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胡思亂想
為什麽搞錯?為什麽知道?跟誰打聽的?
陸秉月想了想, 看着碗裏美味, 甚至覺得有些食不下咽。
學姐就在她的面前, 她沒有像往日那般興奮, 反而像回到了中學時期。
——她碰到一道難題,書上沒有例題, 需要自己動腦筋。
陸秉月的腦筋有些動不了,大約該慶幸這道題沒有标準答案也不會打分,不然陸秉月真的會忍不住偷偷哭鼻子了。
趙梳風看着陸秉月,面上淡淡的:“還沒想好?”
“還沒。”陸秉月搖搖頭, 手裏捏着奶茶杯, 這讓她覺得有了一點點的底氣。
學姐就跟往常那般吃飯,但陸秉月總覺得空氣有些冷,明明學姐之前也是這樣的, 會跟她說話, 也會笑。
剛剛的學姐也笑了, 只是那笑容有些說不出來的味道,像勢在必得。
這就是陸秉月奇怪的地方了,為什麽勢在必得。
趙梳風說:“那麽幾分鐘的時間, 編也該編好了。”
“我沒有編。”陸秉月道。
趙梳風漫不經心的吃着,看見陸秉月的踟蹰,她像是很下飯,胃口也好了很多。
“我以為你很會說謊。”
趙梳風這話并不是空穴來風,畢竟,她知道的陸秉月的小號, 就是這樣來的。
陸秉月沒有對趙梳風說過謊,剛以為可以不認的時候,似乎又想到了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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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對學姐說過謊,但不代表她沒有說過謊。
但要她真的理直氣壯的為自己辯解,她卻是做不到的。
陸秉月一下子低下了頭,眼神裏帶着幾分的求饒,想要讓學姐別揪着她說謊的事了。
剛想開口說話,兩個人的桌子邊就站了人。
陸秉月猶猶豫豫轉頭,眼神一下子就精神了些許。
“你們……”
是高笑笑和戴清文兩位室友。
陸秉月突然覺得自己室友真的好好,這樣她就不用多費苦心的想借口了。
結果她的室友跟她的心靈有些不太想通,一來就揭她的短。
高笑笑問:“月月,你不是要開會先走嗎?”
“呃,那個啊,就剛剛臨時取消了。”
陸秉月說着,把奶茶往桌面一放,身板筆直的,眼神又下意識地往學姐的身上飄。
學姐那淡定從容的表情,沒有半點懷疑的模樣。
在遇到兩個學妹的時候,面上也沒有了剛剛的那種讓陸秉月難堪的咄咄逼人,反而成了一個正兒八經的學姐模樣。
高笑笑看見人,也自然的打招呼,“學姐,你也在啊。”
高笑笑還想跟人多說幾句,畢竟之前‘陸秉月告白’的事鬧那麽大,他們都擔心陸秉月會被學姐給讨厭,但現在看,學姐人真的好好。
趙梳風禮貌地跟人打招呼,高笑笑就更是眼裏冒小星星了。
陸秉月全程默然,見學姐收放有度的模樣,愣是久久沒回神,只覺得,是不是自己剛剛看錯了,所以覺得學姐的模樣吓人?
“要不要一起吃啊?”陸秉月問。
戴清文道:“不了,你們有事不好說就自己商量吧,我們去那邊吃煲仔飯。”
陸秉月目送室友們離開,面上帶着尴尬的微笑。
戴清文好像比較敏感。
再回頭,就看到學姐正看着她,剛剛那讓人如沐春風的模樣,像是錯覺。
此時,趙梳風的目光也收回來,落在陸秉月的身上,她微微一笑,沖着陸秉月道:“我才知道,我的身份見不得人啊。”
陸秉月擺手:“沒有沒有,絕對沒有。”
像是動作大一點,自己的可信度又多了幾分。
趙梳風也沒放過陸秉月:“一邊跟我說喜歡,一邊又瞞着室友。”
趙梳風的語氣放緩,頓了一下,道:“看來學妹比我想象中的要會說謊。”
陸秉月差點激動地站了起來,只是站到一半,漲紅了臉看着四周,又悄悄坐下:“我沒有說謊,我保證!”
