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成長
第二天，向來不問世事的花哥墨痕淺跑到沈丹霏面前，端着一臉雲淡風輕的面孔聊起君子風的八卦，說君子風為了追女神無所不用其極，連自己的老底都兜了。
沈丹霏瞟了一眼已然出雙入對的君子風和月栖，反應只有一個字，“哦。”
他們兩個聊天情緒平靜，旁聽的小肥咩卻激動了，一個勁問花哥，“他把我們也說出去了？”
墨痕淺不着痕跡地拂掉羊蹄子，“沒有。”
雨聲寒仍然不放心，想要去偷窺君子風和月栖的對話，沈丹霏翻個白眼阻止他，“月栖在另一臺電腦說我們，毫無顧忌，看着像知道的嗎？”
這邊的花咩一愣，增長了不少去君子風哪裏窺屏的*，那頭的君子風察覺自己要被圍觀了，先扯着嗓子聲明，“喲，別誤會，月栖只是問問你們和我的關系而已。”
“你說什麽？”雨聲寒端起大家長的架子審問。
君子風嘿嘿一笑，“除了粑粑麻麻，其他人我都說沒關系，怕吓着她。”
聽了這個解釋，雨聲寒神色稍緩，沈丹霏露出嫌棄臉，其他角色要麽裝作沒聽見，要麽跟東都魂一樣抽風，哭訴君子風無情無義無理取鬧。
“幫主！夫人！打55吧！”突然，yy頻道跳進一個興奮的不明物體。
沈丹霏一開麥，所有角色安靜了，“鸠淺？”
“夫人認得我的聲音啊？榮幸榮幸！”鸠淺樂哈哈地說，“好久不打jjc了，給個面子，來吧來吧。”
自從33沖上2200之後，沈丹霏對用毒經號去名劍大會當嘲諷臉沒有多大興趣，本想拒絕，看到鸠淺成功拉攏君子風和月栖之後，變了主意答應下來：“行。”
當了君子風一句麻麻的叫喚，沈丹霏對于在準媳婦面前當個惡毒的婆婆挺有興趣的。
察覺到沈丹霏的意圖，君子風急了，說，“沒到手呢，別吓她。”
“我是這麽可怕的人嗎？”沈丹霏冷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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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聲寒和墨痕淺機智地選擇了沉默，君子風讨好地說怎麽會，只有遙遠的東都魂傻兮兮地點頭，還按着小扇搖的腦袋往下壓。
這就導致55開打前氛圍很快樂，沈丹霏心情好，更覺覺得手上的蟲笛好久沒飲血，忘記了jjc裏被集火的命運，想要偷個人頭爽快一下。可是，隊伍裏除了自己人和娛樂為主的多年戰友鸠淺，剩下的是她尚不熟悉的月栖。
月栖并不明白沈丹霏對dps的執着，她是離經，55單治療的壓力很大，便提議。
【小隊】月栖：五毒切奶好打點。
打過八個號兩個賽季的2200，沈丹霏怎麽會不懂，只是這個55不求沖分不求刷幣，單純是親友玩一玩順路陪鸠淺練手，說。
【小隊】寸寸埋骨：玩玩而已，不切了。
話說到這份上了，反正大家不在乎輸贏，月栖如果累了，即使是私下劃水也不會有人說她。因此，月栖默默地閉上了嘴巴，頂多在有人問話答一句，全程不多說話，眼神交流。
前面特別簡單，他們的隊或許技術壓制，或許裝備壓制，甚至剛進場就把對面吓退了。這樣的連勝讓他們忘卻初衷，經歷第一場落敗時，還能笑着說失誤失誤，第二場第三場……鸠淺讓大家上yy。
沈丹霏把藏劍號所在的電腦搬到另一個房間去，勞心勞力地奔波，坐回電腦前恰好聽到月栖的第一句話：“單治療有些吃力，你們覺得呢？
月栖咬字清晰，聲色柔和，讓人聯想到講臺上端莊的女教師，一字一句像是深思熟慮過似的，喜歡的人形容為精致，不喜歡的人便認為她裝腔作勢，端着架子了。
沈丹霏就是後者，大為反感月栖看似開明實則推辭的舉動，要是看她不爽直接商量雙治療，何必拐着彎子讓別人開口。她不知自己點中哪個yy的開麥快捷鍵，柔聲道，“辛苦你了，可我補天只有副本裝，奶不起來。”
皺了眉頭，雨聲寒悄聲說，“你用的是我的yy。”
果然，鸠淺震驚到偏離重點，吓得口齒不清：“幫主……夫人……一個麥！啊啊啊！怎麽……”
“我們住一起。”沈丹霏再度胡說八道。
鸠淺醞釀了半晌，爆出一句，“真夫人！”
因為他太逗比，沈丹霏笑了，暫且忘掉與月栖的不對頭。
“我們說回正事可以嗎？”月栖冷不丁在歡樂的氛圍中開口，聲音依然溫柔，“如果不打的話，我先走了。”
yy裏一下子安靜下來。
“喲，別走，當然打啊，”君子風身為中間人，趕緊調和，“至于切治療的事情，毒蘿真的沒有治療裝。反正我們只是進去玩玩，不要考慮這麽多，開心就好。”
鸠淺得知沈丹霏是真·幫主夫人，也說，“是啊，輸也沒關系。”
