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寵妃又如何? (21)
平日裏,她還可以找郭進襄,只是如今郭進襄跟着夜止華去了平城赈災,郭府裏剩下的只是婦孺,自然是幫不了她的。
嘆息了下,夜弄影搖了搖頭,“不用了。”
小乞丐疑惑的看着夜弄影,勾了勾唇:“你難道就沒有朋友嗎?上次跟你一起那個男人呢?怎麽不找他救你?”
夜弄影知道小乞丐說的是夜止華,睨了眼小乞丐,“不關你的事情最好就別問,等我養好傷,我自然會離開這裏。那條銀環蛇你先自己處理,到時候我定當重金謝你。”
見此,小乞丐倒也不再多問。
夜弄影在小乞丐家裏養了四天的傷,傷口才痊愈。
這四天裏,除了第一天晚上,夜弄影也只再見過那小銀,而且還是有小乞丐在場。
同時夜弄影也得知了小乞丐叫做小風,父母不詳,是個孤兒。
夜弄影在小風家裏呆了四天,也僅有每日晚上的時候,小風會出現,帶食物回來給她。
其餘的時間在山下,也不知道在忙活什麽。
身體好了,夜弄影自然也就不好呆在這山上,而且那小銀昨夜來的時候,看夜弄影那眼神,像極了夜弄影是侵犯她領地的人,想要把夜弄影趕出去。
若不是有小風在,指不定這小銀還真會有什麽動作。
早晨,夜弄影起得早,梳洗好,吃了點東西,夜弄影穿着之前讓小風給她買的男裝,把如瀑青絲绾成了一個男子的發髻之後,便讓小風帶她下山。
這幾日雖然有小風給她帶下面的消息回來,但有些事情,夜弄影還是需要她親自去打探。
還沒有進到城,夜弄影便聽到了一則消息。
那就是, 去平城赈災的夜止華遇刺中了劇毒,至今還昏迷不醒。
當下,夜弄影便蹙眉停住了腳步,拉住了身旁在讨論這件事情的兩名男子。
“哎喲,你幹嘛啊?”其中一個男子,不悅的看着夜弄影。
夜弄影收回手,尴尬的笑了笑:“不好意思這位大哥,只是聽你們說當今皇帝在平城中毒至今昏迷不醒是怎麽一回事?這皇帝千金之軀不在皇宮裏呆着,怎麽會跑去平城,還中毒了?”
男子蹙眉的打量了眼夜弄影,旋即道:“你不是東麒人?”
夜弄影自愧的笑了笑,點頭道:“我是蒼南人,初到東麒,對貴國的事情不甚了解。不知二位剛才說的東麒皇帝在平城中了毒,正尋找名醫給東麒皇帝治病是怎麽回事?”
說話間,夜弄影塞了一錠銀子到男子手裏。
105 千裏尋情郎
男子收了好處,當下就把知道的事情,一個勁的告訴了夜弄影。
爾後還嘆息了一聲:“我們皇上倒真真是一名好皇帝,身份高貴卻是極親民。連那官員都不想去的地方。皇上竟然不顧自身危險去了赈災,還為了救一個小孩中毒,若真因那毒便丢了性命,皇位落到了江将軍的手裏,往後我們這些百姓也真不知道該怎麽辦。”
身旁男子連忙制止男子,“你不要命啦,這些話你都敢說,要是被江将軍的人知曉,還能有活路嗎?”
自知自己失言,男子也閉上了嘴,對夜弄影尴尬的笑了笑,兩個男子便連忙走了。
夜弄影有些詫異夜止華在百姓口中竟有如此好評,相反的是江岳如此不得人心。
兩人離開,夜弄影倒也不攔。凝着眉陷入了沉思。
一旁沉默着的小風,問了句:“還進城嗎?”
盯着小風幾許,夜弄影擡頭看向了身後那遙無盡頭的路,做了一個大膽的決定。
爾後對有些不耐的小風道:“你知道那裏可以買馬?”