陸秉月神情緊張道:“我沒有跟人打聽過,我就是知道,就是知道你的口味……”
趙梳風點點頭,像是了解了情況。
畢竟口味這種東西,只要一起吃過幾次飯就應該知道了。
但陸秉月這觀察力,看上去的确不怎麽樣了。
“之前想那麽久,我還以為你在給誰打掩護。”趙梳風說。
陸秉月郁悶道,給誰打掩護啊:“沒有沒有,絕對沒有。我就是突然忘了。”
陸秉月也沒有剛剛那樣難以啓齒了:“突然就忘記了怎麽知道你的口味了。”
趙梳風擡眼,看了陸秉月一眼,她放下了筷子,好整以暇的看着陸秉月。
陸秉月的眼神很是小心翼翼,就像是怕說錯一句就讓人不高興,微微彎起的眉頭,以及抿着的唇瓣,都透着一股子的不安。
但也不像是在說謊。
沒有什麽變化,如果她演技高超,那為什麽要花那麽大的功夫在自己的面前演?
如果她有這樣大的決心,去明霁身邊嚯嚯不是更符合她的性格嗎?
趙梳風伸手,下意識地喝了口水,只是到了嘴裏才發現,甜甜的。
肉眼可見的,趙梳風的眉頭緊了起來。
咽也不是,吐也不是。
“學姐你喝你喝。”陸秉月也注意到了,以為學姐摸錯了,跟人說着,讓她不要介意。
學姐不喝了,推開杯子,也不再看人的眼神。
趙梳風說:“吃飯吧。”
陸秉月趕緊抱碗,開始吃飯。
吃了飯,陸秉月跟在後面推車,本來還想跟學姐一起走的,趙梳風還想找人問問是事,說道:“你先走吧。”
陸秉月聽到這句話,有些松了口氣,但同時,又有些不想走。
趙梳風開了手機,剛想問問是方文雅,她是不是嗜甜酸,不太吃辣。
不過又想到,方文雅好像跟自己口味兒差不多,要說有誰吃甜酸,她的印象中又多了個人。
明霁。
當年才進學生會的時候,第一次學生會聚餐,好像就是去吃火鍋,結果明霁不能吃辣。
還有人補充了一句說,明霁的口味兒跟小姑娘一眼,竟然喜歡吃酸甜。
像是開啓了一道閘口,趙梳風越是想,認識這兩年來,被她忽略的那些,明霁的生活習慣就越發的清晰起來。
每一次聚餐,明霁都點着清淡的來,偶爾在食堂碰到,對方的碗裏都是糖醋排骨或者魚香肉絲。
明霁喜歡,又不是我喜歡。
明霁喜歡的,我喜歡?陸秉月知道我喜歡?陸秉月喜歡的……
趙梳風這也想着,就像是有什麽隐約要拼湊到了一起,只是還沒拼得完整,一陣聲響讓她從那想法中抽離出來,那點靈光又突地慌忙散開,四射開去。
趙梳風轉頭,就看見一個人被扶起來,那剛剛才分別的人,這會兒正一瘸一拐地站起來。
趙梳風也放了還沒打出去的手機,幾步上去。
“怎麽了?”
“沒事沒事。”
陸秉月不好意思地捂住半邊臉,掩耳盜鈴般。
見到陸秉月有認識的人過來了,旁人也都散了,不過那目光還都下意識地看過來。
趙梳風把車把拉了一下,又把人叫到安全地帶。
“你四肢不協調?”不過話一出口,趙梳風又看陸秉月一眼:“看着也不像。”
陸秉月沒說話,在這裏站着有些尴尬,那麽大的人還摔了。
趙梳風揚了揚下巴,問:“腿還好吧?”
