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訓狗
邵寇洗完衣服出來看見,嘴邊噙着玩笑,問他,“教育出來個什麽結果?”
給你厲害的,還能訓狗了,牛逼啊。
“它還小,需要循序漸進。”
因為剛洗完澡,邊牧抱着它蜷在沙發上,也不知道具體談了什麽,反正沒什麽結果,就對了。
廚房裏打汁機叽喳叽喳的響個不停,很快,系着個歪扭圍裙的男人端着一盤子草莓和他自制的芒果奶昔出來,撂桌上,瞟了眼小祖宗胳膊上粘的幾根狗毛,又起身去櫥櫃裏掏出來個粘毛器,用眼神示意讓他把狗撒地上,“站起來,給你滾滾。”
沙發上的邊牧不想動,順勢讓小混蛋下去,招手讓他坐旁邊,“你坐過來。”
懶的你喲,“我給你弄完了,去洗洗手再來吃。”
歪着上半身坐他旁邊,伸手拉着他胳膊,剛換的個黑色的球衣,正好瞧得清楚,他可是真祖宗,一點都不愛惜個東西,感情不是他自己個兒動手洗。
“你家不住海邊,還管的這麽寬,我就吃了,你能怎麽着?”
擡杠本色需要發揮。
“我能怎麽着?病從口入,忘了,你常識性的東西都不知道,狗身上是有細菌的,等着天兒暖和了,就不能讓它住屋裏了,擱院子裏看門去。”
常識都被他當飯給吃了啊,他怎麽不知道?
“原來看門狗是這麽來的啊,給它個肉包子就老老實實的,你還指着他報警鳴笛啊。”
是啊,忘了這個貨跟你一樣是個餓死鬼托生的了。
“人家用警犬都不挑這品種,嫌金毛笨,平時就會賣萌耍寶,只能勉強看個門,你別當個啥精明的貨。”
靠,有這麽損自家孩子的爹嗎?俺們就是個憨貨,礙着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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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啥貨?反正都是咱家的貨,哎,你看看,後背上好像也有。”
邊牧轉個身,後背對着他,錯過了邵寇眼中一閃而逝的暗芒。
“明天去城裏吧,我開車。”
買點繭蛹,讓你長長見識。
“那你早點叫我。”
去嗨皮,是他的特長。
“早點是幾點?”
你說清楚,省着到時候有起床氣。
“嗯,你起來的時候吧,我等會上樓就去睡覺。”
你看,我多乖巧,求表揚。
“我?我可天兒不亮就起,你行嗎?”
問人行不行,很沒禮貌,好嗎。
“瞧不起誰,要論誰起的早,那我後半夜一點還醒着呢,你行嗎?”
聊聊就下道,這種攀比的俗氣喲。
“行,行,你最行,好了,洗洗手喝點東西就睡吧。”
你是老大,誰敢說你不行,一副被貓咬了尾巴的急上房蓋的樣兒。
客廳可算消停了,小混蛋慢騰騰的伸着懶腰上樓,啪叽摔門口的狗窩裏,內心小小的鄙視了一下兩個幼稚的主人,它一直就是個看門狗,好伐。
邵寇從地上撐着雙臂起來,呼哧呼哧的看了眼手機屏幕,還是黑的像煤炭,嘆口氣,繼續趴下坐俯卧撐。
樓上的邊牧呢,卻是已經進了被窩,只不過手上還端着本書,一片星空的封面,嘴唇微微蠕動,可能是到了個關鍵的地方,表情也跟着嚴肅起來,時針指向十點了,才合上,關燈睡覺。
日出東方,月落烏啼,一夜瞬息。
天氣預報上的溫度相當的高了,零下四度到零上十度,邵寇跑的大汗淋漓的回來,汗珠子直往下掉,抄起袖子随意擦了把眼睛,把手裏的東西撂下,剛才路過磨豆腐的大爺家,新做的水豆腐,正嫩着,等會兒弄點鹵子一吃,豆皮就幾張,還是弄點小薄餅吧,再切點蔥和豆芽,哎呀,要是這時候有只烤的酥皮的烤鴨那可就蓋了,削下來塊兒皮肉相連的一卷,放點甜面醬,香。
照常關上門脫了衣服,沖個涼水澡,要說這衛生間在外頭的壞處,就是換身幹淨褲子費勁,圍了條小毛巾,其實跟沒有也差不多,露着大半的肌肉在外頭,開門的瞬間覺得冷,很快轉彎進自己屋裏,随手甩了毛巾,彎腰抽出來條深藍色的休閑褲,系繩的那種,光着膀子去廚房,小煎鍋很給力,一會兒就疊了一摞的手掌大小的薄餅,嗯,再煎兩個雞蛋吧,放點白糖,那個小祖宗指定愛吃。
剛想做鹵子,一拍腦袋,忘了喊他起床了,洗洗手,回屋穿件套頭衫,大跨步到他門口,手指輕輕叩了兩聲,當當當的不那麽吵人。
然而,三分鐘過去了,還是沒有聲音,門口的男人稍微扯了下眉,繼續放大音量,但,五分鐘之後,依舊鴉雀無聲,沒辦法,開門進去吧,要不咋整?
