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寵妃又如何? (7)
單是跪這麽一小會,就受不住了。
銀月眼眶微紅:“太後怎能如此狠心,公主怎麽說也是太後的親生女兒,太後怎麽能如此對公主您。”
“傻丫頭,哭什麽?母後只是不喜歡我罷了,放心吧,你都說了,再怎麽我都是她的女兒,她不會真的對我怎麽樣的。”安慰了銀月一句,夜弄影心裏也沒底。
依照之前,太後能狠心下手殺了原主的事情來看。想要再次殺她,倒也不是不可能,只是太後為什麽沒有?反而是還有耐心的包容她,難不成。太後是後悔了之前所做。想要彌補自己?
可再想太後方才的話和舉動,分明不可能,唯一的可能就是,太後是在打着什麽不為人知的秘密。
“銀月。你拿些金瘡藥過來。”忍着膝蓋的疼痛,夜弄影抿唇道。
銀月遲疑了一下,慌忙點頭,應了一聲“是”便去尋找金倉藥。好看的全本
夜弄影在一旁坐下,屏退了殿內所有的宮人,爾後就聽到菟絲(清瑤)道:“公主,怕這殿內是出了內奸。”否則的話,這處決的事情怎這麽快就傳到了太後的耳朵裏。
夜弄影是殺雞儆猴,不過也只是敬這昭陽殿的猴子罷了,外面的風聲全都是掩蓋住的,太後這麽快知道這件事情,不可能沒有人告密。
半阖着眸子。夜弄影颔首點頭,“菟絲,你打探一下這消息是誰傳給太後的,留心一下,宮殿中那些人是太後的人,那些人是可以用的做個安排,把別人安插進來的眼線不着痕跡 清除掉,再把那些能用的人給提上來。”
“奴婢明白。”
想了想,菟絲又道:“公主,若想與太後抗衡,奴婢知道,興許有一個人可以幫到公主您。”
“誰?”
“奴婢說出來,還請公主不要怪罪。”
“江岳大将軍的女兒,江姒。”
夜弄影挑眉:“江姒?”輕念了一下江姒的名字,微眯着看向菟絲:“此話何解?”
菟絲垂頭答道:“如果奴婢沒有猜錯的話,公主想必也是知曉了太後與大将軍江岳的事情。”
微眯起眼眸,夜弄影眸中閃過一抹異色,緊盯着菟絲,她知道此事不過偶然,夜止華知道也不足為奇,畢竟是一國皇帝,宮中眼線不少,想要知道此事是輕而易舉。
可是連菟絲一個小小的宮娥都知道,這就是怪事了。
“公主不必懷疑奴婢怎麽會知道此事,奴婢之所以知道不過也是一次偶然撞見,絕沒有別的心思。”
“最好如此。”唇角勾起一抹冷笑,并不打算追究到底,夜弄影又道:“那你方才的意思是,江姒也知道此事?”夜弄影指的是江岳與太後之間的茍且。
菟絲點頭:“正是。公主有所不知,江姒雖然是大将軍王唯一的女兒,可大将軍對這個唯一的女兒卻不親近,更甚有人言傳大将軍還有家暴的趨勢,那小妾的身上時常帶傷,雖沒有人人敢議論,但衆人都諸多議論是大将軍的手筆,否則不然,誰敢對大将軍王的小妾動手。”
“由此,那江姒不單止怨恨大将軍江岳,而且更恨太後。有人言傳,那小妾的長相,與太後有幾分相似……”
“那江姒可是個有手腕的?”
“自然。”怕夜弄影有所顧慮,菟絲又道:“不過公主放心,此人雖然手腕厲害,但她卻也是有一個偌大的弱點。”
“什麽弱點?”
“所謂打蛇打七寸,江姒在乎的人一共有兩個,除了她的親生母親馮氏,就是跟她青梅竹馬的上官恒。”
“上官恒?”夜弄影狐疑,眉頭微蹙,“若我沒記錯的話,這上官恒,可是宮中的禦林軍統領?”
