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樓之瑾玉良瑗

第21章

因晚上飲了酒，次日寶玉就起來晚了，自己洗漱畢，出來打趟拳才覺得松快了。

推門進了黛玉房裏，只聽得鴉雀無聲。黛玉裹得嚴嚴實實的，還在睡着，臉兒紅撲撲的。寶玉自向椅子上坐了，看着她。兩人關系親密，何況院子裏連個丫頭也沒有，寶玉也不避忌。

他看着她安靜的睡顏，臉上的表情越發柔和起來。本來是說好了只關照黛玉，管住自己的心的，只是黛玉實在是這世間獨一無二的女子，盡管她現在還是個孩子，越和她相處的久了就越喜歡她，她不像其他女子一樣，她聰敏好學卻又對官場很不屑，她也從來不會勸寶玉用功學習，寶玉為了日後的生活對讀書一事是不曾輕視的，況且他對于古代的許多文化還是很感興趣的，但這并不代表他希望別人每日裏規勸他考功名結交權貴。所以時間越長，他和黛玉的感情就越好。

黛玉身子弱，夜間少眠，若是平日早就醒了，這還是昨天喝了酒，才會睡到現在。寶玉一直為她這身子憂心。今日剛打完，體內真氣還未平複，卻突然給了他靈感：不如讓黛玉也練九陰真經！有了內功的話就不會那麽弱了吧？

他越想越覺得可行，激動之下忙把黛玉搖醒：“好妹妹，快起來！”黛玉迷迷糊糊地睜開眼：“你怎麽在這兒啊？唔，你先出去，我穿好衣服再進來。”等黛玉收拾好了之後他就迫不及待地把自己的想法說給她聽。

“九陰真經？那是什麽東西？厲害嗎？你就是練的它嗎？”黛玉對這些一竅不通，還有些不信，寶玉只好露一手。只見他腳尖一點，整個人就像燕子一樣飛了起來，在房頂上繞了一圈後他又飛了下來。黛玉驚呼道：“好厲害啊！”

寶玉得意一笑，道：“這還是最簡單的呢，還有摧心掌，九陰神爪好多厲害的功夫！你學會了以後體內有了內力，那不足之症應該就會好了！要不要學呢？”

黛玉小雞啄米似的點頭：“要學，要學！我也想飛！”古今中外的人們，對于飛翔這種事情都是有着極大的幻想的，黛玉看到寶玉那飛檐走壁的本事後更是激動不已，哪有不答應之理？

兩人達成了共識，當下去各處定省畢，回來後寶玉就開始了漫漫的調教……不對，是教導之路。考慮到黛玉體弱，所以他只能慢慢來，争取在幾年之內讓黛玉的身體健康起來。

過了幾日，突然有東府裏的尤氏帶着賈蓉和秦可卿來，請賈母、邢夫人、王夫人等賞梅花。賈母因要帶着寶玉也過去，寶玉卻不想去。雖然沒有襲人，可他還是不想沾東府裏的人。就像那柳湘蓮說的，那裏只怕只有門口那兩個石獅子是幹淨的。更別說還有個秦可卿在，賈蓉也不是什麽好東西。

于是便編了個理由：“老祖宗，我恐怕不能去了。”賈母因問為什麽，他道：“父親昨日給我布置了功課，要我寫中庸的一段節旨，明日要考我的。”賈母只得罷了。第二日自帶了人去。

寶玉便把自己關在房中，做出埋頭苦讀的假象來。不覺竟捧着書睡着了。晃晃悠悠又來至一處，寶玉一看可把他吓壞了：不是吧！我都不去那秦可卿房裏了，居然還會來這個地方？！

正想着要怎麽保住清白，警幻又出現了。寶玉忙雙手護胸，戒備地看着她：“你，你想，想幹嘛！先說好。可不能逼我去那啥啊！”警幻笑道：“你想到哪兒去了！我不過是叫你上來問問我那绛珠妹子怎樣了。”

寶玉聞言才放下心來，笑道：“她很好，我這幾日正也叫她修習內功呢。”警幻問道：“你，可是對她動心了？”

“呃……這麽隐私的問題……”寶玉幹笑道，“現下是有些好感啦！林妹妹那樣的人物，我想要不動心也很難吧？”警幻這才點點頭：“那我可就把我妹妹交給你啦，你不能讓她傷心！也不能讓她流淚！”

寶玉道：“那我就很想知道，她下凡不就是去歷劫的嗎？要還淚什麽的？要是不哭她怎麽還啊？”警幻笑道：“你既已不是神瑛侍者，她自然就不用還了。回去吧！”

“寶玉？寶玉？快醒醒！”耳邊有個聲音在喚，他悠悠轉醒：“玉兒？你怎麽來了？”黛玉笑道：“我早知道你是假看書，就進來看看你，誰知道你趴在這兒睡着了。”

