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
新雅站在京都街道的房檐上,眼眸泛起淡淡的複雜,屋頂下方有一名女孩打扮的少年,他似乎被幾名浪士纏住了。
新雅跳下來,均把屋縫間的三人吓到了。
“你……你是從哪裏冒出來的?”
“放開他。”新雅淡淡的眼神落在了南雲熏身上。
“放開?”聽了新雅的話的男人不禁大笑,“小姑娘,看你長的不錯的份上,和那一個一同伺候我們倆個吧!”
“對呀,說不定我們還會帶你們去吃好吃的。”說完,一只手就要落在新雅的臉上。
“啪――”刀背打斷了男人的手,慵懶的聲線傳來,“我的女人也敢碰,還真是不想活了。”
新雅望着身前的總司,神情有些無奈。
這個家夥……
“新……新撰組?”
“沒錯。”
“快……快逃。”
看着那兩個登徒子落荒而逃的樣子,總司輕笑着扯過新雅的手問道:“沒事吧?”
新雅直接無視這家夥而是走向南雲熏,“南雲熏,你可要記住,今天是我救了你。”
南雲熏微笑,“身為同類,這份恩情還需要還嗎?”
“那麽,照你的意思,就這麽算了?”
南雲熏走近新雅,在她的耳畔說道:“你騙得了風間你是一個『鬼』的事實,但是騙不了我呢,新雅。”
新雅神情一滞。
南雲熏離開之際對她笑着說:“不過你放心,我是不會把這件事告訴風間的,只是……”
新雅神色冷淡地望着他,“只是風間最讨厭的事情就是別人的欺騙和背叛,新雅你可要做好準備呀。”
“剛剛那位小姐長的好像千鶴呀。”總司望着南雲熏離開的背影,不假思索。
“沖田總司,你,跟我來。”新雅丢下這句話便不再看總司一眼,徑直向前走。
總司一怔,聽見了平助的聲音,“總司,你在幹嘛?要走了。”
“沖田先生。”這是千鶴的聲音。
總司看着自己身上的隊服,想起自己還在巡邏中,便微笑着對平助和千鶴說道:“你們先回去吧,我還有點事情。”
總司走後,千鶴疑惑地說道:“咦?是新雅嗎?”
“大概是吧,他們兩個的感情還真好呀。”平助感嘆道。
千鶴微笑。
直到走到一個沒有人的小巷子裏,新雅才停下了步伐。
“新雅。”總司微笑。
新雅轉過身來,看着總司的眼神一下子邊的很無奈,“沖田總司,我,該拿你怎麽辦才好?”
總司摸着新雅的頭,“怎麽了?”
新雅苦澀一笑,“剛剛我救下那位南雲熏,在不久的将來有可能會殺了你……”
總司不禁笑出聲。
新雅瞪他,“這種時候你還笑的出來?”
“新雅,這種玩笑真的是太好笑了。”
新雅幽幽地嘆息着,然後走上前,伸出雙手摟住總司,頭靠在他的胸膛上,“我沒在來玩笑。”
總司把她抱的緊緊的,“那新雅你得快點答應嫁給我才行呀。”
新雅無奈一笑,“你要乖乖吃藥,別在那家夥砍倒你之前,你自己先病倒了。”
“好吧好吧。”總司無奈狀。
夜色如墨,千鶴坐在長廊上,盯着膝蓋上的小太刀靜靜的出神,腦海裏回放着方才的場景。
“我嗎?真的是個『鬼』嗎?”
明鏡的月亮高高地懸挂在夜空中,在流水的月光照射下千鶴聽見了一陣斷斷續續的咳嗽聲。
千鶴循聲望去,發現了總司的身影,“沖田先生……”
走上前時,總司早已離開,千鶴發現了地上的血跡。她瞪大了眼睛,“血……沖田先生……”
“千鶴。”淡淡地聲線從身後傳來,千鶴轉身發現是新雅,“新雅,是你呀。”
“千鶴已經見過風間課是嗎?”新雅眸光中有些銳利。
千鶴一怔,低下頭,“是。”
“你發現自并不是人類了吧?”