一扭門把手就開了,這個房間當時還是他給換的,雖然空調安上了,但他也沒說要換回去,反而住着挺好,房間裏一片漆黑,因為他突如其來的開門,使得大面積的光線直湧而入,床上鼓着個長條的包,略微蠕動了一下,哼哼兩聲把被子拉高,邵寇回頭看了眼窗簾,樓上所有的窗簾都帶有一層黑幕布,真的是完全不需要光線啊,難道畫家都是這樣的,必須不見陽光?
拖鞋踩在地板上發出踢啦的聲音,盯着床上隆起的那塊包,讓邵寇難以抑制的握拳抵着鼻尖咳嗽聲,嗓音也粹着溺笑的味道,“起床了。”
好久,還是不動,邵寇只能使出殺手锏,他的手剛才用涼水洗的,看着被角敞着的一條縫,毫不猶豫的伸進去,俯身靠近,誘哄着,“太陽都曬屁股了,還睡?”
他的手突然進入到一片溫熱中,盲盲的朝上攀爬,像個熱愛探險的男孩,手背先碰觸到細膩的皮膚,然後是瞬間的彈離,接着就是一聲怒吼,“滾出去。”
美夢啊,美夢,就不能讓我完整的擁有了你。
邊牧睡的正香哩,搞什麽搞?
邵寇聽着他的悶悶的生氣聲,竟然還挂着寵溺的笑,搖頭嘆息一聲,就知道不會這麽容易,伸出手拍拍,嗯,有可能是撅起來的屁股,亦或者,是拱起來的後背,反正手感彈性都不錯,“昨天說好的,早起去城裏,快起來了。”
也沒關門,信步下樓,做點鹵子,甜鹹口的吧,放點糖和耗油,還有發好的蝦仁,木耳和鮮香菇,帶鹵子的叫豆腐腦,不帶的,就叫水豆腐。
實際上,兩種吃法,就是。
嘿,這小祖宗,邵寇擡頭瞥了眼,去客廳裏把電視點着,挑了個音樂頻道,正好放着個轟隆隆的舞曲,調到最大音量,呵呵,來吧,随着舞曲跳起來吧,活動活動頸部,兩腳相互踮換着随着節奏舞動,胯部前後畫着八字,哪個男人年輕的時候沒混過精舞門呢?
終于,千呼萬喚始出來的邊牧可算扔了半遮面的被子爬出來,眉頭緊皺,光腳跳下去,左腳正好踩在小混蛋的前腿上,再晚收一點,就得送醫院去治治骨折了,伸手抱着一小團的毛茸,安撫它炸起來的黃毛,嗓音沙啞的道歉,“對不起,小混蛋。”
那個二逼,幹屁呢,你是耳朵不好使,還是手殘廢了啊,弄這麽大的聲,要把樓給震塌,是不是?
扶着欄杆,一眼就掃見那個二傻子,扭屁股扭腰的,能不能去跟廣場大媽好好學學,你蹦跶的還不如小混蛋撒歡呢。
“嘿,嘿,你個傻逼,幹啥呢?”
邵寇跳的姿勢不變,只不過,微微停滞的胳膊能證明他的一顆窘迫的心。
樓上的邊牧低聲念叨,還敢假裝聽不見,不罵你就難受斯基。
轉身把狗放地上,進屋關門,沖個熱水澡,覺得空氣都變得美好起來,今天穿什麽呢,兩條長腿支着櫃門,扒拉出來一件灰色的休閑版西服,裏頭是個白色的條紋冰絲針織衫,下身套個九分的軟牛仔褲,襪子穿的也是灰色,嗯,摸了摸下巴,不長胡子的男人,絕對的美男子擔當。
小混蛋最會打溜須,拍馬屁一絕,一雙滴溜溜的大眼睛滿是崇拜和羨慕,它也想做有衣服穿的男狗。
“我知道我很帥,你不用這麽崇拜的看着我。”
小混蛋依舊烏汪烏汪的繼續上蹿下跳,它想要帥呆了酷斃了的主人抱在懷裏玩耍,快點,抱我。
“好了,好了,你不能出去,看家。”
小混蛋可不是那麽好打發的,頓時就眼含熱淚的蹲在他腳下控訴,邊還乖乖的拉長哭音兒,哼唧的讓人心生同情。
“你一個狗,成精了啊,又不是要扔了你,靠邊兒。”
這小家夥,真是,突然就這麽親近黏糊他,莫不是,把他當成了自己的狗媽媽,他低頭看自己,到底哪塊兒都有母狗的氣質啊,他改,還不行嗎?
一路磕絆着下樓,可算甩掉了那個滿地打滾的小混蛋,然而,空白一片的餐桌,是怎麽回事?
聽音樂就飽了,不用吃飯,是不是?
揚着眉,往裏去。
邵寇剛才尿意洶湧,所以,關掉音響,直接奔衛生間裏去,一家子就倆男人,關什麽門,扯開褲子,抖了下,水注急湍。
然而,一回頭,就看見牆壁上半倚着的男人,帶着燦爛的調侃笑意,正挑眉望着他,這是,在偷窺?
“你瞅啥?”
作者有話要說:
邵寇:你瞅啥?
邊牧:我瞅你,咋滴?
邵寇:我他媽讓你瞅了嗎?
邊牧:我他媽樂意瞅。
邵寇:你媽在哪兒呢?
邊牧:在你祖宗。
邵寇:不帶這麽玩的。
邊牧:我是你祖宗,想怎麽玩就怎麽玩。
邵寇:要不要,我脫光了,你仔細瞅瞅?
邊牧:這個可以有。
邵寇:呵呵,這個真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