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寵你2
晚飯的飯桌上氣氛相當融洽。
陶樂是外放的性格, 高成也是, 整個晚上活躍氣氛的事全靠了他們兩個。
池念吃了段牧之給的糖, 心情好了一些, 陶樂耍寶的時候她也會跟着開懷大笑。
段牧之坐在對面, 看着池念恢複笑容,他唇邊的笑意便也沒停下來過。
冬天的晚上, 溫暖的客廳,三五好友圍着茶幾, 中間火鍋正咕嘟咕嘟冒着鮮香的熱氣,電視裏播放的綜藝成了熱鬧歡快的背景音樂。
中午和賀維一起, 池念根本沒吃什麽東西, 這會兒熱氣騰騰的火鍋擺在面前, 她就沒停過筷子。
等擺上桌的菜吃得差不多,高成開始吵着要喝酒。
冰箱裏還有幾罐陶樂之前留下來的啤酒,池念說去拿,高成卻道他帶了酒來,只是在車裏, 他忘了拿上來。
他起身下樓說要拿酒,使了個眼色給陶樂, 後者立刻會意跟上去說要幫忙。
他們兩個一走,家裏就只剩段牧之和池念兩個人。
池念見桌上的菜不多了,忙起身去廚房重新備菜,段牧之自是不會讓她一個人忙碌。
家裏廚房不大,兩個人站在一起, 不自覺地就離得很近。
天冷,蔬菜清洗難免凍手。
于是段牧之只讓池念在一旁拆包裝,他負責清洗。
嘩嘩水聲和包裝袋的聲音一齊響起,兩個人雖然沒怎麽說話,氣氛卻異常和諧。
雖然池念想着不能再讓段牧之花錢了,但實際上在超市裏結賬的人還是他。
他看樣子是很了解高成和陶樂的食量,蔬菜,肉,蝦,還有各種丸子拼盤,池念原本還覺得東西買多了,實際上一點也不多。
段牧之把洗好的蔬菜裝盤,細心地擦了盤子上的水之後才遞給池念,“你先端出去。”
池念接過幹燥的盤子,心頭暖了一下,低聲答了好,跑出去放了菜又很快跑回來。
“這幾個我也端出去吧。”料理臺上還有幾個盤子,池念說着就要去端,半路卻突然橫出一只大手。
剛剛碰過冷水,段牧之的手有點涼。
似是怕冷到她,他只用指腹輕輕點了點池念的手背,道:“放着我來就好。”
池念不好意思,想要幫忙,“還是我來幫你。”
“不用。”段牧之說着,手上一頓。
他忽然側頭,池念看見他眼裏有點點笑意。
她一怔。
段牧之這時傾身向她靠過來,“不過有件事,我想跟你說一下。”
他的臉突然在眼前放大,池念下意識地僵直了脊背,“什、什麽?”
“一會兒不要喝酒。不管陶樂他們怎麽起哄,都別喝。”段牧之停了一下,擡手挂掉不知何時粘在她耳垂上的冰渣,溫聲道:“喝,也可以。但你最好看準我的位置,索吻什麽的,只能朝我這邊來。”
他聲音低,說話的時候眼角含着淺淡笑意。
池念聞言愣了兩秒,擡眼瞥見他眼中一閃而過的狹促後,她忽然反應過來什麽,臉上立刻就開始發燒。
看她臉紅,段牧之輕笑。
他直起身和池念拉開一定距離,用沒打濕的手背推着她轉身,“好啦,出去等我。我很快就好。”
池念回到客廳,滿腦子都是段牧之剛才眼中那意味深長的笑。
她有點暈了。
自從散學宴那天起,池念就發過誓再也不喝酒了。
她實在不是喝酒那塊料,喝不了多少不說,一旦喝多,必定是要鬧出笑話來的。
剛上大學那會兒,寝室裏聚餐,陶樂作為她們的“外室”姐妹也一同參加。
當時桌上有啤酒和紅茶,池念作為桌上唯一端着紅茶狂喝的那一個,還被群嘲了好一會兒。
喝到興起時,桌上的人恨不能下跪結拜,逼着池念一定要和他們舉杯同慶。
不知道是他們中間哪個喝多了,把池念杯子裏的紅茶和啤酒搞混,池念暈頭暈腦地灌了一杯子啤酒下肚,很快就開始頭暈目眩,連路都走不了了。
池念的酒量是真的很差勁,她對當時的印象都是來自後來陶樂的描述。
他說池念就喝了一杯,然後就開始挨個抱着他們撒酒瘋。
一會兒喊這個寶貝,一會兒喊那個親愛的,甚至還抱着陶樂一陣狂啃不肯撒手。
後來陶樂給她起了個外號——“索吻狂魔”,還帶頭決定,以後再也不帶池念喝酒了,否則一桌子人的貞潔都別想要了。
池念相當迷惑她為什麽會抱着陶樂啃?她怕不是瘋了。
直到後來有天晚上做夢,她夢見了段牧之。
夢裏,段牧之穿着一件灰白色連帽衛衣,那是他高中時常穿的衣服,帽子拉起來,寬大的帽檐遮住了他的臉。
池念看不清他的面容,只從那件衣服判斷他就是段牧之。
她可能是在夢裏也喝醉了,見到段牧之的下一刻她就沖了過去,挂在他身上,一邊狂啃他微涼的嘴唇一邊問他“你怎麽現在才來找我!”
夢裏的段牧之動了動嘴唇,似乎是跟她說了些什麽,但池念聽不清。
第二天夢醒,做了春夢的池念羞愧難當又失魂落魄地去教室上課。赫然看見陶樂穿了一件和段牧之極相似的灰白色衛衣,他戴着帽子的模樣,就和她夢裏的段牧之一模一樣。
池念頓時明白過來,她之所以抱着陶樂,是因為她把陶樂當成段牧之了。
剛才段牧之在廚房裏說什麽來着?