“新雅從一開始就知道那?”
沒有否認,新雅輕輕握住千鶴的手,“不只千鶴是『鬼』呢。”
千鶴愣愣地擡起頭,“那麽新雅也是……”
新雅撫過千鶴的劉海,眼底流轉着溫柔的霧氣,“要記着,千鶴你并不是一個人,你還有我,還有大家,大家都會保護你的。”
千鶴眼底泛着水光,“新雅……”
把千鶴送回屋子後,新雅來到了總司的房間。
總司睡着了,但是額頭上的溫度讓新雅知道他還在持續的發着低燒。
陰陽咒術
新雅半跪在總司身邊,用總司的刀劃開了自己的手腕,她苦笑,“爺爺,對不起。”
眼前的這個人,她絕對不可以就那麽讓他死了。
割破血脈的手置于總司胸口的位置,另一只手扯開總司胸前的衣衫,握住那枚琥珀色的晶玉,讓自己的血滴落在上面,她輕輕合上雙眼,唇間吟唱着古老歌謠。
執行完任務晚歸的齋藤一發現總司房間裏閃爍着耀眼的白光,他疑惑地走上前,剛想推開扇門時,白光瞬間消失,他推開門看到場景卻足矣讓他呆愣。
總司衣衫不整的躺在床上,眼眸緊閉。而新雅小姐倒在他的身體上,緋紅蔓上齋藤的耳根,剛想離開時,他突然察覺到一絲絲不對勁,他發現新雅小姐倒在總司身上的姿勢很怪,像是突然暈倒的樣子。這時,他看見了總司的刀沾着血跡掉落在一旁,新雅小姐手腕上有一個非常明顯的傷口,神情似乎很痛苦的樣子,面色異常蒼白。
難道剛剛發生了什麽?
齋藤叫醒了總司,可是懷裏的新雅像是死去了一樣,一點生氣也沒有。
“搞什麽?一君怎麽會在這裏?”總司穿好衣服坐了起來。
“新雅小姐?新雅小姐?”齋藤呼喚着懷裏的人,眉頭緊鎖。
“新雅?”總司一怔,擡頭望向齋藤,“發生了什麽?”
“不是很清楚,我路過總司你的房間時,你房間裏閃爍着很刺目的光芒。我推開門時,光芒就消失了,接着就看見總司你的刀沾着血掉在地上,還有倒在你身體上的新雅小姐。”
“刀?”總司撿起那把刀,看見了刀尖還染着血跡。
“從新雅小姐的傷口方向來看,像是自己割的。”齋藤把新雅快要消失的傷口遞給總司看,總司接過齋藤懷裏的新雅。看過她手上的那個傷口後傷痕便消失了,他疑惑的說着:“自己割的?用我的刀自殺嗎?”
“不像是,我猜測新雅小姐應該是在施展某種法術,而是對象應該是總司你。”齋藤望着總司,眼眸裏印着淡淡的光芒。
“我嗎?可是我什麽事也沒有。”總司聳聳肩。
齋藤倚着扇門,“這也是我疑惑的地方,如果新雅小姐的目标是你,為什麽你沒有事而她卻昏迷不醒呢?”
“還有這孩子的傷口怎麽會自我愈合,真是太奇怪了對嗎?一君?”
齋藤淡笑,“新雅小姐還真是個神秘的人呀,不過我是不會對任何人說起這件事的。”
總司目送齋藤的背影,“不愧是一君呀。”
“總司。”懷裏傳來淡淡的聲音。
“你醒了。”
新雅想從總司身上起來,卻發現自己根本使不上一點力氣,她苦笑,這種咒術的代價還真大呀。
“你不想問點什麽嗎?總司?”
墨綠的眼底是如水的溫柔,“你想說的自然會說,不想說的逼你也沒有用。”
新雅淡笑,“總司你什麽時候這麽了解我?”
總司摸摸她的頭,笑着說,“第一次看見你的時候。”
“原來……已經過去這麽久了……”要是爺爺知道她快死了,會不會很憤怒?
