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敦實1.5更】
自我創作的風險比較大, 畢竟除了宋成成以外, 誰也不敢說獨立地去創作完成一個作品, 還能将其他節目比下去。反而是其餘的舞蹈類、vocal類, 只要演唱就能夠署他們的名字，所以前二十位除了他們三個的“傻缺”以外，基本沒有選擇“創作”的。
反倒是二十位以後, 陸陸續續進來了一些忐忑的小哥哥。
他們看見房間裏面的宋成成，頓時松了一口氣。
——至少在歌曲和演唱方面不會變成車禍現場了不是？
幾個練習生在打鬧了一會兒，增進了感情之後，很快湊在一起七嘴八舌地發表着自己的想法。
有想要炸裂的，有想要增加rap的，還有想要嘗試中國風的, 應有盡有。
作曲是沒問題, 多元素也好說，但想要把這中東一榔頭西一棒子的想法融合在一起？
簡直像是面對理直氣壯要求“五彩斑斓的黑”的甲方……
宋成成：【笑容逐漸消失jpg.】
也實在是他不太會掩藏自己的表情，幾個正說嗨了的隊員終于意識到了現在的情況, 都滿臉不好意思地看向宋成成。
“那什麽, 這就是我們最初的想法，不一定都要的……”
“啊，我知道。”宋成成看着記錄的本子撓了撓頭, “那我先按照你們的想法編一下軌道聽聽看？當然你們有什麽靈感，和新的建議也歡迎随時和我說。”
“好的好的！”
所有人都滿口答應。
于是，向來信奉努力就好，不要透支的宋成成當也只能唉聲嘆氣地抱着個電腦在練習室裏彈彈寫寫。
淩晨一點, 小隊其他人都熬不住歉意的回去了，只有每天都要練舞練到很晚的賀宥和宋成成共用一個練習室。
Advertisement
宋成成本來是萬分頭禿地在磨着中間的一個段落，就在他改的都快要麻木的了時候，卻突然聽見了一道清越的吉他聲。
吉他斷斷續續的，音符長長短短，偶爾還會有小規模的停頓，一聽就知道沒有嚴整調子的信手彈奏。宋成成一開始的時候還沒太在意，結果沒一會兒就不知不覺就在心裏跟着哼了起來，連手上寫的調子都不知不覺大變了個樣，完全就是不自覺用這首小調補全了他剛才的作曲。
而當吉他聲停止，宋成成反應過來看着滿頁飄忽的音符，竟一時懵逼。
卧、卧槽？
不會吧……
宋成成不信邪地在電腦裏根據這張草稿做了一段音軌。
然後他很快就發現，經過這少許改變整合的調子，簡直就像是傳統和現代的交流，清揚和熱烈的碰撞，一點一點在樂曲聲中堆積起熱烈和激昂的情感。
就是這個了！
幾乎是瞬間，宋成成就已經拍板了下來。
他眼睛發光的沖過去攔住了已經準備回去的賀宥——
“賀哥，跪求一起編曲！”
“……？”
賀宥莫名，“我沒學過編曲。”
宋成成狠拍大腿，“那不重要！！靈感才是最難求的編曲！”
于是接下來的幾天裏，宋成成一有什麽編曲方面的想法就要和賀宥分享，也不管對方究竟是不是聽得懂他那頭頭是道的專業術語。
時間久了，不止是同隊的其他練習生，就連原本只是随意探班的戚楠都深深沉默了。
她在休息期間一臉嚴肅地把宋成成給叫了出來。
“你最近怎麽回事？”
“什麽？”宋成成滿臉懵逼。
戚楠眯着眼睛上下打量他一會兒。
她向來是脾氣最直的人，更不和宋成成扯犢子，指了指練習室裏練舞的賀宥直接開門見山——
“你的性取向還完好吧？娛樂圈和選秀都可以幫你兜着，但這事兒？我可兜不住。”
宋成成：“……？”
宋成成：“！！！”
他？賀宥？
毛病啊！！！
宋成成當場驚悚咆哮，“姐，你究竟是對我抱有怎樣的誤解啊？！”
戚楠雙手抱胸，一臉理所當然的樣子，“明明是你應該好好反省一下吧？你難道不知道有多少人對你現在的性取向抱有懷疑？”
現在還好，苗頭還不旺，但要再持續兩天等比賽以後的精準版剪輯出來，呵呵，邪教女孩估計能繞廣場兩周。
當天，戚楠一番不留情面的談話直接把宋成成弄得三觀崩塌懷疑人生，不過多虧如此，宋成成總算是好好審視了一番他和賀宥的相處方式。他不再沒效率地煩賀宥了，而是轉而每天都帶着新做的音軌去找賀宥要建議。