“是的,公主。上官恒出身上官氏,是太傅上官泊戚的獨子,上官氏跟大将軍在朝中分為兩派,上官氏支持皇上,而大将軍則是太後一黨黨羽之首。兩家歷來不和,可江姒卻跟那上官恒生出了情愫。”
“江姒是個長情的人,若公主能拿捏好上官恒和江姒的母親馮氏的話,江姒定然會為公主所用……”謹慎中,又帶着一絲意味深長。
“你知曉的倒是不少。”夜弄影的語氣透着幾分危險。
菟絲卻是不懼怕,不卑不亢的道:“奴婢知曉的多,也只是為了更好的替公主辦事,公主放心即可。奴婢不是一個朝三暮四的人,既然選擇了公主,就不會做出對不起公主的事情,奴婢亦是相信,唯有公主才能給菟絲想要的。”
盯着菟絲看了半天,夜弄影才道:“你倒是對我有自信。江姒的事情,還需從長計議。這些天,你注意宮中大小事情,有什麽動靜就向我禀報。宮中事宜我也并不是很清楚,就交由你來打理。”
“多謝公主信任。”菟絲跪下謝恩。
“下去吧,三日內,找出奸細,不着痕跡除掉。”
** 女土鳥弟。
銀月正替夜弄影上着藥,外面傳來了一聲:“皇上駕到。”
夜弄影剛要起身去迎接,夜止華就邁着一雙修長大長腿,優雅高貴的走了進來,穿着一襲黑色的蟒袍;身後,則是跟着一臉恭敬的韋言。
夜弄影剛要起身行禮,就聽到夜止華道:“既然受傷,禮就免了。”
“謝皇兄。”低垂着臉,夜弄影低低的道了句。
夜止華給韋言使了個眼色,韋言便帶着所有的宮人退下,銀月有些擔心夜弄影,不過見夜弄影給她使了個眼色,銀月便也只好憂心忡忡的退了下去。
“不知皇兄光臨昭陽殿所為何事?”僵持了許久,兩人都不說話,夜弄影率先開口打破了靜谧。
“剛才太後有沒有為難你。”
“皇兄多慮了,太後是靜昭的母後,又怎會為難靜昭。”
只聽夜止華冷冷譏嘲一聲:“但願如此。”便沒有了下文,俯身看着夜弄影還為來得及捋下衣裙,露出修長細白的小腿,膝蓋有些紅腫破皮,藥才上了一半。
“跪破了,還是摔了?”冷笑着問。
049 朝廷的事
咬着唇內側的軟肉,沒有理會,剛準備拉下裙子,以免春光外洩。手卻被夜止華抓住,抓着夜弄影的手腕,夜止華沉着眸子看夜弄影:“腿還想不想要了,朕替你上藥。”
沒有一絲可以婉拒的機會,夜止華抓過一旁的藥在夜弄影一旁坐下,節骨分明修長的手指,便開始細細的給夜弄影塗抹藥膏,塗抹在細嫩白皙的肌膚上,涼涼的有些刺痛。
“嘶~”夜弄影吸了口涼氣。
“痛了?”好聽的聲音從喉嚨裏溢了出來,如同潺潺流水般清澈好聽,掃過夜弄影的耳際。
夜弄影咬着唇沒有說話,彼時真不想見到夜止華,更不想跟夜止華說一句話。
手速放慢了一些,還有寫微痛。卻比剛才好了不少。
“昨晚是朕太心急了。”沉靜了許久,又聽夜止華道。
低着頭,依舊不答話,“朕會給你考慮的時間。但是不要讓朕等太久。朕不是一個有耐性的人。”
“皇兄就非靜昭不可麽?”夜弄影反問夜止華。
“皇兄有三宮六院七十二妃,後宮佳麗三千人,容貌比靜昭好的多的去了,只要皇兄一聲令下。熱門要多少女人就有多少,各種各樣的女人比比皆是,皇兄又何必糾纏着靜昭。”
