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章
英靈們飛一樣的趕到現場的時候, 立香正在綠巨人的攻擊下連滾帶爬抱頭鼠竄。傳說中的敵人大王阿蒂拉帶着自己的綿羊呆在一邊，兩片面包夾着烤腸吃的津津有味，加起來不到十美元的東西硬是吃出了五星餐廳的風範，讓人不禁開始懷疑迦勒底是不是暗中克扣了英靈的夥食。
立香看到一金一綠兩位從者的時候很高興的沖他們揮揮手：“總算來了！再過十秒鐘說不定你們的Master今天就要交代在這裏了。”話音剛落她穩中帶皮的一個向前沖刺翻滾, 躲過了綠巨人盛怒之下的一拳頭。對方沖勢不減, 直接砸毀了路邊的一根燈杆, 鐵柱像是面條一樣癱軟下來, 可憐巴巴的縮在地上。
“……”伯爵皺起眉，“怎麽回事？不是說敵人是阿蒂拉嗎？這個理性蒸發到處亂砸又是誰？”
其實迦勒底的英靈在另一邊或多或少的了解到了禦主所在世界裏的強大戰力，綠巨人絕對是其中破壞力巨大又不好對付的一個。但是不管怎麽說對方大部分情況下都是正義的一方的武器, 像現在這樣如同一位狂化EX的Berserker, 毫無道理的四處發洩的情況比較少見。
立香喊；“你們不要幹看着過來搭把手啊！”她又不敢往附近的居民區跑, 只能在原地轉圈圈, 兩個人打鬥的場景好像在還原貓和老鼠, 緊張的氣氛裏透露出一絲滑稽。
“我、我之前為了驅趕人群, 打了班納博士一拳……萬萬沒想到綠巨人氣性這麽大！明明說好了一起阻攔住大王, 結果真的變成己方內讧了！”
“……”
阿蒂拉聽見她叫自己的名字, 擡起頭無辜的眨眨眼。
“那現在怎麽辦？”岩窟王雙手抄兜不急不慌，站在原地問她, “你确定我們可以直接出手麽？”
打得過是肯定的, 困難的是在打敗對方的同時做到雙方人馬毫發無傷而且幫助對手找回理智。
“我覺得這時候我們需要一個南丁格爾。”吉爾伽美什肯定的說道。
“……”立香氣喘籲籲的反問, “王, 您是認真的嗎？”
她定了定神，往英靈的方向跑去，和他們交換位置：“你們先不用管我！這家夥打不到人的攻擊全是Miss。總之先去把那邊那個被離家出走的英靈帶回迦勒底！”
大王瞪大了眼睛：“我不回去！”
“不回去也得回！你知道叛逆的小孩兒有什麽下場嗎？”立香很堅決。
“可是、可是X-718星球的子民還在等我回去主持聖誕節！”阿蒂拉抱緊了自己的彩虹糖拐杖, “我還答應之前那位紫色守護者毀滅地球上的所有壞文明，給禦主帶來一個嶄新的世界！”
“……？？？X-718星球是個什麽東西？！紫色守護者又是啥？這年頭守護者還分赤橙黃綠青藍紫七個顏色嗎？”
被承諾擁有嶄新世界的立香雖然迷之感動但仍然一臉懵逼, 差點腳步不穩被綠巨人追上。
他們倆還在堅持不懈的跑圈，和嚴肅（？）的氛圍格格不入。
“X-718是我和我手下的戰士們占據的星球。”阿蒂拉回答的一本正經，“那裏雖然沒有草原，但是能源很豐富。我的子民承諾他們會為機械羊提供石油儲備，這樣我說不定就可以像迦勒底的機械小伊麗一樣進化成鋼鐵聖誕老人。”
她才不會承認自己羨慕每個萬聖節都有新裝備的伊麗莎白很久了呢！
立香來了一個完美的撐杆跳，躲過了綠巨人的掃堂腿。
然後扭過頭對着英雄王和岩窟王咆哮：“為什麽你們又站着不動了？！”
“因為我現在仍然很迷惑現在的形勢。”伯爵一臉滄桑，很想點根煙，“我們真的沒有搞錯對手嗎？阿蒂拉看上去挺正常的。”
