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宮中秘聞
“哐。”一聲瓷器落地的聲音。
“娘娘息怒，娘娘息怒啊！”
“賤人！狐媚子！！”錦繡宮內秦貴妃正在準備砸手裏那個青花底牡丹白釉茶器。
“娘娘，娘娘那是皇上最喜歡的一套茶具了啊。”鴛鴦緊張的大聲喊道，“娘娘萬萬三思啊！”
秦貴妃看着手裏的瓷器好久，幾次想要砸下去，在鴛鴦一臉惶恐之中，最後還是緩緩放下了。
“你說！那夏柯究竟是對皇上施了什麽妖術，讓皇上對她如此念念不忘。”秦貴妃一臉猙獰的扯過鴛鴦，怒吼問道。
“許是…許是。”看着這樣歇斯底裏的秦貴妃，鴛鴦不禁咽了咽口水，“皇上對她的新鮮勁兒還沒過吧。”
這話說得鴛鴦自己一點都不信，這闵秀閣的怡貴人當真是好手段，一開始皇上連着三天獨獨在闵秀閣裏就算了，這半個月以來，皇上啊，就除了怡貴人就沒招過其它妃嫔，這份恩寵都遠遠超過了當年的麗婕妤和安嫔娘娘，也難怪貴妃娘娘氣成這樣。
“娘娘，娘娘何必置這麽大的氣呢。”葉修容剛走進來又看見滿地狼藉，不禁勸道，又轉身呵斥道，“愚笨的丫頭！還不快把這兒收拾了，若是傷到了主子，你有九條命都不夠！”
“是，修容娘娘。”鴛鴦看到葉修容仿佛看到了救星一般，連忙收拾起地上的碎瓷片。
看着四周沒了外人，葉修容這才又說道，“娘娘，這宮裏受寵的人還少嗎？她夏柯算是什麽？不過是小小從四品大理寺少卿的從筆，本就是微末之女，且不說她如今得勢，尚只是小小的七品貴人，您是當朝宰相之女，如今又身居四妃之首，您是何種身份，犯得着和她計較”
看着秦貴妃面色稍霁，葉修容知道她是把話聽進去了的，不由又勸道，“娘娘，您如今最重要的事，是趕緊懷一個龍胎，這其它的事，在沒有比這更重要的了，如今這宮裏誰不是盯着那鳳位。“賢妃…說句不好聽的，她個異國公主，就算皇上想要她當皇後，這滿朝文武百官也不會讓咱大夏的嫡長子從她肚子裏爬出了。”
“哼，你說的倒還有禮，本宮現在最重要的是這肚子。”秦貴妃低頭摸了摸肚子，轉眼又猙獰道，“這些年，本宮求子的藥不知吃了多少副，這肚子一直都沒個動靜！當年若不是夏以那賤人，本宮身子何至于虧損至此！”
葉修容一聽到夏以這個名字，臉色突地變白，“娘娘，萬萬不可提起此人名諱，隔牆有耳啊！”
“本宮知道，本宮不過是氣不過，當年若不是因為太後，那小賤人以為自己能死的這麽幹淨？”
葉修容聽她連這話都說出了，就知道她是氣狠了，也難怪秦貴妃時至今日仍然難以釋懷，當年知道這件事的老人，大概除了自己，其它人不是死了，就是被還是王爺時的皇上給發賣了吧，畢竟那是秦貴妃第一個孩兒，更有可能是皇上的長子，到底是可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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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是我的孩兒生了下來，怕是此時也已經開始在太學讀書了吧。”
