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你把我當成了誰
第24章
簡慕和方竹林辦完事突覺口渴難奈,簡慕是從沒來過這種地方的,就算天再熱也能挺過去,他不太喜歡熱鬧,可方竹林來過,覺得這裏甚好,喝着清涼可口的冰水,看着風景,聽着小調,煞是人生一大樂事,于是沒經他意見輕車熟路的就把他帶到了這兒。
正好樓上倒出來一個雅間,正好上樓就瞥見靠樓梯口的雅間裏靳誠和晴風四目深情對視的畫面。
就像是安排好的,晴風問話的尾音剛好落入簡慕的耳朵裏,雖然是走在方竹林的後面,但‘你會喜歡上我嗎?’還是真真的刺進簡慕的心裏。
像根針。
這比白墨幽的毒還讓他難受。
不管晴風把這個人當成玉兒還是靳誠,他簡慕都忍受不了自己的人光天化日之下和別的男人在雅間裏談天說地,空間的私密,氣氛的暧昧,還冒出了這樣的話,一種雄性的獨占欲就連他自己都不知道什麽時候竄到了腦間。
要說以前的師兄弟三人,晴風外放,簡慕冷然,玉兒沉靜,除了有什麽要事,不然很少見玉兒和晴風單獨在一起,對玉兒他非常的放心,雖然晴風有時也會表現的親近一些,可玉兒都會很巧妙的躲過去,畢竟歲數都大了,也知了心意,他不想讓兩個師兄為此不合,也不想讓簡慕為他煩憂。
可那是玉兒,眼前的這個是靳誠。
兩人同樣的狂放,想瘋就瘋一陣,出去吃肉喝酒簡慕都心知肚明,只是沒有跟靳誠挑明罷了。
他也知道靳誠的脾氣,不可能鎖得住他,即使他們有了肌膚之親,可他還不知靳誠的心,飄渺中就是這樣的憂慮時常糾纏着他。
知道是一回事,眼睜睜看着又是另一回事,想大度一點,告誡自己沒什麽的,又沒聽到靳誠明确表示喜歡,無所謂的,可一直沉睿冷持的他卻真的難以做到。
現在他已經接受了這個人,這個從外太空來的現代人。
靳誠日裏活潑開朗,跟島內小徒們玩起來似個孩子,無遮無攔,夜裏雖有抗拒,可也盡顯柔媚,情緒到了也會主動的勾上他的腰,總是讓簡慕有剎那的失神,玉兒和靳誠兩者間的轉換扯來扯去,可有什麽還能戰勝得了本能的。
之後,他也想過了,對靳誠,他還是喜歡的,畢竟有着那樣的一張臉,雖然偶然會臭脾氣,說着一些他聽不懂的話,但在尊享閣,不顧一切的舍棄尊嚴的去救他,這還有什麽可說的呢。
也許他也是喜歡自己的,只是不好意思表達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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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自己,也沒再把他當玉兒。
但一旦牽扯到了晴風,尤其親眼看到,他就有忍不了的沖動,想上去把靳誠扯過來,宣示主權,犀利的眼睛似把把飛刀朝着晴風飛過去。
他不想這樣的,晴風是他的師弟,非常不想因為兒女情長而挂上別的名頭,或是兩人劍拔弩張,撕破臉傷了感情,讓江湖人笑話,可是,心中的怒火直沖腦頂,不容思考,就算他的理智極力的控制着,但臉上已經有了不可忽視的愠色。
什麽時候變這樣的,自己也找不出準确的時間。
“簡慕…”靳誠站起來想解釋點什麽,随即發現後面跟過來的方竹林,嘴裏的話生生的咽了回去。
就算你臉色再不好看,再不願意我和別人單獨相處,也不要在外面的場合這樣表現出來吧,我是你的什麽人,你的獨有物品嗎,我就沒個自由嗎。
靳誠心裏有了氣憤,與之前對那個人的好感大相徑庭,他突然覺得自己太草率了。
再缺愛,也不要這樣的愛吧。
不顧忌性別已經是過了一大關,再像鳥兒似的被關起來,他成什麽了。
之前幾次和晴風出去回來,青華都一五一十的跟他說了,說島主問過了,很是生氣。
他只是沒太在意,以為簡慕是随便問問,關心他的去向,再或者把他當玉兒吃醋的種種行為。
可今天這張挂着官司的臉真是令他不爽。
我一個五尺高的男人還要你管着不成,就算是你的媳婦,也有交友的權力吧,酷帥狂霸拽也要有個限度吧。
“師兄,方盟主。”晴風緩緩站起,冷靜如常的緩着氣氛。
“喲,晴風老弟真有雅興,趕巧了今日,嫂夫人好。”方竹林瞄了一眼簡慕殺人的表情,不忘譏諷着晴風,之後微微低頭算是跟靳誠打了個招呼。
朋友妻不可欺,何況還是自己師兄的老婆,他方竹林最看不起這樣的不義之人。
在他們這個年代,下方者最該知禮節婦道,他們天仁教比較特殊,全部是男子,可玉兒是簡慕的妻子,你晴風這樣做未免太不地道,所以方竹林跟進來就沒給晴風好臉色,之前兩人對話的尾巴也被他聽了一耳朵,擡頭再看靳誠,那臉色一陣紅一陣白的,更加印證了捉-奸的現場。
“玉兒,怎麽跑這兒來了,天氣大熱,中了暑氣怎麽辦?”簡慕說着就要伸手去拉他的手,被靳誠一把拍掉。
靳誠不傻,這兩人來者不善,沒搞清情況就一頓譏诮諷刺,他最受不了這樣的人。
唱雙簧給誰看。
“我這就回去。”靳誠帶着怒氣繞開方竹林出了雅間跑下樓,晴風剛要起身随後跟上,被方竹林握住小臂攔下,簡慕和他對視了一眼跟着也跑了下去。
“晴風老弟,人家的家務事,還是勿要幹預為好。”
“方盟主,你的盟約中沒有哪一條是管着別人的私事的吧,所以,你也不要幹預。”晴風狠狠的瞪了回去,巧使勁掙脫開走了。
晴風和方竹林準确的說是同父異母的關系,從小關系就不合,方竹林是晴風父親的私-生子,因族系為異族,生完就托付給了一個中原人帶養,雖然沒有認祖歸宗,但這層關系江湖皆知,方竹林也很有骨氣,在養父的培養下,武藝超群,榮登盟主寶座。
晴風本無意與他生分,不求兄弟和睦,只求不相往來,可方竹林恨自己的親父抛棄于他,從而也把這種恨轉嫁到了晴風身上,只要不遇到,遇上肯定就要挖苦兩句。
簡慕也說過他心胸狹窄,肚量不夠,可方竹林只說了一句話就把簡慕怼了回去,“你知道從小就被人罵野種長大的孩子的心理嗎?如果你能體會,你也會這樣。”
簡慕是沒有這樣的體會,但如今,簡慕有了心上人被人活活勾走的抓心撓肝的痛感。
就算他多慮了,就算他疑心太重,可那是他親耳聽到的啊,這怎麽會是假。
自第一次從晴風住處帶回靳誠,那一夜的情-愛,說實話玉兒的成份居多,可是後來發生的種種早已改變了這樣的心态。
他只把他當靳誠,真的。
可是靳誠又把他當成了誰?
是真的喜歡他,還是纾解欲望的工具。
簡慕有些失态了,他不想再控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