“要不不打了。”沈丹霏說，雨聲寒順着，“嗯，任務完成，沒必要繼續。”
君子風有些失望，“啊……不打了啊？”
打和不打的支持者是2v2，關鍵一票的月栖安靜了半分鐘，商量，“再打十場吧。”
表面上皆大歡喜，鸠淺一邊打趣幫主和夫人的同居事實，一邊樂颠颠地排場次。沈丹霏開了自由麥，很少應答，讓君子風和雨聲寒去轉移鸠淺的注意力，控制不住地盯着月栖看。
月栖顯然不如前頭用心了，只要在外面排隊超過十秒，她便會去倉庫、交易所那裏走走看看。在競技場裏面，每一次開場，她都會呆一陣沒有任何動作，生生讓對面殺掉沈丹霏再轉而攻擊她，命懸一線才慢悠悠轉筆給自己一口大加，出去後不鹹不淡地道歉，“不好意思，剛才有點卡。”
“沒事，最後幾場，開心就好。”死得最快的沈丹霏笑笑。
粉飾太平。
十場匆匆而過，月栖依言退隊退yy。她一走，沈丹霏自由麥都不關，狠狠甩開鼠标，不幸撞上音箱，發出砰的一聲巨響。
“別生氣。”雨聲寒給鸠淺發了抱歉的話，清空了閑雜人等，才開始安慰。
沈丹霏煩躁地嘆氣，“知道，兩分鐘就淡定了。”
她看得再透，本能的反應是制止不了的。她知道自己執意毒經是自虐，可人總有個好惡，她玩游戲自然先考慮自己的感受，再找願意陪她坑的隊友一同打個歡樂jjc。她知道月栖辛苦，如果不願意幹脆不打，故意放水專門讓她死是什麽意思？
最後，他們沒有一個人是贏家，卻也沒有人可以怪罪，各自憋着不痛快散夥。
“其實她保你也是死的節奏。”雨聲寒看得見她的心思，卻不大會安慰人，“嗯，退一步海闊天空。”
沈丹霏眯起眼，心念一轉，游戲裏的小毒蘿啪嗒啪嗒跑到雨聲寒後頭，擡腳狠狠一踹。
吃痛的雨聲寒捂住翹臀，納悶地望一眼看好戲的君子風。
“我想踢了她。”沈丹霏仍是看月栖不順眼，思來想去，找到了一個天經地義的理由，“墨痕淺說，她是惡人的女神，我懷疑她是007。”
一直避風頭的君子風叫嚷，“不不不！就是因為這樣，她才避嫌不參加任何活動啊，那麽久了，沒有功勞也有苦勞啊！”
“不參加活動有個毛用。”沈丹霏翻白眼。
“那她往幫會倉庫放的東西怎麽算。”君子風底氣十足，“日積月累，怎麽也有十幾萬了。”
沈丹霏壕氣沖天，“我賠，兩倍。”
眼見着沈丹霏開始在幫會人員裏面找月栖踢掉，君子風慌忙之下，給月栖丢了個與子偕老，說：“我喜歡她，你要是踢了她，就把我删了，把別人送的禮物删了！”
好長的句子。
沈丹霏停下手上的動作，不得不承認君子風這個時候提到號的來源，十分機智——送她號的二世祖偶爾還和她聯系，雖然是泛泛之交，生意上的關系卻不容許開罪，她沒事找事地删掉所謂的“第一份禮物”，确實不妥。
去到另一個房間，沈丹霏細細觀察起君子風的yy和聊天信息。君子風為了表示誠意，随便她看，大咧咧地在她的眼皮底下和月栖求情緣。
月栖這次沒有果斷拒絕，而是說，“你的親友不喜歡我。”
君子風答得堅決，“沒關系，和你情緣的人是我。”
月栖猶豫了三分鐘，才答，“好。”
陰沉着臉，沈丹霏準備點下關機鍵眼不見為淨，順便讓他們被死情緣，在退出客戶端前看到了蟬喧給君子風的密聊。
【蟬喧】悄悄地說：你不是說與子偕老不能亂放的嗎？
君子風沉浸在與月栖情緣的喜悅中，沒有理會蟬喧，月栖昂着頭，偶然瞥一眼繞着自己亂轉的跳脫二少，不悲不喜，若有似無地調整方向，面對着沈丹霏那一邊。
忘了身敗名裂的教訓，這次又自作聰明，再趟渾水。
沈丹霏釋然，能預想到這表面好看的情緣能走多遠，走回書房繼續玩游戲，懶得管他們的兒女情長，卻不巧見着在成都門前的蟬喧。蟬喧在樓梯上打坐，時不時選中一個玩家觀察，打個廣告：軟萌花蘿求犀利治療pvp師父。
也是可憐人。
不知為何發了善心，沈丹霏給蟬喧丢了個切磋邀請，用半身破爛把jjc畢業的她打得難以自保，缺藍而死。
【附近】蟬喧：好厲害。
告訴她一些離經的技巧，沈丹霏陪着蟬喧切磋了很久。蟬喧挺聰明的，一點就通，一來二去進步不少，感激地又塞來一大堆小藥，小小的花蘿低着頭，對手指賣萌，把和毒蘿一樣大的身子縮小幾分，顯得羞澀謙卑。
【附近】寸寸埋骨：不如你當我親傳吧。
【附近】蟬喧：哎！？可以嗎？
【附近】寸寸埋骨：當然。
【附近】蟬喧：好啊好啊！
蟬喧高興地轉了好幾圈，見沈丹霏的毒蘿穿着紫色小禮服，在外觀裏翻出一套粉紅色穿上，極為親熱地要和她合影。合影不過是站着，沈丹霏被這個新徒弟召請到成都的一棵大樹上，看蟬喧橫笛一曲雪花四落。
沈丹霏盯着盯着，腦中閃過一個詭異的想法：蟬喧乖巧可愛，低眉順眼，卻是置身偌大的地圖高端，睥睨着下頭來來去去的玩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