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斷後三更】
八月五日《缥缈》首日播出, 并且取得了0.9的火爆收視率, 頓時把周導樂得夠嗆。
要知道, 暑假檔就是暑假檔, 雖然人多，但周圍搶收視率的優秀片子也多呀！《飄渺》能夠在第1天就殺出重圍取得了這麽好的成績，已經是非常值得稱贊了。
而就在所有人都心說一句果然之後, 他們又不經将視線移轉到了明天的八點三十分，《雲中路》定檔首播時間。
但雖然觀衆們都興致勃勃的等着，圈內人卻都對這檔電視劇抱着深深的不屑，甚至連之前再三噴《雲中路》和《雲中路》對壘對罵的周導都沒有再理睬他。
廢話！
在拍攝期間周導Q《雲中路》那是以對面劇組的撿漏和趙群的可笑承托《飄渺》的專業，可現在開播，尤其是在《飄渺》取得了不錯的熱度之後再提《雲中路》, 那特麽不是活生生給對方打廣告嗎？
我呸！
周導心中狠啐。
真當我傻叉冤大頭呢？
他管也不管趙群趙導這幾天連日的瘋狂挑釁, 在他看來那就是撲街的最後叫嚣，有什麽值得關注的？
他呀，等着嘲笑落水狗的狼狽就好了！
随着時間一點點的過去, 八月六號終于在衆人的期待之下緩緩到來, 周導已經暢想了一|夜如何在之後的采訪之中說出“全靠同行襯托”這句輕描淡寫，又充滿了高深裝逼氣質的話。
吃過午飯，他就已經興致勃勃地打開了電腦, 一邊等着晚上《雲中路》的大軍，一邊開着小號加入了鄙夷嘲諷《雲中路》的話題。
相比起格外專注的周導，戚楠就顯得非常沒有一個投資人的樣子了。
她慢條斯理地化妝，慢條斯理地去公司, 慢條斯理地下班，又慢條斯理地吃着小餅幹。
總之就是一個“慢”字，處處把精致女人的标簽給做到了極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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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就在她準備順便弄點晚飯填肚子的時候，手機突然響了起來。
戚楠一瞥，發現是宋成成的電話。
“喂？怎麽了？”
“姐，《雲中路上映》我們來給你做慶祝啊！”
“有什麽好慶祝的。”
戚楠有些興致缺缺。
說真的，片子都已經殺青投放了，該做的努力都做了，是成是敗都看天命。能夠賺錢，那是對得起她這幾天花在劇組上的心思，但如果不能……
不能就讓它過去呗，偏要傻乎乎地擺一桌酒宴，結果等出來一個打臉結果，尴尬不尴尬！？
戚楠打算回絕宋成成，結果剛要開口就聽那小子興沖沖的，“姐，你現在就在家呆着，我把江神也給請來了，他還說要親自下廚呢！”
江神？江毓瓊？下廚！
戚楠的眼睛陡然亮了。
她咕咚一聲把嘴裏原先那句“慶祝什麽慶祝”給吞了回去，改問，“你們現在到哪兒啦？要我做什麽準備不？”
“不用不用！”宋成成說，“江神在超市選食材呢，我就在飲料區買飲料。”
那感情好啊！
戚楠瞬間興致勃勃，當然還不忘提醒弟弟，“待會兒東西什麽的你多拎着點啊，別把他給累壞了。”
宋成成：“……”
你怕把他給累壞了，就不怕把你親弟弟給累壞了嗎？宋成成一陣悲傷，默默挂了電話。
一邊的江毓瓊提着肉走了過來。
“和你姐姐說過了沒有？”
“嗯嗯！”
“那我再去買些辣椒，你姐喜歡吃辣。”
看着他瞬間又遠去的挺拔背影，宋成成一句“江神”卡在喉嚨裏，沉默片刻後伸手抹去了眼角并不存在的淚水。
江神啊，我姐喜歡吃辣，可我不喜歡啊……
做弟弟的，難道就真的這麽沒有人權嗎QUQ！
很快，兩個人拎着大包小包的東西到了戚楠住着的別墅。
作為別墅的主人，戚楠非常熱烈地歡迎了他們，當然，主要還是歡迎江毓瓊。
“阿姨每三天都會來打掃一次，廚房都是收拾好的用具，應該也都很全，當然，如果還有什麽需要的話随時告訴我呀。”
“好。”
江毓瓊一邊說着，一邊很自然地挽起了自己的袖子，說實在的，每次看他那雙骨骼分明宛如藝術品一樣的雙手洗菜做飯的時候，戚楠都會有一種深深的罪惡感。
但罪惡感是罪惡感，人不能不恰飯！