忽而,膝蓋傳來一陣疼痛,夜弄影緊蹙着眉,面刷的一下就白了,怒氣昭昭的擡頭,夜止華眼中陰霾,冷冷的看着她的眼神,就入了夜弄影的眼。
冰冷的話,從仿似從牙縫中擠出來:“夜弄影,不要妄圖挑釁朕的底線。”
“我說的是事實。”夜弄影同樣會以一句。并不打算再服軟,省的讓夜止華覺得她好欺負,越發的得寸進尺。
所謂,欺軟怕硬就是人的天性。
俊美的臉上覆蓋上一層戾氣,夜止華扔下了手中的金瘡藥,擒住了夜弄影的下颚,迫使夜弄影與他對視,“夜弄影……”
“欺負一個女人,難道就是皇兄的作風嗎?”話從唇齒中擠出。
“不許再叫朕皇兄,朕不是你的皇兄。”夜止華朝夜弄影吼道。
“在靜昭的心中,你永遠都只是靜昭的皇兄。”
“該死的,朕再說一遍,不許叫朕皇兄,否則的話,別怪朕對你不客氣。”
夜止華這回真的是動怒了,臉上的陰霾戾氣,如同狂風暴雨般鋪卷而來,有些駭人,不過夜弄影倒是不懼怕。
“孤男寡女共處一室總是不好,皇兄要是沒事的話,還請回去。”直接下了逐客令。
夜止華心中暗罵,這該死的女人,怎麽就這麽油鹽不進。
嘴上冷笑,擒着夜弄影下颚的手更緊了些,咯的有些生疼。
“這是最後一次。”丢下這句話,夜止華放開夜弄影的下颚,甩袖離去。女土廳血。
見到夜止華出來,韋言連忙迎了上去:“皇上……”剛喊出聲,就發現夜止華的面色很不好,“回宮。”跑了一句話,揚長而去。
看着那如寒冰的背影,夜止華的頭頂上就像是跟着一朵行雷閃電的烏雲一樣,俊顏黑的宛若黑臉包公般駭人。
韋言不敢多言,只得連忙跟了上去。
見夜止華面色不好,銀月心下咯噔,心忖夜弄影不會出了什麽事情了吧?如此一想,就連忙跑進去。
“公主,你沒事吧?”擔憂的問了聲,就見夜弄影跟個沒事人一樣,自顧自的給自己上完藥,包紮了一層紗帶,就放下了衣裙。
“沒事,怎麽了?”挑眉問銀月。
銀月目光流轉:“皇上……皇上他……”臉色怎麽這麽黑啊?
後半句沒問出來,夜弄影直接截斷,“沒什麽,皇兄只是有些事情想不通而已,想通了就沒事了。”語氣頗為雲淡風輕。
銀月“哦”了一聲咂咂舌。
第二天一早,夜弄影就聽到銀月帶回來的消息,夜止華立了耶律绾心為德妃,僅次于現在後宮之首雪貴妃。
眉頭緊蹙,心竟是生了一絲嘲諷,昨天才說非她不可,今日倒是很聽她話爽快的立了一個貌美如花的妃子。
果真是男人的話,都是鏡花水月,信得過,母豬都爬樹了,而且還是背着小豬爬樹。
夜弄影不知道她在生什麽氣,不過心裏就是有些不爽。
“公主,大家都去給绾德妃送禮了,公主可要也備禮送去?”銀月小聲的問道。
“你去備份厚禮送過去,不用太張揚,也不能太失了檔次。”
“諾,奴婢這就去辦。”銀月點頭應了聲,就去籌辦禮物的事情。
對于這個耶律绾心,夜弄影的記憶可是頗為深刻。
吩咐好銀月去送禮後,夜弄影找來了菟絲。
“菟絲,你可知朝廷的事情?”
菟絲微怔,詫異的看着夜弄影,遲疑了一下才點頭,雖然不知道夜弄影怎麽會問這個問題,但卻不打算瞞着夜弄影。
“公主怎麽突然間問這個?”
