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懂我的意思吧

第41章 你的人設有四十點不對：

霍夫人……

再一次用“暈”過去，暫時的解決了問題。

霍握瑜還真是一點都不意外她會這麽做，從小到大，他不知道經歷了多少回這樣的事情，每每當他抓住了霍夫人的痛腳，她一“暈”，有再多的事情，都要壓下去。因為全世界都知道，霍夫人身體不好，經常性沒有原因的昏迷。

蘇懷瑾想要上前一秒“治好”這個困擾了霍夫人多年的“疑難雜症”，卻被霍握瑜暗中拉住胳膊，攔下了動作。

霍握瑜幾步上前，幾乎是貼在蘇懷瑾的耳邊，輕聲笑道：“我們看戲就好，有的是人比我們着急。”

蘇懷瑾知道他這個時候應該理智地去想當下發生的種種，但現實卻是他沉溺在了溫熱氣息撫過自己耳朵輪廓的那種感覺之中。

帶着說不清的暧昧與燥熱。

蘇懷瑾感覺自己的耳朵就像是被什麽燙了一下，等他伸手去摸的時候，那東西已經通過耳骨迅速融入骨血，侵入了他的四肢百骸，搞得他心跳如雷，臉頰滾燙。他越是告訴自己不要在意，越是全神貫注，根本無法放下。最終那一聲輕笑就像是一粒種子，被種在了蘇懷瑾的心間，等待開出全世界最美的花。

“怎麽？”霍握瑜繼續貼着蘇懷瑾小聲道。

蘇懷瑾越是想要躲開，卻越是躲不開，渾身仿佛被來自霍握瑜身上的古龍香水味所包圍，沒有不适的被侵略感，有的只是讓他恨不能永遠留下的舒心與安全。

這邊兩人格格不入地談着奇奇怪怪的感情。

那邊霍家已是一片兵荒馬亂，一如霍握瑜所說，有的是人比他們着急，好比唐夫人。她根本不信自己的妹妹是真的暈了，畢竟她之前不知道替妹妹遮掩過多少次這樣類似的情況。只是沒想到有一天，妹妹會用這一招來對付自己。她着急上前，高聲哭喊着：“你別裝，李萃，你給我起來，你不打算管我了嗎？”

霍先生帶着蘇遮分開衆人，也沖了上來，抱着自己的老婆道：“醫生呢？醫生呢？李紅你還有沒有心，你妹都暈過去了，你說她裝？”

霍秉承才不管霍夫人到底是真暈假暈呢，他只是需要這麽一個借口擺脫現狀。

蘇遮很巧妙地制止了唐夫人想要上前用疼痛逼迫霍夫人醒來的動作，他和這整個事件都沒有關系，他就是單純地在幫霍先生，畢竟霍先生還沒有還他錢呢！

連唐夫人的丈夫唐建都站在了她的對立面，嚴聲斥責：“李紅，你別鬧了。”

“我鬧？我鬧？我鬧？！！！”唐夫人一連三問，真的要崩潰了。這就是她以前慣用的千夫所指、倒打一耙，如今處境轉換，她才知道無人相信有多絕望、痛苦。唐夫人唯一的軟肋就是她的女兒和妹妹。現如今只剩下女兒了，卻沒有人會再幫她。

霍握瑜悄然帶着蘇懷瑾離開了大廳，事成定局，也沒什麽好看的了，唐夫人是鬧不過所有人的。

兩人默契的回到了霍握瑜的書房，身後還跟着之前因為家裏亂哄哄的吵鬧而被吓的直接躲了起來的布丁。貓的膽子一般都不大，随便的一個水杯掉落的聲音都有可能驚住它，更不用說是今天霍家這個你哭我喊的陣仗了。布丁一個勁兒的想要往蘇懷瑾懷裏鑽，求安慰，求抱抱，真的吓死貓了。