“你問這個作甚?”小風詫異問道。
“與你無關。你回答我便是。”
看着夜弄影。小風有些遲疑,睫毛閃了閃才道:“有。”
進了城後,夜弄影先讓小風帶她去了當鋪,用身上僅剩不多的首飾換了一些銀錢。這才去的馬市,買了一匹紅色駿馬。
途中遇到了耶律楚契的人,好在夜弄影機靈這才逃過一劫。
知此地不宜久留,臨的時候,夜弄影按照之前的話,給了小風重金答謝小風,這才離開的京城。
踏上了去平城的路,彼時心中只有一個信念,那便是,她不能讓夜止華死。
盯着夜弄影離去的背影,眸色變了變,終究沒說轉身跟夜弄影走了反方向。
**
夜弄影馬不停蹄的趕了十天路。馬都累死了兩匹,這才趕了三分之二的路,按照現下的腳程,都還需要趕五天。
八月份的太陽都還很毒辣,特別是正午的時候,水囊裏最後的一滴水都被夜弄影喝光了。
一地荒涼,周遭還餓死渴死了不少人,看着路上躺着已經死了,或者快死了的災民,夜弄影冰冷的眸子,不由得閃過了一抹憐憫,卻也僅止于憐憫罷了。好看的全本
災民太多,她勢單力薄救不了他們,就算就得了一時,讓她們這般蹉跎下去也是折磨,還不如下輩子能投個好人家。女腸腸才。
前不着村後不着店,荒涼中也沒有小溪可尋。
頂着烈日,夜弄影口幹舌燥的騎着駿馬快速奔跑,一直跑了兩個時辰這才看到一家客棧。
夜弄影下了馬,把馬綁在一旁,這才進的客棧。
夜弄影在一旁一張無人的桌子旁坐下,環掃了一下周圍,眉頭緊蹙了起來。
這裏是午後,在這前不着村後不着店的地方,難得看到一家客棧,彼時應該是很多人的才對。
相比于夜弄影之前到的茶棚驿站,這裏的客人稀少的厲害。
除了夜弄影,一個人都沒有。
還沒想出個透徹的,這個時候,就有一個婦人走了過來,臉帶笑意的問道:“這位公子是打尖還是用膳?”
婦人三十出頭的年紀,五官勉強算是端正,發絲盤成一個螺髻,用布巾纏繞,身穿草綠色布衣,打扮的十分樸素。
說話時,眼睛骨碌骨碌的轉着,一臉的精明相。看模樣應該是這店裏的老板才對。
“上一壺茶,随便來一些簡單的飯菜便可。”
“好的,客官請稍等片刻。”老板娘笑吟吟的道了句,便退下。
客棧裏很安靜,視線有些昏暗,隐隐的竟是讓夜弄影覺得有些不安詭異。
打量着四周,剛剛的那個老板娘進了廚房後不久就出來了,手裏提着一壺茶,放到了夜弄影的跟前,對夜弄影笑了笑,道了句:“公子請用茶。”這才去的櫃臺。
算賬打着算盤的聲音噼裏啪啦的及響,聽的夜弄影直皺眉。
夜弄影提起茶盞給自己倒了一杯水,端起來放置鼻尖,還未入口,面色便變了變。
緊擰着眉,擡眸看去,那老板娘果然在看自己,見夜弄影端着茶卻是不喝,還直勾勾的盯着自己,老板娘咯噔了一下,旋即問夜弄影:“公子怎不喝,可是嫌棄小店的茶不好?”
