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苦肉計,化危機
禁足期間,奚洛幹得最多的兩件事,就是看醫書和練武。只不過她比劃的招式,在凝雨看來,有些詭異。
“小姐,你在幹什麽?”
“我在強健體魄啊,”奚洛腦袋瓜靈光一閃,向那個丫頭問道,“凝雨,小姐我以前,會不會武功啊?”
凝雨想了想,點點頭,而後又搖搖頭。看她這麽矛盾,奚洛頓時無語了,“那我到底是會啊,還是不會啊?”
“算會的吧。”凝雨的聲音有些怯怯的,接到小姐不滿的眼神後,她解釋道,“老爺是大将軍,所以大小姐、大少爺都是會的,小姐您自幼體弱,每次練不了多久就氣喘籲籲,然後……”
奚洛算是明白了,這原主因為身體的原因,練武半途而廢了。不知道現在再學,她這個憑白得來的爹爹會不會同意呢?
談話間,奚風突兀的出現。聽到管家來福來報,說小姐三餐正常,沒有特別,他原本還有些不信,現在看來,倒是真的。
奚洛雀躍上前,拉着父親的胳膊,一邊走,一邊說,“父親,您怎麽來了?”
“來看看你。”奚風中氣十足,精神氣特別好,果然是練武之人,身體比一般人強健。他看女兒扭扭捏捏,不禁問道,“怎麽,還在為我罰你的事生氣呢?”
奚洛搖搖頭,“父親,您可錯怪女兒了,女兒是想懇求您一件事,希望父親可以答應。”
“哦,什麽事?”奚風狐疑問道。
奚洛眨了眨潋滟的大眼,“以前,女兒身子弱,所以想學武卻學不了,如今,女兒身體大好,想學些功夫強健體魄,父親大人可否教我?”
“這……”奚風面露難色,不是不願意,只是他公務多,偶爾抽些時間來看看她,已是勉強。除非,靈光一閃,他想到了自己的兒子,“洛兒,為父公務繁忙,我讓你哥哥來教,可好?”
奚洛對奚墨還是有所保留的,畢竟中間隔着一個蕭碧玉,也不知道他能不能真心待她。
“父親,哥哥功夫如何?”
“青出于藍而勝于藍!”提到這個兒子,奚風嘴角眉眼裏全是笑意,特別的驕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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奚洛想了想,點頭答應。
之後的每天清晨,奚墨都會準時出現在靜心苑,不厭其煩的監督奚洛紮馬步。
這是學武的第一步,奚洛的基礎太差,必須從頭學起。
一開始,奚洛以為是故意整她,可後來發現,自己偷懶也沒能逃出他毒辣的眼睛。想着學本事,都需要耐心和毅力,便決定一步一個腳印,循序漸進。
經過一段時間的親身相處,奚墨對這個妹妹有了一絲別樣的改觀,她不似尋常小姐那般嬌柔,再辛苦,也一直咬牙堅持。同樣是自己的妹妹,當初學武時,娟兒可沒少發脾氣抱怨啊。
“洛兒,你不覺得,我天天讓你紮馬步,是在故意戲弄你嗎?”
“不會,你沒那麽無聊。”奚洛頓了頓,繼續說道,“練武不能一蹴而就,這點我知道。”
奚墨嘴角翹起一個好看的弧度,忽的畫風一轉,如秋風掃落葉般向她的下盤襲去,他已經使出了五分力道,見奚洛靈活閃躲,應對得當。數招之後,收起招式,不鹹不淡的開口,“從明天起,我教你新的招式。”
奚洛受寵若驚,看來,多日來的辛苦,總算得到了回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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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暄和容玥在京都待的時間不短了,涼國與雪國的協議已經締結,條款承諾,在雪國國主容浩有生之年,絕不南下侵犯涼國,且兩國開通商市,互通有無,共同發展。
雖如此,容玥公主的婚事卻并未落定。
大殿之上,容暄和容玥行禮朝見。
在此之前,他們收到了來自雪國的信函,說祭祀大典轉眼将至,讓太子務必歸國。
探知妹妹的心意後,容暄決定與北堂熙開誠布公。只是,這北堂宿早已心有所屬,若是硬把妹妹塞給他,不知是福是禍。
“皇上,這次前來,本宮是為了聯姻一事。”
“哦,公主殿下看上誰了?”
北堂熙也是老謀深算,幾次面見,卻絕口不提這事,想先看看對方的反應,沒想到容暄倒是沉得住氣,過了這麽久,才提出來,還以為雪國國主疼愛公主,這聯姻就此作罷了呢。
容暄抿唇一笑,“回皇上,是四王爺。”
“老四?”
北堂熙臉上露出一絲不易察覺的異樣,原本他也是這樣打算的,現如今,宿兒和奚洛成雙成對,他也不好棒打鴛鴦吧。
容暄看出了他的為難,主動提出,“我雪國公主,願與奚家二小姐同為平妻,共侍一夫。”
雪國堂堂公主,為了心中所愛,對這樁婚事諸多隐忍退讓,已實屬難得。能讓宿兒多一個賢內助,北堂熙自是樂見其成。只不過,宿兒的性子他最了解,若不是心甘情願,一定不會任人擺布。
“容暄太子,容玥公主,你們的心意,朕了解了,給朕三天時間,朕會告訴你們答案。”
這事還真是棘手,若惹怒了雪國,他們随時可能以此翻臉,撕毀協議,那麽,先前的多番努力,算是白忙活了。
事後,北堂熙叫來了自己的兒子,告知容暄太子的建議,卻被他一口否決。皇帝震怒,讓人拖出去重打了五十大板。
北堂宿出宮後,沒有第一時間返回自己的府邸,而是去了城中驿館,忍着劇痛見了容玥。
“承蒙公主錯愛,但北堂宿早已心有所屬,此生,不可能再愛上別人。公主自降身份勉強嫁給本王,不過是四王府多了一個吃飯的閑人,您高貴不凡,又何必作踐自己為難別人呢……”
“你……”
容玥有些羞愧,但更多的是惱怒,見對方臉色慘白,卻又不忍心回擊。
北堂宿涼涼的看了一眼面前的女人,轉身離去,步伐輕飄踉跄,卻倔強的不肯讓旁人幫扶。
他心知肚明,父皇要給雪國一個交代,打板子是形勢所逼的苦肉計,他越是狼狽,容玥就越是心軟。何況,五十板子,對于練武之人,并不是什麽大事,頂多就是在府中多養上些日子。
果然不出所料,第二天,天蒙蒙亮,雪國使團一行人便匆匆離開了寧安城,只讓驿丞代為轉告,甚至都沒有親自進宮道別。
城牆之上,北堂熙望着漸漸遠去的人群,懸在心裏半空中的一顆石頭終于落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