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棠眠穿好衣服, 也沒在周珩房間呆着, 問了姜恬, 顧蕊的住處, 她出了周家,便打車去找了顧蕊。
顧蕊如今是住在她男朋友趙成方家,小區有些年頭,沒有電梯,棠眠走樓梯上了五樓,敲響了趙成方的門。
來開門的是一位男生,長相算不上周正, 但五官還算勉強能入眼,瞧上去有些憨厚。
他問,“請問你找誰?”
棠眠不發一言闖進去,在客廳沙發上瞧見了顧蕊,走過去将那照片摔在顧蕊臉上,“你憑什麽說我媽和他有私情?證據呢?”
趙成方一見她對顧蕊那麽兇,下意識護在她跟前,彎腰撿起那張照片看了眼, 疑惑問了句, “你怎麽會有我爸的照片?”
棠眠僵在原地,看了眼趙成方, “這是你爸?”
趙成方點頭,“是啊,怎麽了?”
棠眠也不去理會顧蕊了, 扯着趙成方的手臂就往走,冷聲,“那你跟我去做親子鑒定。”
趙成方摸不着頭腦,被拉着往外走。
顧蕊一下子起身,将趙成方拽到身後,瞧着她,“棠眠請你搞清楚你現在的情況,一個媽媽出軌別的男人生的小雜種,哪來那麽大的脾氣?你說要做鑒定就要去做?”
說罷,她扭頭對趙成方,“你先回房間,這位小姐收了些刺激,腦子不太好,不管外面發生什麽你都別出來。”
趙成方看了眼面無表情地棠眠,又看了眼她,擔心道:“你會不會有事?”
顧蕊在趙成方面前的形象一直是柔柔弱弱的,她低聲,“沒事的,我來解決。”
趙成方一步三回頭,進了房間。
顧蕊一看他進了房間,也沒了顧忌,擡手一巴掌甩在棠眠臉上,“小雜種這個詞現在聽着舒服嗎?我說了你媽出軌她就是出軌了,無風不起浪,蒼蠅也不會叮無縫的蛋,知道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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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蕊很是得意,揚手要摔第二巴掌,來發洩前段時間的不滿。
巴掌快到棠眠臉上時,棠眠揚手握住,她臂力比一般女生大些,顧蕊手動彈不得。
棠眠靜靜地瞧着她,反手就是一巴掌打了回去。
顧蕊尖叫一聲,棠眠将她摔在地上,冷眼瞧她。
顧蕊知曉打不過棠眠,冷笑一聲,便用言語攻擊,“一天之內從棠家千金跌落到小雜種,滋味怎麽樣?關鍵是你媽眼光夠可以的,找誰不行,偏偏找個司機,沒出息!”
棠眠抿起唇,“你再胡說我撕爛你的嘴,我要帶趙成方去做鑒定。”
顧蕊從地上起身,抱胸站着,神情譏诮,“趙成方他爸早些年出車禍死了,如今趙成方是我男友,對我千依百順,你想做的話,來求我,說不定我一心軟就讓你倆做了,來個兄妹相認。”
“我求你?你不如做夢。”
“是不是做夢,到要看你有多想證明你媽清白了,不過也是,證明也沒什麽用,你媽的清白在鑒定報告出來後早就沒了!”
棠眠擡手要打爛她嘴巴,顧蕊知曉打不過,大聲喊着幫手,“成方,救我!”
趙成方早就急的在房間裏團團轉,如今聽見顧蕊一喊,急忙沖出去,攔下棠眠的那只手,“這位小姐,請你出去!不然我就報警了!”
顧蕊躲在趙成方身後,揪着他袖口小鳥依人。
棠眠甩掉趙成方的手,看了眼趙成方一眼,轉身走了。
她沒心思回學校上課,從趙成方家出來,在街邊一木椅上呆坐了許久。
晚上六點多,陳歌給她發來消息,
-晚上有沒有空,見一面?