“我想找一個可以幫助我的官員,這個人需有實力才華,在朝中較為孤立無援,無需有太高的官銜。你可知朝中有沒有這樣的人?”
菟絲沉吟,好一會才道:“的确有這麽一個人,只是公主怎麽好奇起朝廷上的事情了?”
“你無須問這麽多,以後你會知曉,你盡管回答我的問題便可。”
抿了抿唇,倒也不再多問:“公主口中所說的人,朝堂中确實有一這麽一個人。谏議大夫郭進襄,雖然官職正五品,可卻因為士出寒門,是個青樓女子所出為朝中官員所不喜,為人也頗為孤傲。曾放下臉,有意跟朝中官員結交,被三番四次恥笑過,便斷了這門心思。”
“這些年,始終在朝廷上獨來獨往。為官十餘年,步步艱辛才好不容易坐到正五品谏議大夫這個位置。”
“他家中妻妾子嗣可有多少人?平日裏跟江岳可有什麽交集?”
菟絲搖頭:“郭進襄只有一位糟糠之妻,傳聞育有一子一女,甚少有人見過,而且聽聞郭進襄的兒子,身患重病,是個病秧子。至于跟大将軍倒是沒有什麽交集。”菟絲想問夜弄影為什麽要打聽這些,不過想起夜弄影方才才說起的話,便打消了念頭,只是疑惑的看着夜弄影,等待着夜弄影的下問。
050 設下圈套
“他兒子得的是什麽病你可知道?”夜弄影眼眸微眯。
“是肺病。郭進襄曾為這個兒子一擲千金,幾近傾家蕩産給這個兒子治病,可都沒有一點起色,聽聞俨然命不久矣。”
抿着唇意味深長的點頭。肺病?這病在古代自然沒有人會治了,可在現代可不見得,對于前世除了特工這個身份,便是專修醫學的夜弄影來說亦是小菜一碟。
又問:“他女兒多大了?”
“年方二八,已經及笄一年了。”
“可曾有婚配?百花宴那天可有出席?”
“不曾,郭進襄不曾讓他的子女出席在任何的宴會,至今甚少有人知道郭進襄的子女長得是何等模樣,是美是醜。所以,至今都沒有人上郭進襄家裏議親。”
嘴角露出一抹詭異的笑,真有其人,實在是天賜良緣啊。
“菟絲,你這幾日去觀察一下那個郭進襄,尋個機會好讓我見識見識這個郭進襄是何人。”
菟絲詫異,夜弄影竟然要見郭進襄。
“公主這恐是不妥吧。若被太後發現你去見一個男子,這恐怕對公主您……”菟絲抿着唇,有些遲疑。
“你盡管照我的吩咐去做便可,其它事情你就無需理會。”
**
眨眼睛三天一晃即過。琴心臉上的紗已經可以拆了。由銀月一圈一圈給拆開,夜弄影平靜的眼眸中流轉着一抹期待。
等紗布被完全拆開的時候,夜弄影嘴角輕輕揚起一抹滿意的笑意。
銀月只能說用震驚來形容她現在的表情了,無法相信眼睛這個美人兒。竟然是之前相貌不過一般的琴心。女役吐血。
微張着足以塞下兩個雞蛋的嘴,怔怔的看着,見銀月這個模樣,還為是自己新面孔是怎麽了,慌忙擡手去輕撫了一下,卻發覺自己的肌膚竟然細滑的如剝殼雞蛋般軟滑細膩,比她原來的不知道要好了多少。
琴心滿是詫異,夜弄影給銀月使了個眼色,銀月連忙去拿了塊鏡子過來遞給琴心。
看着銅鏡中映出來眉目如畫的美人兒,琴心訝異的無法回神,有些不敢相信鏡中人竟然是自己。
精致的鵝蛋臉,柳眉彎彎。微挑的美眸勾人奪魄,只淡淡一眼,似乎就能把人的魂給勾走,唇紅齒白,似是口含朱丹,媚而不俗。
只是這張臉,怎麽看的有些眼熟。
一張熟悉的臉龐從腦間映現了出來,驀地琴心想到了什麽,一臉詫異的看向夜弄影:“公主,這……這……”這臉怎麽跟太後她老人家的臉如此像似,只是看起來要比太後年輕許多,像極了太後年輕時候的模樣。
夜弄影輕撫着琴心詫異的臉,很滿意自己的作品:“不用詫異,本公主就是按照母後的臉給你弄的。”
“公主你到底想要做什麽?”琴心抿着唇問道,這個時候,琴心勢必是要知道夜弄影的意圖了,為什麽要把她整成太後年輕時候的模樣。
“我要你去勾引江岳,成為将軍夫人,挑撥江岳跟太後的關系。明白?”