夜弄影端起茶杯,朝老板娘走了過去,邊走邊道:“倒不是,只是見老板娘打了這麽久的算盤也累了,本公子看的于心不忍。”
在櫃臺前停下,夜弄影把茶放在了老板娘的跟前,對老板娘道:“這杯茶本公子就請老板娘你喝了。”嘴角微勾,帶着淡然的笑。
琉璃水晶般的眼眸,黑溜溜的讓人看不透。
老板娘臉色微變,把茶給夜弄影推了回去:“公子客氣了,您是客人,我怎好喝您的茶,公子你趕了一天的路口也渴了,您自己喝吧。”
“是不好意思呢?還是不敢喝呢?”夜弄影微眯着的眼眸,頓時陰沉了起來,語氣透着一股危險和意味深長。
“你……公子你這是什麽意思?”老板娘臉上微白,仍還在強裝着。
“字面上的意思。”
“啊?”怔了下,又聽夜弄影道:“這杯茶,勞煩老板娘您喝了吧。”茶夜弄影端到了老板娘的跟前。
老板娘當下便知夜弄影定然是察覺了什麽,推了下推不掉,見夜弄影要灌自己喝,老板娘把到嘴裏的茶一推,撒了一地,連忙朝廚房裏喊了句:“那口子,快出來。”
夜弄影挑眉側目一看,就見一個駝着背的中年男子手裏拿着把鐮刀跑了出來。
“那口子,快殺了他。”
老板娘往後退了退,指着夜弄影朝中年男子喊道。
中年男子二話沒說,提着鐮刀就朝夜弄影砍去。
一個閃身,閃開中年男子的恭敬,讓中年男子砍歪了,刀一下就砍住了櫃臺,嵌在了櫃臺裏,刀尖向着老板娘,把老板娘吓了一跳,瞪着眼眸,花容失色的朝中年男子怒道了句:“要死啊,想砍死老娘嗎?”
106 遭遇黑店
中年男子歉意的讪笑了下,拔出了刀,繼續朝夜弄影砍去。
夜弄影一把抓住中年男子的手一扭,踹了中年男子一腳。中年男子頓時就跪了下去,疼得嗷嗷直叫,這下還有什麽看不明白的,這分明就是一家黑店。
夜弄影剛要去奪男子手中的鐮刀時,男子突然間咬了夜弄影的手臂一口,夜弄影疼得蹙眉,中年男子見機會來了,從兜裏抓了一把面粉灑向夜弄影,夜弄影猝不及防,被面粉迷了眼,什麽都看不見。
見機中年男子朝老板娘喊道:“還站在那幹嘛,還不過來幫忙。”
說話間,就去抓住夜弄影的雙手,欲要把夜弄影擒住。夜弄影暗叫不好,反應過來不顧自己迷了眼看不見,連忙掐住了中年男子的頸脖,把中年男子抵在一旁的柱子上。欲要掐死中年男子。
突然間身後。老板娘跑了過來,夜弄影提着快要斷氣的中年男子扔了過去,把中年男子扔向了老板娘,把老板娘壓着雙雙摔在了地上。
“哎喲……”痛呼出聲。
夜弄影用袖子想要擦幹淨臉上的面粉。好能重現光明。
卻不想自己還沒有看見的時候,就被緩過神的中年男子和老板娘給打暈,倒在了地上。
中年男子碰了碰夜弄影,确定夜弄影是暈過去了之後,這才松了口氣。
老板娘嘴角勾出一抹陰恻恻的笑意,對中年男子道:“我去關門,你趕快把她擡上去。”
上個閣樓,老板娘打開閣樓上的門,就讓中年男子把夜弄影擡了進去,放在了桌子上。
就開始搜夜弄影的身。
狹小的閣樓裏,地上還躺着幾具屍體,寬大的桌子像個砧板。到處是一些肉末血跡,還擺放着人的骨頭或殘肢殘骸。
極為駭人,讓人看了惡心的想吐。
陰森森的有些令人毛骨悚然,但中年男子和老板娘顯然是不在意的。
極為自在的在搜夜弄影的身,突然間摸到了夜弄影的胸脯,中年男子驀地睜了睜眼眸,見中年男子這個模樣,老板娘還以為怎麽了,這一摸才發覺,夜弄影竟然是個女子。
