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籃+家教]一心不亂

第2章 chapter.夢碎

绫音坐在床上，白晃晃的床單有些刺眼。她輕輕撩起耳畔的銀發，凝視着那枚戒指。

距離赤司征十郎離開已經有兩小時了。這段時間雖然不足以讓她淡定地接受和面對事實，但是足夠她去嘗試。她嘗試過走路，出了腳有些麻以外其他的還是很順利的，接着她嘗試走出最普通的舞步，只是腳尖剛剛點地，雙腿便無力地癱軟，然後跌倒在地上。

“不行了啊。”绫音掙紮着站起，拍了拍衣袖。她煩躁地走到窗前，撓了撓頭發，仰頭看着窗外的蔚藍天穹，她嘆了口氣，淡淡地說道，“窗戶不鎖上，是給我機會去死嗎？”

雙手搭在窗沿上，她俯視着樓下，汽車宛如一只只螞蟻。愣住了一會兒，她轉過身不再看那車水馬龍：“果然……我還沒有勇氣去死啊。”扶額，這樣的自己，是懦弱嗎？

——大概只是不甘心就那樣堕落吧，或許是，想要逃離？想要自由？

我是，籠中鳥。

一切的開始，只是因為病毒把赤司征十郎那份占有欲放大而已。

我是，殘翼蝶。

當腿骨成為戒指，便失去了翩翩起舞的資格，就像斷翼的蝴蝶般。

我是，我是誰？

已不能再起舞的我還是我嗎？現在的我只有對自由的向往了吧。

淺井绫音頹廢地靠在牆壁上，牆壁的冰冷完全不能與她內心的冰冷相提并論。

“如果可以的話，如果可以，我真的想要殺了你啊，赤司君。”然後她搖搖頭，“但是如果就是如果，不可能實現的啊。怎麽逃，面對赤司君，我該怎麽辦？”

況且，她下得了手嗎？

就在她混亂地想着的時候，緊閉的大門打開了，赤發的少年走了進來，拖下外套徑直走向她。“绫音不乖呢，沒有我的允許就下床了。”赤司抱着她，輕撫着她的臉，“你一定在奇怪我為什麽沒有鎖上窗戶吧，因為我知道的，绫音是不會放棄自己的生命的。”

對啊，這是無所不知的赤司征十郎啊，他，怎麽會有不知道的東西？

“绫音，在我面前的時候不可以走神，即使是绫音我也會生氣的。”赤司察覺到她的走神，捏住她的下巴，強迫她仰起頭，然後吻了上去。

為什麽，為什麽這樣對我！離我遠一點啊，你這個毀了我的夢想的人！绫音在心裏吶喊，用力地想要推開赤司征十郎。這個不斷加深的吻讓她的臉越來越紅，反抗的力氣也越來越小，漸漸地她的雙手就那樣垂在大腿兩側，不再推搡。

真的，逃得掉嗎？為什麽，他要是赤司征十郎呢？

這樣想着，雙手用力握成拳，绫音用力咬住那緊緊貼在一起的唇，血腥味在口腔裏彌漫，只是赤司卻沒有絲毫放開她的打算，只是用手按住她的後腦，不讓她後退。

許久，他放開了她。

“喜歡這樣嗎，绫音。”赤司坐在床邊，微笑地看着唇上沾着血絲，眼神迷離的绫音，輕輕地撫摸着她的背，将她放到床上，輕輕地舔過那片唇，“沾上我的血的绫音的唇，也很漂亮呢，我很喜歡哦。”停頓了一會兒，他低低地說道，“那麽，也讓我沾上绫音的血吧。”

好疼……绫音的藍瞳瞬間收縮，映入眼簾的是少年放大的臉。和剛剛一樣的血腥味，只不過這次疼痛的是自己。

“看，我也沾上了绫音的血呢。”

“什麽……”話沒有說完，赤司便将雙手撐在绫音的兩側，然後鋪天蓋地的吻密密麻麻地灑下來，從額角一直到頸脖，一直向下。

——“我喜歡绫音哦，很喜歡，第一次喜歡一個人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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唯有她一人的房間裏，淺井绫音緩緩睜開眼，仰望着天花板很久很久。

“如果毫無雜念的希望的話，就沒有什麽得不到的東西吧。”那麽，是不是也包括自由呢。她站起身，走到門前轉動那豪華的把手，門是開的，绫音猶豫了一下便離開了房間。在長長的走廊裏，她環顧四周，微微皺眉，“如果能這樣逃掉的話……”

小提琴的聲音，宛轉悠揚。拉琴人的技法很高超，距離琴房不過五米的绫音忍不住駐足，聆聽那動人的琴曲。很熟悉的旋律，她以前跳過這支舞，調子她都能哼出來。

但是，馬上就可以離開這裏了吧……怎麽可以因為琴聲駐足？

但是，還是很在意，這首曲子，很久遠了吧，能拉到這樣的人很少的吧。

绫音強迫自己不去好奇那琴聲，腳步卻忍不住往那邊移動。

對于淺井绫音而言，舞蹈像是罂粟花，而舞曲則是那其中的毒液。她沉溺在樂舞的世界裏無法自拔，總是因為一首曲子駐足，總是因為一支舞蹈練上廢寝忘食地一整天，總是在窗前為了一個舞蹈動作托腮思考半天。再遙遠的琴聲，都會讓她停住匆匆的腳步。

