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他這一聲吼,直接喚起了全部人一周前的記憶。
我……靠?!
震驚。
沃沃沃、沃瑟的兒子?
沃瑟真的有兒子了?沃瑟還把他兒子送到了帝國?李奏星真的就是沃瑟的兒子?
原來沃瑟真的不是個女人?
這個消息夠震驚,一瞬間讓皇室保衛隊的人都僵了一瞬,有認識李奏星的人把視線投在他身上隐秘的觀察,結果卻發現他身邊的顧問成比他的臉色還難看。
兒子?
顧問成簡直不敢相信什麽樣的蠢貨才會相信這種傳言。
李奏星板着臉,問周圍的人:“他說的是我?”
旁人不敢點頭,怕他沖動做出些不理智的事。
來襲的人還在大喊着,對着面對他的武器絲毫不在意,“星盜的兒子承陽軍校都敢收我怎麽不敢上門,快點把他給我送過來,晚了就不是一炮能量彈能解決的事了。”
戰鬥系的校長布維德躲在護衛隊後面黑了一張老臉,“星網上的傳言你竟然信了,你這兩句話處處都是對我學生的污蔑,這能是一炮能量彈就能解決的嗎?!”
幹他幹他!布維德恨不得替凱特陛下下命令!
除了沃瑟那個越來越強的變态,整個星際裏面還沒人敢對着帝國軍隊和承陽軍校放肆。
凱特陛下新奇地揚起了眉,跟身邊的兒子說道:“這次的襲擊竟然不是因為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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尼可,“您很高興?”
“還好還好,”凱特陛下摸着胡子笑了,“這種體驗可比我被襲擊好玩了。”
“對了,那孩子呢?”他突然升起興趣,“沃瑟把人拽着跳樓的學生呢?讓他過來和我說說話,正好保護他的安全。”
保衛隊的人快步去找了李奏星,沒過一會兒,就帶着李奏星過來了。
這一圈的大人物都在打量他,凱特陛下忽然哈哈大笑,“真得讓外面那個人親眼看一看你,這怎麽能是沃瑟的兒子?”
李奏星揚眉,“您認識沃瑟?”
他的态度讓皇帝陛下很欣賞,親切一笑,“并不,我不認識這位叱咤宇宙的星盜,只是遠遠見過他幾面。”
“不過雖然不認識他,但所有見過你們兩人的人都能輕輕松松分辨出你們兩個的不同,”凱特溫暖的手覆在李奏星頭上,帶着長輩的親昵和肯定,“你可比那家夥好接近多了。”
外頭上門挑事的勇士還是叭叭說個不停,皇室護衛隊的人已經随時準備好上前捉捕他,只等着凱特的一聲令下。
皇帝陛下揚起手下命令,可靠近外圍的學生們卻突然大聲驚呼了起來。
李奏星反應很快,他幾乎是同一時刻走到窗邊,護衛隊的人甚至還比他慢了一瞬。
越來越大的驚呼在學生群中傳播,無數的光腦、懸浮球閃着光對準着窗外,興奮和恐懼的情緒讓尖叫更難以控制,混合着崇拜者的呼喊,“沃瑟!!!”
天上的太陽還明晃晃的挂着,在大庭廣衆之下,消失在拍賣區的沃瑟,神秘莫測地再次出現在了承陽軍校裏。
他不知道什麽時候站在了高樓之上,精神力傳遞着他的話,輕到被風吹散,“蠢貨。”
每個人都聽到了他低啞的聲調,其中不屑隐藏的輕視意味,讓剛才驚叫歡呼的人都閉了嘴。
他們開始不安了,對于接下來的發展感覺忐忑,沉默觀察在他們面前對戰的兩個人。
被叫做蠢貨的偷襲者果然氣得漲紅了臉,他狠狠一笑,全是嗜血的意味,“老子以為你早死了,原來躲在帝國的手底下東躲西藏,狗東西,你等着老子今天斃了你!”
他對着沃瑟是全然的仇恨,表情猙獰,舉起武器毫不猶豫地對着沃瑟打了一炮。
他這次的操作手法又和剛剛明顯不同了,顯然這個武器就是他嚣張的倚仗。
蓄在炮口的能量聚成恐怖的深藍色,炮口周圍的空氣扭曲成肉眼可見的弧度。
李奏星皺起了眉,下意識往沃瑟的方向看去。
竟然對視上了他的眼睛。
在得到他注意力的下一個瞬間,沃瑟縱身一躍,在空氣中劃出一個完美的弧度,帶着身後鋪天蓋地可怖的精神力,直直往對手沖去!