陸秉月搖頭。
趙梳風把車靠了,又蹲下去看。
這個年紀的小姑娘都穿的單薄,春夏秋冬都是裙子。
陸秉月外面只穿了一件大衣,裏面是一套連體裙。
趙梳風撩起那大衣下擺,就見那膝蓋有些滲血了,染在那肉色絲襪上。
趙梳風還饒有興致道:“絲襪質量挺好。”
陸秉月更是不想說話了,就覺得面上挂不住。
趙梳風又把車給停邊兒上,順便把車兜裏的鎖拿出來順道鎖了。
“我送你回去吧……你那兒有酒精了沒?”趙梳風問。
陸秉月搖頭。
趙梳風覺得自己是欠了她。
“那算了。”
陸秉月的目光又肉眼可見的失落了下來。
的确是今天出的糗太多了,總覺得達到了一個陸秉月不能承擔的量。
等上了車,陸秉月又給高笑笑發短信,說把車停外頭了,讓她吃完飯記得拿。
氣氛一時之間有些安靜,秋天催着校園的樹木都開始泛黃,涼風刮過,就能帶落一路的黃葉,路上、半空都是。
路上還有行人,偶有碰到路上的學生,陸秉月就覺得那些學生的目光在自己的身上。
陸秉月沒忍住,想藏起自己的臉。
怎麽覺得摔那麽一下,摔得全校人都知道了一樣。
“你這腿都摔幾次了?”趙梳風的聲音從起那麽傳來:“好像每次都有我在場。”
陸秉月一想,好想還真是。
從這學期剛開始的聚餐摔了樓梯,那晚喝醉追着學姐摔在路上,還有今天。
陸秉月剛剛也就是覺得學姐似乎心裏有事,所以轉頭看了她一眼。
結果再轉頭回去,就發現面前有人,避讓不急,就摔地上去了。
趙梳風還悠悠道:“我可能克你。”
陸秉月着急了,這克不克的:“年紀輕輕,不要那麽迷信。”
語氣有些飄,再經過風那麽呼呼的一帶,落在趙梳風的耳朵裏,就更沒多少音兒了。
陸秉月又去了趙梳風家,這次跟哪次的感覺都不一樣,因為是坦白了之後再登家門,意義似乎就變了。
學姐知道自己喜歡她,還帶她回來!
這離成功好像就差半步之遙了有木有!?
趙梳風指揮着:“不用換鞋,坐沙發,等會兒還送你回去。”
“哦……”
趙梳風已經給陸秉月處理習慣了,從醫藥箱裏掏了紗布和酒精出來,她順便拿了個小玻璃瓶,還灌了一瓶。
“自己等會兒帶回去。”趙梳風把瓶子放茶幾上。
陸秉月跟戳破的氣球,剛剛還鼓鼓的滿心的自信,這會兒就蔫了。
趙梳風低着頭,小心翼翼,短發從耳畔滑落,目不轉睛的處理陸秉月的傷口。
陸秉月看着她的側臉,覺得學姐認真的樣子真好看。
“學姐,你以後要是畢業了,這房子怎麽辦啊?”陸秉月可是聽過閑話,說這房子是趙梳風買的,就為了住着方便。
“空着呗。”
陸秉月點點頭,忍不住又嘶了一聲。
趙梳風拿這小剪刀,給她把絲襪給破開了。
陸秉月有些心疼絲襪。
陸秉月問:“學姐,那你以後要回自己的城市找工作嗎?”
“再看吧。”趙梳風放了見到,眼睛從傷口上挪開,看着陸秉月,“怎麽,好奇查戶口?”
“沒有,只是好奇,不查戶口。”
趙梳風輕哼了一聲,面上沒有多少的笑意。
陸秉月比洩氣又多了一點喪氣。
陸秉月突然覺得,比起之前的溫柔,這樣的學姐,可能才是她的真面目。
不知道為什麽,陸秉月有些的喪的同時,又覺得,學姐的區別對待讓她受寵若驚。
趙梳風把陸秉月的腿包好,習慣地扶着瘸子下樓。
又習慣得把她送回去。
陸秉月在寝室樓下,跟人揮手作別。
趙梳風又想到什麽,好像地看了陸秉月的腿一眼:“洗澡自己小心點,最好不要洗澡。”
陸秉月乖巧答應。
但不洗澡,怎麽可能?!
