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大紅花
白果果這一番驚人的言論不但吓壞了潇潇,也雷翻了屋子裏的一衆女人。韓東明與季深具是一副目瞪口呆的樣子。
她們知曉這個男人行為詭異,審美異常,但也未曾想到言語上會如此開放。還有那個什麽太監的酷刑,她們怎麽沒聽說過,還是她們孤陋寡聞?
二人陷入短暫的沉思。
季深乃書生出身,向來秉持着不恥下問的優良品德,她想了想,決定問個清楚。遂她随着馮雨歇的腳步去了院子。
萬老一邊揉搓頻繁跳動的太陽穴,一邊考慮将白果果扔了的可行性。她此時不知是第一百幾十遍後悔将白果果撿回家中。
白果果自蘇醒後,萬老便想趕人,誰料白果果一手出神入化的縫補技術,哦不,縫合傷口的技術,引起了她的興趣。
兩人初步探讨後,萬老發現白果果給她開啓了一扇神奇的大門。
萬老猶豫後,白果果被暫時留下來,然後萬老就後悔了。
白果果此人的行為在萬老看來,極其放蕩不羁,凡事過于随性。他嫌夏季悶熱,果斷的剪了衣袖和褲腿。若不是她攔的及時,白果果還要下河游水。
一路行來,因白果果的存在,萬老遭遇的白眼與指指點點比她一輩子加起來還要多。
萬老又想扔人了,但她心裏憋了一口氣,她想着再忍忍,等她學會了縫合之術,再将人扔了也不遲。
萬老聰敏好學,且本就是醫學高手,學起來更是水到渠成,很快便抓住了縫合的精髓。
她決定扔人的時候,白果果又出奇招了!
白果果畢竟是從現代穿來的高精尖,想當初作為他們院裏婦産科室唯一的男性主刀醫生,過的那是風生水起。
他懂得看人臉色,揣摩人的心思,且有一張巧嘴和一手過關的技術。見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的他在婦産科室都是橫着走的。
因為不只同事喜歡他,病人家屬也喜歡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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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能混的如魚得水,也不是沒有道理的。
來到這個莫名的世界,白果果很是不适了一段時間,更曾怨天尤人過。可當他屢次尋死也回不去時,他就死心了。
萬老撿他回去的那晚正是他第四次自殺。
他這個人有些龜毛,怕疼的很,不敢拿刀直接捅死自己。因此屢出奇招,什麽絕食啊,跳河啊,跳懸崖啊……
當他絕食餓的頭暈眼花之時,不知哪裏來的人給他灌了一碗米湯……
當他跳河自殺時,發現原主竟然會游泳……
當他跳下懸崖時,下面是個深潭,順着水流他飄到了岸邊……
……
白果果:……想痛快的死怎麽就這麽難?
白果果終于想通了,既然不能死去,那就好好活着。可他又發現,想要好好活着,也不太容易。
就比如這個撿他回去的女人,時時刻刻都想将他扔出去。
萬老:算你又自知之明!
白果果是輕言放棄的人麽?怎麽可能!
人精的他很快抓住了萬老的命脈。
這個女人是個醫癡,且對開刀手術有着別樣的執着,而白果果是什麽出身,他是主刀醫生啊,最擅長的就是開刀手術,雖然是剖腹産。
遂懂得拿人命脈的他指着萬老的鼻子道:“你知道為什麽你開刀醫治的病人,活下來的只有五五之數麽?”
“那是因為你缺少了兩味至關重要的藥,其中一味你剛剛摸到邊緣,另一味麽?”
古代開刀手術之所以難做,一是醫學器材不夠先進,二就是特效藥物的缺乏。而藥物裏麻醉和消炎是手術中極其關鍵的步驟。否則能活下來的,只能是閻王爺不肯收留的。
白果果是中醫世家出來的奇葩,不肯接受家族傳承,改道學了西醫,但從小到大耳濡目染,他對與一些藥理相當精通。
萬老眼睛發光的等她說下去。
誰知白果果閉口不言了。
于是白果果又留了下來,但想讓他改變已然定型的性子就太難了。盡管他有所收斂,但還是會時常順嘴吐露出一些驚人之語。
就比如此時。
馮雨歇可不管萬老是何考量,她只覺這男人真是極其讨厭。進門給他一針不說,還吓得小兔子兢兢戰戰。
他考慮怎麽收拾他才能更解氣。
白果果一回頭就看見虎視眈眈的馮雨歇,識時務的他,幾步貓到坐在板凳上的潇潇身後,盡量縮減身形,“小白鼠生氣了!好弟弟,你讓我躲一躲。”
潇潇:……
你們倆都是我想躲的好不好。
潇潇往邊上讓,白果果繼續躲;潇潇再讓,白果果寸步不離。
潇潇眉頭秀氣的皺起,不贊同的看着他。
白果果讨好的一笑。
潇潇也莞爾一笑。
白果果一瞬間閃了神。
艾瑪,這弟弟笑起來好萌!
潇潇已經快速站起身繞道白果果身後,抓起他背衣,将人扔了出去。
力氣大好了不起呦!
誰還沒把子力氣?!
馮雨歇想都沒想,直接閃人,果斷避開撲面而來的白果果。
随後而來的季深想躲已然來不及了,瞬間将人抱個滿懷。
被人接住的白果果驚魂未定。
艾瑪,這弟弟好兇殘!
潇潇抱着大黃,兇巴巴的瞪了馮雨歇一眼,自行走了,他讨厭這裏!
馮雨歇想了想,沒追,只是嘴角翹了翹。
回到家的潇潇,沒在想隔壁那群奇怪的人,而是捧着大黃看了又看。甚至學着白果果的樣子,擡起大黃的尾巴,摸了下它的蛋蛋。
大黃再次被非禮了,還是被自己的奴才。
它看向自己奴才的眼神寫滿了不贊同。
潇潇順了順它乍起的毛,心裏終是明白了白果果關于大黃的一番詭異言論。
他最初是從青山上将大黃撿回來的,那時大黃還不足月,屁股後面卻是一片血肉模糊,他又是小心上藥,又是精心伺候,将養許久才見得它的活蹦亂跳。
白果果的意思就是大黃傷到蛋蛋了,這種情況等同于割零的效果。
潇潇連忙晃晃腦袋,什麽割零?
白果果那男人有毒,他都被污染了!
他将大黃抱進懷裏緊了緊,沒關系,你還有我!
隔壁的人來了又去,漸漸恢複平靜,潇潇也恢複了日常的忙碌。因他的柴全部約給了大戶,送起來省心省力,漸漸的有了少許空閑時間。
對于大黃潇潇是看不住了,見天的出去浪,潇潇索性放任了。
這一日,潇潇砍柴回來,急急的去舀水喝,站在水缸面前,潇潇卻愣了。
他早上走時只有不到半缸的水,想着晚上回來去打,可此時缸裏水波晃動,卻是滿滿的。
‘喵~’,是大黃經典的一波三折。
潇潇擡眼望去。
大黃慢慢的走着貓步,貓眼裏精光四射,腦袋上卡着一朵碗口大的、鮮豔欲滴、幾乎要閃瞎人眼的大紅花!
一步,兩步,漸行漸近。
潇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