賀宥雖然沒有系統的培訓，但似乎反而沒有被任何技巧消磨掉自己靈性。
他在音樂方面有一種獨特的敏銳直覺。
宋成成都忍不住感嘆，“你以後真的可以試試這方面呀，你在編曲方面的天賦完全不亞于跳舞的！”
真摯的好話誰不愛聽呀？
賀宥面有松動，難得對宋成成露了個短促的笑。
“謝謝你的建議。”
就這樣，兩人的默契指數突飛猛進，雖然偶爾還有不和的意見和賀宥的冷臉，但兩人在小隊裏的關系簡直都要超過藍伽了，搞得藍伽目光幽怨，看宋成成的目光活像是在看負心漢。
他控訴，“喜新厭舊的家夥，有了新人就忘了舊人了。”
宋成成很嫌棄地反怼回去，“滾滾滾，我和你沒有靈魂上的共鳴，填你的rap去！”
“切……”
藍伽就憤憤繼續扣自己的rap對韻去了。
在一天天的進程之中，編曲、舞蹈以及歌詞終于都緩緩定了下來。
宋成成最後給他們制作的片子取名為《硝煙》，而在正式演出前三天，幾人又火急火燎地開始了簡單舞蹈的彩排和走臺。
在開場方面他們打算用大提琴，一方面是特立獨行地吸引觀衆眼球，另一方面也是為了幫助排名在五十四位的王琦在觀衆面前多露露臉，防止之後被淘汰的可怕命運。
另外，在開場前一天，戚楠還代表宋成成那拉不開顏面的老父親打了一通電話。
本來只是随意的唠嗑，但沒想到還真的被戚楠聽到了一個值得注意的點——
“你說賀宥最近突然有點心不在焉？”
“是啊，可能是壓力太大休息不夠？我早就說過他那種訓練方式很傷身體的……”宋成成頓了頓，“馬上就要上臺了，今天我肯定要壓他好好休息。”
“就你？還管的了賀宥？”
戚楠帶着點刻意玩味的質疑讓宋成成一下炸毛，“什麽啊，再怎麽說我也是隊長，他不聽也得聽的！”
“那最好？”
戚楠撐着下巴，一邊聽着宋成成不太樂意的小聲嘟囔，一邊敲了宇宙炫酷芒那邊的負責人要了這兩期《偶百》和《明星團》的收視率記錄。
對面頓時秒回：【圖】【圖】
負責人：多虧了戚總的策劃！
負責人：上期我們的收視率就已經完全不遜色于耀陽那邊的《明星團》啦，等到這期的正式表演播出，就是我們絕地反擊的日子了！
相比起《偶百》的節節攀升，《明星團》的高開走低實在是被噴的不少。
而一旦收視率被《偶百》這麽個網綜反超，那更是個笑話！
戚楠看着數據，心裏頓時有數了。
……對方這是拉不下這個臉，所以幹脆準備搞小動作？
耀陽那邊估計已經在催促的賀宥了。
那賀宥，
又會做什麽選擇呢？
戚楠轉了一圈手上的筆，微微思索了一下以後還是沒有大肆宣揚，只是直接拿手機給一直在負責《偶百》的葉青打了個電話。
“是，你按我說的做就好。”
……
時間很快就到了正式公演的時候，導師對《硝煙》的舞臺效果非常認可，直接把宋成成他們放到了倒數第二的壓軸位置。
宋成成他們就坐在演播廳看着前排一個個小組的表演。
“卧槽，這組的編舞也太帥了吧？後面的粉絲們都要叫瘋了……”
“高聲這麽穩！厲害了。”
“黑馬啊，陳堯名次一直不算太高，這次居然直接拿了小組第一？！”
練習生們不約而同地讨論着臺小隊的表演，除了上場時候的商業歡呼鼓掌以外，深知彼此實力的他們比觀衆們更清楚場上人表現的優劣。
随着時間，還在等候室的人數越來越少，作為《硝煙》開場大提琴獨秀的王琦面色緊張。
藍伽上去拍拍他的肩膀，“安心，我們的準備做的很充分！”
宋成成安慰，“是，全力發揮就好。”
“加油。”賀宥也道。
六人一個個彼此擊掌互相鼓勵。
舞臺上的燈光再次暗了下來，根據之前早就彩排過的，幾人都快速而默契地站到了自己的位置。王琦穿着一身西裝站在大提琴面前的，緩緩拉動了手中的琴弓。
渾厚豐富的音色從話筒緩緩傳到四周，所有觀衆的目光都不自覺的投放到了這位年輕帥氣的大提琴手身上。
王琦感受着衆人的注釋，激蕩的心也随着音樂不由自主地顫動飄揚了起來。
