樓部陪陪我，一起重溫‘師傅與腎虛公子不得不說的二三事’？”

餘閑想着反正在家也沒什麽事情，下午過去還可以看看莫沫那邊有沒有什麽可以介紹的工作。于是吃過午飯，帶着雞蛋仔打了輛出租車來到了售樓部。

“小魚兒，你來就來麽，帶什麽零食，瞎客氣啊。”莫沫領着餘閑順道買的零食袋子，笑的和怡紅院看到土財主的老鸨一樣口不對心的說。

“......”

餘閑将雞蛋仔的牽引繩松開，讓它自己在售樓部裏面活動，就一直聽着之前的幾個女同事們各種吐槽和抱怨後，又詢問幾人新工作的事情，幾人都紛紛表示沒有不錯工作結束。遂及支開了新的一天的售樓部鬥地主日常。

幾個延遲交房的客戶陸續叫走了幾個同事後，莫沫帶着餘閑坐到了樓梯口的老位置。現在是深秋，地瓷磚的涼氣透過牛仔褲緊貼着自己的臀部，雞蛋仔乖巧的窩爬在餘閑的腳上。

“你和季吾怎麽回事？我以為你決定放棄了。”莫沫倉鼠一樣的吃着袋子裏的薯片，口齒不清的對着餘閑說。

“不知道，這個不重要。我想找工作。”

“咦.....你這種每年有家裏分成的人還這麽奮鬥，還要不要我這種貧下中農活了！”

“.......”

“不過，我也準備辭職......”

餘閑聽着莫沫唾液橫飛的說了一下午也吃了一下午，不僅沒有未餘閑找工作的事情提供一點合理的建議，還順道自己跑去也辭了個職，和餘閑一起成為了無業游民二人組。

季吾今天下班很準時，打電話給餘閑的時候，對方還沒有和莫沫從售樓部出發，季吾決定順道接上他們。季吾到的時候，莫沫和餘閑還沒有收拾完莫沫離職要帶走的雜物，季吾只得将雞蛋仔送到車後座開始義務勞作。

“季哥，你身體好些了沒有？楊大話痨走的時候說你積勞成疾，讓我幫你看着裝修的事。”

“你生病了麽？”埋頭收拾桌子的餘閑聽到季吾生病有些着急。

“.....你這假裝關心，實則偷懶的手段我很鄙視。”莫沫看着餘閑一驚一乍的樣子，怕他就此暴露，一邊假裝吐槽一邊伸手推着餘閑讓他去旁邊那收納用的盒子。

“沒事，Z省海拔太高了，一點水土不服。現在已經沒事了。”季吾倒是對餘閑的反應很受用。

莫沫看着兩人之間若有似無的暧昧突然覺得上帝一定是個腐，這是活脫脫燒死異性戀的節奏啊。

深感上帝套路的莫沫在随後坐車的時候，自發自動的選擇和雞蛋仔結成單身狗同盟坐在後車座開啓了腐女之魂。在腦補了數十萬的禁欲攻和小呆受不得不說的小黃文後，終于到了喬逍的寵物醫院。

“喬哥，我莫漢三又殺回來了！”

“太君，要錢沒有要人我洗幹淨送上。”

“胖子一般都是個虛！”莫沫歪坐在椅子上，對着喬逍上下打量了兩眼，最後盯着某個不能言說的位置輕飄飄的吐出一句話。

“.......”餘閑和季吾對于此番對話表示假裝聽不懂的樣子......

四人一番商量最後決定去離老街不遠的東北菜館解決晚飯，主要還能帶上一直對着季吾裝乖扮巧的雞蛋仔。四人一狗晃晃悠悠的走到菜館的時候，菜館大廳已經擠滿了人，在詢問過老板娘的意見後，将他們安排在了一件稍小的包廂裏。

點菜的事情依舊交給兩吃貨，正在同理研究菜單的莫沫看着，餘閑和季吾将一邊消毒四人碗筷，一邊低聲聊着什麽然後相視一笑的樣子決定做一次上帝的使者。

“季哥，我今天離職。我們要一點酒吧。你明早上班麽？”

“可以，我明天是晚班。但是我要開車，你們喝就好了。”

“你的車就放在喬哥那兒，這裏離喬哥和小魚兒家都近，到時候住那裏就好了。”喬逍和餘閑看着莫沫說話的樣子總覺得有套路，雖然兩人想的套路對象完全不是一回事。

最後在莫沫誠懇的建議下，四人越喝越嗨，喬逍和餘閑更是率先完成了從普通人類到新版亞洲舞王的進化。季吾和莫沫在店員的幫助下一人拉着一個出了菜館，莫沫眼瞅着季吾要扶着醉成爛泥的喬逍打車離開的時候狠狠的在餘閑腰上一掐。這一掐餘閑委屈的不行，掙紮着要從莫沫的身邊逃離。

“季哥，你快點來啊，我控制不了小魚兒了。”

季吾回過頭就看到餘閑扭着身體低着頭想要擺脫莫沫，那委屈的小樣子看的他心都軟了。只得将喬逍放到地上，又讓出租車司機等會兒，三步兩步誇大餘閑身邊。

“小魚，小魚.....你是不是難受想吐？”季吾一手環在餘閑腰上支撐起他的身體，一手輕揉着對方的胃部。莫沫也趁着季吾上手，連忙縮手後退幾步，将餘閑交托到他身上。

“剛才不是好好的麽？這是怎麽了？”

“不知道啊，也許是小魚兒喝醉後的隐藏技能。喬哥那邊我來送吧，他雖然重，但是好歹老實，小魚兒我是拽不動他了。”莫沫說着，面一臉“我不能夠”的看着季吾。

“好，你們先坐車走。我帶餘閑走回去。”

“好，季哥再見。”莫沫臨走時看了一眼半靠在季吾懷裏的餘閑，心想：“徒弟啊，師傅就幫你到這裏了！”然後飛快的走到還坐在地上的喬逍身邊，一把拽起對方打開車門就塞進去，動作一氣呵成，震得出租司機都抖了三抖。等自己也坐到後座時，又要下車窗手動與還在路邊的兩人說再見，就吩咐司機開車了。

“小姑娘，你們是到哪裏啊？”出租車司機的問話打斷了莫沫對于季吾和餘閑的十八禁想法，随即茫然。她只知道喬逍住在這裏不遠，卻不知道具體位置，正想着一邊的喬逍緩緩地卻異常清醒的向司機吐出一個地址。

“......你沒醉啊？”莫沫轉過頭就看到，原本被她已後現代風格的姿勢塞進去的喬逍已經十分惬意舒适的半靠在車窗上做好。

“你這是想季吾去餘閑家才提議晚上喝酒，還是你想來我回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