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劇院魅影(十七)
沒眼看了沒眼看了,杜啓明無語望天,他感覺自己似乎觸及到了這個游戲的真相,什麽闖關,什麽打怪,這特麽其實是個虐狗游戲吧!
在場所有人都體貼地沒有打擾這對吻得難舍難分的愛侶,杜啓明也不敢破壞氣氛,但他又惦記着闖關的事情,只好壓低了聲音,問林聽蟄道:“阿蟄,這道門的任務應該是完成了吧,那我們什麽時候去下一道門?”
林聽蟄見他這麽着急去下一扇門,倒是有些意外:“你急着回去?”這個回去,自然是回他們原本生存的世界。
杜啓明也沒有什麽好隐瞞的,老實說道:“我這突然失蹤,好幾天不回家,我舅舅在家得着急死了。”
原來是在挂念家人,林聽蟄寬慰他道:“不用擔心,游戲裏的時間和現世的時間不同,我們就算在游戲裏待上幾個月,回到現世也就度過了幾個小時罷了。”
“原來是這樣的嗎?”杜啓明想起了那個爛柯的典故,看來古人留下的一些看似不切實際的文字,也并不全是在吹牛。
兩人輕聲細語聊了幾句,穆青城和梧桐雨也終于溫存結束了,他們兩個臉上都沾了些鮮血,看上去又感人又滑稽。
見梧桐雨臉上的傷口還沒有止住血,蕭含譽從兜裏取出一個古色古香的小瓷瓶來,上前遞給梧桐雨,關切道:“這是止血的膏藥,對愈合傷口也有奇效,你快敷上吧。”
梧桐雨道了聲謝,結過小瓷瓶,用手指揩了些膏藥抹在了傷口上,果不其然,鮮血立馬止住了,沒過多久臉上有些麻癢起來,估摸已經開始結痂了。
杜啓明看得一愣一愣的,這簡直跟武俠小說裏包治百傷的神藥似的,他越發感覺這些隊友都開了挂,呃,除了他自己......
傅長淮給足了小兩口膩歪的時間,這會兒也認真地顧起了收尾的事情來,他從腰上接下那個不知用了多久的葫蘆,拔開塞子,把剩下的一群小鬼全都拎了出來,解開了他們手上的靈繩。
傅長淮把另一邊的老年鬼和青年鬼也招了過來,開口道:“既然事情已塵埃落定,你們也該做一下選擇了,一會兒我們會把你們身上的契約印解開,想要轉世投胎的,我會超度送你們去地府,想留在人世的,也不強求。”
老年鬼最先表态道:“在人世游蕩了這麽久,該看望的人都看了,該做的事也都了了,無牽無挂,不如到地府排隊投胎去,換副皮囊,重活一世!”最有威望的老年鬼都這麽說了,其他一衆小鬼全都紛紛應和,表示願意被超度。
這種事兒算是個不小的功德,放到原來的世界,傅長淮還能得到地府的些許獎勵,不過在這個世界,他跟地府的人沒什麽交情,獎勵自然也沒有。傅長淮也懶得計較這些,讓林聽蟄用金光符箓解開了衆鬼身上的契約印,便念了一段往生咒,送他們去了地府。
所有的事情都處理妥帖,他們也就沒必要再在這個世界逗留,沒過多久,那只給他們送過線索的胖橘貓果然又踏着貓步過來了。
見到那貓兒,衆人便匆匆跟穆青城和梧桐雨道了別,準備跟上它離開。臨別之際,穆青城和梧桐雨緊緊握着手,朝他們深深地鞠了一個躬......
胖橘也是高冷得很,不管他們跟沒跟上,就這麽徑自往前走,頭也不回一個。一行人緊跟住它,穿過彎彎繞繞的小巷子,來到了一口水井前。領人到這裏,胖橘就不再向前了,而是就地慵懶地坐下來,開始梳理自己的毛發。
“......”杜啓明一臉懵逼地看向那口井,不敢置信地說道:“這是幹嘛,讓我們跳井嗎?”
傅長淮白了他一眼,也懶得多做解釋,嫌棄地說道:“在這兒等着!”
不多時,井邊突然憑空出現了一扇精致的雕花木門,頗為突兀地立在那裏。杜啓明驚了一下,好奇地繞過去看了一眼,就這一塊木板,後面什麽都沒有。
傅長淮沒管他,上前旋了旋門把,拉開了木門,門內的情景被一層光膜籠住了,看不真切,傅長淮牽起蕭含譽的手,率先邁步走進了這扇木門。
其他人也毫不猶豫,有對象的牽着對象,沒對象的自個兒過去。錦幽總是嫌棄秦铮這個五大三粗的傻大個,這會兒看都沒看他,自己先走進了門裏。
杜啓明估計林聽蟄也會嫌棄自己,先行過門,卻沒想到,林聽蟄朝他伸出了手,淡淡地說了一句:“走吧。”
!!!杜啓明有點點小激動地把手遞了過去,耳根子都有點泛紅。林聽蟄裝作沒看到,神色平淡地拉着他跨過了木門內的光膜。
林聽蟄跟這個烏龍隊友之間,實在沒什麽交情,但既然答應了要護住他,自然也要承擔起責任來。林聽蟄的師父林樞,當年統領着城陽山林氏一脈,為人最是重責任顧大局,跟着林樞長大的小聽蟄,難免耳濡目染,循了師父的秉性。
确認門的另一邊沒有危險,林聽蟄這才松開了杜啓明的手,和其他人一起研究起這邊的情況來。
這是一個密閉的小房間,沒有門窗,只有四面純白的牆壁。等所有人都從門外進來後,那扇雕花木門在一陣光影間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則是一副簡約原木邊框的工筆畫。
離得有些遠,杜啓明看不清楚畫上的內容,當他走近幾步,看到畫上的內容時,卻是驚得險些摔掉了眼鏡!
畫面中,绮麗如錦的朝霞,把紀念館的門頭籠上了一層暖黃的光芒,穆青城和梧桐雨緊牽着手,在紀念館的牌匾前含情互望。而杜啓明和林聽蟄等人,站在一旁,神情各異,冷漠的冷漠,動容的動容,皆符合每個人的真實性格。
“這......我們怎麽會在上面啊?”話音剛落,杜啓明卻猛地想起了林聽蟄在一開始跟他說過的那句話:我們現在是在畫裏......
杜啓明頓覺頭皮一陣發麻,他們是被畫框困住的畫中人,而幕後的那個人,透過這畫框,緊緊盯着他們的一舉一動......杜啓明不敢再想了,這種像籠中野獸一樣被人窺探的感覺實在不太妙,萬一對方是個大變.态怎麽辦!
不過其他人對這幅畫卻是不太在意,他們更關心的,是通關所獲的獎勵。在木門變成畫不久後,密閉房間的正中央就閃現出一道光暈來,刺目的光芒淡下,一塊玲珑剔透的玉石懸于半空中。傅長淮從流光中握住那塊玉石,驚喜地說道:“千秋玉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