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條鹹魚暗戀吾

第7章 、是鐵心蘭還是花無缺

每天早上叫醒你的不一定是你的夢想，也有可能是你肚子裏的翔。餘閑在淩晨五點多的時候就已經坐在馬桶上開始新的一天，他将吃辣一時爽，吃後菊花開诠釋的非常完美。在過去的二十多年裏，餘閑從未想過自己作為一個gay，第一次菊花疼不是因為和男神上床而是和男神吃了一頓火鍋。

餘閑拖着死狗一樣的身體趕到售樓部的時候，他可愛的女同事們已經完成了從凡人到仙女的神聖儀式。

“小魚兒，你這是身體被掏空啊，看來昨晚戰況很激烈啊~”售樓部頭牌部花目光在餘閑身上來回掃蕩，熊熊燃燒八卦之魂的，立刻點燃衆人的火焰。

“小魚兒，都和你說了要多鍛煉，腎好才是大家好！”

“我看他這不是上了鐵心蘭，而是被花無缺上了？”莫沫那個小矮子踩着高跷從一群女巨人中擠進了餘閑的視線，一開口就立刻讓餘閑吐血三升。

“沫沫，你好像窺出了真相啊~小魚兒這還真的是一臉小受相啊！看虛成這樣，一定是傳說中的誘受！”

“......我這是拉肚子了。”餘閑想對自己的形象再做最後一次搶救。

八卦之所以如此受到廣大女同胞們的喜愛，是因為滿足了她們各種想象的yy，當你要用事實叫醒她們的時候，她們只會放棄你。一群急于給餘閑标屬性的女同事呼啦啦的回到了前臺，在她們激烈的讨論中，餘閑覺得自己就算有一顆相當1號的心，也沒有了相當1號的勇氣，一夜七次郎什麽的，這是要命啊。

“給你。就知道你一定得拉肚子，我和喬逍吃你家點肉怎麽了，現在遭罪了吧。”餘閑端着一杯熱水坐在臺階上的時候，莫沫走過去将特意幫他買的早餐遞給他。

“......謝謝。”餘閑接過莫沫遞給他的紙袋，裏面是一碗熱騰騰的粥。他一直沒發現原來莫沫是這麽心細的小姑涼，有點感動，但大多情緒屬于震驚。

“你這不是要感動的哭了吧？我的節操不會同意我接受一個腎虛公子的。”

“......”鴨神嘴裏永遠吐不出人話。

“你要是真的這麽感動，告訴我，你是不是和季吾有一腿？”莫沫像是地下黨接頭交換情報，坐在餘閑身邊壓低聲音說。

“......”還沒将鴨神的細心粥的蓋子打開，就聽到這麽勁爆的問題，吓得餘閑差點沒把碗摔到地上。

“我這是關心徒弟的感情狀況，你這麽激動做什麽？給你，吃吧，糖藕粥，可好吃了。”莫沫就着餘閑的手将碗上的蓋子打開，又捏着勺子在粥裏順時針攪了幾圈，才将勺子塞進了餘閑手裏。

“.....”你能将你眼中熊熊燃燒的八卦之魂熄滅再說話，可以麽？

餘閑不想回答莫沫的問題，他有些不确定莫沫是什麽意思，只能低着頭吃着碗裏的糖藕粥。香甜的紅粥配着切成小塊的糯米藕，味道甜而不膩，很是美味。這讓餘閑想起之前季吾說的好久都沒有吃過正宗的糖藕粥的話，想開口問莫沫粥店的位置，又怕對方語不驚人死不休，只得保持緘默。

自早上的“糖藕粥事件”後，餘閑就開始躲着莫沫了，他有種小三被正宮逮到小尾巴的錯覺。晚上下班的時候，餘閑更是恨不得坐上火箭，好讓自己風速發射回家。

“餘閑！”莫沫在餘閑跨坐在小電驢上正準備點火發射的時候叫住了他。

“小魚兒，你是不是因為我早上問你的問題你生氣了？我就是看你們昨晚那個樣子.....”