聞聲,不單止是琴心怔住了,就連銀月也是一臉的詫異。
“公主……”
“不要辜負我的一片苦心,琴心你跟随了太後這麽久,太後的一颦一笑想必你都清楚吧?記住我不要你當太後的代替品,你只是跟她長得一模一樣,你們兩個的性格要截然不同,當然,你的眼神卻要跟她學着神似,至少會讓人恍惚,你就是太後。”聲音極其認真,琴心盯着夜弄影絕美的臉,眸中那抹狠厲跟太後發怒的時候簡直一模一樣。
果真是虎父無犬子,太後一心想要折磨死她的女兒,卻不知道,自己的親生女兒正也在算計着她。
“你別無退路的琴心。往前走你還能賭一回前面許是世外桃源,可你若往後退一步,那便是深淵的阿修羅地獄。”
**
夜,有些寒涼。
清和宮內一片靜谧,太後端着杯茶,卻了無睡意。
“太後,夜色不早了,早些安寝吧。”茵姑姑在一旁勸道。
“宇文晔還有多久離京回蒼南?”
“還有兩日,等嬌晴公主和耶律王子成婚後,便離京。太後可是要……?”茵姑姑疑惑的看着太後。
“仿影兒的筆跡寫一封書信給宇文晔送去,讓宇文晔到禦花園裏的碧沁亭裏會面,再把影兒約出來,莫要讓這兩人起了端倪,該怎麽寫,不用哀家教你了吧?這次若還出意外的話……”太後微眯着眼眸,聲音微寒。
茵姑姑心下咯噔,連忙跪下截斷了太後的話,“太後娘娘放心,這一次絕不會再有意外。”
冷笑了聲:“最好如此,下去吧。事情好了,事情好了,再來禀報哀家,哀家可要去好好成全她們。”
“奴婢明白。”
驿站。
剛從外面回來,宇文晔便在房間的桌子上發現了一張紙條,和一根銀釵,拿起銀釵端詳了一下,宇文晔認得,這是夜弄影的。
挑眉有些狐疑,打開紙條一看,寫着一行娟秀的字,約宇文晔到禦花園見,行字間,還帶着淡淡的墨香。
抿着唇,宇文晔收起了銀釵和字條,深邃的眼眸不知正想着些什麽。
反觀,夜弄影收到紙條後,卻顯得有些詫異,眉頭緊蹙,有些不悅。
這深更半夜的,宇文晔讓她到禦花園做什麽?
想不到半點可能性,“公主,莫不是別人借此下的圈套?”銀月在一旁狐疑的猜測。
夜弄影抿唇沒有說話,說是圈套的話,未免有些不大可能,畢竟她跟宇文晔認識,這事可是沒有人知曉,可若說不是圈套的話,夜弄影又覺得可疑,好端端的,宇文晔為什麽要見她?
“那公主可要去見他?”見夜弄影不說話,銀月又問。
“去,為何不去?是圈套的話,我更加要去”驀地,夜弄影勾唇冷笑了下,微微上翹的唇,滑出一抹邪魅的弧度,讓銀月越發的不解,夜弄影打的什麽主意。
夜弄影附和在銀月的耳畔旁低語了句,看着銀月詫異閃着欣喜激動流轉的目光道:“知道該怎麽做了嗎?”