蘇懷瑾也沒有吝啬他的愛，抱着布丁就是一頓揉，最舒服的頭頂和兩腮都沒有放過，直至終于把布丁安撫住，發出了舒服的小呼嚕，這才罷了。

書房的四面牆是經過特殊處理的，門重于千鈞，隔音效果一流，為的就是防止被竊聽、錄音。

“你似乎對霍一栖和霍夫人的關系有所猜測？”霍握瑜對蘇懷瑾開門見山，問出了心中疑惑。

蘇懷瑾本是準備一言不發的，因為他沒有辦法解釋他所看到的。可是，他轉念又一想，原文中渣攻和主角受之間最大的問題是什麽？不就是缺乏溝通，才給了各種狗血誤會滋生的溫床土壤嗎？只要一想到原文裏的種種，蘇懷瑾就心驚肉跳。

于是，他最終還是改變了主意，開了口：“是的，我懷疑霍夫人和霍一栖有血緣關系。”

蘇懷瑾借着揉貓，幫助自己完美掩飾了一部分真相他并沒有說出的局促。他沒說和霍握瑜他能看見小說的事，因為這事太詭異，不好解釋是一方面，解釋了霍握瑜不信或者三觀崩塌是另外一方面，最重要的是哪怕是對自己的親弟弟蘇珏，蘇懷瑾也是不打算說出這個秘密的。

老實說，霍握瑜如今在蘇懷瑾心中的地位，還沒有超過蘇珏。

蘇懷瑾抱着布丁走到在窗邊，看着外面的噴泉，對霍握瑜道：“我不知道你會不會相信我，但我有一個不能和你說的理由，足夠支撐我的觀點——霍一栖就是霍夫人的兒子。我知道我這麽說你肯定覺得我瘋了，但是……”

“我相信你。”霍握瑜不假思索的打斷了蘇懷瑾，他黑白分明的眼睛裏，滿是窗前纖細的青年。有些話，霍握瑜還不會說出口，但他已經不懼表現出來，因為他也感覺到了蘇懷瑾對他的步步軟化，“你不用和我解釋任何事情，不想說就不說。我是不是還沒對你正式介紹過我的缺點？我，不講道理霍握瑜，只要是我相信的人，哪怕沒有任何證據，我也會相信，就是這麽沒腦子。”

說是缺點，讀作……

滿心歡喜。

蘇懷瑾撸貓的手都停住了。他清了一下嗓子，不想讓自己的不可置信與激動表現的太明顯，他幹澀着嗓音說：“你就這麽，相信我啊？”

霍握瑜看着蘇懷瑾，在心裏長嘆了一口氣：我更喜歡把這稱之為“喜歡”，我就是這麽喜歡你啊。

霍握瑜嘴上說的是：“我會讓人去給霍一栖和霍夫人暗中測個DNA的。”這個正事比較重要，“如果他們是母子，那很多事情就更好辦了。”

“嗯？”什麽事情？

不出一會兒，霍握瑜書房的門就被敲響了，他們一起等來了今天的第一位客人——唐夫人。她雙眼通紅，臉色蒼白，卻已經沒有了之前的瘋癫，反而迅速成長了起來。這就是人，感到痛了，才能成長，當唐夫人意識到她已經沒有人可以依靠時，她就終于有了屬于自己的腦子。雖然這腦子還是不夠健全，但至少她開始自我思考了。

“有什麽事嗎？”蘇懷瑾開口詢問，他注意到了唐夫人雙手緊握，那代表了她的不安。

“你們到底想要什麽？只要我知道的，我都可以告訴你們。只求你們能幫幫我的女兒。”唐夫人知道她沒有立場要求霍握瑜和蘇懷瑾，她只能求，只能換，“至少讓那個指使她的人，也為此付出代價！莉莉真的只是幫兇，她沒有那個腦子策劃這些的。”

