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雞舍從原本的半開放結構變成了全封閉式, 四周用磚塊圍住, 頂部留下兩塊玻璃位置用來透光。外面草草的完成一層磚砌以後, 再将從外面帶回來的隔音材料加上。
一百塊一平米的隔音棉,将雞舍上下左右四面都包圍起來還有剩下的,季茶全都給仔細編號以後放到了倉庫小房間裏去。隔音棉外面再加上一層洋灰, 整個才算是完成。一天的功夫也就好歹将四面圍牆弄好了,頂部的施工還要等整體的水泥幹了。
牆角下留着幾個通氣孔,不影響氣流的傳播, 至于隔音棉對聲音傳播到底有多大的阻隔效果, 這個還要等全部完工以後再做實驗。
确定了蘋果沒有問題以後,季茶趁着天黑之前去将蘋果樹采了一波, 紅彤彤成熟的蘋果一共摘了二十個。他算着就是大家每個人每天吃一個也能吃兩三天。
家裏的新鮮菜不算少,但是水果就欠一些了。衆人都很久沒有吃水果, 如今意外的收獲了水果,大家都挺高興。更沒想到的是那蘋果一口咬下去能甜的像蜜糖。
“這個蘋果樹怎麽這麽好?”飯後大家一塊兒坐在客廳裏, 張芹芹切了兩個蘋果放在盤裏短到茶幾上,但凡是取了吃的沒有一個不睜大眼睛驚嘆兩句的。
“這個果園我之前吃過啊,沒有這麽好的蘋果。”張芹芹連吃了兩塊, 唇齒相碰, 只覺得滿嘴糖。
這簡直就像是直接往嘴巴裏倒蜂蜜啊,還是純天然的。
這大概是植物變異以後帶來的成效,季茶松了一口氣又覺得自己挺幸運。像是梁錦城這樣的人體變異他沒法确定在上一次末世中是否發生過,但是植物變異就他所接觸的的确存在。只不過變異的形式大多不像蘋果樹這樣正面,往往要麽變異的很有攻擊性, 要麽變異的果實味道很難吃。像蘋果樹這樣變異的不費肥料不用打理,而且果實味道加倍變好的真是少之又少。
季茶叉起一塊蘋果,舉到面前仔細的查看它的籽。蘋果籽的顆粒好像飽滿且顏色深沉許多,許多種子在不進行人工選擇的情況下盡管母代非常優秀,但子代都會不同程度退化。季茶小心翼翼的将蘋果籽給撥了出來,放在掌心看了看,然後對衆人道,“蘋果籽先留下,我看看能不能自己種。”
天色在此時逐漸黑沉下來,衆人按照慣例各自拉燈關窗簾,季茶則拿着一只手電筒準備檢查完廠房大門後巡視一圈再回屋裏,梁錦城自然的跟上了他的腳步。
“秋紅薯和辣椒苗的芽都出的差不多了,明天找時間可以種上,”季茶用手電筒在開辟好的田間地頭照射,口中喃喃自語的規劃着。
半個月前種下去的小青菜此時已經有大約三厘米高冒出頭,看上去青青翠翠的。
“等這兒長出來咱們就不用天天吃豆芽了。”季茶高高興興的回頭和梁錦城搭話。
梁錦城正默默的在後面用目光量季茶的腰圍臀圍呢,季茶冷不丁一回頭正好撞上了他落在自己屁股上的目光。
他忍不住順着梁錦城的視線往自己屁股上看,轉手還拿手電筒往褲子上照了照,“哪兒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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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錦城上前,接過季茶手上的手電筒,“沒髒,就是有點灰。”
而後頓了頓,也不等季茶開口說話,他又徑直道,“我幫你拍拍。”說着就用空出來的那只手在季茶的屁股上不輕不重的拍了兩下。
哈,哈哈,季茶在心裏幹笑兩聲,說服自己直男之間互相幫着拍拍屁股上的灰塵并不是什麽了不起的大事。然後梁錦城随手攬住了他的肩膀。
這種動作在學校的時候王勤學和幾個室友都對他做過,甚至張行也不例外。季茶從來沒有想歪過,但是他也不知道為什麽,到了梁錦城這兒,這動作就是讓他說不出哪兒奇怪的渾身不自在啊。
難不成……季茶心裏咯噔一下,然後偷偷用餘光瞥向梁錦城俊逸的側臉,他心頭狂跳,難不成自己已經彎了?