棠眠回過去“好。”,陳歌沒約在棠家酒店附近,只是問她在哪,棠眠給他将位置發了過去,不過十分鐘,陳歌将車開了過來。
棠眠坐進副駕駛,注意到後座還多了個小人。
胖嘟嘟的臉蛋紅着,臉頰上還挂着幾滴淚,此刻小肚子上正蓋着陳歌的西裝外套,酣睡着。
“棠悠聽說了那件事,給學校打去電話,對修文說了幾句難聽話,他便哭着要回家找你,本來棠叔要去接的,不過周珩臨時過來找棠叔,便安排我去接了。”陳歌解釋着。
棠眠靜靜看着睡着了的棠修文一會,才收回視線,系好安全帶,腦袋靠着椅背,眼皮半阖着。
陳歌邊開車邊看她一眼,“盛姨出軌司機一事,是有些荒唐了,有些話不可以盡信。”
“但是我跟棠盛年确實不是父女。”
有些事棠眠可以自欺欺人,比如她媽沒有出軌司機,但是棠盛年不是她親生父親一事,還是真實地讓她覺得荒誕可笑。
說來說去,她媽盛清還是出軌別人生了她。
她十八年以來一直相信她是個賢妻良母,對棠盛年恭順有禮,對她溫柔有加。
以往每一年,有人說盛清出軌,她都堅信是謠言,是有人往盛清的身上潑髒水,她都盡力揪住幕後傳謠将人整的哭爹告奶奶。
現如今,一份親子鑒定書就将她這十八年來一直堅信的信念打的支離破碎。她一直以來盡全力維護的盛清形象一下子崩塌。
更讓她崩潰的是,她是盛清出軌別的男人後生下的小孩,也就是顧蕊口中的小雜種。
陳歌察覺到她情緒面臨崩盤,車內氛圍也很安靜,他沒再繼續說棠盛年這方面的事,“那周年怎麽說?”
棠眠手撐着下巴,臉扭向窗外,嗓音輕着,“周成隽本來就不喜歡我,好不容易找到這麽一個理由,怎麽會輕易放棄,也過不了兩天,周知集團大概會宣布周家跟棠家的婚姻破裂。”
“棠眠,這個時候周成隽的态度并不重要,你要的是周珩的。”陳歌提醒她。
“這個時期周成隽的态度就是周珩的态度。”
“這個時期?”陳歌抓住她話裏的重點。
棠眠記起今天見到的周允直,她低聲,“周允直回國了。”
即便不怎麽關心生意上的事,周知集團掌權人變更一事,當年熱度很高,想不知曉都難。
當時周成隽到了退休的年齡,要退出周知集團掌權人,當時外人眼裏繼承人也就是周允直和周珩,兩人都是商業奇才,甚至外人更偏向于周允直,因為周允直是周成隽的兒子,而周珩畢竟是個孫子輩,資歷可能有些淺,但出乎意料周成隽直接将他手下的百分十五的股份給了周珩,剩下的百分三十依舊握在自己手中,并沒有給周允直分毫,所以那年周珩一躍成為周知集團最多股份持有者,周允直也似乎因此去了國外發展。
先下周允直在這個時候回來,不管他是自願回來還是被周成隽喊回來以此要要挾周珩也好,周成隽讓周珩離婚,他要是明智,便會聽周成隽的話。
陳歌也懂得這裏的彎彎繞繞,沉默了會,側眸看她,問了句,“如果離婚你會難過嗎?”
“你忘了我之前跟你說過的話。”
陳歌疑惑看着她。
“本就是商業聯姻,彼此各取所需而已。”
陳歌啞然失笑,“真不知道該說你心态好還是該說你冷血?”
棠眠揉了下額頭,抿着唇,“只是最近有更困擾的事在,我精神不夠兩用。”
要說難過,大概也就難過周珩那荷爾蒙爆棚的性感身體了。
彼此安靜了會,棠眠的手機亮起,屏幕上顯示是周珩的電話。
因為她手機今天一直被關靜音,陳歌也沒發現她來了電話。
在她剛接通時,陳歌就低聲詢問她,“如今棠悠知道你的處境,你帶着修文回去估計要遭罪受,不如先去我家住幾天,我媽剛好也有些想修文了。”
周珩那邊自然能聽的見陳歌的聲音,那邊默了一會,男人冷冽嗓音問了句,“今晚不回來?”