新雅閉上眼睛,真想看看那個從來不會生氣的老頭大怒的樣子呢……
唇瓣上傳來一陣溫柔的氣息,她睜開眼睛,總司放大的臉近在咫尺。
這個家夥……
京都藝妓館。
一間雅座的陽臺上,金發男子望着長發及腰的女孩,臉上帶着淡淡的笑容,“這麽說,新雅是來向我道歉的?”
新雅走到陽臺的一側,面無表情地望着樓下來來往往的人群,“那麽風間先生原諒我嗎?”
風間冷笑,“和那一群愚蠢的人類呆着一起,真的值得你犧牲那麽多嗎?”
“愚蠢?在風間先生眼裏,人類都是用這兩個字來形容的?”
“難道不是嗎?”
新雅轉過身,正視那雙血眸,“作為一個血統高貴的『鬼』,風間先生身上背負的東西很多,『鬼』的榮譽、名譽、還有鬼之子的骨氣,同時,這也是風間先生所堅守的。只是,風間先生眼裏那些愚蠢的人類,他們也同樣有自己想去守護的東西,不管是什麽,她們都願意用自己的命去交換,在這種程度上,風間先生還認為他們愚蠢嗎?”
風間看着她,眼神專注。
“風間先生想做的事情我阻止不了,所以也不會試着去阻止。但是……”新雅走到扇門邊停了下來,“倘若風間先生的所做所為冒犯或是侮辱了我用性命所堅守的東西時,我……作為一個人類的陰陽師,是不會手下留情的。”說完,推開扇門走了出去。
同一時間,另一間房。
“千鶴,你真是絕世美人呀!”(新八)
“千鶴好可愛呀~”(平助)
“你們別逗我了~”(千鶴無奈狀)
“原田君現在還認為那個女人是千鶴嗎?”總司笑得一臉燦爛。
原田左之助飲下一杯酒,“是我看錯了,不像。”
“咦?沖田先生你去哪裏?”
“出去透透氣,被這些家夥吵的頭疼。”
“總司你!”新八怒吼。
總司帶着笑容關上了扇門,一個女孩的身影停留在他的視線裏。那個女孩今天穿着淺藍色的櫻花和服,及腰的長發不用任何修飾,關上扇門的動作輕巧禮貌。
新雅站在原地沒有動,就那樣靜靜地望着總司。他們之間只有一扇門的距離,但是新雅卻覺得他們之間仿佛有一個世紀那麽遙遠。
那麽近又那麽遠……
新雅垂眸,然後準備離開。
直到走到郊外那座橋上,新雅漸漸出聲,“跟着我走了這麽久,你不累嗎?”
陰影之中緩緩出現那個褐色頭發的男人,“無論新雅你要走的路有多遠,我都會一直跟在你身後,因為一路有你,我才不會覺着累。”
月光如流水般傾洩在總司的身上,給他整個人鍍上了一層銀光。
新雅那雙明亮的眼眸泛着盈盈水光,連同心中的那份脆弱的感情也被微微牽扯着,“沖田總司,在很早以前,我就很想和你打一場。我突然覺着今天晚上是個好機會。”
“和我切磋劍法呀?”總司淡笑。
“要認真起來。”手中的折扇被施以咒術幻化成一把泛着藍光的劍,而總司卻連刀都沒有□□,淡淡地說,“還請新雅手下留情呀。”
新雅冷笑,“別看輕了對手。”語閉,一劍刺向總司,總司笑着躲開卻未曾預料到那只是假象,劍架在了總司的脖子上,“認輸嗎?沖田總司?”
“你說呢?”脖子上的劍被總司挑開,刀刀向新雅劈過來,“原來總司真的要砍死我呀?”新雅努力回擊,絲毫不輸給總司,“誰叫新雅你總是搶我的臺詞呀?”總司一揮刀,本應刺向新雅胸口,但是新雅卻瞬間消失,劍從總司身後指向了他的脖子,“現在,天然心理流可是輸給了少年陰陽師安倍新雅。”
“是嗎?”總司一個轉身,新雅的劍又被挑開,腰間一緊,新雅被牢牢的抱住,“現在,你認為是誰輸了?”扇子變了回來,新雅輕搖折扇,靠在總司身上,“你贏了。”
總司收起刀,輕輕地環住她,“你也沒輸呢。”
紅衣的式神少年
新撰組―後院。
“怎麽了,醫生?”總司疑惑地望着給他看病卻一言不發的松本醫生。松本醫生凝視了總司好久才開口,“總司你在這段時間還接受過除了我以外的治療嗎?”
