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獸皮的兩種吸引力
兩把鋒利的匕首像夾子一下纏夾着獸皮。
越曦正要從隐蔽處出水，然後憑着隐隐的感知，返回孟家村。
突然，水中暗流波動中傳來一些行船的聲音，木槳入水聲，輕巧快捷，數量大于一，似乎從離碼頭幾裏外的小漁村方向來的。
越曦心中一動，又沉入了水中。
更遠處的戰鬥波動從峰谷又一次攀升，激烈了起來，除了越曦在水中能清晰感知到幾分外，并沒有其他顯像，不遠處幾艘帶蓬小漁船靠近了碼頭。
嘎嘎！
漁船上似乎有着扁嘴鳥的怪叫。
不過，只叫了兩聲，就被船主人用什麽東西捂住了，似乎不想讓這些幫助捕魚的扁嘴鳥的怪叫驚擾到入夜靜谧的碼頭。
小漁船們似乎只是路過。
很快的，都沒有太過靠近碼頭，就繞着碼頭內圈停靠的一些大小船支，各自向着越江上下流兩個方向散開駛去。
越曦心中的奇異感覺還沒有散去。
只靜靜待在水下一動不動，不時打量閃發極微藍光，吸引她将之貼身收好、藏好？和吸引她饑餓想吃兩種不同感覺的獸皮。
唔～
吃過美味的香酥雞後。
她對只是一張黑漆漆獸皮，左看右看都沒有半點‘色香味’的玩意兒，在理智上食欲并不大。
嗖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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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陣箭支飛射和兵器出鞘的聲音不絕。
交戰聲，慘叫聲，置疑聲，求饒聲，掙紮聲落水聲驀然響起，又很快戛然而止。
像是黑夜中的一場幻夢，轉瞬即逝，只水中多了一些血腥味，越曦離得稍遠，但能清晰的感覺到，一絲絲血線連接上她匕首纏着的獸皮。
一種更強的吸引從獸皮上産生。
越曦稍稍分析，沒有實際的語言，但冥冥中的一點信息內容大概是讓她貼身收好獸皮，并靠近那些死亡或重傷者處。
越曦果斷的……遠離了血拼區域。
也遠離了那些或濃或淡的血腥味和屍體。
她口味不重。
雖然什麽都吃，對這些和自己有着相似外型的生物，沒有半點食欲。
一路向着越江東北方向的下流而去，速度極快，遠離激戰中的那兩位強者，也離孟家村方向更遠了，但越曦模糊中想的就是将麻煩帶離……
她知道自己是個淡漠到無情緒波動又無過去記憶的人。
離水後思考能力又會下降一截。
但就算如此。
她也不願意是自己将一些不必要的麻煩帶到孟家村，影響到那裏……給她提供了食物的一些人的安危，手上的獸皮明顯不是個普通安全的玩意兒。
嗤！
用匕首将之牢牢插到江底，越曦試着遠離。
嗡……
水紋波動，一種莫明的引力在越曦離遠後還依舊存在。
一尾游魚無意識靠近，最後仿佛受到驚吓的游開，越曦雙眼黑幽幽的再次靠近，那兩種不同又分明的吸引力依舊……
遠遠都能感知到，別人如能追蹤到也就不難理解了。
腦中轉過放棄這玩意兒徑自回去的念頭。
在雨中速度就算不如水下，也比平時快多了，隐匿能力也能保持一些，回去大概要不了半個時辰……回去嗎？越晉大概撐不下謊言了。
越娘子可能在擔心哭泣……
但心底微小又波動的情緒，或許可以叫做不甘心？
浪費了半天時間，在兩位比她此刻強得多的強者交戰的縫隙中，獲得了一件一看就知道非凡品的奇異獸皮，就這麽放棄了？
