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替慕言覺得難過嗎
陸衍生微愣,近日這兩字他已經聽了很多遍了,多的讓他覺得心裏難受的厲害。
許久,他只是伸手将那枚戒指奪了過來:“這枚是我的,想要就把自己的戴上。”
“陸衍生。”林施洛再次喊了聲他的名字,不知道為什麽此刻想起陸至彥的那些話,覺得心裏最後的一根弦也徹底斷了。
十年前陸家為了那起貪污案耗費了多少,而如今還是因為那起貪污案,陸衍生毀了自己的婚姻。
到底是她虧欠陸家,虧欠陸衍生的。
“我是真的不想繼續這樣下去了。”她覺得自己才是扮演者那個最惡毒的女人,而偏偏卻又覺得全世界只有她如此的委屈。
陸衍生将那戒指緊緊的握在了手心裏,最後還是用一貫的沉默去回答。
林施洛稍稍低下頭,也是沒了聲響。有些事情一旦說出來,那麽就再也不能成為一開始的模樣。
分明他們沒有吵架,卻是徹底冷戰了起來。
平日裏鬧得再厲害,陸衍生也會繼續扮演着好丈夫的角色。而現在就連去病房的次數也是屈指可數,但凡是阮姨可以代替的,他都盡量讓阮姨去做。
林施洛雖覺得心裏有些空,但是覺得或許陸衍生在認真思考他們的婚姻關系了。
她并無大傷,住了兩天院後便也出院了。
陸衍生依舊沒有來,反倒是那日闖入病房內的杜鵑來到了她身邊。
她生的清高冷豔,一頭短發更是顯得難以接觸。
“我們談一談吧。”那塗着猩紅的指甲抵住了車門,林施洛自然知道她這次來一定是說關于慕言的事情。
對着一旁的阮姨說道:“她是我朋友,晚點我自己打車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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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姨有些為難的模樣,但是卻也不好多說什麽,讓她早些回來後便就先回去了。
“去咖啡廳吧。”杜鵑不似葉珊的跋扈,卻是清冷的很。
坐上了杜鵑的車後,她一眼便就看見了那放着兩人照片的挂飾。
見她看的出神,杜鵑倒也是面無表情的解釋道:“我僅僅是他的經紀人。”
林施洛一愣,随後倒是有些不好意思的低下頭。
就算杜鵑和慕言的關系不一般也和她無關,她自己的私事都如此糊塗,又怎能管得了慕言呢。
抵達一家咖啡廳,裏面正播着慕言演的電影片頭曲,溫和的女聲唱的有些憂傷。
“喝點什麽?”坐下後,杜鵑直接将菜單遞給了她,随後對着服務員說道:“一杯藍山。”
“給我一杯奶茶就好。”
“很喜歡甜的嗎?”杜鵑坐在那,狹長的丹鳳眼并沒有太多的情緒。
“恩。”她總覺得人生已經這麽艱苦了,那麽就讓食物的甜讓她好過些吧。
杜鵑似乎并不着急去說什麽,而是一邊哼着咖啡廳播的歌曲,一邊等待着咖啡的到來。
而林施洛卻有些忍不住:“慕言他……”
似乎料到了她肯定會問,杜鵑的神色依然是清冷的模樣:“沒什麽大礙,也就燒傷了幾處,到時候做個手術淡疤就好了。”
她雖說的這般輕松,可是林施洛心頭卻猛地一緊。
那場火海畢竟是她親身經歷過,若不是慕言的出現她應該就死在了那場火裏了。
看着林施洛,杜鵑突然問道:“替慕言覺得難過嗎?”
林施洛一愣,看着她好半天才點了點頭,而此刻飲品剛好被端了上來,杜鵑輕輕抿了口,那苦澀的味道讓她瞬間清醒了不少:“那天慕言正在趕通告,不知道是誰給慕言發了條短信,短信內容我想我不說你也應該知道了。”
最近發生的事情太多,讓林施洛都沒有去想,為什麽慕言會出現在杜氏的倉庫內救了她。
“是葉珊。”林施洛想也沒想便就開口,而杜鵑卻沒有去回答什麽,目光倒是有些深意來。
“這件事情是因為我才發生的,如果可以的話,請……”林施洛頓了頓:“請幫我轉達慕言,我很感謝他救了我。”
“只是感謝嗎?”杜鵑緊緊看着她:“這一次慕言逃過了,那麽下一次呢?如果慕言繼續受到傷害呢?”
杜鵑的話讓林施洛突然不知道該如何去接,她只是看着杜鵑不知該說什麽。
“我是慕言的經紀人,最基本的條件就是保他安全。但是杜氏和葉氏都不是我這個小人物可以抗衡的,如果你真的還念着舊情的話,那麽你就幫一幫慕言吧。”杜鵑是一個極為精明的人,她知道慕言現在面臨的危險太多,而最能保全他的,偏偏就是這個最能帶給他危險的人。
“你知道我和慕言……”林施洛看着她,有些不知所措。
“當然,你們之間又不是什麽見不得人的關系,為什麽不能知道。”杜鵑的話在一點一點瓦解着她:“慕言很愛你,一直都很愛你,我希望你可以知道。”
直到杜鵑走了很久後,林施洛腦海裏始終浮現着的是那句話。
“我覺得你應該比任何人都要了解慕言,他到底是什麽樣的人,你遠比我更清楚不是嗎?”
她話中的意味太過于濃烈,背後的意思不過是告訴她慕言當年的離開并是不那樣的簡單。
不單單只是為了自己成名,而是有着更深一層的意思。
那究竟是什麽……
杯中的奶茶早已涼的透徹,直到一道高大的身影蓋過了她所有的光芒,她這才緩過神來。
擡眼看去,見是陸衍生站在那,黑眸猶如獵鷹一般淩厲的掃過了她:“為什麽不回家?”
他的氣場總是如此,讓人壓迫的厲害。
林施洛沒有過多的說什麽,起身便就要往外走。
然而剛起身手腕便就被用力抓住,生生的做疼,林施洛有些吃痛的開口:“放開我!”
“不可能。”這三個字不知是為了哪些,陸衍生幾乎是強硬的将她拉到自己的身邊,清冷的眸子下湧動着的是烏雲:“我告訴你林施洛,想和我離婚,除非我死!”
“你瘋了!”林施洛有些掙紮,她着實不明白陸衍生到底要做什麽,既然一切如陸伯伯所說,那麽他又何必如此。
“我們的婚姻是什麽樣,你應該很清楚不是嗎?”僅僅依靠着那份可憐的施舍,又為什麽要将自己折騰的如此狼狽:“陸衍生,我們從來都沒有相愛過,放手有那麽難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