“嘶……”
李奏星能聽到周圍一起響起的吸氣聲。
這場面看着就帥極了!不管他還不是星盜,總之從天而降一往無前的姿勢能引起所有人的熱血,就連沃瑟身後的精神力組成的張牙舞爪的形象,都讓人燃起佩服之心。
“嗯?”漫步到李奏星身邊的皇帝陛下驚奇道,“這個沃瑟之前殺人不都是一秒鐘的事情,什麽時候也變得喜歡跟小年輕一樣耍起帥來了?”
得虧沃瑟現在的注意力沒放在皇帝陛下的身上,否則以他的精神力,這句能一個字不落的到那個日益騷包的人耳朵裏。
李奏星忍笑,拼命壓着嘴角。
實際上,即使沃瑟再怎麽放慢速度,這場戰鬥也非常短暫的就結束了。
在敵人的能量炮釋放出來之前,沃瑟的精神力已經折斷了整個炮口。
“垃圾,”沃瑟語氣低低,“廢物也敢來找我?”
他的火氣很大,一只手掐着敵人的脖子,“嗯?”
皇室護衛隊的人不能由着他在衆人面前觸犯帝國的法律,非常大義凜然地上前阻止,“沃瑟,住手。”
沃瑟輕輕瞥過他們,冰冷的視線帶着遷怒的威懾。
帝國皇帝如果今天沒來,就不會取消中間休息的20分鐘。
這個是他不爽的源頭。
李奏星繞過眼前一群人,在衆人各異的目光中走了出去,他手裏也拿着武器,和皇室護衛隊的人站在了一塊。
沃瑟的視線理所當然地停在了他的身上,或許是因為他現在帶了面具,有了一層誰也認識的馬甲,那眼神黏膩地,讓李奏星覺得頭皮發麻。
一部分顯露形态的精神力在顧問成身後綻放耀眼的光,一部分隐形,熟門熟路地朝着李奏星沖來。
從腳往上,抱住他的身軀。
周圍的高精神力能量者倏地渾身緊繃,卻什麽也沒發現。
“我未來的……”沃瑟頓了頓,“對手,好久不見,男孩。”
他體貼地隐下了同伴這個詞。
在後方看着的尼可腳步一頓,面露驚愕。
尹薩王子喃喃重複,“對手?”
一個承陽軍校的新生,被沃瑟視為了未來的對手?
這怎麽能讓人相信!
即使這個新生是多麽優秀,但比李奏星還要厲害的學生在承陽軍校多得多,這樣的一個剛剛成年的小子,竟然被星際最強之一的沃瑟引為了未來的對手?!
沃瑟還這麽在意他!
皇帝陛下也是微微一愣,随即眼睛一亮,朝着校方的人下着命令,“能成為沃瑟對手的人天賦肯定不輸沃瑟,那個家夥老了,沒有你們的學生年輕氣盛,你們必須得給我培養出一個能和沃瑟勢均力敵的人,在這方面我相信你們,帝國的未來人才就靠你們培養了,知道了嗎?”
這個評價太大了,沃瑟的态度也太讓人難以捉摸了,校方的人現在還是一臉懵,只知道點着頭,“我們會的我們會的。”
這麽大的陣勢,誰還能把傳言往姐弟戀和父子情上扯?
沃瑟嘴角微勾,他走近着李奏星,想和他來一個對手之間的光明正大的對話。
但李奏星卻是謹慎一退,把他慣用的精神長刀橫在身前,語氣比他還要狂妄,“星盜,離開。”
我的媽呀,新生這麽帥的嘛!
正常人對上沃瑟腿不軟都是好的,放在李奏星這裏,就只是一個演戲演得很嗨的舞臺。
沃瑟停住了腳步。
他的面具遮住了他的表情,讓人看不出他此刻是什麽情緒。
“離開?”
半晌,他帶着玩味的笑了,“把你也帶走嗎?我的男孩。”
這話太Gay了!
但是沒人覺得不對。
護衛隊的隊長繃着臉,“你敢私自帶走承陽軍校的人?”
他們提防着一切路線,但是礙于顧問成的精神力,他們沒有把握能确定這番警告對沃瑟能有約束。
果然,沃瑟無視了他們,徑直走到李奏星面前,精神力籠罩着他們,使其他人只能看到他們的動作,卻聽不見他們的聲音。
“馬尾星之後,好長時間沒見過面,”沃瑟聲音帶笑,隐隐占據着上風,“量過我的臉之後呢?怎麽,竟然沒向帝國提交?”