站在門前，輕輕将門打開，從細長的門縫裏偷偷看着拉琴人。“是……赤司君啊。”有些失望地說道，但是轉念一想，這間房子裏只會有他和自己在而已。

“绫音，過來這邊。”赤司放下小提琴，微笑地看着門口的绫音。

不知為什麽，明明想要逃離雙腳卻走進了房間。

“绫音，坐到這裏。”赤司示意了一下邊上彈鋼琴時坐的椅子。

她順從地坐下，打開了鋼琴蓋，熟悉的鍵盤，黑鍵白鍵一切如故。指尖在琴鍵上流離，滿是懷念。自從進入了這個游戲，她就再也沒有碰過鋼琴了，如今就像見到了久違的朋友。

不由自主地演奏起先前赤司彈過的曲子，手指靈活地在鋼琴上跳起了芭蕾。

赤司仿佛一切都在預料之中般，再次拿起小提琴，再次演奏。

鋼琴和小提琴配合得天衣無縫，只是曲調之中蒙上了一層悲傷的味道。

陽光靜靜地包裹了兩人，一切都美好得宛如夢境，只留下流水般的琴聲回蕩在琴房裏。

绫音微微側頭，竟凝視着赤司的側臉愣神，不小心彈錯了一個音。不和諧的音符很突兀，小提琴的聲音也戛然而止，剛剛的美好似乎只是夢一場，現在只剩下沉默，陽光似乎也被烏雲所遮蓋。

“錯了呢。”赤司坐到绫音身邊，彈出了正确的音符，“需要懲罰吧。”說着便輕輕舔過她櫻花般的薄唇，像是年幼的孩子舔舐着喜愛的糖果。接着松開她，抽出剪刀不動聲色地劃過绫音的臉頰，留下一道淺淺的印子。

绫音始終沉默着，雙手依舊放在鋼琴上。剪刀在她的臉上留下了深深淺淺的印子，然後劃過她纖細的脖子，稍稍用力，白皙的皮膚上便留下一道血痕，血絲有些猙獰地滑落，在頸脖上綻開一朵朵罂粟花。

赤司将頭埋在她的頸間，野獸般舔着那血絲，異色的瞳孔閃耀着嗜血的光芒。

“赤司君你能不能不要這樣……很癢很讨厭的。”绫音猶豫了一會兒，終于鼓足勇氣推開赤司，聲音比平時大了幾分貝，“你這樣做有什麽意思？毀了我的雙腿，毀了我的夢想，已經夠了吧，為什麽還不能放開我呢！”

“放開你？說什麽玩笑話呢，你是我赤司征十郎的東西，绫音所以的行動都必須經過我的同意才可以。”他将绫音逼到琴房的角落，禁锢在他與牆壁之間，绫音甚至感受的到他呼出的氣息，好不容易積攢起來的勇氣瞬間跑光了。

“那，那我才不是你的東西，我是人！我是需要自由的人，是需要理想的人，不是那種毫無生氣的洋娃娃，也不是那種可以被随意鎖在籠子裏的金絲雀！”她不願意低下頭，在赤司凜冽的氣場下，她的腿軟到幾乎無法支撐住她的身體，但是绫音依舊和他對峙，藍瞳裏滿是對自由的向往，而赤司看到的，卻是滿滿的憎恨，“總有一天，我可以逃掉的！”

“沒有鎖門，是因為我知道你會為了琴聲而駐足。”他說。

“逃掉麽？別自負了。”他說。

——我不會讓你逃掉，因為你是我的東西，是我的洋娃娃，是我的金絲雀，你所需要的不是自由，不是理想，不是舞蹈的資格，而是我的目光，你所能注視的人，只有我，你所能服從的人，只有我。我的命令是絕對的，敢忤逆我的人，就算是绫音，我也不會放過。

——即使如此，你還要逃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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窗外星光點點，月光皎潔，已是夜晚。

赤司征十郎不在這個房間裏，空蕩蕩的有些可怖。

淺井绫音倚着牆坐在地上，銀白的長發傾瀉而下，在清冷的月光中顯得肅穆而孤獨。

已經無法起舞了嗎？已經逃不掉了嗎？已經沒有希望了嗎？她問自己，卻只有第一個問題得到了答案，沒錯，已經無法起舞了，從戴上那枚戒指的那一刻起就無法起舞了。

逃得掉嗎？有希望嗎？她将頭埋在膝蓋間，就像是急于保護自己的刺猬般蜷縮着。

他知曉所有的一切，我所想的，我所做的，就像是住在我的心裏一樣，任何心理都逃不過他的眼睛。绫音煩躁地抓着頭發，指尖忍不住顫抖。

怎麽辦怎麽做怎麽逃！她将頭埋得更低了，淚水打濕了衣袖。

“那個，你是和我一起來到這個游戲的玩家嗎？”陌生的聲音，帶着一絲不确定的忐忑不安。

這個華麗的牢籠裏，不應該會有另外一個人，我确信這是一個女孩的聲音。但是我不認識她，也從未聽過這樣的聲音。

——你是誰？

作者有話要說：

赤司會拉小提琴什麽的是在動漫片尾曲裏看到的~好帥氣~

绫音就是個為了音樂和舞蹈而變二的家夥啊~無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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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什麽不好的地方還是請指出~

然後沒有什麽說的~最近好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