戚楠很快速地就為了自己的肚子妥協了。
只是抱着心疼江毓瓊的想法，她果斷嚴厲對着和大爺似坐在沙發上的宋成成一頓呵斥。
“幹什麽呢？沒看到你江神正在忙，有沒有點眼力勁兒？還不快去幫忙打個下手！”
不管在家還是在戚楠這兒，宋成成的地位天然就在食物鏈最底端，他下意識讪讪地站起來往廚房走，結果還沒進門兒，就陡然一愣。
“不對呀姐！我也算是客人吧？我是幫你來慶祝的……為什麽讓我去幹活？”
“不好意思，”戚楠面無表情，“在我這裏，就是客人幹活的，還是你想讓我伺候你？”
那法西斯一般的冷厲眼神和帶着殺意的狠心面龐讓宋成成心肝俱顫。
江毓瓊忍不住笑笑，給了他個臺階，“弟弟過來幫我剝個蒜。”
“哦……”
宋成成哭泣着，顫抖着，嘤嘤嘤地就進了廚房幫忙。
開放式的廚房裏有兩個男人正在默默忙碌，一個英俊又“賢惠”，一個雖然傻缺了一點但好歹還算聽話，戚楠撐着下巴看了一會兒，異常滿意地點了點頭。
……
時間一點一點地過去，戚楠，江毓瓊，乃至是宋成成都沒有急，急的反而是各家各戶坐在電視機前的人。
趙州就是衆多“雲中黨”的一員。
當然，他不是在萬千電視劇中有多麽看得上《雲中路》這一部片子，他這會兒又緊張又忐忑坐在電視機前的原因完全只有一個。
——他的女神“海燕”也參加了這個節目！
剛開始海燕還在《缥缈》劇組的時候他就跟着嘲諷過“這個不自量力和《缥缈》對上的野雞劇組”但是萬萬沒有想到，一眨眼，被嘲的野雞劇組竟然突然變成了自家女神所在的劇組……
趙州哭也哭了嚎也嚎了，就差跟着一堆粉絲到海燕微博下面送血書了，奈何“郎”心似鐵！
趙州還能怎麽辦呢？
還不是照樣只能眼巴巴地守在電視機面前等着《雲中路》的開播，并且拼命乞求這部劇不要把她女神毀的太厲害？
很快，還有五分鐘就要到八點半了，趙州看了眼躺在沙發上的妹妹，瞬間板起了臉拿出哥哥的威嚴。
“都八點半了，就知道看電視，作業做完了嗎？”
“做完了做完了。”
“做完了就早點睡覺！”
“要你管我？”
“！趙州！！你臭不要臉居然搶你妹妹的遙控器！我還等着看《缥缈》呢！”
“？？？卧槽，你有病吧趙州？搶我遙控器就為了看這部垃圾劇？！”
趙州做出了他用盡全力的辯護——
“它連播都還沒播你憑什麽說它垃圾！！”
一場為了争奪遙控器的大戰一觸即發。
而這樣相似的劇情，還發生在了很多不同的地方。
嘀，噠——
時鐘終于跳到了八點半整。
随着宋成成微微壓沉的呢喃歌聲出現，不管是終于搶到了話語權的還是帶着目的性早早蹲守的，都開始了聚精會神的觀看。
《雲中路》是一部仙俠劇。
而仙俠劇別的不說，為了渲染出修仙不知年月的感覺，前期總是要花大量的鋪墊和伏筆描述主角或在人間，或在宗門的悠然生活。
總的來說……仙俠劇第一集 就是看看片花特效，吃着薯片喝可樂幻想幻想後面情節，順便和旁邊人開開玩笑聊聊天的。
長久以來這幾乎已經成為了觀衆們共識，而今天的觀衆們也已經準備妥當，打算一有什麽槽點就随時發到手機分享吐槽。
“這片頭好炫酷啊，不虧是大金主爸爸投資的，不過別是這兩個小時的看點全在偏頭上了吧？”
“哈哈，說不準，劇情什麽……咦，海燕，女主啊！這是山門吧？難得故事直接就出場在宗門啊！”
“這裏的特效也挺華麗的，環境真好啊……”
“哇塞，宗門大比！我靠靠靠我瑤瑤小天使也太酷了吧？這就拿到大比第一了？”
“哇，這個男的好帥！還溫柔！我打賭肯定是男二，自古男二多溫柔小天使嘿嘿嘿~”
“哇，這就去度蜜月了嗎？”
“……？卧槽，我剛剛是不是眼花了，剛剛小天使，不，那男的的表情好危險，突然害怕！”
“我草草！！好狠一男的！！啊啊啊我的瑤瑤，瑤瑤你沒事吧！！”
“瑤瑤快跑，跑啊跑啊！”
當片尾曲開始，宋成成略帶着些憂傷的聲音再次響起的時候，很多人還完完全全維持着最初的樣子，薯片也沒拆，說好的要和群裏人分享劇情的也沒分享，一直到期間的廣告都開始了，才恍然如夢地猛然狠砸抱枕——
“卧槽！卧槽！這是什麽魔鬼開頭啊啊啊啊，我不管我要上去吐槽！！！”
而也就是在他們拿起手機的那一刻，手機屏幕卻像是提前感應到了一樣地叮叮咚咚地亮了起來。
打開聊天軟件一看，氣泡數99+ ！
