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面目全非
皇宮內，劍拔弩張，氣氛詭異。
聖上陰沉着臉坐在龍椅上，身側坐着雍容華貴的美婦，乃為當今皇後。
下位的兩側，站着幾位嫔妃與朝中重臣。
軒轅漠則是筆直的站在中間，約莫離他三尺的距離，擺放着幾具殘缺不齊，死相凄慘的屍首。
“軒轅漠，你是否該給寡人及其大臣們一個交代？”聖上憤怒的說，他怎麽也想不到軒轅漠竟敢如此明目張膽的打他的臉？
“交代？”軒轅漠冷哼一聲，渾身散發着陰冷的氣息，“交代什麽？她們既已入本王的王府，本王便有權處置她們。”
聖上氣得點頭，氣憤的說：“是，你是有權處置她們，可你為何将她們的屍首送到宮中，你這是何意？是給寡人一個下馬威嗎？”差不多是嘶吼出來。
這才是使聖上憤怒的地方，人，殺就殺了，大不了他再往弑王府中送人，可軒轅漠竟敢将屍首送到他的面前，不是在警告他，便是在威脅他，如此一來，他怎能不氣憤？
軒轅漠淡淡的一撇，“陛下，若本王不将屍首歸還原來之地，那本王可就要向世人承認她們是本王的人，且死後占有弑王府的名分，甚至還要葬入皇陵之中，本王又怎能允許她們與弑王府牽扯上關系？”
先前的放縱，不過是他不在意而已。
“你..”聖上氣得臉紅脖子粗，“軒轅漠，不管如何，她們生是你的人，死是你的鬼，不管屍首是在亂葬崗，還是在皇陵，這一事實，你永遠都無法改變。”
軒轅漠，你不是不允許嗎？寡人偏不如你意，讓那些女子生生世世與你牽扯不清。
“是嗎？陛下。”雲淡風輕的語氣。
左手輕輕撫上銀色半月形面具上的曼珠沙華，嘴角勾勒出一絲微笑，“想要名分不是不可以，除非她們全族來陪葬！”
明明是殘忍的話語，卻被軒轅漠漫不經心的說了出來。
那雙泣血的雙眸掃過在場的每一個人，被他看過的人，心中不禁犯怵，好似被惡靈盯上。
“妖孽，寡人留你何用！”聖上憤怒的吼了出來。
“留本王？哈哈哈..”從未有過的絕望。
“陛下，你何時留過本王的性命？”軒轅漠淡漠的說道，“陛下與皇後娘娘及其嫔妃所賜女子，身上皆有劇毒，本王一旦動了她們，便會毒發身亡，那時，陛下心中想的可是留本王？”
“母妃難産而死，本王一雙血眸，一頭銀發，被您視為妖物，丢棄在冷宮，任由本王自生自滅，若非母妃身邊的姑姑，本王恐早已追随母妃而去，那時，陛下可想過留本王？”
“本王五歲那年，您的太子将本王這個妖物推入寒冷刺骨的湖中，致使本王高燒不退，姑姑想要給本王尋個太醫，卻被您下令阻止，若不是本王命硬，您的太子可就是弑弟的兇手，那時，陛下可想過留本王？”
“本王自請出征，屢次因大軍救援來遲而困，多次險些喪命，追其原因，竟是陛下您的命令，那時，陛下可曾想過留本王？”
“本王屢破敵軍，終得勝還朝，陛下以犒勞大軍為名，在賜給本王的酒水中下毒，只為造成本王自知罪孽深重，不堪重辱之下，自殺身亡的假象，那時，陛下可曾想過留本王？”
“陛下，諸多事情之後，您還想着殺了本王，您可曾留過本王一次性命？”軒轅漠心有怨恨，他究竟做錯了什麽？讓聖上如此仇恨，處處想要他死。
軒轅漠爆出的事情，讓在場的人驚詫，不論是皇後，還是嫔妃，甚至是大臣，都知當今聖上不喜弑王，恨不得弑王死，可從未想過聖上在背後竟然做過如此多的殘忍之事，也難怪弑王不願交出兵權。
因為一旦交出兵權，便意味着弑王的性命到此為止了。
“軒轅漠，你莫信口開河！”軒轅皇帝有些慌了，他從未想過軒轅漠會将他所做過的事情給暴露出來。
“信口開河？本王讓在場的大臣看看本王是否是信口開河！”說着，軒轅漠将臉頰上的銀色半月形面具緩緩摘下。
“啊..”聖上身邊的皇後娘娘及其嫔妃見到軒轅漠面具下的臉，大驚失色，驚恐的叫了出來。
那是怎樣一張面容呢？
從左眼眶下橫穿鼻梁，劃到右眼眶下，直至耳屏，一條深可見骨的猙獰的傷口，緊貼那雙泣血的血眸，傷口約下一寸，被面具遮擋的半面臉頰，被烙鐵燒傷，澆上漆，致使皮膚常年腐蝕，潰爛，爛得像癞瘡，無一絲完好的部分，好似沒有臉，再看與之相對的另半面臉頰，俊美絕倫，宛似精雕細琢，棱角分明，翩若驚鴻，真是一半谪仙，一半魔鬼，仙與魔，竟在他一人。
“王爺，這..這怎麽會？”韓修遠不可置信的問道。
“丞相，這可要問一問咱們的好陛下了。”軒轅漠淡淡的回答了韓修遠的話。
“陛下，可還記得本王這張臉？”軒轅漠指着自己的臉，仇恨的瞪着龍椅上的聖上，怒吼道。
“這..這..”軒轅皇帝心虛的說不出話來。
“這..這可是您的傑作，留在本王臉上，您一生最完美的傑作吧！”軒轅漠痛恨的嘶吼。
新婚之夜，他不是防備着藍若雲，是害怕藍若雲看到面具之下，這張面無全非，讓人作嘔的臉，她只是弱女子，又怎能承受住那般惡心的臉？
可這一切卻是他的好父皇賜給他的，他怎麽能如此殘忍？他怎麽能下得了手？
“不..不..”軒轅皇帝矢口否認，身子不斷的往後退，直到退無可退，“不是寡人，不是寡人。”
多年未見，那張臉似乎比剛開始時，更加恐怖，令人生畏。
“您的衆位皇子可是淨得您的真傳，毀起人的容貌，與您那是不相上下，本王王妃的容貌不就是被您的皇子毀了嗎？”
“什麽？妖妃的容貌被皇子毀了？”嫔妃及其幾位朝中重臣異口同聲的說。
韓修遠站出來，行禮，不卑不亢的說：“陛下，老臣懇請陛下給朝中大臣及其天下百姓一個交代，王爺所說是否屬實，王妃的臉是否是被皇子們所毀？”
軒轅皇帝坐直身子，怒吼道：“夠了，寡人才是軒轅國的皇帝，有權..”
‘啪啪啪..’一陣響亮的拍手聲，打斷了軒轅皇帝的話。
“誰？誰在暗處故弄玄虛？給寡人滾出來。”軒轅皇帝吼道。
暗處的人沒有理會軒轅皇帝的叫嚣，而是開口問道：“軒轅漠，這便是你的理由？”新婚之夜，不肯摘下面具的理由。
“若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