“奴婢明白了,公主盡管放心便可。”
“
051 就算要月亮朕也給你摘
**
夜弄影穿了件簡單輕便的衣裳,三千青絲簡單的挽着一個發髻,就出門赴約。
摸着黑,到了字條中所寫的碧沁亭。
環顧了下四周。并無任何人的蹤影,夜弄影正疑惑的時候,突然間一個人憑空而降,出現在了夜弄影的跟前,月色下,看不清五官,憑着臉部線條清晰的輪廓,依稀能辨出五官,認出眼前這個人是宇文晔。
不知為何,看到宇文晔出現,夜弄影非但沒有松了口氣,反而左眼皮跳的更加厲害,直覺有什麽不好的事情要發生。
“你來了。”宇文晔抿唇道,薄削的菱唇微微翹起。噙着抹笑意。
夜弄影颔首,凝眉道:“這麽晚,你找我有什麽?”ぷ
宇文晔微怔,“不是你約我來的嗎?”若是別的女生。宇文晔許是會以為是害羞。不敢承認,但是換做是夜弄影,宇文晔卻不會那麽認為,對夜弄影第一次的印象。着實太深刻。
“我約你來的?”眉頭微挑,就見宇文晔拿出了之前收到的紙條和銀釵,看到裏面的內容,夜弄影臉色變了變。
“怎麽了?”
“不好,我們中計了,這紙條不是我寫的。”夜弄影凝眉說道,語氣有些沉。
聞聲,宇文晔面色也跟着變了變,“你先回去,這裏我來處理。”
“來不及了,既然是有人故意設計我們兩個,又怎麽可能會沒有絲毫準備。”夜弄影冷冷的說道。旋即就拿過了宇文晔手中的紙條撕碎,剛往池塘裏扔,就見有人朝她們走了過來,距離甚遠,看不清模樣,但俨然可以看清是一群人,而非是一兩個人。
一聲:“是誰在那裏?”
把兩人的驚到了,這聲音是太後身邊的茵姑姑的無疑,夜弄影眼眸微眯,難不成算計她的人是太後?不過除了太後,又還有誰會設計她?
“可有帶匕首在身上?”看着朝她們走來的太後等人,夜弄影并沒有驚慌,反而是鎮定的問宇文晔要匕首。
“你想幹什麽?”
“有沒有帶?”沒有回答,重複了剛才的話。
遲疑了一下,看着越來越近的人,宇文晔點頭,從袖子裏掏出了一把短匕,交給夜弄影,夜弄影接過後,打量了眼匕首,交到放到宇文晔手中,握着宇文晔的手,朝自己的肩膀刺了下去,頓時汩汩鮮血流出,渲染了兩人的手掌。
宇文晔驀地睜大了眼眸,“你……?”
話音還沒有落下,就聽到一聲“抓刺客,快來人抓刺客啊……”的尖叫聲。
夜弄影面色變了變,轉頭看向了宇文晔:“什麽都別說,什麽都別問,我只是為了我自己,你趕快走,別管我。”夜弄影嚴肅的說道,黑白分明的眼眸透着一股堅決,沒有一絲開玩笑的意味。
宇文晔遲疑,腳像是灌了鉛一樣,怎麽也挪不動,“你再不走就來不及了,我們兩個人都會遭殃,你走了,我自己還能開脫,別管我。”捂着傷口,夜弄影面色都有些白了。
暗恨自己剛才刺得太深。
太後等人俨然越來越近,近在咫尺,宇文晔一咬牙,轉身一躍就離開了,臨的時候,還不忘回頭看了眼,身形如紙,如同斷了線一樣的風筝墜落的夜弄影。
漆黑如墨,深邃的眼眸極其複雜。
等太後等人趕到碧沁亭的時候,只剩下夜弄影蒼白着臉倒在地上,而四周早已經沒有了宇文晔的身影。
模糊的看了眼太後,夜弄影就閉上了眼眸。
彼時,耳畔還響起一道女聲:“太後娘娘,是靜昭公主。”語氣中無不是詫異。