看着秦貴妃越來越魔怔的樣子，葉修容只覺得一陣悵然，當年誰人不知秦相嫡女秦若榮冠京都，一身紅衣策馬奔騰不知讓多少郎君就此傾心，自從被王爺納入後院之後，笑容一日不複一日，終究在這宮裏啊，完全變了個模樣，這宮裏其它人誰不是羨慕這秦貴妃這般貴命，又有幾人知道這背後的辛酸呢？
“娘娘，總歸是要往前看的，現如今只有那後位是最重要的。”葉修容提醒道。
且不說錦繡宮葉修容和秦貴妃所想，這整個阖宮都是被夏柯三日榮寵給驚呆了，就連前朝都有不少言官開始觐見，讓皇帝勿要美色誤國。
可這次宣景帝緊緊說了一句：“孤之家事關親何事？”便任憑百官如何勸解都不為動。且最近因着舞弊案，頗讓秦相憂心，便也只能順着些皇帝的心意。
自從那次和宣景帝互表心意後，自己的好感度就這半個月來才堪堪到了70，就連皇上召她侍寝，也最多加每次增加個1點，有時還原封不動的停留在那。倒是把001給急壞了，不過她知道這倒是正常的，若是帝王之愛這麽易得，那才是出乎自己意料。自己也只能慢慢安慰001，讓它稍安勿躁。
“小主，奴才已經把這些個吃裏爬外的東西帶來了。”小印子扭扣着幾個宮女，太監走了進來。
“恩，小印子倒是辛苦你了。”
“小主，您打算怎麽處置這些賤婢？”素素看到夏柯終于想起了闵秀閣裏面這些吃裏爬外的東西，心裏不知道有多高興，連忙問道。
夏柯卻沒有答話，只看着跪在地上一直不停磕頭，喊着小主饒命啊的杏兒等人，也不讓他們閉嘴，只說到，“我記得我入宮第一天便就說過，‘我是個讨厭一仆二主的人’，我也自認為自己不曾克扣虧待你們，也是，人往高處走，水往低處流，既然你們這般不喜歡我這闵秀閣，我這兒廟小，容不下你們這些大佛。你們還是從哪來，回哪去吧，相信敬事房的胡公公會為你們尋個好去處。”
“小主饒命啊，奴婢只是一時鬼迷心竅，還望小主開恩啊！”聽到夏柯這句話，這些人更是拼命磕頭認罪，誰知道這怡貴人有一天能飛黃騰達呢”衆人心裏不禁後悔，若是真的被送了回去，以後還有那個主子敢要她？又想到胡公公以往□□人的手段，怕是連命都會沒了。
“小印子。”
“小主奴才在。”小印子此時連忙作揖答道。
“把他們送回胡公公處。”
“奴才遵命。”
再說午間，因天氣炎熱，夏柯只覺得口味不好，因此怏怏的夾了幾口便讓人撤了席。
“小主，這是禦膳房心出的蓮粉百合羹，奴婢剛才拿到井裏鎮了鎮，倒是爽口極了，您剛才吃的那麽少，不如嘗嘗這個？”落謹端着個青花素色盅走進屋子看着夏柯歪在榻上，一臉不樂。
素素在她身後輕輕的為她撫扇，幫道“是啊小主，奴婢聽說這新出的羹啊，禦膳房一做出便巴巴的往咱們闵秀閣送了一份。上次奴婢去禦膳房拿菜，那禦膳房的小太監還一直跟在奴婢身後，姐姐長姐姐短的賠不是呢。”
“你倒是個猴精。”夏柯轉頭笑罵道，“便乘上一碗吧。”
“小主，味道怎樣？“素素眼巴巴的看着夏柯悠悠的吃了盡小半碗，吞了吞口水問道。
夏柯只覺得這蓮粉百合羹絲滑爽口，不由便多吃了幾口，一看素素那饞樣，倒是樂了。
“我是少你吃的了嗎？倒是這般饞嘴。”
“可不是嗎小主。您前些日子賞下的幾顆荔枝，素素那饞貓吃了一顆便一直舍不得吃，倒是放久了，壞了哭的那叫個傷心呢。”就連落謹也忍不住打趣道。
素素一聽這話，不禁瞪大了眼，“姑姑怎會知道這時？好啊，小印子那個壞東西，叫他不許告訴其他人，還敢告訴姑姑，看我待會不去撕爛他的嘴。”這是老羞成怒了