連唐夫人自己都知道，她的女兒并不聰明的現實。

唐夫人現在最大的仇恨點，也都在那個教唆了她的女兒，卻并沒有得到懲罰的傑西卡身上。

“我會考慮。”霍握瑜沒有一口回絕，當然，也沒有一口答應，因為他還在等第二個來提條件的人。

唐夫人不敢催促，幾乎是卑微到了塵土裏，她小心翼翼地離開，還害怕自己哪個動作惹來霍握瑜的雷霆之怒。她好像終于意識到了，霍握瑜已經是霍家的家主，再不是過去那個可以任由她和妹妹欺負的中二少年。

第二位來敲門的人……

出乎所有人意料地不是霍夫人，而是蘇遮。

蘇遮探頭探腦，滿臉挂笑，推開門走了進來。他自然不是為了自己而來，他剛剛還是個局外人，雖然現在已經發生了變化，他自願卷入局中：“兒子啊，你看，爸爸能不能和你商量個事。”

“你收了霍夫人的錢？”蘇懷瑾直接揭了蘇遮的遮羞布。這個男人就是這麽無恥、沒有立場，誰給錢，誰是爹。

霍秉承被霍握瑜斷了零花錢，但霍夫人這些年卻并不是一味依靠丈夫的，因為她很清楚她的丈夫并不是一個能夠靠得住的人。她準備了不少後手，給自己一點一點挪出去了各式各樣的小金庫，那些錢如今只有她可以自由支配。

霍夫人理論上還在“昏迷”，但她卻已經和蘇遮達成了統一戰線，她不僅會替丈夫還了蘇遮的那些錢，還會給他翻倍的報酬，只需要蘇遮幫他來找霍握瑜說一件事。

“我爸也參與了吧。”霍握瑜嗤笑，誰的爹，誰了解。

這三人攪和在一起的樣子，還真是物以類聚。

蘇遮尴尬一笑，沒有否認，也沒有承認：“兒婿啊，你聽我說，真的，這個條件對你們沒有任何壞處，我才會答應。你要相信我，我的心始終是在你們這邊的。”

不，你蘇遮的心始終在錢的那邊。蘇懷瑾在心裏道。他相信蘇遮即将提出來的條件肯定對霍握瑜沒有害處，因為蘇遮還不想得罪了霍握瑜的錢。

霍先生沒擔當，霍夫人愛藏在後面，只能是蘇遮來當這個開口的出頭鳥，他也不介意被人利用。

各取所需而已。

“他們的意思是，事已至此，還是要想辦法三全其美。”蘇遮道。

“哦？”霍握瑜挑眉，他倒是要聽聽怎麽個三全其美。霍夫人和唐夫人的姐妹情其實也沒那麽塑料，至少在想要保住兒子的同時，霍夫人也不是徹底不管唐莉了。她剛剛裝暈不是為了逃避，而是需要時間拖延來給自己思考，該怎麽破局。

她就是這麽貪心，永遠不想二選一，只想得到全部。

“你看，讓霍一栖和傑西卡訂婚怎麽樣？”

“！！！”蘇懷瑾睜大了雙眼，不可思議的同時也明白了，原來這才是《我的霍一栖》原文裏訂婚的真相。

沒有什麽所謂的三全其美，有的只是三方互相妥協，誰都委屈一點，就不至于走上司法程序。

蘇懷瑾甚至開始懷疑起了，他下意識的覺得《我的霍一栖》是個主受文，是不是有點太主觀臆斷了。畢竟那網站挺和諧的，并沒有任何攻受運動的描寫，蘇懷瑾只是下意識的把當總裁的霍一栖當做了攻而已。

現在結合文名來看，霍一栖這明顯是總裁受啊。

“你看，一旦霍一栖和傑西卡的事變成你情我願，也就不存在下藥陷害、強奸同學了，對吧？不過一場烏龍。”這樣一來，唐莉會被放出來，傑西卡得償所願被封口，霍一栖什麽都沒失去，反而白得了一個世家小姐當未婚妻作為自己事業的助力，可不就是三全其美嗎？

霍握瑜被他們的神邏輯和無恥再一次震驚了，好一會兒才找到嘴道：“你覺得讓霍一栖和一個試圖給他下藥，陷害他的女人訂婚，是一件好事？你們真的就發自肺腑地這麽覺得？”