陸秉月下午回去就洗了澡,也幸好今天周四,下午有半天沒課。
陸秉月洗了半天,把膝蓋裹好幾層,發明了高擡腿洗澡姿勢,這才避免碰到傷口。
高笑笑和戴清文回來,邊往桌上扔大袋小袋的購物包裹,又抱怨到,“麻煩死了,以後自己騎出去的車,自己帶啊。”
“我剛剛摔了。”陸秉月擦着頭發道。
“摔了?”高笑笑累得吐舌頭,又看了看陸秉月,“你今年命犯摔字吧?”
陸秉月也這樣覺得。
戴清文給陸秉月帶了東西,陸秉月拆了看,是小裙子,連聲謝過。
高笑笑說:“學姐還是蠻好的吧?看她那樣子,好像都沒有生氣。”
“學姐真的特別好。”陸秉月把腿擡起來,穿着睡裙,露出光潔的小腿,上面還有個明顯的繃帶。
高笑笑連忙把她腿壓下。
高笑笑急道:“幹啥呢幹啥呢,這窗簾又不關的。咱們關了慢慢看。”
陸秉月白了她一眼,“我就給你看繃帶,學姐給我纏的。”
“我這兒還有邦迪呢。”
“摔痛沒?要不要去看醫生?打破傷風針?”
陸秉月道:“沒那麽嚴重,習慣就好了……”
高笑笑嘀咕,“這也能習慣的?”
陸秉月小小聲的說,“而且我都跟學姐告白了,學姐也沒說什麽。”
“當然是原諒你了。”高笑笑還以為陸秉月開玩笑呢。
戴清文卻是看了陸秉月一眼:“那告白,你寫的?”
陸秉月恍然,一激靈,“那個,是、是我。”
“?!!!”高笑笑面上震驚的說不出話來。
“什麽?告白?你寫的?陸秉月你?”
“對不起對不起,當時沒想隐瞞你們的。”陸秉月說:“我喜歡學姐,你們不是都知道的嗎?”
“???”戴清文也跟着震驚了。
高笑笑說:“不是,你喜歡明霁,我們都知道,這跟學姐怎麽回事?”
陸秉月一噎,“不要亂說,跟明霁學長沒關系。”
這下高笑笑也說不出什麽來了,只當是聽了個驚天動地的大八卦,久久沒有回過神。
這陸秉月也太大膽了一點。
陸秉月刷了兩套英語,覺得速度比往日都要快一點。
做完這些,她的心情依舊很高昂。
電腦打開,再登上游戲,果然,也看見她那便宜師父在線。
月餅不好吃上線,月餅不好吃向步煙羅發了個表情包。
月餅不好吃發了一句話:“我對象有下落了,祝福我吧!”
步煙羅:“?”
陸秉月啪啪啪打字:“哎呀,就是想跟某些空虛寂寞的人聊聊,科普一下有對象的感覺,沒什麽別的意思。嘻嘻。”
步煙羅:“??”
陸秉月:“好了,你的祝福我收到了。嘻嘻。”
步煙羅:“……”
陸秉月又關了游戲,覺得心裏很是舒坦。
英語四六級安排在周六,上午四級,下午六級。
陸秉月最後幾天除了鞏固單詞,還有就是背短句,再搞其他的,估計也沒有時間了。
除了她,這兩天上課,同學們都有些不在狀況內,都是在課堂上刷英語題,老師們見怪不怪,講課是他們的責任,但學不學是這群成年人自己的事。
陸秉月也刷了兩天的英語題,這還不算,最難過的是,每天上課,幾堂專業課老師布置的作業一拿下來,她的腦袋都要大了。
臨到周五,陸秉月都有些睡不着,晚上摸着手機聽了半晌的催眠英語,又忍不住睜眼,給學姐發信息。
陸秉月:“學姐,明天可以見一面嗎?”