“正常個屁——”立香跑遠一點，示意吉爾伽美什掏出什麽道具阻攔一下綠巨人，撐着膝蓋喘了幾口氣，終于平複一下情緒繼續問兩個英靈道，“守護者是什麽東西？你們知道麽？”
賢王沉思一秒給出答案：“不知道為什麽聽到這個名字，本王的腹肌就隐隐作痛。”
“……！是那個守護者啊！”立香腦海中浮現出腳神的英偉形象，“可是紫色的腳神，呃。”她腦補了一下那個畫面，“過于美麗了，甚至讓我想到了地裏種着的紫番薯。”
阿蒂拉的肚子配合的響了一下。
“想吃。”她渴望的說道。
立香恨不得學班納博士那樣搖她的肩膀：“快醒醒！阿爾托莉雅化不可避！”
“你真的不打算乖乖回迦勒底嗎？發燒的情況下還在外界亂逛，感冒是會加重的喲。”Master繼續苦口婆心的勸，希望自家被帶跑偏的孩子能改邪歸正重新做人，“大家都很想你，別再這裏胡鬧了。”
“不回！”阿蒂拉戒備的微微俯下身擺出戰鬥的姿勢，“我答應了守護者親要永遠守護這片預宇宙！”
“已經上升到這個高度了！”綠巨人這時候又掙脫束縛跑過來，立香穩穩拉住仇恨，趕忙向旁邊躲避，聞言悲憤道，“看來我們的敵人洗腦手段一流，但是欺負腦子不好用的小孩兒到底算什麽英雄！等我哪天見到這個紫色的腳神，不把它打出紫色的精靈根絕對不罷休！”
“……”
“Master你剛剛是不是用了‘它’這個賓語？”
立香避而不答，憤怒道：“GTMD紫薯精！”
宇宙中的滅霸也拉穩了仇恨。
眼看不打一架被敵方拐跑思路的大王不可能回到迦勒底，兩個英靈只好紛紛拿出自己的武器，呈包圍之勢站在阿蒂拉兩側。然而匈人王在戰鬥上有着無可挑剔的天賦，雙眼微微眯起、毫不猶豫的駕駛着綿羊裹挾萬鈞之勢直沖過來，口中叫道：“Present for you！”
立香百忙之中回頭，匪夷所思：“這孩子居然還學會挑釁了？”
“……”
一方的伯爵為避免直接沖突，猶豫了一下無可奈何的讓開，綿羊一躍而起，百米跨欄一般高高跨過障礙物到達戰場的另一端。
于是現在變成了面對面的交鋒。
現在雙方各自站在寬闊的街道中央，放眼千米內空無一人。阿蒂拉挺起身排排身下的綿羊，叫它的名字：“Zerco，要上了哦~讓Master看到我們帥氣的一面！”
說話間，一大群密密麻麻的毛茸茸的綿羊出現在她身後的街道上，瞪着漆黑濕潤的圓眼睛氣勢洶洶的對着對面的兩個英靈：“咩~~~~~~！”
“雖然我知道它們很努力的想要叫出氣勢，但是……”
“噗。”立香發出可疑的聲音，但是為了防止傷害到大王的自尊心又艱難的憋了回去。不過現在其實情況很危急，羊毛雖好，那漆黑鋒利的蹄子可不是在開玩笑，踏在普通人類的身上絕對是一戳一個血洞。
于是她把笑聲化作一陣斷斷續續的咳嗽，扭頭嚴肅的指揮道：“你們倆！寶具随便開！今天禦主考完試覺得高興！”
“……不是還沒考完，剩下幾科麽？”
“別在意細節！”立香大手一揮，“跟她對轟！虎啊起來嗨！都是光炮誰怕誰！哦對了伯爵你放寶具的時候順便幫我把身後這個傻大個解決了，打暈就好，我跑不動了。”
“好！要上了哦！”阿蒂拉紅寶石一樣的眼睛投射出銳利的目光，“這是為了正義！為了摧毀壞文明！一、二、三！夢之羊在夜空中奔跑！聖夜之虹、軍神之劍（Candy Star Photon Ray）！”
“咩！！！！”羊群瘋狂的嚎叫着，仿若千軍萬馬卷起滾滾塵埃，頓時壓過了綠巨人的咆哮聲，踏着柏油路面席卷而來！
