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針鋒相對
大長老夏無畏在夏家內威望極高，從輩分上來講，算是夏天涯的叔父。
據說其年輕時在夏家族內倒也稱的上天資卓越，和夏凡的爺爺，也就是夏天涯的父親當時并稱夏家雙絕。
不過由于是庶出的緣故，所以最終沒能在競争族長的過程中戰勝夏凡的爺爺，轉而是入主了夏家長老會。
當初夏無畏入主長老會的時候着實在夏家族內引起了不小的争議，因為以長老會成員的年齡來講，夏無畏當初實在是太過年輕了些。
這麽一轉眼，卻已經是幾十年的時間過去。
在這幾十年的時間裏，大長老夏無畏在夏家族內聲望日隆，很多夏家族人對于夏無畏的懼怕，甚至還遠在夏天涯這位族長之上。
畢竟具體的家族事務，往往全都是夏無畏在掌控！
而夏無畏的脾氣，又着實比較暴躁。
所以當夏凡面對着夏無畏的訓斥直接頂撞了回去時，這場面立時讓整個院子裏的所有人齊齊的吓了一大跳。
已經多少年在夏家內沒有人敢當面頂撞夏無畏了？
即便是夏凡這樣一個夏家知名的纨绔，以往見到夏無畏也一向是懼之如虎，今天這是怎麽了？
院子裏這般忽然的安靜下來，讓氣氛一時間顯得很是詭異。
所有人看向夏凡的眼神都充滿了驚愕，大長老夏無畏同樣對于夏凡的頂撞沒有任何的心理準備，整個人一時間愣在了原地。
反倒是夏凡的臉上挂滿了嘲諷味十足的笑容。
“你……你放肆！夏凡！你居然如此的目無尊長！方才俊凱還為你求情，希望在這件事情上，我們能對你從輕處理，我念他心善不易，還答應了他！可現在看來，就是這種對你縱容的态度，才讓你養成了如此無法無天的性格！為了整個家族，我今天一定要好好地教訓教訓你！”
愣神過後，很快反應過來的夏無畏一時間由于憤怒而臉色漲紅，整個院落裏響徹起了夏無畏的咆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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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長老，我只是在實話實說而已，您何必如此生氣？難道在您看來，說實話就是目無尊長、無法無天？貌似整個大乾王朝，都沒有這樣的道理吧？”
夏凡眨了眨眼睛，一臉委屈。
“實話實說？你說我眼裏沒有族規，居然還成了實話實說了？”
夏無畏瞪大了眼睛盯着夏凡，倍感荒謬的怒聲道：“好！當着這院子裏所有人的面！你倒是說說看我怎麽眼裏沒有族規了！我夏無畏入主長老會将近四十年！一應家族事務從來都是秉公處理，沒想到幾十年的辛苦，卻被你這樣的小輩肆意踐踏！夏凡！你今天要是不能說出個所以然來，縱然你是家主之子，我也要對你嚴厲懲處，絕不留情！”
“這……不大好吧？”
夏凡撓了撓頭，看起來有些為難地說道：“大長老您畢竟在這些年裏為家族做出了不小的貢獻，有這麽一兩次的錯誤也是可以理解的，咱們就當什麽都沒有發生過吧，否則對您的威望也是個打擊，我可以為我剛才的态度向您道歉，這件事還是到此為止比較好。”
“你說什麽？”
夏無畏很是不可思議的盯着夏凡那挂滿了為他着想模樣的臉，整個人頓時被氣樂了，怒火極盛下，幾乎是咬牙切齒的一字一句道：“我不接受你的道歉！要麽，你就說出我錯在哪裏！要麽，你就等着吃板子吧！”
“真要說啊……哎……那好吧。”
