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章節
蝶毫無所覺,聞言仔細地聽一下,果然覺得左近有了聲息。
江元又屏神聽了一陣,低聲道:“這人武功極高,現在我們趕快把蘇老頭送進去!”
鐵蝶與江元一同把蘇明照托起,他被那塊毯子裹得只露了半個頭在外。
江元掀起了石板,與鐵蝶小心地把蘇明照托進去,江元一見這座墳,比石老人所居的還要寬大,不禁失聲道:“這個墳不是更好?師伯為何不住在這裏來?”
鐵蝶一面把蘇明照放在石床上,一面說道:“這間房子是師父最早蓋的,平常都住在這裏,可是沒設機關,昨天師父就搬了出去!”
江元這才明白,說道:“剛才那人我已恍然看了一眼,好像是個白發老婆婆,一定是刁玉婵!”
鐵蝶對江元的耳目之靈大為欽佩,聞言答道:“你怎麽知道?說不定是蘇月雯呢!”
江元打斷了她的話,搖頭道:“我的判斷不會錯的,因為蘇月雯脾氣暴躁,剛才要是她,她早就沖過來了!你等着吧!她來的時候,一定是大模大樣的,絕不隐藏形跡!”
鐵蝶聽他說得有理,又問道:“那麽你怎麽确定是刁玉婵呢?”
江元微微一笑,說道:“刁玉婵本領雖高,可是為人最持重,況且苗人性最多疑,以她的功夫和經驗,明明是可以把師伯歷劫的時間推算得很準;可是她卻不放心,這麽早就到了,現在她正在觀察呢!”
鐵蝶不禁擔心道:“那麽,她是志在必得了?”
江元點頭道:“不錯!她志在必得,可是說不定會叫她失望!剛才她看見我們擡一個人進來,就夠她費解的了!”
鐵蝶見江元雙目射出堅定的眼光,心中安慰了不少,和江元在一起,會有很大安全感。
江元又說道:“當然,刁玉婵不見得靈活,她會認為,剛才我們擡的就是師伯,但我們要做得極像,你千萬不可向那座墳看,盡管放心,師伯那裏,一點差錯也沒有。”
鐵蝶這時惟江元是從,聞言不住的點頭。
江元面上挂了一絲得意的笑容,接着說道:“本來,我對刁玉婵還傷腦筋,現在我就放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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鐵蝶連忙問故,江元搖頭道:“你不必問了,到時就知道了,現在我出去看一看,你一切按着我剛才的話去做好了!”
江元說罷拾階而上,出了墳屋。
當江元掀開石板的一剎那,他雙目如電,看見一個白發的老人一閃而逝。
江元心中暗笑,忖道:“哼!刁玉婵!如果不是看在你是文瑤的師父,我還要你上大當呢!”
江元本性敏銳,加上追随花蝶夢十多年,亦學到了那分精明沉着。
他出墳之後伸了一下懶腰,自言自語道:“啊,真他媽的活見鬼!人都快死了,還要我在這兒守着,大清早上看墳,不人不鬼的!”
江元說着,在墳前坐了下來,好似非常疲倦似的,他靠在了石碑上,用手支着頭。
但他的一雙眼睛,卻在掌隙之中四下掃射,凡他目光所及之處,都被他搜索遍了。
他發現在自己右側七八丈遠處野草叢有一小塊有些彎曲,就在那堆野草之後,有一塊極大的石頭,石頭後面又有一座大墳。
江元心中暗笑,忖道:哼!這倒好!刁玉婵也陪我守起墳來了!
江元正在思索之際,突見鐵蝶由墳後走出,一臉驚慌之色,邊走邊道:“師哥!你快去看一看,師父怎麽越睡越沉?”
江元懶洋洋地站起了身子,說道:“師妹!不要急!師伯度劫的時候是在晚上,現在,睡一睡也好!”
鐵蝶卻急得跺腳道:“你不去看看怎麽行?師父身上一點熱氣都沒有了!”
江元這才驚慌地說道“這……這我也不懂的,到底是好抑或是壞呢?師伯前幾天沒對你說過嗎?”
鐵蝶不答,卻流下了兩滴淚。
江元急着道:“你哭什麽?快說!”
