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遭埋伏,假中計
将軍府門口,奚洛在北堂宿的攙扶下上了馬車。
此去江城救援,時間緊迫,路上盜匪流寇甚多,所以除去奚洛,一應是武藝高強的侍衛,領隊的便是京都守将宋一輝。
北堂宿跟着自己的王妃坐在馬車中,望着她一臉雀躍的表情,他不禁好笑,“洛兒,別人家的女兒,都不喜歡出遠門,我看你倒是挺興奮。”
“那些人,怕累怕辛苦,自然不喜出門。我倒是覺得,成天待在寧安城,都有些膩了,偶爾去外頭看看涼國的大好河山不好嗎?”
奚洛眉眼裏全是止不住的笑意。
最重要的是,在外面,沒有那麽多框框條條,無所顧忌,潇灑自在,就連呼吸都覺得空氣清新了許多。
看到這樣光彩奪目的可人兒,北堂宿嘴角微微翹起一抹滿足的笑弧,真希望,這樣的美好,一直持續下去。
“北堂宿,我有沒有告訴過你,你笑起來很好看!還有,你明明就很暖心,為何又常常擺出一副無賴樣?”女人狡黠一笑,伸出手指,心領神會,“如此兩面視人,該不會……有什麽不可告人的秘密吧。”
北堂宿面色一凝,有些訝異,竟被她看穿了,要承認嗎?
思索之際,卻聽對方再次出聲,“逗你玩呢,一臉嚴肅。”
“王妃好大的膽子,連本王都敢戲弄。”
“得,在我面前,你就是一只紙老虎。”
“哦~”
北堂宿聲音提高,伸手去撓奚洛的癢癢,奚洛欲哭無淚,立刻讨好,“別,別,我不敢了,我錯了……”
馬車中傳來銀鈴般的笑聲,外頭相随的希城緊皺的眉頭,也随着這樣輕松的氣氛慢慢舒展。難得主子心情好,他一直以為主子是不會笑的,原來,并非如此啊。
日子一天天過去,路上并沒有發生什麽意外,雖說是好事,但總給人一種暴風雨前的寧靜。
北堂宿手持江城地圖,認真的研究,在看到青龍山的時候,眼眸閃現一抹銳利的光芒。
這個地方,兩旁地勢高,旁邊都是樹林,最适合伏擊。若真遇上危險,侍衛再精銳,也必然會損傷慘重。
“停~”
聽到馬車上傳來的聲音,隊伍瞬間停了下來。
宋一輝騎馬上前,行了個簡單的禮,“王爺,您有何吩咐?”
“宋将軍,你把前面幾個箱子裏的銀子換成石頭,撥一隊人馬先行出發,探探路。若是有異動,放出信號,本王會前來支援。”
馬背上的男人瞬間會意,他也曾打過仗,自然知道這地形對他們極為不利,于是點頭照做。
剛入江城境內的青龍山,就見一個壯漢,面蒙黑巾,手持一把大刀,大聲喝道,“此山是我開,此樹是我栽,要想從此過,留下買路財。”
宋一輝眼看不對勁,馬鞭一揮,出現在了最前方,打量來人,問道,“你是什麽人?”
“你眼睛瞎了嗎,看不出我是山賊啊,我乃青龍寨三當家餘光。”
宋一輝眼中閃過一絲精光,果然,王爺的預測是正确的,真有人打劫。不過即便是先頭部隊,他們也有一百餘人,随行的侍衛個個精挑細選。眼前的山賊,單槍匹馬,到底是誰給他的勇氣,敢打劫官家的東西。
“我說,就算是山賊,你是不是也該有點自知之明,我們人多勢衆,不覺得你們有點自不量力嗎?”
“呼——”
一記響亮的口哨聲。兩旁山上隐藏着的人全都挑釁的站了起來,前、後面的路也都被堵住了、密密麻麻,怎麽說也有二百號人。這是要甕中捉鼈,将他們一網打盡啊。
宋一輝暗自慶幸,還好四王爺不在這群山賊的包圍圈內,否則,那真是叫兇多吉少了。
“蠢貨,還真以為我是一個人啊,今天,你們箱中的寶物,我們是要定了,受死吧!”餘光再次叫嚣。
“慢。”宋一輝伸手阻止,“死之前,是不是可以告訴我,半月前,去往江城救災的物資,是不是也是你們搶去的。”
“是又如何?江城那群餓死鬼,反正都要死了,不如給了我們,也算是物盡其用了。”
聞言,宋一輝火冒三丈,這群山賊的命就是命,江城百姓的命就不是命了。
“好大的膽子,連朝廷赈災的銀子都敢劫,我看你們是不想活了。”
“那就看看誰有命吧。”餘光露出鄙夷的目光,“兄弟們,上!”
剎那間,山石滾落,宋一輝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發出信號彈,同時下令丢下箱子撤退,與堵在後方的山賊厮殺起來。
就在餘光以為自己的人馬穩操勝券之時,北堂宿猝不及防出現,一下子解了宋一輝被圍的危機。
眼見情況出現異變,餘光當即下令撤退,并讓人把那些被丢下的紅箱子擡走。
宋一輝還想追上去,卻被北堂宿及時制止。
這青龍山是青龍寨的地盤,強龍不壓地頭蛇,當務之急,是快馬加鞭去到江城,先解了太子被圍和百姓暴動。
望着那氣勢凜凜的男子,宋一輝眼神有些遲滞,仿佛出現了錯覺,不是說,寧安城的四王爺纨绔不羁,這傳聞和眼前親眼所見,為什麽判若兩人?
“宿,你有沒有事?”
奚洛突兀的聲音,讓宋一輝強制收回自己的思緒。他只能歸結為,傳言不可信!
“洛兒,我沒事,過了這青龍山,不用半天就可抵達江城了。”北堂宿斜睨了一下面前的男人,“宋将軍,那群山賊若是發現箱子是空的,憤怒之下可能會反撲,未免夜長夢多,今夜,辛苦衆将士連夜趕路吧。”
“是,王爺。”
北堂宿扶着奚洛坐回車中,見女人有些不高興,讨好道,“洛兒不高興了?”
“哼,你為什麽不讓我跟你一起殺敵,有小瞧我了對不對?”
“怎麽會呢?全江城的百姓都等着你去救,這些小事,交給為夫處理就好,哪需要髒了洛兒的手?”
奚洛撅起嘴,用力戳了戳北堂宿的胸膛抗議,“油腔滑調。”
北堂宿抓住她的纖手,放到自己的心口,目光妖冶灼灼,“聽到了嗎?它為你而跳,我……舍不得你去冒險。”
“北堂宿……”
聽到這種綿綿的情話,任何女人都會小鹿亂撞的吧。
奚洛強行斂下激動的情緒,不停告誡自己,這個異世不屬于她。愛情,對于她來說,真的好奢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