瞪了眼還有些回不過神的中年男子:“瞧瞧你那沒用的樣子,怎麽?沒見過女人了嗎?一個死人都摸得這麽帶勁。今晚你要不給老娘幹足七次,老娘閹了你。”
中年男子讪笑了下:“老婆息怒,我這不是……不是驚訝嗎?絕無別的意思。一個活人都比不上老婆您,一個死人,又怎及得上老婆你年輕貌美。”
老板娘冷笑了一聲,這才放過中年男子。女腸序亡。
兩人從夜弄影身上搜出了幾百兩的銀子,和一根金釵一個玉佩,把兩人看的眼都直了,樂的笑的都合不攏嘴。
平日裏逮着的都是窮的沒幾文錢的,最多一個也不會超過五十兩,就一身衣裳還能看。
怎想到這看起來穿着普通的夜弄影竟然有這麽多的銀子,瞧這金釵玉佩的,這質地可是上好的物品,賣個幾千幾百兩可不是問題。
要知道這麽多銀子在別的地方也是個小富豪,小財主;更不用說在這個窮極潦倒的地方。
高興歸高興,老板娘不免還是瞪了眼中年男子:“瞧你這沒出息的,這點銀子就能把你樂的。( ”
**
兩人正準備給夜弄影淨身開刀放血的時候,突然間,下面傳來了一陣猛烈的敲門聲,惹得中年男子跟老板娘頓時皺了皺眉。
罵罵咧咧了句:“今個兒不做生意,打尖住店住店的往別家去。”
下面的人不單止不停手,反而還喊道:“趕快下來開門,開門。”
兩人被吵得不耐煩,老板娘眼睛骨碌骨碌的轉了一圈就對男人說道:“這女人一時半會醒不來,先下去看看吧,說不定還能有一單。”
中年男子見老板娘說的也是,便點點頭,放下了手中的菜刀就下去,剛打開門,就見幾把長劍指着自己。
老板娘跟中年男子吓了一跳,害怕的說道:“客官,有話好好說,先放下刀你看行嗎?”
為首的風千枭瞟了眼老板娘跟中年男子,對身旁的幾人使了個眼色,這些人才收回了手中的劍。
“有什麽好吃的盡管上來,銀子少不了你們的。”風千枭微眯着眼眸對老板娘跟中年男子說道。
老板娘跟中年男子心中一陣膽寒,點頭連連應了幾聲,才趕着去廚房裏準備。
下面熱火朝天,上面的夜弄影總算慢慢醒了過來,眼睛有些難受,夜弄影支起了身子,去抹掉之前中年男子撒的面粉,眼睛才睜得開來。
四周沒有中年男子和老板娘的身影,入目卻是看到了屋子裏一堆人的骨頭殘骸,還有地上幾具缺胳膊少腿的屍體。
夜弄影看的直皺眉,想起從前看過的肥皂劇,看來這間不單止是黑店,還是殺人吃人的黑店。
夜弄影該慶幸她剛剛什麽都沒有吃,否則的話,真就惡心死她了。
掃了眼四周的殘骸屍體,夜弄影并沒有太多的情緒,對于屍體這些夜弄影早便是司空見慣。
靈敏的聽到下面有着人說話的動靜,也不見老板娘跟那個男人夜弄影便從桌子上站了起身,順手拿起一旁老板娘和中年男子,還未來得及順走她的銀子,重新放進了兜裏。
走出去,在看到下面的人時,夜弄影頓時怔住了,那不是風千枭嗎?
彼時風千枭正端着一杯水要喝,見狀夜弄影連忙出聲制止:“風千枭,茶裏有迷藥不能喝。”
聞聲,風千枭側目朝聲音的來源看去,見夜弄影站在閣樓上,略有些狼狽。
眸色變了變,連忙把手中的茶給扔了,砰的一聲響起,灑在地上的茶水冒起了一層泡沫。
老板娘跟中年男子見此,暗叫了一聲不好,對視了一眼好像就是在說,這女人怎麽這麽快就醒了?