不舒服！
就好像放棄一種變化，一種改變。
未來是秩序穩步上前，還是多些意外的波動，是好是壞難分？
越曦目光沉凝，少了幾分平時的茫然稚嫩清亮如水，從水上浮起半截小腦袋，看着黑暗中依舊淅淅瀝瀝不斷的雨滴。
嗒嗒嗒……
這裏是離清水鎮碼頭十幾裏外的一處山坳拐角。
黑暗中仿佛巨獸一般趴伏的遠近山陵不時獸吼蟲鳴，顯得危險重重，不久前的激烈戰鬥，和剛才感知到的死亡夜鬥都只是這無邊黑夜中的一隅。
毫不出奇。
這裏，是清水鎮以外的區域了。
大得驚人！
越曦默默思考着。
她能保證未來練武之路就平緩無比，孟家村安全無危，實力在這個世界弱小的一擊可破的孟武練長能保護得了他的地盤，保護得了越娘子？
越晉所說的變強後像他一般保護大家。
誓言堅定！
可信！
但又脆弱得仿佛那些掙紮求生的生命一般。
只剎那間便由生而死，被人輕易殺死。
或被奇異的能量吸收，成為對方消化的能量……越曦古怪的彎了下唇角，就像是這世上的食物提供給她的滋養一般。
弱肉強食！？
這四個字仿佛本能中閃出，清晰的待在她此刻清醒無比的大腦中，意識中，朦胧了很久的大腦，雖然空敞卻清晰分明。
那四個字，深刻在她的意識中。
閉了下眼，将那一縷激蕩和頭痛平複壓下，越曦眸光不再忽閃，平平的，靜靜的将一直吸引她的獸皮舉到面前。
不再排斥的仔細觀看。
彎曲繁複的紋路，比越娘子畫的繡圖複雜多了，藍瑩瑩的微光忽閃，在水下，這張畫滿奇紋的獸皮看着神異無比。
呲啦！
越曦從水中将獸皮舉起，清楚的看到，脫離了水面的獸皮上，那藍色的瑩光一下子收斂了，暗淡了，除了雨水落下濺在上面時還有微光外……
水下和幹燥時看上去完全不同。
越曦找了處躲雨的陡石，停在支出半截的黑色山石下方，那只有異常狹窄的區域，入水的青草中，幾尾小魚被驚吓的溜走。
出水後就完全幹燥，沒有一點水意的獸皮，對比後更加奇異了。
特別是，離開水面後。
那種一直存在的吸引力，居然消失了，獸皮看着也就是一塊普通之極的黑色皮子，成年人的兩巴掌大，上面色澤模糊的仿佛刻畫着什麽。
這是不是代表着。
離水後，只要不觸及到水，這獸皮就不會被人追蹤察覺了？
……
交戰中的賀三爺突然分了下神，正控制着滅魔箭攻擊那位異修者時，将人牢牢壓制住的危險箭頭有一支稍稍偏了一絲。
神識繃緊的雲真當下注意到這絲破綻。
不再猶豫。
抓住縫隙收起腳下龜殼，将一塊火紅色的玉符抛了出來，滿臉不舍的大叫一聲：“爆！”
一道光芒忽閃，消失當場。
遠距離攻擊的賀三爺在對方抛出玉符時警覺，手上探查玉牌散發驚人的熱度，當下控制下方機關船極速後退，放棄了追蹤敵人，選擇了保全船上的屬下們。
轟！
江上一團火焰憑空炸起，蒸氣騰騰，魚肚翻白。
船頭篷護升起，船身還在劇烈震動。
但除了不算重要的位置有點稍稍裂縫外，尖葉船大體無損，此時，直立于船頭的賀三爺手上探測玉牌上的異能量追蹤目标全部消失。
賀三爺面色黑沉的仿佛要滴下水來。
狡猾之極的賊逆！
就不信抓不到你們！！
“回清水鎮碼頭！”
另一道追蹤目标最後傳來的位置就是朝那邊方向去了，就不信他們不彙合了，就算不彙合，能抓到一個也是一個，跑了的就發海捕文書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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