“啊呀，她也是一時糊塗嘛，”蘇遮擡手揮了揮，“她這麽做，說明了她愛霍一栖啊。”

在蘇遮看來，錢才是第一位的。霍秉承風流成性，覺得白得個女人沒什麽不好。霍夫人的想法就更奇妙了，她只是想先解決事情，後面等傑西卡和霍一栖在一起之後，她有的是辦法收拾她。

霍一栖到底想要什麽，他們其實都不關心，他們只會站在自己的角度去解讀這件事——霍一栖怎麽會不開心呢？

這樣的自以為是才是最可怕的。

也是這個世間一直在不斷發生的。

霍握瑜最後給出的回答是冷硬的：“讓李萃來見我，如果連這種事她都藏頭露尾不肯現身，那我們也沒什麽好談的。”

“得嘞，兒婿，你就等我的好消息吧。”蘇遮立刻開開心心的起身。因為他的事情已經完成了。霍夫人只是花錢找他傳話，卻并沒有非要霍握瑜答應還是怎麽樣。現在話他也帶到了，還免費又幫忙把霍握瑜的話傳了回去，這個生意做得簡直不要太良心哦。

蘇懷瑾看了眼霍握瑜，彼此交換了一個心照不宣的眼神，然後蘇懷瑾就放下布丁，追着蘇遮走了出去，并在門口叫住了他。

“你知道有人錄了咱倆當日在霍家的對話嗎？”蘇懷瑾上前，對蘇遮小聲道，演得很是那麽回事。

“誰？！”蘇遮的眼神一下子就變了，他是真的比蘇懷瑾還要慌，雖然他現在依舊沒什麽錢，但已經比過去好上太多，特別是他很清楚，霍先生和霍夫人之所以這麽大方，也是看在他能和霍握瑜——他兒子的丈夫遞上話的面子上。他十分珍惜這樣的生活，自然會珍惜帶給他一切的源頭。

蘇遮幾乎已經把蘇懷瑾的利益看作了是自己的，他們是一個共同體，不容有失！

也是在這個時候，蘇懷瑾才意識到，他爹蘇遮過去的潑皮無賴，其實是建立在他一無所有的情況下。他沒什麽好失去的，自然也就沒什麽好怕的。

現在情況不一樣了。

蘇遮還沒有意識到，但他已經不像過去那麽無堅不摧。

“我合理懷疑是李紅李萃姐妹幹的。”蘇懷瑾站在空無一人的走廊上，左手邊是寧靜的陽光，右手邊是一幅代表了伊甸園的油畫。

蘇遮幾乎秒懂了蘇懷瑾的意思：“說吧，你想讓我怎麽做？”

“借着這次的機會，設法找到錄音，毀了它。并引她們姐妹內鬥。”蘇懷瑾對于錄音其實并不怎麽在乎，因為幕後之人很清楚這錄音只有在似是而非的時候才最有殺傷力，公開了也就不值錢了，而他們會覺得把這個錄音交給霍握瑜便是那顆能射殺蘇懷瑾的銀色子彈。殊不知霍握瑜早就知道了全貌。

蘇懷瑾之所以要這麽和蘇遮說，原因有很多，其中之一是想要增強蘇遮的危機感，讓蘇遮這回不要半途而廢，時時警惕，勤奮搞事。

“放心吧，兒子，這個我可擅長了！”

說完，蘇遮就雄赳赳氣昂昂地走了，使命感十足，為了維護他的錢而戰。

蘇懷瑾目送蘇遮一路走遠，說不上來自己那一刻內心的五味陳雜。等他調整好了心情，他才轉身回了書房，和霍握瑜一起耐心等來了今天敲響房門的第三個人。

霍夫人李萃終于現身。

李萃其實以前是叫“李翠”的，不用誰告訴她，她自己就知道這名字有多土，于是在上了大學後她就改叫了李萃，“出類拔萃”的“萃”。但這個名字和她姐姐的李紅聯系在一起時，依舊不算好聽。就像她一直在極力摒棄并鄙視的出身，她自認為她已經神不知鬼不覺的改好了，殊不知還是那麽惡臭。