“你不是喜歡季吾麽？為什麽還要這麽說？”

“我喜歡他帥！”

“......那他毀容了呢？”餘閑被莫沫如此顏狗的回答刺激到了。

“那.....恩....我祝他好運！”莫沫很認真的想一會兒才給出一個相對溫馨的回答，然後瞬間變得有些雞賊的湊到餘閑耳邊問：“你就是和他有一腿吧？”

“.....能換個詞麽？”餘閑實在是不想承認他和季吾是“有一腿”這麽一言難盡的關系。

“成，騎車送我回家就換。”莫鴨神一屁股坐到了爺爺輩的小電驢後座，差點沒把車給坐回報廢站。

餘閑送完莫沫回到家躺着沙發上，想着今天發生的事情，不知道今後該如何和莫沫相處。他想辭職，不想再見到莫沫了，對于不知道該如何處理的事件，餘閑只想逃避。他點開經理的微信，将辭職的理由編寫的更冠冕堂皇一些。還未發送，就收到了莫沫的信息。

“小魚兒，你這會不會是想辭職吧？我真的就是好奇問問。昨晚呢，我們在喬哥那，你平時對誰都是淡淡的，但是季哥一來，好家夥你就差沒把眼珠摳出來按他身上了。而且吃飯啊，坐車什麽的你都經常看着他。最重要的是，你看着他的時候，眼睛裏只有他。昨晚我一直覺得我吃的不是火鍋，是狗糧！”

餘閑看着這封長信息，也不知道回複什麽，就這麽一遍一遍的看着。

“你別當沒看見，我知道你在看。”順手莫沫還發給了餘閑一張圖片，是他們的聊天頁面，最頂部寫着“對方正在輸入”。餘閑在被莫沫揪着小尾巴後，又被微信坑了。

“你不是喜歡他？要追他麽？”餘閑抱着反正能辭職的想法回複了莫沫。

“阿西吧，我只是撩他。還沒撩成，你這是被我看穿，來打我臉了是把？”

“......”果然，物種不同不适合聊天。

“我問你呢，其實是因為我喜歡你自己注意一點，我能發現，別人也會發現的。季吾對你是挺不一樣的，但是一切又太坦然了，我不确定他是将你當成弟弟，還是同性的戀人。明天上班，我們就當什麽都沒有發生過，我還是你師傅，你還是腎虛公子，怎麽樣？”

“........................明天見，晚安。”

對于有些事情餘閑從不會想的那麽透徹，既不會孤注一擲的去追季吾給兩人帶來麻煩，也沒有和誰賭一生一世的勇氣，更沒有自此和季吾不複相見的決心。和季吾的相處，餘閑從不主動，就靜靜的待在自己的角落裏。季吾來找他的時候，他會歡喜的出現；季吾不找他的時候，他就回到角落。可是餘閑不知道，有些感情只要一開始給出去了，就算只有對方偶爾禮貌式的回應，也會讓這個人彌足深陷，身不由己。

翌日餘閑還是騎着他的小電驢捉急忙慌的趕去上班，莫沫像是忘記了昨天的豪言壯語一般和同事們插科打诨。這讓餘閑的生活又恢複了往日的平靜，時間不緊不慢的向前走着很快便到了交房的那天。

餘閑在售樓部的銷售業績處于中游，而莫沫則是他們這個樓盤的銷冠。交房當天，由于莫沫的客戶實在太多了，餘閑這個莫沫座下第一高徒自然當仁不讓的分擔師傅的工作。當季吾領着發小楊勒過來的時候，餘閑和莫沫正被一群叔叔阿姨圍在小區門口炮轟。