。
“小主，你看看她這模樣，倒像是只母老虎了。”
“哦，是嗎？”夏柯也被逗出了興趣，調侃道，“誰家的母老虎放出籠子了？”
“小主和姑姑慣會欺負人。”素素雖面上氣呼呼的，不過心裏倒是明白，落謹這樣做不過是看着小主因烈日煩悶，打趣自己想逗小主一笑，因此倒還配合默契。
“好了好了，我們素素小饞貓，這剩下的蓮粉百合羹待會兒，你，落謹，小印子便分了吧。”
“真的，小主，小主最好了。”素素高興的快要跳起腳。
“哦，這會子，我到又變得最好了？剛剛是誰說我壞來着？”
“小主…”素素滿臉通紅，被夏柯打趣的直跺腳。
“小主，敬事房的胡公公來了。”小印子跑進屋子裏禀道。素素看見小印子進來，使勁蹬了他一眼，滿眼寫着咱們走着瞧，看我待會兒怎麽收拾你。小印子也不敢示弱的回蹬道，誰怕誰。
“咳。”落謹出聲提醒道。兩人這才罷休，相互憤憤一哼。
“便請胡公公進來吧。”夏柯似乎是沒注意到這二人的小動作一樣，從榻上支起了身子道
。
“給怡貴人請安，怡貴人吉祥。”只見胡公公進來便向夏柯請安道。
“公公何必多禮。”夏柯假意虛扶，“公公快快請坐，素素，堪茶。”
“奴才不敢。”胡公公連忙推辭，”奴才這次來時向怡貴人請罪的，又怎麽敢勞煩素素姑娘呢？”
“公公說笑了，論品階正四品總管大太監，我不過是小小七品貴人，更何況是身邊的笑宮女了。”夏柯笑道。
胡正聽到這話，只覺被恭維的通體舒暢，心想這怡貴人到是有些手段，難怪能寵冠後宮半月之久，然而面上越發恭謹了，“怡貴人說笑了。”
“不知公公今日親自前來所謂何事？”這是揣着明白裝糊塗的某人。
“都是奴才管教不力，竟然叫貴人宮裏出了這些個吃裏爬外的畜生，奴才今個早上看見那些個鬼東西，真真是替他們感到羞愧，這不，這新□□出的宮女太監，奴才這次挑了幾個好的，專程給您送來，還請貴人消氣。”
想到今天一大早，被闵秀閣送回了的那起子人，胡正就覺得臉火辣辣的疼，自從自己當時這管事大太監，已經有多久沒被人這樣明晃晃的打過臉了？這次到被個小丫頭打了臉，自己還不得不親自上門賠罪，就覺得光是打了那些人30大板扔到慎行司做苦役就不夠。
“說道這兒，我才是要跟公公陪不是。”夏柯說着就要起身行禮。胡正連忙阻止，這才又說道，”我也知道，公公是個忙人兒，拿這些個小事麻煩公公倒是我的不是，本我想着悄悄把這些人趕出去也就罷了，可是前些日子，皇上來我這歇息，到教那起子賤蹄子趁我不注意…”
夏柯話雖沒說完，可胡正那人精還有什麽聽不懂的，心中一震，這事宮裏可沒傳出半點動靜，看來皇上倒是真寵上了這怡貴人幾分，為了她的顏面，這事到不準伸張。這次到幸虧是怡貴人提醒，若是以往，自己這掌勢太監怕是要拿給別人當了，心裏對夏柯的不滿倒是漸漸散去。
“這次，奴才多謝貴人提點。”說着便行了個大禮。
“公公，此事涉及皇室顏面，只是我曾聽人說過，這胡公公最是禀公，方才告訴公公，公公可不要..”說着故意停頓了一下。
“奴才知道，貴人放心。那奴才還有事要辦，就先走了。”
這語言藝術當真奇妙，自己這說了這些話，其它的事就被別人腦補完了，怕是沒人想到會有人扯着皇帝的大皮，撒謊了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