趙梳風:“你不知道明天考英語?”
陸秉月知道,也知道對方考六級,她就是有些心慌慌。
明明學姐什麽也沒有答應,但她只是覺得,反正學姐對她的态度已經這樣了,好像說了也沒太大的問題。
陸秉月:“看到學姐才安心#哭。”
“……”
對面只發了一個省略號,陸秉月等了半晌,知道了,自己今晚注定失眠。
陸秉月反省了一下,說道:“學姐你別理我,剛剛我就是太緊張了。”
一晚上過去,鬧鈴響起,陸秉月立馬轉醒,爬起來,順便喊着高笑笑。
她睡得不久,也沒睡好,但一起來卻特別的亢奮。
高笑笑這會兒還睡着,‘嗯嗯’地敷衍兩聲。
陸秉月本來也不着急,但很快,手機響起。
她一看,學姐的名字。
陸秉月激動地抹把臉:“學姐?什麽事?”
“你不是讓我來接你嗎?”聽筒那邊,聲音有些沒什麽語調。
白天的陸秉月比晚上的陸秉月有廉恥得多了,頓時覺得自己又搞事兒了。
不過學姐能來接,她真的萬分激動。
陸秉月到:“笑笑,你快點!學姐在樓下,來接我了。”
“你去,我再眯會兒。”
陸秉月說:“那你快點啊。”
“嗯嗯。”
高笑笑又嗯嗯兩聲。
陸秉月披了大衣就出門,如今的天氣在十度左右,出太陽就熱,沒太陽就冷。
剛到樓下,就見趙梳風站在門口。
“走吧。”
趙梳風就穿着一件黑色的及腿彎的大衣,一條露腳踝的牛仔褲,頭上戴着個毛絨帽,面上帶着淡妝,就那麽站在這兒,怎麽看怎麽有範兒。
“學姐……你沒騎車啊?”陸秉月晃眼一看,發現趙梳風的确沒帶車。
這裏到學姐家估計也有半小時,兩人還得繞去教室。
趙梳風面色如常:“你太重了。”
陸秉月一愣,開始反省。
上次去稱太重的時候,她又多了五斤,她覺得衣服沒有八斤也有十斤。
“那,學姐吃過了嗎?”陸秉月問。
趙梳風說:“你覺得我有時間吃?”
陸秉月想點頭,本來趙梳風樓下就有吃的。
但看見學姐的目光,陸秉月又收回了話。
學姐能來接她,她覺得自己應該感恩戴德。
“那我請學姐吃吧,食堂裏早飯的手抓餅特別好吃,還有山東雜糧!豆漿也是現打的,感覺沒有我小時候喝的好喝。”
陸秉月一路上話不停,等兩人從食堂過,拿了早餐,陸秉月才想起了自己特別想要得到答案的那個問題。
陸秉月語氣帶笑:“學姐,你會來接我,是不是……”
趙梳風看着陸秉月,抿着唇,不說話。
陸秉月又改口:“我就是有些開心。”
只見趙梳風突然伸手,陸秉月心跳一快,臉還沒碰到,陸秉月就下意識得到退兩步。
“學姐?”
趙梳風說:“嘴邊有醬汁。”
陸秉月舔了舔。
趙梳風收回視線,喝了一口白味兒的豆漿,幹咳一聲道:“你不知道我要考六級嗎?”
陸秉月跟着疾走幾步,追上學姐的步伐,連忙點頭:“知道知道。”
趙梳風語音輕挑:“所以了,我不過提前踩點兒,別胡思亂想。”
陸秉月慌忙點頭,點頭,再點頭。
等到趙梳風走出好幾步,又偏頭回來看她,陸秉月就忍不住地把唇抿成一條線。
胡思亂想怎麽回事!
趕緊打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