事到如今,棠眠也是不大在乎周珩對陳歌的誤解,而且她主動離開,也免得周珩為難,她輕“嗯”了聲,“這一個月麻煩你了。”
這句話倒十足十地像道別。
周珩那邊又停了大約半分鐘,男人吐息沉穩,他低聲,語氣裏聽不出情緒,“棠眠,是我小看你了,周家還沒正式宣布跟棠家婚姻破裂,你就急着去找你心頭好了。”
棠眠呼吸很淺,她沒解釋,只輕聲問,“還有沒有其他事?”
周珩說,“沒有。”
棠眠便挂斷了電話。
周珩站在棠家酒店的休息室裏,黑眸半垂,瞧着黑掉的手機屏幕。
林夏站一邊瞧着自家老板臉色,然後十分小心翼翼上前問了句,“老板,棠盛年已經在隔壁會議室等你了,您要不要現在過去?”
周珩将手機收起,漆黑眼眸略微掀起,薄唇輕輕吐出三個字,“不去了。”
他為了這樁婚事來給棠盛年施壓,她倒好,直接放棄去找了陳歌。
還真是小沒良心。
林夏瞧着自己老板板正嚴肅的臉,有些摸不着頭腦,但也沒敢多問,跟着周珩便出了棠家酒店。
棠眠帶着棠修文去了陳歌家。
陳歌在外面有住處,不常回家住,家裏也只有她爸媽吳新月和陳均。
陳均這幾年在外面出差,家裏只有吳新月。
棠修文醒了就見到吳新月,暫且忘了棠悠的話,跟吳新月擠在沙發上看着動畫片,不過吃晚飯時,棠修文偷偷拽住她袖口,拉低她腦袋,湊到她耳朵邊小聲說了句,“你永遠是我姐姐,棠悠姐是個壞蛋,你別理她!”
棠眠揉了下棠修文的腦袋,笑了下,“快點吃飯,吃完飯讓新月阿姨哄你睡覺好不好?”
棠修文一雙黑葡萄似的眼睛立即彎起,奶聲,“好!”
吳新月在客卧裏哄棠修文,棠眠坐在客廳發呆,耳邊電視機聒噪。
吳新月出來将音量調小,在她身邊沙發上坐着。
“小眠,你媽媽的事你現在多想也改變不了什麽,不如想開些,別悶着自己。”
棠眠腿蜷縮在沙發上,下巴墊在上面,“所以月姨你是知道什麽對嗎?我媽真的出軌了她的司機生了我嗎?”
吳新月沒看棠眠,視線望向電視屏幕,失神許久,才囫囵回了一句,“那個司機是個憨厚端正的人,不是大壞之人,小眠你不用自責,這都是我們那一輩的恩怨,只不過這個惡果落在了你的身上,我替盛清給你說聲對不起,但你媽對你的情是真的,你別怪她,她也有苦衷。”
棠眠其餘的話沒聽進去,只知道吳新月也承認了她媽跟司機的事。
她将臉埋在臂彎裏一會,輕聲,“月姨你去睡吧,我自己呆一會。”
吳新月起身,看着失魂落魄的棠眠,眼底似乎有話,但終究沒說。
棠眠在客廳呆坐了一整晚,一雙清澈漂亮的狐貍眼都熬出了紅血絲。
棠修文早上起來,穿着幹淨小巧的睡袍走過來,兩只小手慢吞吞抱住她小腿,“姐姐,你別難過了。”
棠修文從小跟她一塊長大,她的情緒他幾乎能瞬間捕捉到。
棠眠眉眼低着,揉了下棠修文的臉,嗓音因為一晚幹坐,很啞,“好,姐姐不難過,小修自己去刷牙,姐姐去換身衣服。”
棠修文認真的瞧着她,然後伸手摸了摸她泛着紅血絲的眼睛,“姐姐跟我拉鈎答應我不難過,我再去。”
說着,笨拙的伸出一只小拇指,棠眠認真照做,用拇指勾着他的,“好了,小修快去吧。”
棠眠在吳新月家住了兩天,周知集團也就在這兩天宣布了周家和棠家的婚姻關系正式破裂。
關心周家和棠家婚事的基本上都是商界人士,吃瓜群衆不多,棠眠也沒多少困擾。
當然,除了顧蕊和棠悠不間斷的短信嘲諷之外。
隔天她就起早,将棠修文送回了學校,她最近一段時間還不想回學校上課,就在網上接了不少約拍。
