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必須要狠下心
“朕能有什麽事？”沈煜身子明顯一僵，轉身的瞬間，掩飾性的拍了拍鳳傾染的肩頭。邪氣的笑容，意有所指，“你繼續睡吧。”
鳳傾染苦澀的笑了笑。心頭百感交集。那雙深邃的眼眸之下，依稀可見的青灰。臉色也有些蒼白。這些她往日裏竟然沒有在意過。
她幹什麽，不可以這樣！
她莫不是已經忘了沈煜帶給她的傷害？
沈煜再來的時候，雙眼通紅。
鳳傾染猛地站起來。雙腿僵硬，一個趔趄差點摔下去，腰上多了一只有力的大掌。沈煜扣她入懷。“我許你可以自由出宮門可好？”
“為何？”鳳傾染愣神瞬間，身子輕輕一顫。
不動身色的退出來，雀躍不已。“臣妾謝過恩典。我今日裏特地熬了一些蓮子羹。給您盛過來嘗嘗。”
鳳傾染端着蓮子羹的都微微一頓，燈光映着臉上的淚花。‘嗒噠’滴落。
轉身瞬間，面上笑容美得令人心醉。鳳傾染遞過去，“君上，蓮子羹熬了幾個時辰。您趁熱喝了吧。”
鳳傾染笑容逐漸有些僵硬，手懸在空中半晌也沒有人接。
沈煜不動聲色的看了蓮子羹一眼，視線落在鳳傾染臉上，目光一頓。随手将蓮子羹放到邊，鳳傾染差點以為他已經察覺到了，心底‘撲通，撲通’跳個不停。
被一把擁入懷中，鳳傾染剛想掙紮，他沙啞的嗓音在頭頂響起，手同時收緊，桎梏住鳳傾染，“傾染，朕有些乏了。”
話語裏帶着淡淡的疲憊，鳳傾染已經不記得他有多久沒有叫過她‘傾染’了。
鼻翼全是沈煜的氣息，心神莫名平定下來。
餘光瞥見瞥了桌上的蓮子羹，心頭又是一顫。
沈煜徐徐開口，“朕的半生都在為複仇而活，你可知朕也有自己的苦衷。那是朕的子民啊！皇族是朕的血親，眼睜睜動物看着他們倒下，朕從未想過活着還能有除了報仇之外的日子，夢中都不敢想……”
鳳傾染感覺到眼角莫名的濕潤，心底說不清的不自在。
猛地推開沈煜，迎着他複雜的目光，鳳傾染端起蓮子羹，再次笑意盈盈的遞過去，“君上，再不喝，就涼了。”
鳳傾染感受到徹骨的寒意，手不住的顫抖，強壓下心底的不适，她必須要狠下心！
必須要！
沈煜嘴角輕微上揚，眸中的痛意還是被鳳傾染看得一清二楚。阻止已經來不及了，沈煜仰頭一飲而盡。
“你……”鳳傾染呆滞的站在原地，接過碗，心口像是被人砸了一拳，眼淚洶湧而來。
“你讓我喝的，我一定會喝。”
沈煜話音落下，鳳傾染眼角的淚珠應聲而落，“我，我去放碗。”
“你恨我嗎？”沈煜一把抓住鳳傾染的手臂，見她頓住了腳步，猛地一個用力，講鳳傾染拉到身前，恨不得融入骨血。
恨嗎？
如果說不恨，鳳傾染自己也不相信，餘光瞥見手中已經空了的碗，心口疼得無法呼吸，鳳傾染搖了搖頭，嘴角溢出一抹苦澀，“沈煜，我恨不恨你，你不知道嗎？”
極力掩飾住淚意，迷茫的仰着腦袋去瞧沈煜深邃的五官。
沈煜松開手，眼底的黯然轉瞬即逝，盯着那張嬌俏的小臉，恨不得镌刻在心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