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秋狩圍獵
春去秋來，落葉枯黃。
奚洛的身子因為習武的緣故也漸漸結實。
這天，奚墨進入靜心苑，一來就不客氣的動起手來，疾風蹑影，身形閃動，一招橫掃千軍，逼得青衣女子步步後退。
奚洛莞爾一笑，看來大哥這次多用了幾分力道，她要的就是這種效果。
“哥哥，盡管放馬過來，我也想知道，自己到底學到哪個程度了？”
“那洛兒可要小心了。”
刀劍铿锵有聲，兩道身影在院子中來回穿梭，樹上的落葉也嘩嘩下落。
一旁觀戰的凝雨，心中一揪一揪，深怕兩人受傷。
奚洛一個利落的轉身，欲繞道對方後面，趁其不備将其制住，誰料奚墨的動作更快，在奚洛制敵之前，冰冷冷的劍先架在了她的脖頸。
“別動。”奚墨爽朗一笑，放下了手中的劍。
青衣女子微嗔，轉頭撅着小嘴，“哥哥，沒你這麽吓人的。”
“不錯，我出了七八分的力，洛兒能與我對上半柱香，進步很大，天資不錯。”奚墨真心佩服這個長久被自己忽略的妹妹，至少她比娟兒有毅力。
奚洛咯咯的笑，朝着面前帥氣的男人行了個禮，“還不是多虧了哥哥的悉心教導，洛兒在此拜謝哥哥。”
奚墨有些意外，臉上不自覺漾起一絲紅暈，這丫頭，什麽時候也學會了讨好。
忽的，他臉色冷凝，“以洛兒現在的水準，也能自保了，從明天開始，便自個兒練習吧。”
聽完大哥的話，奚洛不禁納悶，為什麽他不教了，是怕教了徒弟餓死師傅？得，什麽亂七八糟的想法，大哥年紀輕輕，前途遠大着呢？
憋着許久，她還是問出了聲，“哥哥，這是為什麽呀？”
奚墨想了想，目光凝向遠處，“秋狩之後，我就要遠赴邊關了。”
“啊……”
奚洛有些接受不了，好不容易對這個哥哥敞開心扉，真心以待。現在卻跑來告訴她，他要離開了。那以後，就沒人再教她劍法，沒人聽她發牢騷，也沒人同她談天說地了，往後的日子，多枯燥啊。
輕嘆了一口氣，她繼續問道，“那父親呢？”
“父親會晚一些。”奚墨猶豫了一下，如實以告，“洛兒，父親讓我轉達你，你和四王爺成親的日子已經訂下來了，就在秋狩之後。皇上賜了恩典，讓父親參加完你的婚宴再趕去懷柔城。”
說完，他從身後抽出一把铮亮別致的匕首，遞給奚洛，“你馬上就及笄了，這把匕首是我心愛之物，就送給你，算是我這個做哥哥的一點心意吧。”
奚洛眼睛一亮，立刻捧了在手上，仔細端詳，“啊，好小巧的匕首，哥哥，我好喜歡這個禮物，謝謝你！”
俊逸的男人寵溺的摸了摸她的腦袋，“傻丫頭，都是一家人，謝什麽。”
奚洛眼珠子靈動的轉了轉，剛才大哥反複提到秋狩，看來是件了不得的大事啊。
“哥哥，你剛才說秋狩？”
“嗯，每年秋天，皇上都會安排京城年輕一輩的貴公子去空靈山狩獵，一是看看大家的本事，二是松乏一下筋骨，行程不過三天，如今已經在準備了，兩日後出發。”
奚洛的性子閑不住，這麽好玩的事，她自然也想去湊湊熱鬧，于是撒嬌的搖了搖奚墨的衣袖，“哥哥，你帶我去好不好？”
“我說不好，你就會不去麽？”
“呵呵。”
奚洛發現，她這個大哥還真是精明，事事都逃不出他的法眼。
奚墨想了想，妹妹聰明機警，功夫又小有所成，讓她去見識見識也好，于是寵溺一笑，“得了，別搖了，我答應就是。參加秋狩的都是男子，你一個姑娘家太紮眼了，到時，就扮作我的小厮吧。不過，你得答應我，不可以亂來，你若有個三長兩短，我可是不好跟父親大人交代。”
“是。”
兩日後，奚洛與奚墨同乘一輛馬車，如願向空靈山進發。
出行的人，除了皇上北堂熙、各位王爺，還有冼尚書家的公子、端木丞相的公子，以及其他優秀人才。加上随行的侍衛、小厮、伺候皇帝的幾名宮女，約莫兩百來人。
因為要滞留兩個晚上，所以準備的東西不少，都裝在一輛接着一輛的馬車上。
從清晨到傍晚，足足走了一個白天才抵達空靈山山腳。
考慮到天快黑了，侍衛們以最快的速度安營紮寨，小厮和宮女們，則負責生火做飯。
為了明天狩獵能一鳴驚人，大家用過晚膳後，都早早的睡下了。
奚洛以小厮的身份，住進了奚墨的帳子，一人一床，中間隔着屏風，一夜睡得倒也安穩。
天剛明，用完早膳，所有人整裝待發，連皇帝北堂熙都親自上陣。
“這次狩獵，在場無論是誰，收獲最豐者，朕就把手上的金翎寶劍賜予他。”
大家兩眼放光，個個對獎勵虎視眈眈。據傳，這把金翎寶劍傳世五百餘年，削鐵如泥，磅礴大氣，是可遇不可求的傳世之寶。
奚洛遠遠瞥了一眼北堂熙高舉的寶劍，确實閃耀奪目。不過就她的身量，那麽重的寶劍，怕是舉都舉不起。更何況，她只是個半吊子，野心沒那麽大，一切随心就好，重在參與嘛。
北堂熙一聲令下，萬馬奔騰，揚起陣陣塵土，勇士們個個像打了雞血，競相追逐，好不激烈。
出帳前，奚墨特別囑咐自己的妹妹，狩獵時千萬注意自身的安全，強調弓箭無眼。所以，奚洛悠哉悠哉，并不似其他人那麽拼命，在小樹林中，眼觀六路、耳聽八方，仔細觀察獵物的出沒。
途中，奚洛好巧不巧撞上了皇帝的人馬，正考慮要不要上前請安，又怕惹上麻煩，幹脆裝作沒有瞧見，找機會溜走。
咯咯~
空氣中傳來一陣野雞的叫聲。
奚洛一喜，拿起弓箭，瞄準目标，準備射擊。
砰~
在她出手前，有人先她一步放出一箭，而箭尖直指奚洛的身體。
“小心！”
北堂熙一行人在不遠處大叫提醒，但奚洛卻并沒有意識到自己正處在危險之中。
千鈞一發之際，北堂宿從馬上躍下，将奚洛撲-倒在地，由于慣性，兩人不停的打滾，弄得奚洛連發髻也散了，頭發一松，女兒家的身份原形畢露。
“是個女的……”
衆人倒抽一口氣，壓根沒想到被救的人，是個嬌滴滴的美娘子。倒是有些陌生，不知是哪家的小姐偷溜了進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