兩人正想着對策,欲要準備逃的時候,突然間一把劍朝她們刺了過來,男人眼明手快的躲到了老板娘的身後,老板娘頓時瞪大了眼眸驚恐的說道:“不,不要殺我,不要。”
風千枭眼中閃過冷芒,一下子就将老板娘跟男人給決解了,連反抗的機會都沒有給兩人,情況發生的太快,一旁的士兵都還有些反應不過來。
但之前兩三個喝了茶水的人紛紛都昏倒了過去,其它沒喝的人,也趕緊把手中的茶碗給摔了。
“逍遙王。”夜弄影走了下來,在風千枭跟前停下,喚了風千枭一聲。
風千枭凝眉,看着一身男裝打扮,頗為狼狽的夜弄影,“靜昭公主?”
夜弄影颔首,風千枭有些詫異勾唇問夜弄影:“靜昭公主怎麽在此,還做這身打扮?”略有深意。
一個本該在深宮,身份尊貴的公主,一身男裝打扮狼狽的出現在這個窮鄉僻壤的地方,很難讓人不去懷疑。
知風千枭說的是自己這身打扮,也不多加解釋,只道:“聽說皇兄中毒了、逍遙王此番可是要去平城?”
颔首點頭,并不否認:“靜昭公主也是要去平城?”略顯詫異。
“嗯,既然順路,逍遙王就捎上我一程吧。”夜弄影道。
風千枭一行這麽多人,跟着他總比自己一個人好。若遇到了什麽危險,也好有個伴,不像方才那麽狼狽。
“如今平城正幹旱,其地方也極其平困潦倒,公主仍是千金之軀,去那等地方,恐是不妥。本王還是讓人送公主回宮吧。”
“不必了,公主不過也是平凡人,爾等可以去的地方,本公主要去怎就不妥了?更何況,皇兄如今都還在平城。”
“若我是千金,皇兄便是萬金,莫不成逍遙王是認為本公主比皇兄身份更尊高,還是認為本公主女子不如男,是個累贅不肯帶本公主同行?”夜弄影此舉分明是吃了秤砣鐵了心,還适當的拿起架子。
微怔,倒是沒有想到夜弄影竟是會說出這番話。
公主不過也是平凡人?有趣。
見風千枭不說話,夜弄影又補了句:“若逍遙王不肯帶上我倒也無妨,我自己去便可,若路上一不小心發生什麽意外,不知逍遙王該是如何跟我母後和皇兄交代。”
身旁的士兵聽的都是一頭霧水,風千枭拿夜弄影沒有辦法只好應允。
吩咐了士兵把桌子上的包子拿上,路上當幹糧就要啓程。
見風千枭這厮要拿包子,夜弄影擰了擰眉便道了句:“這包子許是人肉做的,還是不拿的好。”
107 再見夜止華
“什麽?”聞聲,風千枭的面色變了變。
夜弄影指了指上面的閣樓:“上前皆是死人殘骸,若我沒猜錯的話,這家黑店的老板。便是用上面的人肉做成菜品供客人享用,而這些包子,大略也都是人肉做的。”
凝着眉,風千枭總也是知曉,夜弄影怎麽會在上面下來,大略是中了黑心老板的圈套。
一聽肉包子是人肉做的,剛才吃包子和飯菜的士兵們紛紛扶牆大吐特吐起來。
風千枭面色漸冷,沒想到這不單是一家黑點,還是如此一家喪心病狂的黑店,看着地上的老板娘還有男人的屍體,風千枭第一次恨不得将人碎屍萬段。
不過風千枭慶幸的是,若今日不是及時趕上,夜弄影指不定還會遇上什麽事情。
吩咐好一切事情,風千枭就帶着夜弄影一同前行平城。
路上的時候。夜弄影便左右推敲問了風千枭,去平城做什麽。
原來是早前得知了夜止華中毒的消息,和如今平城的狀态,聽從夜止華之前的吩咐。送糧食和藥物來平城。順道是給夜止華尋找名醫治病。
不過戰況就是有些慘烈,神醫雲钰是沒有找到的,風千枭只是把在宮中坐鎮的鄭太醫給一并帶了上路,另外帶了不少的珍稀藥材。以防萬一給夜止華服用。
從而,夜弄影也從風千枭的話中得知,夜止華的病情為并未向她從外面得知的那般嚴重。
而且,夜止華已經從昏迷中醒了過來,只是毒素尚還未全部清除,時常會陷入昏迷罷了,不過也只是暫時,若沒有尋到可以清除毒性的藥,夜止華随時可能命喪。
跟着風千枭,原本只要五天的路程,夜弄影又硬生生的走多了三天,在第八天才到達的平城。
到達驿站的時候。出來迎接風千枭的中書令董郁山,見到一身布衣,作男裝打扮,頗為狼狽的夜弄影,董郁山一臉的詫異。
“逍遙王,這位是……?”
