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天殘體質
銀杉城，夜幕降臨，滿城燈火。
這時，一對衣衫褴褛的男女終于步履蹒跚的來到了城門前，如果不是楚瑤的秀美容顏恐怕就要被人誤會成是叫花子了。
林沐雨一手拄着一根樹枝做成的拐杖，一手捂着胸前的傷口，雖然臉上、衣服上滿是血跡，但臉上俊逸的神采卻看不出半點的狼狽，而且身後背着一張長弓以及一壺箭矢與一柄鋼箭，再加上手裏提着兩只野兔，所以看起來與獵戶無異，守城的衛兵也沒有刁難，只當是兩個被野獸傷了的獵戶男女，放他們進城了。
……
回到百靈藥鋪的時候已經很晚了，當楚瑤叩門叫了聲爺爺的時候，大門立刻就開啓了，楚風憂心忡忡的出現在院子裏，眼睛通紅，全身似乎都繃緊了，當看到楚瑤安然無恙的時候，心裏繃緊的弦終于松了下來：“阿瑤……你們這是去哪兒了，兩天兩夜沒有回來了，不見人影，我們幾乎把整個銀杉城都找遍了……”
楚瑤有些虛弱，說：“爺爺，我和阿雨都受了點傷，你讓羅開做點吃的送阿雨的房間裏去，詳細的，我們到房間裏再說。”
楚風點頭：“嗯！”
羅開是百靈藥鋪裏年齡最小的學徒，只有17歲，但非常聰明，飛快的就去準備吃了，楚風則扶着楚瑤，又看看林沐雨，忍不住道：“阿雨，你的傷勢？”
林沐雨道：“進去說吧。”
來到房間，楚瑤和林沐雨并肩坐在床邊，楚瑤也扶着一張藤椅坐下，焦急的問：“到底發生了什麽事，你們居然出去了那麽久。”
楚瑤當即這兩天裏發生的事情都說了一遍。
聽完之後，楚風恨得咬牙切齒：“沒有想到……少城主華纨居然這麽的無法無天……那些可惡的傭兵如此的草菅人命，簡直把帝國律法當成了兒戲，實在可惡！”
林沐雨從懷裏掏出了藥神典，上面的裝線已經破損了，小心翼翼的捧着，說：“爺爺，你看這些你能不能看懂。”
楚風接了過去，只是看了第一頁，頓時渾身顫抖，整個人都陷入了一種接近瘋狂的興奮中，紅光滿面的說：“藥神典……真的藥神典……曾經的藥神王義聰所著稱的寶典，天啊，全天下不知道有多少人渴望着這部藥典，居然被你們得到了！”
楚瑤撅了撅小嘴：“爺爺，裏面許多文字我看不懂，配方也太過于深奧了。”
楚風笑道：“那是自然，藥神典裏最基礎的配方也至少是五級以上，你能看懂便是奇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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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着，楚風舉着油燈靠上去，關切的對林沐雨說：“阿雨，脫下你的衣服，讓爺爺看你的傷口。”
林沐雨依言脫掉上衣，頓時胸前縱橫交錯的至少數十道狼爪傷痕顯現出來，楚風看得鼻子一酸，道：“可憐的孩子，當時你一定承受了極大的痛苦，對不對？”
“還好……我只是不想成了迅狼的美餐罷了。”
“你真的親手殺掉了800年獸靈的迅狼？”
“是啊。”楚瑤接話道：“我記得，當時阿雨渾身都是血，打出了好可怕的一拳，居然連迅狼的內髒都被打了出來，爺爺，我覺得阿雨的潛力一定遠勝過于我，或許……他是真正适合修武的人。”
“真的？”
楚風一雙渾濁的老眼忽然一亮，欣喜的問道：“阿雨，你可願意學武？如果願意的話，我明天一早就帶你去銀杉城的戰争聖堂裏去确認實力等級，不管花多少錢，爺爺一定請聖堂裏最優秀的導師教誨你修武，怎麽樣？”
“是的爺爺，我願意。”林沐雨很認真的點頭，他已經知道，在這個世界裏沒有足夠的實力，那只會任人宰割。
“好，明天天一亮我們就出發，然後上午再去參加藥典大會！”
“還要去參加藥典大會嗎？”
林沐雨眉頭緊鎖，說：“如果被華纨認出我和楚瑤姐，他一定不會放過我們的。”
“必須參加！”楚風的态度十分決絕，道：“不過阿雨你放心，明天誰也傷不了你們，而且一旦我們的藥劑獲得好的排名，成為帝君特使欽點的藥行，那就更加誰都動不得我們了。”
“帝君特使？”
“是的。”看着一頭霧水的少年，楚風微微一笑，解釋道：“這個消息已經傳遍了整個銀杉城，今年的藥典大會，帝都将會派來一位特使來參加，并且擢升前三名的藥行為禦用藥行，假如我們争取到這個名額，那就不會有人能奈何得了我們了，華纨不行，他父親華天也不行，何況，我的老友也會跟特使一起來銀杉城！”
“那好吧，聽爺爺的。”
不多時，羅開捧着晚餐進來了，楚瑤和林沐雨餓了好久，迅速美餐一頓，随後就去睡了。
……
深夜，楚風并未合眼，而是捧着藥神典，如癡如醉。
過了許久，他又看看一旁小瓶裏裝着的獸血，那是一瓶嗜血虎的血液，性烈，血液從不凝固，反而像是沸騰一般的泛起一個個氣泡，這是林沐雨在嗜血虎死後裝來的，一共裝了十幾瓶，上好的5級藥材，就在這時，楚風下定了一個決心，煉制一瓶神力藥劑。