周五下午,棠眠剛給一個約好的女學生拍完私房照,照例打車回吳新月家。
樓下停了輛黑色的阿斯頓馬丁,棠眠對這輛車有些眼熟,她見周珩開過。
走過去,駕駛室下來的卻是周允直。
他似乎打扮地過于精致,一身昂貴得體的銀灰色西裝,頭發也精剪過,抹了發膠,像是為了去赴一場晚宴。
“阿珩這車就是開車舒服,改天我跟他要來當日常座駕。”周允直邊下車邊說着。
轉身見着她,一雙眼尾上翹的丹鳳眼眯起,笑起來,“侄媳,不,棠小姐,好久不見。”
棠眠記得那天第一次見面他摸她下巴的輕浮舉動,神情安靜着,并沒有應聲,只問了,“有事?”
周允直開門見山,笑的格外桃花,“今天晚上老爺子舉辦了一個酒會,缺個女伴,特地來找棠小姐,希望棠小姐不要拒絕。”
他一直輕笑着,周允直長相不比周珩端正深刻,他長相偏柔美,笑起來也格外的舒服,男人也似乎懂得他的笑容對人的感染力,眼眸一直半彎着。
不過棠眠并不吃這套,她搖頭,淡淡,“沒空。”
說完,便往小區大門走。
周允直伸出一只手臂攔着她。
一般男性在攔女生時碰到女生身體會下意識收回,不過周允直顯然不是一般男生,他手臂直接箍住棠眠的前腰,一錯身,直接将棠眠堵在車身跟他身體之間,他依舊笑着,“棠眠跟你說句實話,我挺吃你的臉的,老爺子對阿珩抱以厚望,自然不會随随便便允了一個女生做阿珩的太太,不過他對我妻子方面沒什麽要求,剛好我也喜歡你,不如你跟了我。”
他說話做事很直接,大概在國外呆久了,棠眠并不理會,伸手推開他,“周先生,請你自重。”
周允直被她推開,也只揚唇一笑,“既然做我妻子一事不好做決定,不如今晚幫個忙做我一次女伴?”
棠眠步伐未停,往小區門口,還是那句話,“沒空。”
“那,如果我告訴你你親生父親是誰呢?”
她步伐頓了下,随即恢複,“我已經知道了。”
周允直失笑,“你不會真以為你媽出軌她的司機了吧?好歹也是當年名聲赫赫的美人,怎麽會在嫁進棠家之後,再去沾染一個開車的男人呢?”
棠眠腳停下,她轉身看向周允直,一雙黝黑的眸子認真的瞧着他,“是誰?”
周允直上前兩步,走到她跟前,手握住她的手腕,丹鳳眼微阖,語帶笑意,低着聲,“想知道?今晚酒會賞個臉當我一晚女伴?”
棠眠還沒說話,周允直便打開副駕駛的門,将她推了進去。
周允直繞過車前,坐進駕駛室。
棠眠輕聲,“周先生,這件事你最好別騙我,不然我鬧翻了酒會,救場的還是你。”
周允直輕笑,“當然不會讓我的女伴失望。”
再去酒會前,周允直先帶她去換了件黑色抹胸禮服,又讓造型師給她弄了個柔順的黑長直,兩邊分別用帶着兩鑽的發卡做裝飾。
棠眠臉小骨頭也圓潤,這種發型顯得她格外精致乖巧。
一切收拾妥當,周允直才開車帶她前往酒會。
酒會地點在本地一年份悠久裝修低奢的教堂酒店,周允直帶着她趕到時,天色已經很黑。
候在酒店門外的侍者,恭敬地打開了門。
周允直伸出一只手臂,示意棠眠挽着他。
棠眠照做,兩人進大廳時,周允直側耳跟她交談了一句,“忘了跟你講一件事,今天老爺子辦酒會的主要目的是為了給周珩合适的妻子,這點我想你應該不會在意。”
大廳裏金碧奢華,角落放着舒緩輕微的鋼琴曲,廳內已經聚集很多人,端着酒杯,姿态萬千的聚衆交談。
棠眠神色淡淡,“到了這裏你才說這個,你覺得我的意見還重要嗎?”