梁錦城此刻的耳邊不僅有自己飛快的心跳聲,連季茶的也充斥了他的耳膜。他落在季茶肩頭的五指忍不住微微收攏,梁錦城很難不去考慮季茶此刻心跳加快的原因是什麽,以至于他在圍牆外面的聲音已經靠的很近了才注意到有人在接近。
季茶這邊還沒從自己可能彎了的震驚中回過神來呢,那邊又被梁錦城的手抓的肩膀疼,“唉唉唉,學長……”
“噓。”梁錦城一把捂住季茶的嘴,一把将他推在圍牆上,附身湊在他的耳邊,說話時候氣流吹進季茶的耳蝸,酥的他半邊身子都跟着軟了,“外面有人來了。”
季茶瞪大眼睛,用力點頭然後勉強讓自己站住。
梁錦城這才慢慢松開他的嘴巴,而後一把拉過季茶的手腕往樓上跑,“來的不止一個人,我們先去樓上看看。”
兩人腳步匆匆跑到樓頂,此時的天色已經完全黑透了,這給了他們掩飾。兩人彎腰只露出半個腦袋,季茶舉着望遠鏡往外看,一行六個男人和一個女人正坐在一輛小貨車上慢慢開向廠房門口。
光憑借此雖然并不能判斷出來者的好壞,可是有了白天時候在坎頭村的經歷,季茶覺得他有些低估了在末世初期人心的改變程度。就算心裏抱着對情況可能變好的期許,還是會有很多從前的“老實”人會改變自己的做法來适應現在的生活。更久不說原本那些社會上就流竄着的渣滓會怎麽樣利用這個機會将人性的醜惡發揮到極致了。
一盞手電筒的光忽然從小貨車裏照出來,光線橫甩,從廠房的圍牆上猛地劃過。季茶下意識的往下躲藏,蹲下的動作被梁錦城拉住他手臂的姿勢帶跑了重心,整個人往下一歪。季茶原本以為自己會砸到堅硬的地面上肉痛一番,卻不想墊在自己身下的不是地面而是個肉墊。
雖然那個肉墊也并沒有柔軟到哪兒去就是了。
季茶的臉貼在梁錦城結實的胸膛上,不過他也來不及感嘆或者嫉妒,剛才的那一下猛力拉扯讓他猝不及防的被自己的牙齒磕到了舌頭,舌尖一陣疼痛,嘴裏随即彌漫開一股血腥的味道,“唔……”他捂住嘴巴悶哼一聲,執起上身想要從梁錦城的身上起來。
梁錦城卻緊緊的摟住他的腰,低聲道,“別動。”
黑暗裏季茶其實看不太清楚梁錦城臉上的神色,可是他可以明顯感覺到他的目光正落在自己身上。
“我的舌頭……”季茶忍痛開口,大着舌頭道,“咬到了有點疼。”
外面手電筒的光亮一束跟着一束的從他們頭頂閃過,此刻要不要選擇馬上暴露是一個很糾結的問題。
如果立刻表明自己的存在以及對廠房的占有,外面的人可能就會選擇離開,又或者會更加觊觎這片地方。但是如果并不表露自己的存在,可以确定外面的人一定會選擇想辦法進來。這種情況下,廠房裏的人能有的選擇就是要不要在适當的時候再出現對他們的進入進行阻攔。
理智的很小一部分還在梁錦城的腦中運作,他目光灼熱的盯着季茶因為疼痛而微微張着不斷抽氣的嘴巴以及其中那一小截破了皮的舌尖。他的視線深沉湧動着欲望,攬住季茶的手也越收越緊。
季茶先是不查,而後挪了下自己的身子,忽然覺得身下觸感有些古怪。難道學長把手電筒放在褲兜裏了?
順着自己的思緒,季茶低頭看去,卻見剛才梁錦城拿着的手電筒此時正安安分分的躺在兩人身體一側。
那下面那個觸感……季茶的臉色猛地漲紅,有些不安的低頭,結結巴巴道,“學,學長……?”
他的目光大半是驚疑,還帶着一點害羞,更多的是無所适從。梁錦城終于忍無可忍,忽的伸手将季茶的腦袋壓向自己,然後啓唇親了上去。
季茶的舌尖疼還沒過去呢,梁錦城緊緊纏上他,吮吸着将季茶破皮的舌尖含在嘴裏親了親。這下變成了又疼又麻,把自诩為指南的季茶吓得連呼吸都忘了。
“呼,哈,”電筒的光亮四處亂掃已經驚動了樓下的人,張行打頭跑上來,累得直喘氣,“季茶,外……!”
看着黑暗中交疊在不遠處的身影,以及梁錦城忽然止住動作目光不善看向自己的眼神。
張行:我特麽還不如瞎了啊。