當着這麽多人的臉,太後也只能作勢上前抱住了夜弄影:“影兒你怎麽了,影兒……”
驚慌失措的喊道,擔憂的臉,絲毫看不出太後悲傷的情緒全然是僞裝。
若不是清晰的趕緊到,太後正緊緊的抓着自己的手臂,畫着精致丹蔻的指甲,隔着薄薄的衣料幾近嵌入夜弄影的肉中,單是聽到太後那驚慌失措的聲音,夜弄影倒也是要以為太後是在擔心自己了。
而這時候,銀月帶着昭陽殿的宮娥和禦林軍兩行人匆匆趕了過來。,
“公主。”銀月驚慌的喊了一聲,卻礙着太後在,不敢有別的舉動。
而上官恒則是詫異的看着倒在地上,胸口俨然被鮮血滲染的夜弄影,和一臉悲戚的太後,俯身歉意的道:“屬下救駕來遲,還請太後恕罪。”
“廢物,還不快去追,無論如何也要把兇手給哀家找回來。”太後怒喝了一聲。
“是。”上官恒應了一聲,就帶着身後的禦林軍去追查刺傷夜弄影的刺客。ぷぷ女役乒巴。
眸中閃過一抹陰沉,太後不急着去給夜弄影找太醫,而是把視線看向了突然間出現的銀月等人:“到底是怎麽回事,影兒怎麽會遇刺受傷。”
聲音有些駭人,宮人們下着低垂了下頭,想起夜弄影之前吩咐的話,銀月壯着膽子上前:“禀太後,方才公主貓兒不見了,公主便讓奴婢們出來找,奴婢們找的太入神,一時沒有察覺,才讓公主便刺客刺傷,求太後娘娘恕罪。”銀月低垂着頭,一臉的怯弱後怕,顫抖着說完,連忙跪了下去磕頭:“求太後娘娘恕罪。”
“廢物,你們這群廢物,讓你們看好公主,竟然為了找一個貓讓公主受傷,來人把這些辦事不力的宮人,全部都給哀家拖下去重責三十大板。”太後黑白分明的眼眸中國一抹陰狠。
“是。”太後帶來的太監們應了一聲,把跪在地上的銀月一竿還在求着太後恕罪的宮娥等,都拖了下去。
直到聲音越來越遠,太後才冷冷的睥睨着昏迷不醒的夜弄影,眼中充滿着歹毒,暗恨竟然又被夜弄影逃過了一劫。
“太後,用不用給公主請太醫,公主殿下的傷,若是再不止血……恐怕……”茵姑姑小心翼翼的看着面色陰沉的太後。
“把她送回昭陽殿,請太醫,別讓她死了。”冷哼了一聲,沒有了外人,太後也不再管夜弄影的死活,轉身就氣呼呼的離開了。
裝昏迷的夜弄影聽到此,心裏生出了滿滿的諷刺,而心髒竟然撕裂般的疼了起來,堵着十分難受,一陣莫名的聲音在腦間盤旋鳴叫,嘶啞的似癫狂,可悲可泣,似乎是一個女人的哭笑聲。
這是身體的本能反應,夜弄影知道在腦中哭泣,令她心髒疼痛堵塞的人是原主。
許,原主是感受到了外面所發生的,對于自己親生母親對自己狠心的态度感到可悲。
夜弄影冰冷幾近毫無感情的心,竟是對原主産生了一絲同情。
茵姑姑跟另外一個宮娥攙扶起夜弄影,心裏嘆了口氣,有些同情夜弄影,對一旁的宮人吩咐道:“紅兒,你去請太醫到昭陽殿。”
**
被兩個身形瘦弱的女子,扛回昭陽殿,夜弄影被咯的有些難受,這回也真的是累了,感覺鮮血越來越少,傷口幹枯,鮮血似乎要流盡了。
夜弄影的臉色越來越白,累着累着,忽然間,就真的昏迷了過去。
再次醒來的時候,天已經大亮,夜弄影迷迷糊糊的睜開眼眸,身旁竟然坐着一個俊美高大的男人,正是夜止華無疑,夜弄影詫異的看着夜止華,夜止華輕啓薄唇:“你醒了?”