看了眼夜弄影,風千枭才答道:“這位是靜昭公主。”
董郁山是認識夜弄影的,彼時見到,風千枭自然不好回答。
雖然都大抵猜測到,但見風千枭坦蕩承認,還是免不得訝異,不過董郁山的心理素質還算好,緩過神,就給夜弄影問好:“臣中書令董郁山見過靜昭公主。”
“董大人客氣了,即在宮外,這些虛禮就免了。”客套了句。
董郁山便起身,笑了笑。
把風千枭拉到了一旁問道:“逍遙王這是怎麽回事?怎麽把靜昭公主給帶來了?”凝着眉有些凝重。
自知董郁山擔心什麽,不過風千枭也不多加解釋,只道:“這件事情我自有主張,董大人不必擔憂。”
“可……靜昭公主畢竟是一個女子,又是太後的女兒,貿然出現在這裏,恐是不妥,逍遙王還是讓人把靜昭公主送回去的妥當。”
“董大人放心尚可,靜昭公主在這裏不會影響什麽的,這事還得等我禀報皇上再做打算。”
風千枭心意已決,也不管董郁山那些心思。
凝着眉,看了眼一旁沉默一副淡然模樣的夜弄影,董郁山唯好點頭:“如此,便也只有這樣了。”
道完又道:“不知東西,逍遙王可是全部送來了?”
指了指身後的幾大車物品,對董郁山道:“東西都在那裏,董大人去看下,可還有缺什麽的。”
末了,風千枭又對一旁一個男子道:“張從過來。”
話落,便有一個青年男子走了過來,對風千枭恭敬的喊道:“王爺有什麽吩咐。”
“你帶董大人去核實一下物品。”
交代好一切後,風千枭這才朝夜弄影走過去。
“行了這幾天路你也累了,先進去休息一會吧。”
“不知逍遙王可否先帶我去看下皇兄?”不答反問。
風千枭微怔了下,“公主還是梳洗一番休息過後,再去看皇上吧。都到了平城,公主還怕見不到皇上嗎?”
勾起唇角,笑着有些邪魅,卻是讓夜弄影緊蹙了眉,這話怎麽聽起來怪怪的?
不過當下夜弄影也管不了那麽多,現下她只想早些看到夜止華,确定夜止華的情況,遲了這些天,夜弄影還真是怕夜止華有什麽好歹。一天沒看到夜止華,确認夜止華的安全,夜弄影懸着的一顆心就不能放下來。
夜弄影再三堅持,恰好這個時候聞風聽說風千枭到達了的韋言走了出來。
剛好叫了一聲“逍遙王”在看到夜弄影的時候,頓時驚訝住了:“靜昭公主?”
“韋公公。”
緩過神,咽了咽口水,韋言打量了眼夜弄影才道:“靜昭公主怎來了?還做這身打扮?”