李奏星面色不變,放下手,“可惜之後忘了你五官的尺寸。”
沃瑟歪歪頭,“這兒呢,這個東西也忘了我的樣子?”
他的視線讓唇也跟着發燙起來。
“記性不好,不好意思,”李奏星敷衍地笑笑,“完全忘記了,沒一點的印象。”
沃瑟忽然嘆了口氣。
他往前走了一步。
護衛隊的人開始攻擊他的精神力罩,“警告你別靠近他!”
李奏星又重新警惕着他,兩個人對視,視線中容不下周圍的人,“想幹什麽,星盜?”
“讓你立個功勞。”
“功勞?”李奏星都笑了,“一個星盜讓我立功勞,難道是再給你量一次臉?”
“是你說的了。”沃瑟說道。
李奏星臉色一變,然而還沒來得及退後,沃瑟已經帶着他踩在被控制的飛行器上,飛快地往遠處急行。
數十個人瞬間跟了上來,卻全部被擋在精神力之外。
吹拂而過的風卻沒被精神力遮住,沃瑟太任性了,或許可以說是精蟲上了腦。
他甚至沒有出校園,找了一處隐蔽無人的黑暗房間,把李奏星推了進去。
房間裏的燈被他打破,到處都是灰塵彌漫的味兒。
“你要幹什麽呢?”
他的喘息聲竟然已經急促起來,話語越來越露骨,“你要怎麽量我的臉呢?”
李奏星适應了環境之後才說:“當然是手。”
話音剛落,手臂就貼上來了冰冷的東西,那是金屬的質感,啪嗒一聲,小東西變成了手铐,禁锢了他的雙手。
李奏星頭皮發麻。
無他,沃瑟連這種東西都裝備了,而随身帶着這東西的顧問成,原本是想給誰使,什麽時候使用……他手指頭都能猜到。
接着,他就被沃瑟拉到了牆邊。
黑暗的情緒滋生着大膽和欲望,沃瑟卻沒有更大的動作,他只是靠在牆上,對着李奏星說:“那麽現在,你沒有手了。”
“你打算怎麽碰我?”
兩個人的呼吸聲彼此交織,半晌,李奏星貼近了沃瑟,“你還帶着面具。”
“親愛的,隔着面具過來,”靠着牆的人像是中了毒,“面具這兒有個小口,你舌頭探進來,就能碰到我的一個五官,還能嘗到甜味。”
“很甜嗎?”李奏星慢慢靠近他,熱氣已經噴了上去,“哪個地方還能帶着甜味?”
“這裏,就在這裏,面具下面,我聲音的地方,”沃瑟,“你不是軍校生嗎?認真點男孩,整個帝國都想知道我的相貌,你應該為帝國出力。”
這還是李奏星曾經的說辭。
在黑暗下,靠得極近,并且睜大了眼全神貫注才能注意到他面具的白,李奏星一邊尋找着那個小口,一邊說道:“只是一個五官而已。”
“但這個地方能讓你嘗到甜水,”沃瑟,“口渴嗎?”
“有點,”李奏星找到了那個口,“有點小。”
沃瑟是顧問成的另外一個身份,這個身份是流浪星際的三十八歲星盜,這讓顧問成的心态也不自覺地将自己放到這個身份當中,而氣氛環境,全部都在不留餘力地鼓勵着兩個人忘掉一切,遵從本心。
面具上的口只是一條縫而已,這只是讓沃瑟戴起來更加舒服,李奏星低頭,舌尖挑起細縫,含含糊糊道:“我根本量不到你唇的形狀。”
他手上的光腦一直在發出各種響動,所有的人都在試圖聯系他想要得知他的方向,但是沒有人會知道,承陽軍校正氣優秀陽光燦爛的新生,正覆在星際海盜沃瑟的身上,全神貫注地攻破那破面具。
他太認真了,沃瑟沒忍住,也探出了舌尖,向那一個小縫口伸去。
隔着潔白的面具,那一條縫,兩個人的舌頭也只有一絲碰到了一起。
兩個人神經一麻,這連舌頭碰舌頭都算不上,卻比早上舌頭交纏的吻更來得刺激。
因為碰不到,因為隔着沃瑟有名的面具,因為那條縫。
沃瑟不自覺動了動舌頭,面具唇部輕微扭動,對方唇上的熱意透着面具傳來。
那熱度是隔了一層紗的欲火,也是澆在水上的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