夜弄影蹙眉,下意識的欲要起身,卻被夜止華給阻止:“你剛醒來,別亂動,小心碰到傷口。”
“嘶~”夜止華的話剛說完,夜弄影就略微牽扯到了傷口,傳出幾分疼痛。
夜弄影颔首,便沒有再動,皺着眉問夜止華:“你怎麽在這裏?”腦間,閃現出昏迷前的情景。
昨天的她被人設計去見宇文晔,急中生智下,她把自己給刺傷了。
最後太後的宮娥把她送了回來,
“聽說你受傷了,朕過來看看,昨夜怎麽跑到禦花園裏了,就為了找一個貓?”夜止華的面色有些不好,想起她之前跟銀月的對詞,彼時夜止華問起,夜弄影自然也是點頭。
咬着牙,垂下眼皮,長而卷翹如同蝴蝶羽翼般的睫毛扇動,迷人好看。
“你這個女人,為了一個貓兒,你真是……”夜止華被夜弄影此舉給氣到了,“已以後不許再養貓了。”
夜弄影不想跟夜止華吵,見着夜止華也是在擔心自己,夜弄影便乖巧的點頭,頭一次看到夜弄影這般順從,夜止華怒氣也是緩和了些。
“以後需要什麽盡管跟朕說,哪怕是天上的星星月亮朕都給你摘下來,別再做這些危險的事情了,抓貓兒這事,讓宮娥去抓便可,用不着你親自動手。”
“嗯。”夜弄影再點頭。
怒氣消了一大半,夜止華替夜弄影捋開額前散落下來的發絲,寵溺的問道:“餓了嗎?朕讓人給你準備吃的。”
不說還好,這一說,夜弄影肚子到還真是唱起了空城計。
吩咐了韋言去準備早膳,夜止華這才扶着夜弄影,讓夜弄影支起半個身子,坐在床榻上,“傷口還疼嗎?”
052 她要看夜芷箐往後的凄慘
聲音出奇的溫柔,見慣了冷冰冰,或者霸道,暴戾的夜止華。也習慣了夜止華那般對自己的夜弄影,面對現在夜止華突然間對自己這般的溫柔,夜弄影不免升起了一些雞皮疙瘩。
搖了搖頭,“皇兄,現在什麽時辰了?”
“辰時剛過,午時了,怎麽?”
“沒有,只是想知道我昏迷了多久。”随口答了句,夜弄影看了四周,似乎都沒有看到銀月的身影,這才想起,她裝昏迷的時候,太後杖責了銀月,這個時候也不知道如何了。
兩人有一句沒一句的說着。氣氛倒也不尴尬,等夜弄影吃飽喝足的時候。
聽到韋言回來禀報,說大将軍王江岳在禦書房求見夜止華,夜止華這才離開昭陽殿。臨的時候還不忘囑咐夜弄影不要下地。要好好休息諸多事宜。
弄得夜弄影有些無奈,夜止華這厮是準備走暖男路線了?
前腳夜止華剛走,夜弄影就找來了菟絲,“銀月怎麽樣了?”
菟絲如實答道:“下手有些重。半個月內恐是不能下床。”
夜弄影颔首:“讓她好生休息。”
“諾,公主。”
想到了什麽,夜弄影又問菟絲,“之前讓你去辦的事情怎麽樣了?”
“公主放心,俨然辦妥,每日上完朝,郭進襄皆是會路過端門,到時候公主在那裏等候定然可以見到郭進襄郭大人。”
“只是公主你的傷?”菟絲有些擔心夜弄影。
勾唇冷笑:“小傷罷了,無妨。”
前世當特工的時候,有什麽時候是沒受傷的?身上的每一寸地方幾乎都有彈痕,刀疤各種各樣的傷,活在刀尖上舔血的日子。都熬過了這麽多年。
現在不過只是小小的刀傷,對夜弄影來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