“此時說來話長。不知皇兄如何了?”夜弄影把事情一筆帶過,不打算解釋太多。
韋言讪笑了下,見此,也并不多問。
“勞公主挂心了,皇上的情況,恐不太好。”韋言嘆息了句,見夜弄影挑眉,便尴尬的笑了笑:“不過公主不用太憂心,已經有太醫在研制解藥,相信不日,便能治好皇上。”
“韋公公帶我去看一下皇兄吧。”
沒有親眼見到夜止華的情況,夜弄影懸着的一顆心,便放不下來。
“這……”韋言有些遲疑,看了眼一旁的風千枭,見風千枭點頭,這便才點頭,領着夜弄影前往夜止華居住的地方。
路上的時候韋言試探的跟夜弄影搭了幾句話,夜弄影也只是随便敷衍,抿着唇不知道在想些什麽。
走了一會,才到夜止華居住的病房,“這裏便是了。”韋言停下對夜弄影道。
夜弄影颔首,韋言識相的不跟着進去,道是還有事,便先退下了。
敲了敲門。
裏面傳來一聲:“進來。”女狂叼血。
聲音很熟悉,低沉磁性,如同現代的大提琴彈奏出來般美妙,無形中又帶着一種霸氣,只是聽在夜弄影耳裏,又聽出了聲線中的那股病态強撐着的虛弱。
是夜止華無疑。
不帶一絲遲疑,夜弄影走了進去,彼時夜止華正坐在書桌前,提着筆埋着頭不知道在寫寫畫畫什麽,聽到有人進來,也不曾擡頭,低低道了句:“有什麽事情?”
夜弄影抿着唇張了張嘴:“皇兄……”
108 既然想朕,為何不說?
聞聲,夜止華蹙眉,遲疑了下擡頭,看到夜弄影時。眸中閃過一抹震驚,似乎有些不可置信夜弄影的出現。
許久,當夜弄影以為夜止華總算會有什麽反應的時候,夜止華只是嘴角勾起一抹諷刺,低低嘆了句:“朕果然是太想她了,竟是又出現了幻覺。”
自嘲了句,夜止華低下頭,繼續寫他的東西。
夜弄影緊蹙着眉,夜止華這厮,竟然把她當成幻覺?還是又……莫不成他常常會想起自己麽?
心莫名的有些悸動。
“皇兄,我是靜昭。”再次抿唇開口。
心神一震,驀地擡頭,緊擰着眉,視線緊緊的扣在夜弄影的身上。直勾勾的,似是想要把夜弄影給看穿。
夜弄影準備再次開口的時候,夜止華卻是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快速到了夜弄影的跟前,把夜弄影吓了一跳。
夜止華擡手輕撫了一下夜弄影的臉龐。是溫熱。是有感覺的。确定眼前這個人,并非是他虛構出來的幻覺,欣喜若狂的一把把夜弄影擁進了自己的懷裏。
“影兒……”似是呢喃了一句,夜止華把下颚擱在夜弄影的頭頂。神情說不盡的激動,緊緊的抱住夜弄影,似是只要一放開手,夜弄影就會從自己手中逃脫。
第一次,夜弄影這般享受夜止華的懷抱,難得不把夜止華推開,拒之門外。
直至許久,突然間想到了什麽,夜止華這才放開夜弄影,雙手扣着夜弄影的雙肩,“影兒,你怎麽來了?”擰着眉眼。聲音驟然變得凝重起來,有些嚴厲。
“此等地方,豈是你能來的地方,現在立馬給朕回皇宮去。”變臉的速度比翻書還快。
對上夜止華嚴厲的眸子,夜弄影絲毫不服軟:“靜昭千裏迢迢來找皇兄,皇兄便是這般對靜昭的?若是如此,那麽靜昭只能告訴皇兄,這皇宮,靜昭現在是不會回去的。”
“你……”
“來人,給朕滾進來。”夜止華朝門外喚了一聲,當下便有侍衛走了進啦。
“皇上,有何吩咐。”
凝視着兩個侍衛,夜弄影咬着牙瞪了眼夜止華,沒想到夜止華這厮竟然跟她來真的,他當真做了出來。
看了眼夜弄影,夜止華對兩個侍衛道:“讓人把公主送回皇宮。”不帶一絲的遲疑,很是強硬。
夜弄影怒了,她歷經千辛萬苦,馬不停蹄的趕了近二十天的路,死了兩匹馬不說,自己還險些被做成肉包子,才趕到這裏,夜止華竟然讓她回去?