夏凡嘆了口氣，看起來很是不情願的繼續說道：“大長老，按照族規規定，凡涉及到需要申請長老會仲裁的事情，那麽長老會最先需要做的，便是召集牽扯到的人員。然後由牽扯到的人員雙方分別闡述彼此的意見和想法，最終長老會仲裁的結果則由七名長老舉手表決，我沒說錯吧？”
“哼！族規上寫的很明确，自然是這樣的流程！”
夏無畏冷哼了一聲說道。
“很好，既然我說得沒錯，那麽大長老，我很想問問您，關于我大哥申請長老會仲裁的這件事情，我這才剛剛抵達長老會的院子，諸位長老也僅僅只是剛剛聽完了我大哥的一面之詞罷了，完全沒有給我任何闡述的機會，為什麽大長老您就認為這件事一定是我的錯誤？并且提前質問我是否知錯？”
夏凡語氣平和，臉上則是帶着不解的神色，看都沒看夏無畏那一下子難看起來的臉色，繼續說道：“在仲裁尚沒有得出結論，甚至可以說，其實都還沒有開始的前提下，您質問我是否知錯？我當然不知。這件事尚無定論，仲裁尚未開始，您怎知究竟誰對誰錯？随後您更是直接用我大哥所說的內容，對我羅織罪名，言辭間顯然已經認定了錯的一定是我，請問，又是誰給了您這樣妄下結論的權利？我是真想問問您的眼裏是否還有族規？如此的任意妄為，缺乏敬畏之心，看來這些年裏，大長老您在長老會真的是習慣了一手遮天。或者說，您認為，您自己已經可以代表族規，代表整個長老會了不成？”
夏凡的語氣到了最後已經嚴厲了許多，內容更是誅心至極。
院落裏的其他人幾乎同時倒吸了一口涼氣，一個個無比震驚地看着夏凡。
夏無畏聽得臉色鐵青，因為夏凡竟是把他之前說過的話，原封不動的又還給了他，偏偏他還無力反駁……這臉打的實在是太響了些。
夏俊凱同樣皺起了眉頭，神色間頗為疑惑地看了看夏凡。
只有夏天涯微微挑了挑眉毛，臉上浮現起了一絲若有若無的笑意。
其他人是震驚于夏凡的膽子，竟敢在頂撞了夏無畏之後，繼續和夏無畏這般的針鋒相對。
夏無畏則是被夏凡所說的內容刺激的滿心憤怒的同時，對于夏凡竟是能夠如此有理有據的說出這番話來而感覺無比驚訝。
這種表現可是和他印象中的夏凡，相當不符啊……
他方才之所以直接對夏凡進行呵斥，就是因為在他的印象中，夏凡每次見到他時，都跟老鼠見了貓一樣。
夏無畏不是不知道自己的做法簡單粗暴的滿是漏洞，只是完全沒有想到夏凡竟然有勇氣真的去抓他的漏洞！
并且言詞缜密，條理清晰……這真的是那個不學無術的纨绔子能說出來的話嗎？
腦海中許許多多的念頭一閃而逝，夏無畏死死地盯着夏凡，卻發現夏凡除了一臉無辜的和他對視以外，眼神中竟是連丁點懼怕閃躲的神色也沒有！
這絕不可能是他印象中所了解的那個夏凡！
夏無畏深吸了口氣，盡管胸中怒火燃燒，卻根本沒有辦法發洩出來，他很清楚這件事确實是他做的不嚴謹，若是他強行以大長老的身份去壓迫夏凡的話，就像夏凡所說的……除了對他的威望有極大的損害以外，沒有任何別的好處。
況且……夏天涯可就站在他的身後呢……
想到這裏，夏無畏咬了咬牙，被夏凡這般當面頂撞回來，讓夏無畏一時間感覺大失顏面，卻偏偏還要強行的忍耐下來，這實在是一種莫大的痛苦。
“這件事，确實是老夫做錯了……老夫像你道歉！”
深深地看了夏凡一眼後，夏無畏咬牙沉聲說道。
整個院子頓時一片嘩然！
大長老夏無畏，整個夏家族內比族長夏天涯還要霸道的人……竟然……竟然主動道歉了？！
一時間，所有人看向夏凡的眼神，全都有了巨大的變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