“什麽時辰了？”寶玉起來伸伸懶腰。“巳時，老太太他們都走了一個時辰了。”黛玉道，“你快再教我練功夫吧！”嘛，看來為了能早日飛起來，黛玉的熱情很是高漲嘛！這自然是寶玉樂見的，二人就以練功打發了這一天。

下午賈母等回來，便說起蓉兒媳婦如何賢惠，如何懂事，又是如何周全妥帖。寶玉心中冷笑。賈母因又說道：“今日小蓉媳婦說起她家裏有個兄弟，和寶玉差不多大。等改日讓她帶來，你們見一見。”寶玉便知是秦鐘了，只得先答應着。

結果沒過幾日，黛玉病了，咳嗽的厲害。賈母王夫人等忙問時，她只說是從小時就有的毛病，一到冬春之交必犯嗽疾。其實是因為和寶玉在院子裏打鬧的時候出了汗，又被風吹了，這才染了風寒。

賈母命人請了太醫來開了方子煎藥，寶玉主動攬了這活兒來，每日也不出門了，就在院子裏陪黛玉解悶兒。恰巧在這幾日裏的一天，尤氏和秦氏果然又打發人來請，賈母因擔心黛玉便懶待動，王夫人是個好清靜的，賈母不去她也不去了，只有鳳姐兒帶着賈蘅去了。回來時就引着一個小後生來，清眉秀目，舉止風流，有些女兒之态。

賈母問時鳳姐兒便笑道：“這就是前幾日說的小蓉媳婦的兄弟，老太太這就忘了不成？他叫秦鐘，今日我去那邊正好他也在，看他一表人才，想着您肯定也會喜歡，就說把他領來給您請個安，再讓寶兄弟也瞧瞧，兩人一塊玩兒也好。”賈母瞧了他的人品确實不錯，便讓人把寶玉喚來。

彼時寶玉正在教黛玉修習真經。經過這段時間以來，黛玉的身子比以前好了很多，加上和寶玉相處和睦，不曾傷心落淚，沒有悶氣郁結在心，底子就強了些。這幾日邊服藥邊練功，早就好的差不多了。此時賈母叫寶玉過去，黛玉便道：“我随你一同去吧，這幾日都沒給老太太請安，如今一塊過去倒省事。”

兩人便一同去了賈母的正房。一進門就看見了秦鐘，寶玉上前去請了安，賈母笑道：“寶玉，這就是我那日和你說的秦鐘，我看比你強些。”那秦鐘早拜下去：“請寶叔安！”寶玉笑扶道：“不必多禮，起來吧。”待他起來又笑道：“今日倉促，未備表禮，改日派人送到府上。”秦鐘連稱不敢。

這裏黛玉向賈母王夫人鳳姐請安畢，賈母便笑問道：“好孩子，今日可好些了？”黛玉道：“謝老祖宗關心，玉兒已經好了。”王夫人先念佛道：“阿彌陀佛！那就好！大姑娘，你病這幾日我們都擔心着，寶玉更是日日親自煎藥，好在終于好了！”

寶玉笑道：“太太不必擔心，煎藥不過是小事罷了，我倒喜歡那股子藥香呢！”賈母笑道：“知道你擔心你妹妹！”因問道秦鐘家中如何，現讀什麽書，秦鐘一一答了，又道家中老父年紀老邁，事又繁忙，目前只在家溫習舊書。

賈母便道：“正好我們家有個家塾，可供族中子弟親戚們讀書。你姐姐既是我家的媳婦，你自然也算親戚，不如就來此讀書可好？正好讓寶玉同你作伴。”

寶玉一聽忙道：“老祖宗，您又不是不知道，父親早就令我将四書五經全數讀了，不必去家塾了吧？我如今每日自己在房中讀幾卷就是了。”又做出乞求的神态：“老祖宗，每日早起去讀書太累了啊！”又向王夫人和鳳姐求救。衆人都笑起來。

王夫人道：“就知道你懶！一聽要去上學就不依了！”又向賈母笑道：“我看老太太也不必勉強他了，寶玉功課紮實，我們都知道。何況也還小呢，讓他玩吧。”賈母也只好笑說了他幾句就作罷了。

寶玉如釋重負，頭一次向王夫人投去了感激的眼神：“還是太太了解我！”把王夫人樂得合不攏嘴。秦鐘因道需要向他爹先說了才可決定，賈母道是，又說了幾句便放他回去了。

幾人又說笑了幾句便散了，寶玉今天竟去了王夫人處吃飯，到讓王夫人頗有些受寵若驚之感，拼命讓寶玉多吃些。經過今天寶玉突然覺得有時候和王夫人打好關系也挺有用的，如果她能站在自己這邊的話拿自己多孝順她些也無妨。黛玉則是跟賈母和衆姐妹一道用了飯。當晚無話。

作者有話要說： 終于上了3000字！放秦鐘出來溜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