神力藥劑，力量藥劑的加強版，能夠更大程度的激發使用者的潛能，使其在短時間內爆發出前所未有的力量。
根據藥神典上記載的配方與煉制方法，楚風專研了整整一夜。
直至天亮時，兩瓶神力藥劑已經煉制完成，放在一旁。
……
“阿雨，我們出發了！”
早早的敲開了林沐雨的房間門，等這少年開門的時候，楚風馬上像是個孩童一般的拉着他的手沖出了院子，今天對于楚風來說，簡直就像是一次重生，他好久沒有那麽開心過了。
銀杉城裏只有一座戰争聖殿，被百姓們稱之為“聖堂”，那是練武者心目中最為神聖的地方，幾乎所有的強者都是從聖堂裏走出來的。
當楚風帶着林沐雨來到聖堂中的時候，只有一個值守的導師留在那裏，是一個大約30歲上下的人，一雙鼠目，怎麽看也不像是個好人，拍拍桌案，說：“是想測試實力等級，是嗎？一個銀茵幣。”
楚風立刻奉上一個銀茵幣，對林沐雨說：“快去！”
導師看向林沐雨，卻發現這少年的身上幾乎沒有萦繞任何力量，更加感受不到武魂力量的波動，這十分不合常理，除非這少年根本就什麽力量都沒有，他将一枚水晶球推向前方，說：“把手覆蓋在上面，然後凝聚出你最強的力量在測試水晶上。”
林沐雨依言把手放在上面，然後催谷體內的真氣凝聚于手掌，這類似于凝華手的計劃，一時間那水晶光芒大盛，一旁的測試儀也跳動不已。
“不會吧，那麽強的力量波動？”導師被這情形吓了一跳。
但好景不長，幾秒鐘後，測試水晶暗淡無光，測試儀上更是連一格的記錄都沒有。
“哈哈哈哈哈……真是個笑話，太可笑了，老天居然開了那麽大的一個玩笑，哈哈哈哈……”導師忽然仰面狂笑起來。
楚風愕然，問：“這位先生，到底是發生了什麽事？”
導師掃了林沐雨一眼，說：“這小子體內的力量波動十分強烈，可以說，是我生平未見的，但是可惜，他的體格應該是傳說中的‘天殘’。”
“天殘？”楚風又是一愣。
導師繼續笑道：“所謂天殘，就是武學上的天生殘疾，他的脈絡天生就是封堵住的，所以無法迅速提煉真氣，也無法學習、使用戰技，真是可惜了，老頭兒，帶他回去吧，這小子天生就不是學武的料。”
一時間，林沐雨的心瞬間就跌至谷底，自己居然是個“天殘”，老天給自己開的這個玩笑有點太大了吧？
“阿雨，對不起……”
回去的路上，楚風不停的安慰，林沐雨則反過來安慰，說：“爺爺，沒有關系的，即使不能練武，至少我還能煉藥，一樣的。”
……
聖堂內，一名身穿火紅色皮甲的人透着窗戶格子看向外面，雙眸透着精光，将手套脫下放在桌案上，微微一笑：“天殘？嘿……一千多年沒有出現過這樣的奇特品種了，天殘……哈哈……”
一旁，士兵捧着一套嶄新的衣物，道：“寧将軍，藥典大會就要開始了，請更衣，城主大人已經在城主府等着您了，一會要去一起迎接特使。”
“好！”
……
藥典大會，堪稱是銀杉城的盛事，今年的藥典大會甚至還受到了帝都的關注，帝君親自派遣特使來巡視，可見被重視的程度。
百靈藥鋪的弟子也一個個喜氣洋洋，一共準備了四份藥劑去參賽，其中就有楚風準備的神力藥劑、林沐雨的石膚藥劑、楚瑤的和王郢的藥劑，最被看重的自然是楚風的神力藥劑，五級藥劑，應該可以放手一搏了。
藥典大會就在城主府前方的開闊地上舉行，當林沐雨、楚瑤等人到的時候，上百家藥行的人也已經都來了，還有無數的百姓在圍觀，銀杉城雖然是小城，但也因為今天的盛事而顯得無比繁華。
……
“聽說今天會有帝君特使來啊，不知道是什麽人，一定是大官！”百姓們議論紛紛。
“是啊，否則又怎麽可能當上帝君特使呢？”
就在衆人期待的目光中，遠方，一行隊伍緩緩而來，由渾身被甲胄包裹着的重騎兵開道，緊接着就是一個佩劍的輕甲侍衛，随後是一輛六駕馬車，頓時楚瑤微微一愣：“居然是六駕？帝君出巡也不過是九駕而已，這會是誰呢？”
林沐雨卻看到，馬車邊緣插着的旗幟上飄揚着一個“唐”字。
“唐？”王郢也是一愣，道：“六駕威儀，又姓唐，莫非是滄瀾公唐瀾？”
楚風急忙一聲低喝：“王郢不得胡說，滄瀾公的名諱豈是你能直呼的？”
王郢低頭低頭：“師父，對不起……”
……
這時，馬車在城主府前緩緩停下，簾子一掀，一個身穿裙子的少女出現在衆人的視野內，那裙子非常別致，繡着精致的花紋，一看就知道做工非常精細，而長裙之下是一雙白玉般的雪腿，光潔無瑕，簡直仙子下凡，這少女生得鐘天地之靈秀，絕美容顏令人窒息。
就在衆人看得目瞪口呆的時候，她已經一旋身躍下馬車，一雙精致的小蠻靴踩着城磚，笑吟吟道：“總算是到了，屁股都快坐得開花啦……”
衆人差點一起跌倒，誰曾想如此粉雕玉琢、玉質天成的少女說起話來居然這樣的俏皮。
……
城主華天帶着一群官員走上前，俯身跪倒在地，抱拳道：“臣下華天，拜見汐郡主！”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