“這就是俗話說的，綿羊急了也要咬人嗎……？”
“根本沒有那種俗語！”
吉爾伽美什咒罵一聲，後退幾步舉起自己的石板：“為什麽本王的寶具要去射殺一群綿羊！不然岩窟王，你來？”
“……”伯爵無言的看了他一眼，“你有綠魔放技能嗎？”
“沒有。”
伯爵用眼神示意他：那你還廢話什麽？虎啊一直嗨是不可能的，沒有斯卡哈一輩子都不可能的。
“……”好氣。
英雄王勉為其難的幹咳一聲，不情不願的一躍而起跳到旁邊的七層樓上試圖圈一塊地把這裏當成烏魯克以加深自己對敵的決心，口中念道：“舉起弓箭，本王允許！以至高之財展現吾等烏魯克的防衛吧！浸透大地的乃是吾等的決心！王之號炮！哼哈哈哈哈哈哈不管雜種你使用什麽樣的手段，都別想在這怒放的寶具中茍存！”
無數的金光比太陽還要耀眼，出現在廣袤的蒼穹上。箭矢如雨從天而降，像是神明降下的裁決，顯露出王者一往無前的決心與氣魄。
——放完這個寶具！以後！再也不要來到這邊的世界了！
王對天發誓。
怒火化作沸騰的魔力，擁有着全天下寶物原型的人類最古英雄王，召喚出毀天滅地一般的炮火，爆炸卷起的熱浪在地面上翻滾，蒸騰起的火光與霧氣像是一場盛大的告別典禮。
基督山伯爵就在這仿佛永遠也不會停息的炮火當穿行。
他像是一道光的影子，像是烈火中的黑炎，像是熊熊不滅的漆黑的閃電，游刃有餘的張開翅膀，在靜止的時間與無盡的空間當中收割一條又一條綿羊的性命。不論是怎樣的存在，美麗可愛的亦或是醜陋卑劣的，奪走其生命之時，感觸實際上都沒有什麽區別。而他現在觸摸着的溫暖的哺乳動物的皮毛，本質上也不過是魔力而已。
用憎恨與複仇熊熊燃燒自身的怨念與黑炎，将一切化為灰燼。
此身将永為複仇之鬼——
“我的征途乃恩仇的彼方！——虎啊，煌煌燎燃！”
他黃色的眼眸最後倒映出阿蒂拉的影子。
少女仰頭看着過去的戰友，現在的敵人，也是未來的夥伴。
沒有任何悲傷或者是無奈，沒有任何痛苦絕望或者是憤慨。
僅僅是釋然的露出了小小的笑容。
“——我（Altera），自出生以來，只會帶來毀滅。”
“人類也好，文明也好，均無法逃離最終的結局。”
“那個我（Saber），無法意識到，這樣的毀滅所導致的，被囚禁在黑暗牢獄中的永劫孤獨。”
“但是至少，現在的我……”
她仰頭吸吸鼻子：“鼻血止不住……是因為巧克力吃太多了嗎？”
“我啊，是個不合格的聖誕老人呢。”
伯爵沒有在第一時間動手，而是平淡的說道：“沒有什麽人從一開始就是完美無缺。”
“身為英靈，你還可以用很漫長的時間來慢慢學習。”
“不管是作為匈人的首領，還是作為聖誕老人。”
“嗯……你說的也是。對不起，給Master添麻煩了。”
“沒關系！”終于得以擺脫綠巨人的立香喘了下粗氣，毫不介意的擺擺手，“相比其他人來說，阿蒂拉特別可愛特別省心！至于學習什麽的……嗯，也不着急啦，反正沒有考試。”
她對着伯爵眨眨眼：“有句話怎麽說的來着？”
“——等待，并且心懷希望吧。”
作者有話要說：
謝謝Soul_Karna小天使的地雷~
謝謝糯米團子和 手撕了那個不更新的作者 小天使的營養液！
↑順便說一句peng友你的id很危險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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