鐵蝶止住了眼淚,說道:“師父說,這一劫因為養氣不慎,所以很難度過,恐怕……”
說到這裏,鐵蝶又低聲地哭了起來。
江元心細如發,他雖然正與鐵蝶“做戲”,可是對于四下卻一點也沒有放過。
這時他已覺得至少有四五個人來到了,他們都把身子隐藏起來,偷聽他們的談話。
鐵蝶也微微察覺到了。她又盡量地幹哭了兩聲,由于是裝出來的,所以聲音特別的難聽,引得她自己幾乎笑了起來。
江元見狀連忙瞪了她一眼,可是鐵蝶已然笑出了聲音,無奈之下,只有把聲音拉長,掩着臉,幹脆大聲地裝起哭來。
江元見狀心中也是好笑,幾乎要笑出來,極力忍住,強裝勸慰的道:“師妹!現在不是哭的時候,你快把話說完呀!”
鐵蝶又嗚咽了半天,腦中想一些悲慘之事,把聲音放得悲不自勝道:“據師父自己說,這一劫怎麽也度不過。現在看來是這樣,他老人家從昨天一直昏迷到現在。”
她說着又幹嚎兩聲,接着道:“我還請你來護法,怕仇人來報仇,這樣看來,用不着仇人報仇,他老人家就己……”
說着她又裝起哭來,江元心中暗笑,忖道:她裝得真像!
這時鐵蝶正用目光向江元看來,二人一對目光,鐵蝶又想笑了,江元連忙低聲道:
“不能笑!”
他緊接着,提高聲音道:“這可怎麽辦?我對這些坐關歷劫一點也不懂得,偏偏師父又不能來,這……”
江元說着搓手頓足,作出無限焦急的樣子,鐵蝶見狀想笑。
江元見她香肩頻動,雙手掩面,喉中發出了一連串奇怪的聲音,看來好似悲痛已極,實際上明明在笑,不禁皺了皺眉頭,心道:“這姑娘真是不知輕重,還是叫她進去,不然,定會露出馬腳來……”
江元想到這裏,立時扶着她的肩膀,假作勸慰道:“好了!你哭也沒有用,我們先進去看看再說吧!”
于是,鐵蝶便在江元的僞意勸慰之下,一同進了這座墳屋。
鐵蝶才入內,立時掩着嘴笑了起來。
江元又氣又笑,連忙正色道:“姑娘!這可不是鬧着玩的!刁玉婵狡黠多智,極易被看出來!”
鐵蝶這才忍住笑,說道:“對不起……實在是太好笑了!”
江元皺眉道:“好了!我們剛才的表演很成功;可是要想讓他們就此退去,那是不可能的事,只不過叫他們以為師伯在這座墳裏,而不注意那一座墳,這樣要能拖到午時就大功告成了!”
鐵蝶連連點頭道:“我知道!現在我們再出去表演一下,怪好玩的!”
江元氣得瞪眼道:“怪好玩的?你真不知輕重!再表演就是假的了!現在你先在這呆一會,只要聽見我的叫聲,立刻出來,我現在要出去了,不然他們有人湧進來就完了!”
江元說罷,不待鐵蝶答言,立時轉身而去。
鐵蝶自語道:“江元真是了不起!”
自此,鐵蝶對江元更是一往情深,但她是否能得到他呢?任何人也不知道。
江元這次出來,一望之下,發現了五處風吹草動。
江元絲毫不露形色,仍靠在那塊石碑上坐了下來。
他再次偷眼向刁玉婵藏身處望時,見有幾株小草無風自動,心知她還沒移動地位。
江元心中想道:“這老婆子也真有耐性!”
又坐了一陣,果然不出江元所料,只見在十丈以外,有一三十餘歲的中年人,由一座墳後轉過來了。
江元僞作不知,口中喁喁地自語着。
那人也不隐藏形跡,一直朝江元走來。
江元容他到離自己還有三丈時,這才故作驚奇地望了他一眼,随即又把頭低下去。
那人倒被江元這種不關心的樣子,弄得莫名其妙,他停了下來,又向前走來。
他一直走到江元面前,才停下了腳步,含笑道:“小兄弟,向你問個路!”
江元懶洋洋地擡了一下眼皮,搖頭道:“這裏全是墳,沒有路,你回去吧!”
那人見江元長得一表人材,說出來的話卻是憨裏憨氣的,叫人分不出真傻還是假傻。
他怔了一下,說道:“有個石老人,可是住在墳裏面嗎?”
江元睜大了一雙眼睛,充滿了驚奇地望了他一陣,說道:“墳裏面哪有人呢?”
江元擡目之下,才把這人打量了一下,只見他中等身材,可是雙肩太窄,一個頭卻極大,顯得不太相稱,看來不太順眼。
那人聽江元如此一說,才知道江元胡意捉弄他,不禁大怒,冷笑道,“哼!哼!好小子!給你老爺來這一套,你可真是太聰明了!”
他說到這裏,向前近了一步,喝道:“小子!告訴我,姓石的可在墳裏?”
江元吓得縮成一團,用手指着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