‘喝也可以,但索吻什麽的只能朝我這邊來。’
池念咬着手指頭,腦子裏混成一團漿糊。
他為什麽說這個話?
段牧之一定是知道些什麽。
但他是怎麽知道的呢?!
難不成是陶樂說的?
不能吧!他什麽時候說的?!
高成他們下樓拿酒,過了好一會兒才上來,手裏除了酒還各自拎了一袋子水果。
進門看見池念和段牧之保持原位,面對面的正襟危坐,高成和陶樂看上去都相當失望的樣子。
“我們下樓這麽久,你們就一直這樣坐着啊?!”
“太沒意思了吧!”
明明還沒開始喝酒,高成他們就已經像是醉了。
池念假裝聽不懂他們的調侃,低下頭去喝飲料。
段牧之見她臉紅,斜了一眼高成,“行了別廢話了。酒呢?”
“酒在這兒呢!”
高成帶的是紅酒,池念家剛好有紅酒杯,她忙起身洗了三個杯子過來。
高成一看只三個杯子,詫異問:“怎麽就三個杯子啊?”
陶樂不假思索答:“池念不喝。她一喝咱們都得遭殃。”
高成張着嘴:“啊?啥意思?”
“哎就是……唔唔!”陶樂一張嘴就被池念來了個鎖喉。
池念一手捂着陶樂的嘴,一手掐在他的咽喉,沉聲狠道:“像要命就閉嘴吃飯。”
陶樂嗆咳兩聲,拍着池念的手示意她趕快放開。
“咳咳!下手真狠!”
陶樂幽怨的眼神被池念一個眼神瞪回來,他撇撇嘴,不說話了。
高成見狀,朝段牧之擠了擠眼睛,“瞅着咱們學姐這是有故事啊!”
段牧之但笑不語。
池念看了眼他的表情,幹笑兩聲,也沒說話。
高成帶來的酒和段牧之之前在家裏喝的好像是同一個牌子,他拿上來的兩瓶,沒一會兒就喝完了。
陶樂沒喝開心,嚷着還要繼續,高成于是有點了個跑腿外賣。
池念開門去拿酒的時候,被購物單子上的五位數給震驚到了。
這麽貴?!
池念默默心算一下,這一瓶酒的價格快趕上她一個月工資了。
段牧之那天晚上喝了幾瓶來着?
我天啊,他差不多喝了小半年的房租了!
飯桌上氣氛正熱烈,池念關了大門,轉身咽下了她的驚訝。
紅酒雖說度數不高,但高成和陶樂都沒法再開車了。
段牧之本想叫個代駕送他們回去,陶樂卻撒嬌說外面太冷,他要留在這過夜。
“念念~人家要在你這裏睡~”
陶樂一撒起嬌來,屋裏三個人集體雞皮疙瘩掉了一地。
未免他繼續開口,池念趕忙答應了下來。
高成一看陶樂都不走了,他也想如法炮制地讓段牧之點頭答應他也留下來。
“小段~”
高成剛張了張嘴,段牧之冷冰冰的眼神就飄過來了。
他頓時梗住,沒敢繼續把這個嬌撒完。
就在高成以為段牧之要趕他離開的時候,一直趴在池念肩頭的陶樂突然平移到了他身上。
段牧之整了整陶樂被捏皺的後領,道:“你們今晚就睡我房裏。”
高成:“???”
他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竟然被留了下來?
但轉眼看見正彎腰收拾碗筷的池念,他又突然明白了過來,眼睛噌一下就亮起來了。
高成把已經迷糊了的陶樂往肩上扛了扛,對段牧之擠眉弄眼地道:“小段,晚上你可得好好表現啊~!”
他陰陽怪氣的表情有點欠打,段牧之朝他後腿給了一腳,趕着他們進房:“滾。”
池念作為唯一沒喝酒的那個人,很自覺地将收拾殘局的任務攬到了自己肩上。
她從廚房拿了垃圾袋出來,段牧之就倚在廚房門邊,正定定将她望着。
池念一愣。她以為他和高成他們一道回房間休息去了。
“你、你沒去休息啊?”
“沒有。”段牧之說,“我來幫你。”
他說着就朝池念過來。
這個房子實在太小了,小到停在廚房門口的段牧之一個跨步就站定到了池念身前。
他身上帶着淡淡酒氣,似乎有點站立不穩,他肩膀晃了一下,整個人就朝着池念壓了下來。
“小心!”
池念雙手抵在段牧之肩上,手裏的垃圾袋從兩人之間飄落。
他們離得太近了,近到池念能呼吸到他的呼吸。
“不好意思,我好像醉了。”
他嗓音低啞,帶着誘人的磁性。
池念不敢擡頭看他,“沒、沒事。你先站好,我扶你去外面……”
段牧之高大的身影遮住了頭頂的燈光,池念分不清耳旁撲通撲通的心跳是自己的還是他的。
“池念。”
“……啊?”
他突然叫她的名字。
池念惶然擡眸。
段牧之說:
“我想吻你。”
轟——
“什、什麽……唔!”
唇上陌生又熟悉的觸感貼上來的一瞬間,池念腦子裏似乎有什麽東西突然炸開了。
黑暗中,她看見段牧之黑沉沉的雙眸,那裏似乎藏着點點耀眼的星芒。
“學姐。”
“我已經等你很久了。”
作者有話要說: 小段是真的已經等很久了,時機成熟了,該收網了。
預告一個好消息:明天有萬字更~
嘻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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