她圖的是什麽?
怒視着夜止華,夜止華這厮竟然把頭撇過了一邊去,顯然是不會改變主意的,兩個侍衛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這才朝夜弄影走過去。
還沒說話,夜弄影就三步做兩步到了夜止華的跟前,“夜止華,你什麽意思,我千裏迢迢來這裏,就是為了熱臉貼你冷屁股?被你趕回去的嗎?我告訴你夜止華,今天就算是死在這裏,我也不會離開平城,回皇宮。”
美眸中燃燒着熊熊烈火,夜弄影死死的瞪着夜止華,面色漲紅,可見其怒氣昭然。
沒有料到夜弄影會這般激動,夜止華怔然了一下,緊蹙着眉;夜止華最後極為平靜的道了句:“這裏不是你該來的地方,聽朕的話,快回去。”
“我不來,難道要連你死都看不了你最後一眼嗎?”朝夜止華吼了句。
夜止華跟夜弄影都怔住了。
夜止華微眯起眼眸,盯着夜弄影“你是想朕才會來的?”嘴角揚起一抹不易察覺的弧度,噙着幾分愉悅。
額?
有些怔然,她何時說想夜止華了?
看着夜弄影呆怔的模樣,夜止華長臂一伸,攔住了夜弄影的纖腰,一把把猝不及防的夜弄影拉進了懷中。
“既然是想朕了,為何不說?”聲音一下子又變溫柔了許多。
突然間的轉變讓夜弄影有些适應不來,這态度一百八十度轉彎,皇兄你變臉這麽快,你真的确定你是男人不是女人嗎?
在心裏叽歪了下,夜弄影怒氣還沒消。
漲紅着臉道:“誰想你了,我只不過是想要看看你死沒死罷了。”想要推開緊抱着自己的夜止華,卻被越抱越緊。
兩個侍衛看着這一幕,頓時有些進退不是,把頭埋得低低,當作什麽都看不見,免得看到什麽不該看到的被夜止華一個不高興,就給咔嚓了。
終于想起了兩個侍衛還在房間裏,夜止華挑了挑眉,心情大好便讓兩人退下。
俯瞰着夜弄影漲紅的臉,夜止華伸手去輕撫了下,憐惜的看着夜弄影:“瘦了這般多,這路上可是吃了不少苦?怎成了這個模樣?”
語氣輕柔,輕撫夜弄影的動作,就像是在愛撫一件稀世珍寶,生怕輕輕一動,就會把這件寶物給弄碎。
再摸摸夜弄影本就不盈一握的纖腰,更是嘆息,心裏暗自想着,要怎麽把夜弄影養回去。女狂餘亡。
唔,還要養胖一些,這樣抱起來才有手感……
面對這樣的夜止華,夜弄影有氣也生不起來了,盯着夜止華蒼白有些虛弱的俊臉,輕嘆了下,抿唇道:“沒什麽,只是趕路累點罷了。”想起什麽又道:“皇兄,聽說你中毒了,這是怎麽回事?身體可好一些了?”
亮晶晶如水葡萄的眼眸,讓夜止華有些移不開眼眸:“朕并無大礙,外面的盡是留言罷了。”
僅是流言?夜弄影微眯起了眼眸,這是什麽意思?
驀地想到了什麽,夜弄影瞬間了然,這一切,都是夜止華做給那個算計想要殺害他的人做的?
只是,若說夜止華真無大礙,看着夜止華蒼白的臉,夜弄影怎麽也相信不了。
“聽十一說,你失蹤了,那些天你去了那裏?又怎會跑來這平城?”夜止華柔聲問道,眉宇間隐藏不去的擔憂。
并不相信夜弄影是單純來看他的。
夜止華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