總司搖頭,“有什麽不對的嗎?”
“從上次給你整治地時候看,你的情況非常糟糕。最多活不過一年,可是現在你的病就像根本不存在一樣。”松本覺得有些不可思議。
“是嗎?”總司微笑。
“這個玉佩是你的嗎?”松本握住總司胸前那塊琥珀色的晶玉,眼底漸漸浮現出一抹複雜。
“不是我的,怎麽了?”
“如果我的判斷沒有錯的話,這是陰陽家世代相傳的寶物,『碎玉』。總司,你哪裏來的?”
總司想起新雅的話,淡笑,“我未來妻子的。”
松本微笑,“安倍新雅小姐嗎?”
總司笑而不答。
松本放下手中的玉佩,沉默了一會後開口,“原來是安倍小姐救了你。”
總司一怔,“醫生這話是什麽意思?”
“這個問題總司你還是去問安倍小姐比較好,你要好好珍惜安倍小姐,你們的時間也許并不多了。”
“醫生……”松本揮手離去。
總司望着胸前地玉佩,腦海裏卻出現新雅倒在自己身上的那一幕,以及新雅第一次睡在他身旁時的那一臉疲勞。
那個家夥、到底對他做了什麽……
安倍府邸前,暴雨淋漓。大廳內,一少女跪在地上很久,但她仍然倔強的不肯起身。
高堂之上端坐着一位面帶威嚴的中年男人,他望着她,神情隐約帶上了怒氣。另一側是一位貴婦模樣的女人,一臉痛心地看着她。
“新雅,你真的連父親大人的話都不聽了嗎?”
“對不起,父親大人。”
“要你嫁給風間先生對你來說真的有這麽難嗎?”
聽到父親大人提到了風間千景的名字時,新雅突然從地上站了起來。那個人,終究……還是對她出手了……
“其實,對于父親大人來說,我只是一枚可以利用的棋子吧?為了陰陽家的利益可以随時犧牲是不是?”
安倍平彥一怔,“混賬!誰允許你說這樣的話?!”
“新雅……”這是母親大人的聲音。
新雅冷笑,“父親大人之所以在我成年禮都過了三年都沒把我嫁出去,只怕是因為我遺傳到祖母那強大的『鬼』族血統吧。人類和鬼結合只怕太浪費了,不是嗎?”
安倍平彥怒氣沖天地從椅子上跳下來,狠狠地給甩了新雅一個耳光,聲音幾乎是咆哮出來的:“你……給我滾!”
“那麽父親大人別後悔沒有用上這枚棋子。”
“新雅!”
安倍優希子的聲音在背後響起,只是新雅并沒有回頭。府邸外下着暴雨,所有人都在找尋着避雨的場所,只有新雅目光淡淡的走了出去。
雨水打在她的身上,淋得她渾身濕透,滿身狼狽。
胸口突然傳來一陣劇痛,她單手抵着牆壁,一臉痛苦。
時間不多不少的流逝着,直到這彼此起伏的疼痛漸漸消失,她淡淡一笑,“原來總司每天承受着的,是、是這樣的痛苦呀……”說完,她失去了意識。
翌日,一少年身着紅衣,五官妖媚的如同女子,漆黑的長發散亂地披在身後,他面無表情地望着新雅,“你是傻子嗎?故意對父親大人說出那樣的一番話,然後讓他生氣趕你出來。最後讓他發現不了你患了絕症快要死了的事實嗎?”
新雅理了理自己的長發,輕笑,“被你發現了。”
離和瞪了她一眼,然後頭也不回地走了。不過,這次多虧了她的式神離和出現救了她,不然她早挂了。
話說離和帶她來的這個地方到底是哪裏?