琴聲越來越快捷急促，然而就在行至高潮的時候琴弦陡然發出了一陣略有古怪的雜音，底下的觀衆還沒什麽反應，但王琦的面色已經陡然一變。
他背上的汗水幾乎是一下就浸濕了襯衫。
王琦心中狂跳，瘋狂地期望幸運之神能夠再眷顧他一次，但顯然，主管幸運的神明被底下嘈雜的歡呼給聽暈了頭腦。
根本不等在場的人有任何反應，琴弦就已經“啪”地一聲斷裂……
音樂在瞬間戛然而止，雖然王琦很快換了一個調子，但觀衆們還是發現了異常。一陣陣的竊竊私語也讓王琦再也進入不了剛才心神合一的狀态，甚至情不自禁地有些手抖。
他一直很珍惜這二十來秒的個人獨奏時間，可是頭一次，他突然覺得這二十秒的時間竟然是如此的漫長！
一直到前奏終于緩緩響起，同樣焦急的宋成成才終于唱響了呢喃的第一句歌詞……
接下來，就是宛如本能一般的表演。
……
這次的表演演唱平穩，編曲一流，雖然有小小的意外失誤但也無傷大雅，幾乎所有觀衆都并沒有吝啬于自己的好評。但這并沒有達到《硝煙》隊員們料想之中十之八九的效果，幾人退場時候臉上的笑容都顯得有些勉強。
而等王琦離開舞臺以後，強撐的笑也笑不出來了。
他沉默的退了場，沉默地走到了公布排名的房間，沉默地看見自己火辣辣墊底的排名……
宋成成和藍伽兩個平時最會活躍氣氛的也不知道該怎麽勸了，只能夠勉強的小心翼翼的開口。
“那什麽，誰也沒想到會發生這樣的意外，而且你當時的應激反應已經非常不錯了。”
“沒錯，畢竟沒有人能想到會發生這樣的事。”
一直沉默着的王琦突然道，“如果有人能想到呢？”
所有小隊成員都茫然地看着他。
但王琦不說話了，他死死握着拳頭直接往休息室外走了出去，宋成成和藍伽怕他做出什麽過激的事情，連忙跟着沖了出去。
“你別沖動啊！這就是一次意外，誰也想不到……”
“如果不是意外呢？”
“……？什麽意思？？”
“如果、不是意外呢？！”王琦死死握着拳頭，“大提琴是我比賽前一天特地調試檢查好的。而且我在拉的時候就發現了，那個不是自然的磨損，是可以有人割裂的！”
“！？”藍伽陡然震驚了，“這，不、不會吧？”
“這又不是在拍電影。”
“而且我們的器械都是工作人員保管的……”
但話說道這裏，宋成成聲音也立刻微弱了下去。
說實話，所謂的工作人員保管也就是放在器材室裏，只要有這個壞心，某種程度上來說真的沒有一點兒難度。
這次的機會對王琦實在是太重要了，他光想到剛才鏡頭下狼狽的自己就氣到發抖。
“我去找負責人！”
這次的事情他必須要個交代！
王琦一把推開了宋成成和藍伽就要往外走，但他也沒走兩步，拐角處，戚楠已經帶着一批工作人員走了過來了。
她安撫地對腦子還一片混亂的王琦安撫地笑笑。
“負責人已經來了。”
“負責人會親自處理這件事情的。”
說話之間，戚楠已經越過了王琦往他們剛剛沖出來的休息室走去了，而她身後的葉晴和工作人員們也連番保證，溫聲把王琦勸回了房間。
《硝煙》的其餘隊友還懵在鼓裏，戚楠先是“仔細”地問過了大提琴的租借時間，而後才肯定地告訴了他們琴弦斷裂的真相。
“剛才的确有道具組反應琴弦并不是由于非主觀的自身因素毀壞……你們明白我的意思吧？”
非主觀的自身因素，那就是外部客觀因素下的璀璨才毀壞的咯？
一瞬間，所有人人的面色都精彩了起來。
王琦是紅着眼眶的憤怒，宋成成和藍伽是全然不知情的茫然，至于戚楠一直關注着的賀宥陡然不敢置信地微白了臉頰……
整個休息室內，氣氛都少許地凝固了。
而就在戚楠打算再開口說兩句的時候，一邊，《硝煙》裏存在感一直很低的徐子謙突然向前走了一步、
他緊張道，“戚總，我、我舉報！”
“哦……？”戚楠略有詫異地看了他一眼，“是誰？”
“是賀宥！”
徐子謙神色緊張，但态度是難得的堅定，“我之前，看見過他和某個人的聊天記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