周允直突兀笑了下,手臂去摟她的腰,壓低聲私語,“我可太愛你這副小模樣了。”
棠眠并不想讓他碰自己的腰,但周允直手腕強硬,不允許她掰開,徑直帶着她去了二樓,“既然來了,當然要去見見阿珩和老爺子。”
二樓比一樓安靜,周允直摟着她腰進了一間寬敞的休息室。
房內周成隽坐在單人沙發上,周珩背對着房門站在窗戶跟前,兩人似乎在談着事情。
周允直也不避嫌,敲了下門便直接推門進去,嗓音愉悅,“爸。”
周珩并沒回頭,還是周成隽瞧見他臂彎下的棠眠才嗓音冷着,“你帶她來做什麽?”
在周成隽和周珩跟前,棠眠才低聲,“你先松開我,讓我喘口氣。”
她這話一出,周珩聞言,稍微側眸看了眼,一眼便瞧見周允直還放在她腰上沒松開的手腕,兩秒過後,他又若無其事收回視線。
周允直笑,見棠眠真的抗拒起來,才松開她,坐在周成隽右側的單人沙發上,鳳眼眯着,回着周成隽的話,“棠小姐這次是我的女伴,爸您有什麽意見?”
周成隽意見老大了,他沉着臉,“一周前周家剛宣布她跟你侄子婚姻解除,現在你就讓她做你女伴,傳出去想什麽樣子?”
“您那都是老一輩的舊思想,難不成兩家人離婚了,就老死不相往來了。現在自由戀愛,只要不是倫理上有直系血緣關系不可以,現在什麽不可以?”周允直不甚在意,說着,捏了顆葡萄塞嘴裏,起了身,走到棠眠跟前,“她今晚是我的女伴,如果您不喜歡,那我們就不在你們跟前礙眼了,我們自己找樂子去玩了。”
說着,周允直低頭,嘴裏半咬着的那顆葡萄就要喂向她,姿态暧昧。
棠眠實在受不了周允直如此直來直往,眉頭微皺,擡手“啪”地一聲,拍向周允直的嘴,壓低聲,“周先生,我今晚只是你的女伴,并不是你的女人,你稍微放尊重些。”
周允直嘴巴被拍的泛了會疼,他見棠眠不接受,只好吞進嘴裏自己吃了,輕笑,“遵命。”
周成隽在一邊看的眉頭直皺,“允直你趕緊消失在我面前!”
周允直笑嘻嘻應了,便帶着棠眠出了休息室。
休息室少了周允直,總算安靜些。
周成隽看向剛才沒說話的周珩,“你小叔是有些荒唐了,公然領着棠家那丫頭過來當女伴,他我是不指望了,但你不能像你小叔一樣,沒個正行。”
周珩從窗前走開,并沒應周成隽的話,只低聲說着,“我去樓下看看情況。”
周成隽探究似得看了眼他,語含深意,“今天來的都是爺爺能瞧的上眼的姑娘,你要是喜歡,直接跟爺爺講。”
周珩擡腿往外走,修長如玉的手指扣着西裝的兩顆紐扣。
周成隽叮囑了句,“但是你小叔今天帶來的,你今天可別靠近她,你記得你們已經沒有夫妻關系了!”
周珩也沒回頭,鷹眸半掀,眸底幽深,嗓音低冽,吐了一句,“爺爺,我有分寸。”
作者有話說: 狗男人:有分寸個毛線!
當着我面占我的眠眠便宜,這個小叔不要也罷!
本來我還想再寫一章的,但是看字數已經六千了,便發了。
設想的下一章會有點點帶勁的內容,但是寫不到了,只好明天更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