“離和。”新雅趴在床上叫他。
紅衣少年似乎很忙,自顧自的在桌子上擺弄着陣法。
“離和。”依舊沉默。
新雅走下床,沖他擺擺手,“我走了啊。”在她走出門的那瞬間,紅衣少年面無表情的臉出現在她的面前,她知道,這招一定管用。新雅踮起腳卻摸不到少年的頭,只有蹭蹭他完美的臉,“離和你長高了,我都摸不到你的頭了。”
離和抓住她放在他臉上的手,把她抱回床上,“你給我乖乖躺下,我不想再說第二遍。”
新雅任他給自己蓋上輩子卻一副心不在焉的樣子。
離和無奈地望着她,“你是腦子燒壞了嗎?居然用自己的性命去換一個歷史上注定結局的人物還妄想改變歷史,真是不知所謂。”離和說話很少這麽帶有自己情緒在裏面,而新雅絲毫不介意式神解讀她的心,畢竟,不是她契約的他,而是他契約的她。
“終于知道曾外祖母為什麽會在日記裏寫下那樣一句話了,原來是因為總司啊……”新雅淡淡的聲音讓離和怔住。
“你別想那麽多,我會治好你的。”
“離和,你是怎麽來到這裏的?”按理說她只是個曾外祖母交換了靈魂,等曾外祖母用她強大的靈力處理了那些妖怪後,她就可以回去了,離和只是她那個身體的式神,并不是曾外祖母的式神。
離和白了她一眼,“我離和怎麽會有你這樣一個笨蛋朋友?你把『碎玉』給了別人,我和爺爺怎麽把你召喚回來?因為聯系不到你,所以把我給傳送過來了。我警告你,三天之內把『碎玉』給我拿回來,然後我們回家。”
三……三天嗎?
只給她和總司三天的時間嗎?
新雅苦笑,然後閉上了眼睛。
又是一年櫻花盛開
又一年櫻花盛開
夜晚,微風吹拂總司淺藍色的羽織,卻吹不動他眼睛裏複雜的情緒。
他坐在臺階上望着自己手心琥珀色的晶玉出神,那個家夥為了治好了他的絕症到底付出了什麽代價……
正值他出神之際,一個略低的聲音在他耳畔響起:“新撰組的沖田先生。”
擡頭,與千鶴如出一轍的模樣,“熏小姐嗎?”
“是。”南雲熏坐在他身旁,“我是來報恩的。”
“報恩?可是救你的并不是我啊。”
南雲熏微笑,“同樣身為『鬼』的新雅小姐互相幫助的話是不需要償還的,只是在場的還有沖田先生罷了。”
總司沉默地望着他。
“我聽千鶴說沖田先生最近病的很厲害,似乎是絕症的樣子。”
“我警告過她不要說的,不然就殺了她。”總司眼神冰冷。
“我想沖田先生大概需要這個。”一個盛着紅色液體的玻璃瓶放在了總司的身旁,“『變若水』嗎?”
“是,綱道先生所研制的可以治愈一切疾病的『變若水』,實際上千鶴是我妹妹,只不過不同的是她被綱道先生帶走,而我則被南雲家收養了。”
總司微微一笑,看來這個南雲熏不知道的事情還有很多。
“如果只是『變若水』的話,我想不用熏費心了,這種東西我很擅長調制。”淡淡的聲線讓總司微微一怔。
眼前的女孩身着紅綢緞的錦衣,青絲自然地垂在身後,劉海旁別着一朵玉制的櫻花,神色冷然地望着南雲熏。
沒有辦法,離和貌似只有紅色的衣服……
“新雅。”南雲熏望着她的眼神別有深意。
新雅走上前笑着對總司說,“總司,把你的刀給我。”
總司拔出腰間的長刀遞給她,而她卻把刀遞給了南雲熏,“熏,如果你用這把刀沒我殺掉我的話,就請你再也不要出現在總司面前,否則我一定會殺了你。”
“如果我不想這麽做呢?”刀架在南雲熏的脖子上,“那我現在就了結你。”
南雲熏詭異一笑,正準備消失時,新雅淡淡地召喚,“離和。”同樣一身紅衣的少年出現,施了個陣法後定住了南雲熏。
總司見兩人衣服一樣,扯了扯新雅的手。
新雅幹脆抓住總司的手介紹,“這位,是我的好朋友離和,這位是你知道的沖田總司。”
離和仍舊面無表情,“這個家夥我帶走了,新雅你抓緊時間。”
一會兒,離和把南雲熏“拖”走了。
“看情況,新雅是準備解釋一切咯?”總司眼底染着笑意。
新雅把刀放回總司的腰間,神色染上了幾許哀傷,“其實,我今天是來告別的。”
“告別?”總司挑眉。
“你,不是發現了嗎?病好了不是嗎?”