看到如今的李萃，這個“萃”又可以說是“萃惡”的“萃”，臉色再沒有比她更加憔悴的了。她正不斷地被兩難之選折磨着，整個人都要不好了。

特別是蘇遮回去之後，又說了一堆讓李萃心裏難熬的事情，好比她的姐姐好像比蘇遮更早地來找過霍握瑜，也不知道在背後達成了什麽條件。

這話其實只是蘇遮在胡說八道、搬弄是非，想要先引得姐妹互相猜忌，砸出個口子裏。

沒想到這還真就是發生過的事情，讓蘇遮的謊言瞬間成了真。

“他們到底達成了什麽交易？”李萃沒想到她姐姐對她這麽沒有信心，她為了救出外甥女唐莉，都準備不惜讓自己的兒子妥協、做出一部分犧牲了，她姐卻在致力于給她拆臺！李萃覺得自己簡直委屈極了。

“這我去哪兒知道啊？”蘇遮是這樣回答李萃的。他對李萃擺了個手頭緊的動作，“不過，說不定錢能通神呢。”

“你！”

“哎呀，你就給他嘛，前面那麽多錢都給出去了，還差這臨門一腳？”偏偏霍先生還在一邊煽風點火，讓自己的老婆不要小氣。反正花的不是他的錢，他自然是不會心疼的。

李萃并沒有一下子就答應蘇遮，表示她需要想想。

然後，她就來找霍握瑜了，想要先試試看自己能不能從源頭問出來。

霍握瑜不着痕跡地看了眼自己的手機，不鹹不淡的對霍夫人道：“你到底想說什麽，不如我們打開天窗說亮話。”

“我姐姐來找過你？”

“是的。”霍握瑜點點頭。

“她找你說了什麽？”

“我為什麽要告訴你？”霍握瑜勾唇，“不過我可以說的是，她給了我一個特別讓我心動的條件。”

“我也可以！”霍夫人急了，“你想要什麽？我都可以盡力滿足，只希望你不要答應幫她做她想做的事。”

霍夫人不用猜也知道她姐姐的心思，無外乎犧牲與她沒有關系的霍一栖，來保全自己的女兒。

“那你想做什麽？”霍握瑜優哉游哉地重新換了個話題。

“我想保住霍一栖，”霍夫人想也不想地開口，然後大概是覺得自己表現得太過急迫，又欲蓋彌彰道，“畢竟他是霍家人，還曾在你祖父身邊與你一起長大，不看僧面看佛面，霍家人不能背上污點。但畢竟莉莉也是我的外甥女，所以我想……”

霍握瑜擡手，制止了霍夫人繼續說話：“停，不要着急，讓我們一步步說。你為什麽這麽在意霍一栖？這可不像你的風格。”

“哪有什麽為什麽。”霍夫人臉色蒼白地尴尬一笑，她知道她這麽做肯定會引起懷疑，但是，沒有辦法了啊，她總不能真的看着霍一栖大好的前程毀在這種事情上。但她姐姐那邊一看便是為了女兒會不擇手段，不死不休的類型。她知道她現在說什麽也無法挽回失去理智的姐姐，只能自己铤而走險。

“有，因為你是她的生母。”霍握瑜就這麽輕易地指出了屋子裏的大象，把明擺着的事情攤開了，他揚了揚手上的文件袋，“我早就感覺你對霍一栖的态度不對，就暗中做了一些調查，你猜這袋子裏裝的是什麽？”

霍夫人完全被鎮住了，瘋狂地上前想要搶走文件袋，但她一個女人，又怎麽會是一個成年男性的對手呢？

她只能這麽眼睜睜地看着那文件袋，遠在天邊近在眼前地威脅着自己。

到最後，霍夫人在實在是拿不到的情況下，只能自暴自棄：“你既然什麽都知道了，也拿到了親子鑒定，你為什麽不去找你爹舉報我？”