“我說，我這個啃老一族還沒買過房，你不會逗我吧？這裏真不是鬥毆現場？”身進百戰的楊勒覺得這陣仗實在不怎麽像交房。

“別貧了，趕緊把人撈出來。”季吾說着就帶着楊勒擠進淪陷區想将餘閑和和莫沫給拉出來。

“季先生？莫沫你先帶季先生去驗房，我在這裏處理。”餘閑既有些不忍莫沫這個小矮個踩着高跷被大爺們大媽們嘴炮圍攻，也不想這麽快就直面季吾，就推着莫沫出人潮。

“你一個人行麽？”莫沫不太放心，但看了一眼季吾身邊的楊勒，遂又囑咐了幾句，就跟着季吾他們出去了。

“小魚一個人沒事吧？”季吾有些不放心的問。

“沒事，交房都這樣。不會上升到暴力的，他們就是問問，畢竟拿了鑰匙就真的購房完成了。我先帶你們去驗房，後期手續在物業辦理。今天太忙了，季哥你別見怪。”

“沒事，要是出什麽事情，你們給我打電話。”季吾還得趕着去上班，和莫沫驗完房後将剩下的事宜交給楊勒，跑回小區門口看了一眼還在人潮中不停說話的餘閑就驅車離開了。

楊勒在物業辦完手續，順着小區綠化替季吾這個新進業主審視環境的時候，在花園的角落看到了正在大口啃面包的餘閑。餘閑有些狼狽，白色的制服襯衫在人潮中擠的有些褶皺，黑色的制服褲上也沾了不少白灰，面色蔫蔫的靠在花園座椅上。楊勒一眼就認出了，這人是那日季吾生日在老街假裝自己是Tom的小子。

“嗨，兄弟。你這是從圍攻裏解脫出來躲這裏養精蓄銳呢？”

“......你是季先生朋友？我是他的置業顧問我叫餘閑。”餘閑沒想會有人突然蹦出來，見此人是上午季吾帶過來的朋友，又想起莫沫之前的話，有些故作正經的回答。

“我是他發小，我叫楊勒。你們還挺有緣啊，Tom先生！”楊勒坐下來一把攬住餘閑的肩膀，有些調笑。

“......”猝不及防失去馬甲的餘閑一臉懵逼。

“你這是什麽表情？你不承認是吧？那晚我就在對面巷子裏，我是偵查兵眼神好着呢。”

“......”所以呢？你要我說什麽？我也很茫然啊。

“我們當時在那邊酒吧給阿吾過生日，他平時天天裝正經，那天我就逗逗他，告訴他我從美術學院找了一個小孩來陪他一夜，現在就在老街路燈下等他。其實我并沒有找什麽Tom。作為平時被他坑多了的人，我就是想在他生日那天也坑坑他。”

“.......”你明明坑的是我！

“他一出門我就跟出去了，我看他和你聊了很久回來以後，就告訴我，他讓Tom回家去了，以後別做這些事情。還說你的品位有些奇特啊。我就知道你居然和他說你就是Tom。哈哈.....”

“......”我說我那晚開始就叫Tom老師了，行不行？

“哎，別不說話啊，我們唠唠，我看你也挺無聊的。我和你說啊.......”

餘閑在見到楊勒這個人之前對于軍人的認知基本是以課本和電視劇做雛形再加以想象，所以他一直以為軍人都是不茍言笑、剛正不阿，舉手投足之間都透露着一股浩然正氣。但楊勒的出現徹底讓他明白自己曾經是多麽的膚淺！如果莫沫是一句話怼死人的鴨神，那麽楊勒就是話多到逼瘋人的唐僧。在餘閑難得的半小時午休時間裏，楊勒從和季吾穿開裆褲比賽尿尿，就說到未來小區廣場舞的發展與壯大。等同事來叫餘閑回去時，楊勒更一再表示今天聊得很開心下次有時間一定要徹夜詳談。餘閑破天荒的掏出手機主動給季吾發了一條消息。

“你朋友很能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