“你老實說,你到底付出了什麽代價?”沖田總司抓着她的肩膀,神色有些緊張。
新雅苦笑,“我沒有辦法醫治你,我唯一的辦法就是把自己的命換給你,然後代替你去承受那些痛苦。”
那墨綠色裏的情緒似乎凝結住了,那個有着『鬼之子』之稱的男人突然把她摁進了懷裏,“你是笨蛋嗎?”
新雅伸出手環住總司的腰,“再說我是個笨蛋的話,我真的會砍死你的。”濕潤的液體不斷滑落到了新雅的臉上,新雅怔住,“總司你該不是哭了吧?”
總司松開她,帶淚的眼底蕩漾着溫柔的笑容,“總司……”
唇瓣上都是鹹澀的液體,但新雅卻覺得它們很甜。
“這麽說,新雅你是要回去治療才和我告別嗎?”總司偏過頭,望着自己肩膀上的新雅語氣有幾分失落。
新雅伸出手在總司的胸前一揮,『碎玉』便落在自己的手裏,“是呀,現在的我必須拿着鑰匙回我真正的家了。”
總司抓住那只手,“新雅真正的家在哪裏?”
新雅靠在總司的懷裏,“一百五十五年後的江戶,名字叫東京。”
總司撫摸着新雅的臉,眼神落寞且憂傷,“聽起來好遙遠呀。”
新雅微笑,“等我的病一治好,我就回來。到時候也許就不是借用曾外祖母的身體了,總司會不會認不出我而喜歡上別的女人呢?”
總司淡笑,“那你必須快點回來啊,不然我就要娶別的女人當妻子了。”
“是千鶴還是近藤先生?”
兩個人均默契的笑了。
三年後,京都,元治四年三月。
“總司,去巡邏了。”平助的聲音。
總司佩戴好腰間的刀便出發了,三月的京都到處開滿了櫻花,微風撫過,空氣中彌漫着淡淡的花朵馨香,一如曾經的某個瞬間,某個人。
小巷裏傳來少女淡淡的聲音,“走開,我不想說第二遍。”
擋在女孩面前的兩名浪人好笑地望着她,“走開?小姑娘長的這麽好看,莫非是藝妓?”
“是呀,如果是的話,大爺我會付錢的。”
“我也是,我也是。”
“真是的,欺負小孩子算什麽?”略帶慵懶的聲線響起,女孩微微一怔。
熟悉的招式把兩個人打得滿地求饒,然後落荒而逃,帥氣的向女孩伸出手,“你沒事吧?”聲音依舊如從前那般溫柔動聽。
“你是不是向每個女孩都這樣伸手啊?”淡淡的聲線讓總司怔住。
女孩擡起頭,那雙明亮的眼睛嵌着笑,“如果下次被我看到你除了我以外,這樣向別的女孩伸出手的話,我真的會砍死你。”
眼前的女孩身着淺藍色袖口開叉的和服,衣領上還系着陰陽家特有的圓珠,腰間別着一把長劍,漆黑的長發柔順的披在身後,臉上的五官秀氣的出奇,只要看了一眼就再也移不開視線。
總司微笑,“也不是,我只是向一個女孩這樣伸手。”
女孩走上前,“是誰呢?”
總司把她抱住,“是你,安倍新雅。”
這一年的櫻花,開得特別好。
――全文完
作者有話要說:
終于寫完了……
小天使們出來留個言吧……
恩?好不好呀好不好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