成了！霍握瑜與蘇懷瑾開心地對視了一眼。這麽短的時間，哪裏會有什麽親子鑒定，他們只是在詐霍夫人而已，沒想到老奸巨猾的她也會這麽容易上當。

關心則亂，真是個好詞。

“我說過了，搞垮你這個霍夫人，還會有下一個霍夫人。”霍握瑜把自己之前說過的話，再一次嫁接般的移了過來。當時是一個意思，如今聽來就又是一個意思了。

霍夫人根本沒有起疑，真就信了霍握瑜早就知道：“怪不得你當時那麽篤定能夠毀了我，我輸得不冤。”霍秉承這個人就是這點心性，他是絕對接受不了妻子在嫁給自己之前不僅不是處，還給他看不上的分家的人生過孩子的，“你放心，從此以後，我不會再找你任何麻煩，我會老實安靜，只要你……”

“你是不是還沒有搞清楚？”霍握瑜笑得一點都不像是個主角，他的眼睛裏充滿了嘲弄，“這是我掌握的東西，只這個東西，你就會投鼠忌器。這可算不得什麽交換條件。”

“那你想要什麽？”霍夫人的話幾乎是從牙縫裏擠出來的，她到底有多不甘心，可想而知。

“我想要你在外甥女和兒子中間二選一啊。”霍握瑜笑了。

“為什麽就不能選擇讓霍一栖和傑西卡聯姻，三全其美呢？”霍夫人看着霍握瑜的眼光裏仿佛淬着毒，“你為了折磨我，就可以不去管你自己的家人了？你怎麽能這麽惡毒？！”

“不要說得好像你第一天認識我。”霍握瑜冷漠地看着霍夫人，“三全其美？哪三全？你問過霍一栖願不願意意答應這個條件了嗎？別太自以為是，霍夫人，這個世界不是誰都願意依靠出賣自己的肉體、婚姻來解決所有問題的。”

霍夫人很想回一句，那你和蘇懷瑾算什麽？但她不敢再激怒霍握瑜，只能生生忍下來，憋到內傷：“大家各退一步，不好嗎？他會答應的，我有辦法說服他。”

“哪怕你明知道他是你的兒子，你對他心懷愧疚，你依舊要這麽做？”蘇懷瑾終于忍不住開了口。布丁好像也感受到了蘇懷瑾的情緒，緊緊的依偎着它的蘇爹，想要帶給他溫暖。

蘇懷瑾看着霍夫人，就像是看到了自己和蘇珏跑了的母親。都說母愛是這個世界上最偉大的感情，霍握瑜的媽媽也确實是霍握瑜生命裏最美好的存在之一，但對于蘇懷瑾和霍一栖來說，卻是截然不同的東西。母親并沒有給他們帶來任何好事，只有更糟。

“他，他以後會理解的。”霍夫人對于唐莉還是有那麽一點慈悲之心的，當然，最主要的是，如果救不出唐莉，指不定知道她多少黑料的親姐姐唐夫人會做出怎麽樣的事情。

“不用以後。”蘇懷瑾摁亮了霍握瑜就擺在桌子上的手機。

霍夫人心中升起了一個可怕的猜測，不，不，不……

霍握瑜笑得就像是來自地獄的惡魔，或者是書房外的那幅《伊甸園》，它代表的從來不是人世間最後的淨土，而是誘惑了夏娃的蘋果。從任何一個角度看，霍握瑜這做派都是妥妥的大反派，一點也不光明磊落。但，那又如何呢？

霍握瑜歪頭，對電話那頭緩緩道：“一栖，你聽到了嗎？”

“一清二楚。”霍一栖的聲音冷得就像是南極的冰，天山的雪，不帶一絲溫度。

作者有話要說：霍握瑜，一個好好的主角，活的卻想個反派=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