手指和屏幕的敲擊聲還在連連不斷，而就在廣大觀影觀衆們陷入或憤怒或狂亂之中的時候，戚楠的手機鈴聲也陡然高亢地響了起來。
原本還笑着讨論劇情的飯桌頓時陡然一愣，戚楠看了一眼，露出了然的神色。
“應該是趙群給我報信來了吧！”戚楠慢條斯理地擦了一下手指，結果陡然被那兩個齊齊像是按了暫停鍵的人給逗笑了。
宋成成也就算了，但江毓瓊……
她看着江毓瓊，笑，“你緊張什麽呀？”
江毓瓊一雙暗藍色的眼睛裏似乎有閃過一瞬間的不好意思。
但他頓了頓，還是誠懇地對戚楠說，“我替你緊張。”
“……”
戚楠沒有掩飾自己好心情上鈎的嘴角，在江毓瓊的注視下直接接通了趙群的電話，“喂？趙導？”
“楠、楠總！出來了出來了！”趙群的聲音也帶着些激動，“0.6！首播收視率就有0.6啊！”
……？
戚楠随手夾了一口菜，她記得《缥缈》是0.9？
她有些不太了解行情，“這算是不錯嘛？”
趙群連忙道，“不錯了，不錯了！我們和《缥缈》先天上還是有一定差距，而且缥缈先播，肯定會占掉我們一部分流量，但0.6的成績已經是笑傲一衆電視劇了，多虧了楠總您的計策好啊！”
趙群這會兒對戚楠真的是心服口服了，不管是劇本，演員挑選，話題熱度樣樣不出手則以，一出手就是驚天動地，他都快成為戚楠的忠實“老迷弟”了！
戚楠聽他這麽說，心情也好了不少。
也行，就算是比不上《缥缈》，但效果到了就行，還是那句話，她是個商人，可不是硬要争一口氣的莽夫。
“行，這些天也辛苦趙導了，之後我再給你發個大紅包，我還在吃飯，就先挂了。”
戚楠一邊說着，挂斷了電話，當頭就對上了兩雙眼巴巴的眼睛，頓時璀然一笑，“效果還不錯。”
宋成成也頓時一聲歡呼，“太好了太好了，這下終于可以安安心心的吃飯了！”
江毓瓊也笑，萬分真誠地對戚楠道，“恭喜。”
飯桌上最後的心事也沒有了，三個人的食欲更上一層，很快又開開心心地吃了起來。
但他們開心，剛剛被《雲中路》波瀾起伏劇情挑的快要爆炸的觀衆們可完全沒這心情！
他們在朋友圈，微博，在一切社交空間霹靂扒拉地發表着自己內心的感想，“好你個臭居居，本以為你是個溫柔可人的小天使，都打算把你提到後妃的位置上了，沒想到你個臭居居在第一集 就當面捅我一刀！？啊啊啊啊，氣死我了垃圾雲中路，什麽狗屁劇情！！！”
如果說前面的劇情還看得一衆圍觀群衆莫名其妙的話，那麽對《雲中路》的咒罵他們卻一下看在了眼裏。
頓時有人笑着回複“都和你說了，看什麽《雲中路》啊，擺明了就是一部富二代玩票片子，你還非要去辣眼睛，乖乖一起看《缥缈》不好嗎？”
然而，這本來是非常體貼的安慰勸解的話，結果這位貼心的小夥伴當頭就被微博的主人給噴了個半死！
——“滾！不準玷污我的小瑤瑤！你才辣眼睛，三觀不合拉黑了！”
回複者：？？？我特麽，安慰也有錯嗎！？
明明我是在迎合你噴啊，為什麽這麽善變！！
而就無數無辜被噴的小夥伴以後，又有數不清的人接到了來自他們閨蜜/同學/基友/乃至是女朋友的短信——
“啊啊啊啊，你快去看那部垃圾《雲中路》！！只有看了我們才能夠有共同語言！才能一起吐槽臭居居！才能一起過下去！！”
以及，
“你為什麽不看《雲中路》，你是心虛嗎！你是不是也像第一集 裏面的臭居居暗藏不軌，所以才心虛不敢去看！”
閨蜜/同學/基友/無辜男朋友：？？？
你在說什麽，為什麽我聽不懂你的話！
還有，那個臭居居究竟是誰！？
就這樣，在短短的十分鐘廣告時間內，無數人接到了莫名的轟炸，帶着滿頭的霧水，踏上了觀看之路——
【我倒要看看這究竟是什麽不按常理出牌的妖豔賤貨jpg.】
就這樣，在戚楠，江毓瓊，乃至趙導都渾然不知的情況下，又莫名有一大批奇怪的觀影團被生拉硬拽，或自願、或非自願地走上了觀看《雲中路》的不歸路上。
開始半個小時，他們是這樣的：= =
最後半小時，他們是這樣的：QAQ！
老子，老子打死你個臭居居！！！
作者有話要說： 今天算是給大家含淚爆更兩萬啊！！誇誇我好嗎，我腎好痛啊！！！【嘶聲跪地】
ps：臭居居-臭豬豬，可愛老姐在線噴人（不是）的罵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